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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程闻言无奈叹气。
沈璟婉又一把夺下对方手中的剑,斥道:“休要在我面前耍将军威风,此事我来管,你与政儿都不可多言,谁若敢多说一句话,我明儿个便提刀往你们榻前去。听见没有?”
裴程无奈叹气,甩袖离开了正厅,沈璟婉又看向裴政,道:“此事不许同你父亲提及。”
裴政无奈,最终还是颔首。
沈璟婉这才将拿剑的手垂了下来。
临走之际,她又转身看向刘福,刘福被夫人那番举动惊得怔在了原地,见对方看向自己,立马便识趣道:“老奴自当严守消息,亦会叫府中的下人们都管好嘴巴。”
沈璟婉闻言嘁一声,道:“谁问你这个了?”
刘福不解,试探道:“那夫人的意思是?”
沈璟婉忽而将声音压低,道:“我是想问,那乔家小公子,模样如何?”
刘福听了这话瞬间来了精神头,扬声道:“生了一副美人相,身量也高,举手投足全然是贵公子模样,说话声音又好听,我瞧二公子对其甚是上心。”
沈璟婉闻言一笑,随即又像讨证一般看向裴政。
裴政察觉到目光,擡眼便没什麽感情地答:“京都城出了名的美人,精通诗书礼易,琴棋书画,就是身子弱些。”
沈璟婉闻言笑得更欢了,随即喃喃道:“身子弱没关系,在礼州养养便是。”
裴政听到之后又是一阵无奈叹息,劝道:“伯母,他是礼部尚书之子,不能在礼州久留。”
“那便趁他还在时给他养养。”沈璟婉全然不顾对方的劝说,只自顾自道,“我现在就去让后厨加些滋补身子的汤药,夜宴时叫他坐我身旁多喝些。”
裴政无奈叹息,最终放弃了挣扎,开始盘算着如何委婉不易察觉些劝说父亲放弃同礼部交恶。
23:夜宴
裴归渡赶到自己院中时,看到的便是江淮捂着自己被划伤还在淌血的胳膊倒在地上,那人瞧见他来了便哀嚎呼救:“裴敬淮,你可算来了,你究竟带了什麽人回来啊?怎麽上来就要砍我?”
裴归渡回想着刘福说的一番话,最终没有将他扶起,只沉声质问:“你推门进去时瞧见了什麽?”
江淮简直语塞,回想片刻后才扬声怒道:“我能瞧见什麽!我进去时那人立马便将杯盏往我脸上砸,再擡眼时人已然穿上了衣裳。裴敬淮我真的冤枉死了,我哪儿知道里面的人不是你,我哪儿知道你竟还有金屋藏娇的喜好啊!上来便不由分说给我一剑,我才委屈好麽!”
裴归渡不再听地下之人废话,转而便推开门沖进了屋子里,留地上之人继续哀嚎。
裴归渡推开门,稍往里走些便瞧见那令自己忧心的小公子此刻正气定神閑地坐在桌前品茶,桌上是剑鞘,地上是沾了血的剑。
裴归渡这才松了口气,他重新回身将门掩上,随后又捡起地上的剑,就着桌上的绣帕将剑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明知故问道:“他怎麽惹着你了?”
乔行砚擡眼看一眼对方,又惬意地饮了口茶水,随后打开檀木食盒,拿起里面的一块圆状绿豆糕,道:“瞧着不顺眼,想砍便砍了。”
裴归渡闻言轻笑一声,对这个答案倒不意外,道:“他是同我一起长大的旧友,名唤江淮。这次全因底下的奴才没交代清楚,他以为屋里的是我,这才不小心沖撞了你。”
“噢?”乔行砚颇为诧异地挑了挑眉,手中举着绿豆糕也不吃,只端着看,道,“原来将军都是这般同旧友打交道的,沐浴时都能随意进出观赏?”
裴归渡一怔,随即气笑了,道:“这是什麽话,小公子莫要诋毁我的清白。”
乔行砚冷笑一声,没有回话。
裴归渡见他这反应是没打算要继续聊这个话题的意思,是以转而道:“我方才同他们说清楚了。”
乔行砚拿绿豆糕的手怔住了。
“我同父亲、母亲、兄长他们三人一道说的。”裴归渡握住对方没拿绿豆糕的那只手,温声道,“我将你的身份也说了,兄长曾撞见你我在东禅寺的事,当时他不知那人是你,但我今日这番坦白,他也明白了过来,是以将此事也同父亲与母亲说了。”
乔行砚闻言蹙眉轻斥:“裴敬淮,你都同他们说了些什麽?莫不是你我茍且之事?”
裴归渡被逗得低头浅笑,随后道:“我若想说,也得有那个机会不是?”
“此话何意?”乔行砚任凭对方捏自己的手指。
“我才说将心悦之人带回了府上,交代了你的身份,父亲立马便一脚将我踹得跪了下来。”裴归渡此番语气颇有一股委屈讨安慰的意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