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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做什麽?”最终还是文修怒而质问,沖上前就要推门,被暗卫举剑拦住后立马黑了脸,“没听见里面的动静吗!小公子若是有任何闪失你们担得起吗!”

衆人闻言面面相觑,握剑的手紧了又松,正想着该如何时才发现里面一点动静都没了,看着对方的神色也彻底变了,守在最前面的两个暗卫这才用力推开了房门。

谁曾想这一开门便是触目惊心的一幕,那瞬间开门的两名暗卫甚至连自己是怎麽死的都想到了。

只见着青衣的乔小公子此刻正昏倒在地上,左手手腕上方是一道极深的伤痕,鲜血自伤口处往外渗,染红了袖口,亦与被打翻的铜盆中的水交杂在一起,仿若地上的水渍也成了他伤口处渗出的血。

乔行砚的唇色发白,眉头皱起,见来了人也没什麽反应,只是双眼被诈起的光刺得难受又闭紧了些,随后彻底昏了过去。

“公子!”文修一把推开站在一旁愣了神的暗卫,慌忙中将手中的若华剑丢于一旁,抱着乔行砚往床榻方向走,与此同时头也不回地朝身后的暗卫下命令,“愣着做什麽,还不快去喊大夫!”

“喏!”暗卫也被吓破了胆,这简直比杀人还可怕,怎的守个门还给小公子守出伤来了!

乔怀衷今早下了朝不到半个时辰就又被圣上召进了宫,与他一同被召进宫的还有六部的其他尚书侍郎,故而此刻守在乔行砚身旁的只林秋娘与文修二人。

林秋娘的侍女被遣去买药了,大夫来了之后第一时间给乔行砚的伤口止了血,随后又诊了脉,最终起身同林秋娘说:“小公子这是心疾複发,腕上的伤口怕是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用簪子划的。这小公子真是下了狠手,这若是再往下划些,恐怕就直接伤了腕上的命脉,届时怕是血都止不住……”

林秋娘坐在乔行砚榻前,小心翼翼地握住对方缠了纱布的手,眼中的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脑海中全是方才大夫说的话,她越想越后怕。

乔行砚被关的第二天她就端着膳食到乔怀衷书房求过情,但当时被对方以“为了他好”为由拒绝了。林秋娘没有多言,想着夫君自有自己的打算,只当是临舟失言犯了错,关几日便罢,膳食照样是往好的安排,几日后再放出即可。

可现如今,林秋娘抚过乔行砚额前的发丝,又替他理了理被褥,眼底因为含泪发了红,她没看文修,话却是对他说的:“文修,去宫门托人禀报,就说小公子心疾犯了,事态严重,让主公速回。”

文修很少见夫人生气的模样,此刻便是,他躬身应道,看了一眼小公子后转身离开。

屋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乔怀衷披着斗篷着大红官服跨过泰恒殿的门槛,眉目间皆是愁容,刘长席便是此时走到他身边的。

“怀衷怎的从进殿起便满目愁容,可是为了和亲之事忧心?”刘长席边说边提官袍跨过门槛。

乔怀衷回头停下脚步等对方上前,见对方走到并肩之处又同对方一起往前走,叹气道:“圣上说,兰妃娘娘十分喜爱文华。”

“这不是好事麽?”刘长席理了理衣袖,“让兰妃娘娘欢喜,指不定娘娘心情一悦,就将文华留在身边,如此一来和亲之事便不必烦忧了。”

乔怀衷看一眼刘长席:“若真如你说的这般便罢,可圣上的后话是,文华机敏,知晓看人眼色懂得随机应变,兴许是和亲的最佳人选。”

“什麽?”刘长席闻言也是一惊,片刻后发觉自己无能为力只能轻声哀叹道,“这圣上怎的不按常理,兰妃娘娘欢喜难道不应留在身边麽?”

乔怀衷看一眼周围,见户部尚书郭孝悌与兵部尚书李制和同样在看他,第二次叹气,背对着二人同刘长席小声说道:“皇后身后有国师,兰妃身后有镇远将军,这二人无论被谁青睐,在圣上眼中都是一个威胁。六部中,刑部尚书本就姓裴,说白了还是兰妃一族,户部也站了太子一派,兵部随九殿下。如今六部偏巧就你、我与张端,三部未归党派,而京都城谁人不知,我们三人交好?”

刘长席同乔怀衷一道下台阶,他沉思片刻后,又听乔怀衷道:“兰妃若是将文华留在身边,就意味着我乔府成了安平郡王的党羽,届时我礼部当如何?你与张端又当如何?”

“你的意思是,现如今吏礼工三部反倒成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刘长席自嘲道,这可不是他们当初拒太子侍从于门外的本意。

“三部是否为一条绳上的蚂蚱还未可知,但我知道,一旦文华继续被兰妃夸赞,那礼部定然会成为衆矢之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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