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倦鹇也不知究竟有没有听进去,整个人就坐在那也不说话,巫敏离开时路过他身边,安静的室内又离的那样近,却几乎听不到他呼吸的声音。
很少看到他因为一个人失魂落魄了,巫敏内心感叹却没有停下离去的步子。
Baldwin是个外冷内热的孩子,但这么多年的苦难席卷,就连他这个老头子都有些遭不住,更别提他了。
但这不是他将伤害冠以爱的名义施加于他人身上的理由,哪怕他不本清楚也不行。
一句两句话不过是提点,真要领悟还得看他自己。
巫敏喝着杯中的大红袍,罕见的有些迷茫。
这样的孩子,应该让他自己摸索爱吗?
要真落了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巫敏的胸脯大幅度起伏了两下,最终还是吊头回了心理咨询室打算好声好气再说说,不想那里此刻空无一人。
如果不是空气中蔓延的淡淡血腥味还未散去,巫敏甚至要怀疑他根本就没来。
但这样也好,让他自己摸索也好,不付出一点代价怎么看得到回报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巫敏站在门口好一会儿,最后低头笑笑。
“老了啊,心软了。”
——
闻倦鹇在这里耗费的时间有些多,再回到清吧时,林栖木已经离开了。
他现在并没有能够监视林栖木的物品,唯一的定位器也被发现扔了回来。
闻倦鹇站在原地久久不语,正欲抬手拨通一助的电话,耳边却诡异的响起了一道阴冷的女声。
“喂。”
他一回头才发现母亲正用平静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知看了多久。
闻倦鹇这才想起来他这母亲一直跟着自己跟了一路,也看到了他的所有作为。
但他并不觉得尴尬,也丝毫没有忽视她一路的抱歉。
“你有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回国了,现在在魔都。”
对于她告知的真相,闻倦鹇有些怀疑,用最恶劣的想法揣测她是否别有用心。
母子俩对视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她开了口。
“我要你亲眼看到这段感情的后果。”
闻倦鹇扯着唇笑了一声,并不意外她说出的话。
她现在还在因为闻倦鹇没有杀了林栖木这个私生子,心软甚至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而生气,但有关于揭开这段感情真面目露出血淋事实的事情,她都很乐意帮助。
闻倦鹇并不怀疑她话语的准确性,只是打开手机买了最近一般飞往魔都的机票,而后前往的机场。
之后便是漫长的等待时间,闻倦鹇无聊,她也无聊,这对冤家母子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聊了起来。
闻倦鹇既然不在乎别人把他看作精神病,她也不会扭捏墨迹。
“不杀了他,现在又要被夺权又要被欺骗感情,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这不是没让他夺了?小孩子玩过家家闹着玩呢,后面这句话我赞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也真想不明白了,我觉得我的教育虽然算不上温情,但也不至于让你成变态吧?谁家好人会爱上私生弟弟?”
“变态是天生的,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今天说话倒是格外多,死前屁话不讲死后倒变得叽叽喳喳。”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顾忌。”
“你生前能有什么顾忌?”
闻倦鹇下意识反驳了母亲的话,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双方都陷入了沉默不再开口。
闻倦鹇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没有后悔的机会了,只是她没有发疯着实出乎闻倦鹇的意料了。
二人就这么沉默到了登机,也不说无聊了,也没有聊天的欲望了,闻倦鹇也不是很想面对她,倒头就睡直至到达目的地。
就算下了飞机,一人一鬼之前的气氛也是诡异的不行,闻倦鹇沉默,她也沉默。
现在是饭点,闻倦鹇也饿的很,寻思着吃饭就可以不说话了,于是直接去了附近的一家西餐厅。
落座之后,一路上都不曾言语的她却突兀的开了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一生都在提心吊胆,死前日日疑心不曾放松警惕不敢肆意言语,死后才算真正获得了自由。”
“Baldwin,知道我为什么要你毁掉他们所有人吗?”
