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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归渡蹙眉沉声:“太子一派与安平郡王将敌对摆在了明面上,皇帝也不是个傻的,他全都看在眼里,是以才会想方设法打压我裴氏,防止在他退位之前发生变故。他虽给了安平郡王封号,却并未真正想过重用他,只是借着裴氏的名头在朝堂上才有了说话的机会。反之太子,他身为东宫之主,却总藏在皇后的庇护下,若非皇后与国师与他操持,他又上哪儿结交那麽多大臣?如何与安平郡王相争?”

“皇子夺嫡之事与你何干?再怎样那也是你姑母他们的事,何时需要你去插手了?”裴程怒目斥责道。

在一旁的沈璟婉见状也没有要劝的意思,大抵是早就习惯了这父子俩见面便吵的相处模式,是以只退后几步坐到了座椅上,安心瞧着三人你来我往的争论,也不打算去看后厨夜宴的準备情况了。

“真的不需要我们插手麽,父亲?”裴归渡反问道,“皇帝缘何将我扣在京都城?叔父又为何同毫无往来的户兵二部一同朝礼部发难?若只是自保,需要去结交那般居心叵测的朝中大臣麽?”

“敬淮。”裴归渡正要继续往下说,忽而便被裴政厉声打断了话,并质问道,“你远在淮安城,是如何知晓六部之间的事情?”

裴归渡一怔,心道还能是谁,还不是那小祖宗兴师问罪时提及的。

“兄长真以为京都城的火能包上多久?我虽远在淮安,却并非没有暗卫观察着各处的动静。怎麽,若非我收到了密报,兄长是不打算将此事告知于我麽?”裴归渡面不改色地反质问对方。

裴政闻言嘁一声,讥讽道:“竟还有閑心关注京都城的状况,想必在淮安城困上一个月还是少了,真不该叫明泽去给你送粮草,下次得再派个难对付的去拖住你。”

“什麽?”裴归渡一惊,诧异道,“明泽是你叫来的?”

裴政瞥一眼对方,眼底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气愤,道:“岁暮最是关键时期,若此时城中收到你战胜的消息,百姓只会对镇远军更加称赞,功高盖主之时,裴氏只会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裴归渡不以为然,反驳道:“兄长未免想得太过天真了些,淮安城的战况无法尽数传出去,是以我理解兄长所思所想。可事实的情况是如何?镇远军粮草储备不足,靖央军有意拖延战事,他们想要不费一兵一卒便将我们饿死在城外。说是为我们运送粮草,可粮草到了又如何,继续同他们耗?我们有资本同他们耗下去麽?镇远军同我一齐远赴靖央征战一年,能活下来的全靠运气,中途有多少次我们被逼到绝境之时都不敢松懈半分,为什麽呢?靖央军背后便是建都城,他们背后有国主,有数不尽的粮草,更有随时都可以征调的士兵,他们有休息喘息的时间。可镇远军呢?他们没有,我也没有,我们背后没有任何可以支撑的东西。”

裴归渡的声音不大,可每个字都仿佛咬着牙说出口的,丝毫压制不住话里的怒气:“要我将战事拖延至岁暮之后,简直就是要我们整个军队去死,要整个镇远军为了演一场没有意义的戏去白白送命。”

裴归渡看一眼裴政,又看一眼裴程,道:“兄长,父亲,我且问你们,退一万步来讲,我们真的有幸将战事拖延到了岁暮之后,然后呢?岁暮之后,镇远军凯旋归来,皇帝便不会派人去和谈了麽?便不会将我扣押在京中了麽?便不会夺您兵权将您打发在礼州与平州两地之间了麽?裴氏一族便能不被打压,不再小心翼翼不同其他朝臣往来了麽?”

他看着二人,却见二人都没有再说话。

裴归渡松了口气,道:“瞧,就连你们都不信,又凭什麽要我为了收敛锋芒将将士们的命至于旁人手中?”

“可你不该违抗旨意私自回礼州。”裴政又道。

裴归渡叹了口气,道:“此事我自有打算,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境,更不会将裴氏置于险境。”

裴归渡看向裴程与裴政,郑重其事道:“父亲,兄长,我能看清局势,亦清楚自己走的每一步该如何收场。我敢回来,便是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你们大可放心。你们有你们的顾虑,我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

裴程被对方这一番话给惊住了,哪怕心中感到欣慰欣喜,却也没有在面上表露出来,只是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嗤道:“最好如此,莫要说些空话,到头来反倒叫你兄长与叔父替你收拾残局。”

裴政亦是面色複杂地看着他,心中思索着如今京都城的局势,终是没再说话。

一旁的沈璟婉听着亲子滔滔不绝了许多话,虽一知半解,却也能从其余二人的反应中瞧出,敬淮说的全都在理,心中夸赞几句后,这才起身招呼起三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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