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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归渡没想等对方回话,也不去看对方的反应,只继续道:“你家小公子亲手赠予我的。”
裴归渡依旧没去看文修,但他知晓对方此刻一定是满目震惊与怀疑。
裴归渡又道:“你又可知,小公子前段时日前往品香阁是为了见谁?”
文修握紧了拳,只想一拳朝对方砸过去,却怎奈手中实在无力。
裴归渡将玉佩收在掌心,看向文修,沉声道:“是我。”
他在文修眼中看到一丝错愕。
裴归渡又轻声道:“我与你家公子自一年前起便相识,相知,相交,茍合。”
他又在文修眼中看到许许多多的难以置信和愤恨,仿佛他说的这一切都只是在玷污他家主子的清白一般。
裴归渡讥笑一声,沉声道:“你同我发什麽脾气?瞪着我做什麽?你家主子不告诉你,难不成是我的错麽?”
文修闻言立马挥拳就要打他,可谁料却被对方不知何时取出来的匕首给挡了过去,倒是让自己的手再次被划出一条长长的伤痕。
皮肤破开瞬间见血,文修在疼痛中再次瘫倒在地。
裴归渡收起匕首,拍了拍自己沾了灰的衣袖,又道:“再问你一遍,什麽时候开始计划的?”
文修闻言冷笑一声,自喉咙咳出一口血来,他含着血讥讽道:“你不是同公子相熟吗?为何不直接去问公子?”
裴归渡本就因此事还在气头上,这人还真是要麽不说,一说便专挑他不爱听的说。他一把拽着对方的头发将他的头强行擡起,厉声道:“你们可真是大胆,你的箭法很好麽?你可知你那一箭差点就要了他的命!”
文修闻言立马就怔住了,早在计划之时,乔行砚就命他一定要将箭射向他的胸口,位于心脉下方,若是射不到关键地方,恐怕此事不会引起什麽太大关注,偏得往死了下手方有回旋之地。
文修起初无论怎麽说都不同意小公子这麽做,可却被对方以“要麽便不做,要麽便往有用的来,凭空受一箭还没效果有何用,白遭罪麽”为由说服了。
可说是被说服,文修却知无论此事他是否做,小公子都会将计划进行到底,就算不是他射箭,小公子也会寻旁人来。
如此,与其将小公子的性命交在旁人手里,倒不如叫他亲自来的好,至少他不会要了对方的命。
文修于质问声中缓缓开口:“不会……不会要了公子的命。”
裴归渡简直要被气得发疯,他将对方的头擡得更高了些,怒而道:“不会是麽?那你可知剖肉拔箭是何滋味?失血过多是何滋味?反複痛醒又痛晕是何滋味?”
文修被质问得失了心神,他不知。
裴归渡又道:“他自小身体便不好,如今又中了箭,几乎要了他半条命,倘若此次他体内的箭簇没有清理干净,日后随时都可能因此複发毙命。你们计划此次行动之前是否想过这些?”
文修不语,只是愣神,他没想过……
裴归渡冷笑一声,又道:“说,你们什麽时候开始计划的?目的是什麽?”
文修擡眼看他,思索片刻后,道:“此事你还是直接问公子来的好。”
裴归渡自嘲似的笑了,一把甩开那人,将其重重摔在地上,起身睥睨:“好一条忠心的狗。”
正此时,门外突然赶来一人,随即见宋云开门进了牢房,一副焦急的模样。
“何事?”裴归渡将玉佩收进怀中,问道。
而宋云则是凑到裴归渡耳边将事情如实告知,随后便见裴归渡立马变了脸,他瞬间蹲下掐住文修的脖颈,猛地发力将其从地上擡起。
文修被掐着脖子强行拽起砸到墙上,手中和脚上的铁链随之发出响声,他几乎快被裴归渡给掐死了,而此时在旁的宋云也被吓得急忙上前阻拦。
宋云急忙道:“裴敬淮!你当心点别真把人给掐死了!你把人掐死了我可没能耐去配置解药!届时他死了我也没办法!”
而被掐着脖颈的文修像是捕捉到了什麽关键字眼,立马挣扎着想要发声。可对方实在掐得太狠了,他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半点声音来,只能无力地就着铁链死死拍他的手。
裴归渡此刻就像一只发了疯的猛兽,任凭谁也不能阻止他要掐死这个人的心。
裴归渡咬牙道:“可真是个忠仆,主人说什麽便是什麽,主人要你射箭你便射箭,主人要你下毒你便下毒。怎麽,你家主人是不是还同你说死了便死了,要命有何用?啊?”
文修闻言立马瞪大了双眼,拼命挣扎开对方的手,用尽了所有的力才终于被对方一把摔了出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