闻倦鹇没有回答,只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眼望着她,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他不好受,却不愿开口。
她似乎也没想得到回答,只是一个人呆呆的说。
“你生下来身体就不好,活不了多长,那些狼子野心的私生如果不早日扼杀,以后带来的不可逆太多。”
闻倦鹇不想听这话,于是他开口打断了。
“这些话你在梦里说过太多了,我不想听。”
她没有停止,但话语明显与方才不同。
“……”
“Baldwin,只有手握权利才能获得短暂的自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一生都在被控制拘束,按部就班的成长,结婚,生子,最后众叛亲离为他人做嫁衣,而这些情况,如果我足够强大,便根本不可能发生。”
“Baldwin,我想你比我过得好,在我活着的时候尽我所能帮你铲平阻碍,助你手握权利。”
“我想让你有资格做所有事,不用看他人眼色,不用受他人指使,不用被他人操控。”
“我想你自由。”
“获得我未曾获得的自由。”
“我知道我的手段太过强硬,行为太过偏激。”
她用极尽凄哀的眼神看着闻倦鹇。
“但Baldwin,获得一件事物是要付出代价的。”
闻倦鹇从来没在她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
在他的印象里,她永远冰冷着脸永远高高在上,让他杀这个毁那个,用伤害的方式逼迫他让他记住,让他夜夜不眠生不如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现在,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闻倦鹇不想颠覆曾经对她的恨,却忍不住张口道了句。
“你现在很陌生。”
有种很细微的,没有经历过的感受在闻倦鹇心中荡漾。
她只是看着闻倦鹇,像是最后一眼一样。
“我知道我冷漠,知道我不择手段不近人情,也知道我对你的伤害有多大,你也该对我有多恨。”
“我夜夜入你梦不让你安宁,用伤害的方式让你铭记,这太过残忍。”
闻倦鹇只是静静的听着,没有动作也无须动作,像是预料一般,他下意识道。
“你要走了吗?”
为什么心里会难受呢?分明对她该是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要走了。”
她伤害我这么多次,让我沾染那么多血,让我精神崩溃无家可归,我该是恨她的啊。
“二十三年的噩梦要结束了,Baldwin,你应该开心。”
我不开心,凭什么施害者要率先离开,留我独自满心怨恨鬼气滔天。
“我的那些行为,我从不后悔。”
对啊,你是人渣,怎么会后悔呢?
“我们是母子,我多了解你啊。”
我宁愿我们不是母子,宁愿我们从未相见。
“Baldwin,你要自由啊。”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生?您……”
刚进入包厢准备上菜的服务员,一进门就看到这样的场面,有些手足无措。
闻倦鹇也没有为她解围的意思,他只是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明珠塔。
身上压着的重担离开了,不会再有人给他施加压力了。
但为什么,这么空虚呢?
看着玻璃上缓缓向下淌的水珠。
是下雨了吗?
闻倦鹇回头,那服务员已经上完菜离去,他却没了胃口。
只是目光在桌上多出的餐巾纸上多停留了片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闻倦鹇想,分明重担已经离去,为什么身体却感受不到轻松?
他从不否认对母亲的恨,可到头来却没有发觉,这恨里面还带了些其他的情绪。
可能是没有受到过这方面的教导,也没有被视为重要,说来惭愧,闻倦鹇并不知道这莫名的情绪是什么。
但难受是实打实的。
看着一桌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饭菜,闻倦鹇却已经失去了进食的欲望,只是沉默的坐在那里,坐了很久。
似乎终于意识到不会再有人来,自己现在的处境是绝对孤独的,闻倦鹇才缓缓起身。
感受着身上陌生的轻松,闻倦鹇真的一点都不想笑。
他只想去找林栖木。
哪怕被驱逐被殴打亦或者辱骂,也要看到他一眼。
不然,他要疯的。
失去了一个活着的动力,他得再找一个。
林栖木到国内已经有好一会儿了,他丝毫不羞愧的当了甩手掌柜,把所有事都丢给了一助,自己则是空出了时间好生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站在陌生的城市,看着陌生的街道,林栖木其实也有过迷茫,不知道自己做的一切究竟有什么意义。
分明空出时间是为了好好梳理一下这段感情,林栖木却绕着陌生的街道转了一圈又一圈。
像是终于明白自己现在无所依靠,他才终于打车去往了颜绥成给他安排的别墅。
别墅坐落的地方着实有些偏僻,附近也没有几家住户,林栖木进入大门时,四周寂静无声。
太安静了,他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这安静,只是一到别墅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又能做些什么了。
就好像一切的通路都被斩断,被禁锢在了一个小空间中。
林栖木突然觉得好生无趣。
没有闻倦鹇的生活好生无趣。
没有人教过他怎么对待爱,但林栖木能做到无师自通。
从进入别墅到他下定决心,只不过花了十分钟。
这段感情再怎么扭曲,再如何模糊亦或极具杀伤,也总比没有好。
林栖木接受不了孤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可以被伤害,但接受不了被忽视。
其实和闻倦鹇一样,他们都是毫无安全感的人类,只是都不愿说,只会用自己认为正确实际错误的做法去“争求”。
林栖木想,他生来感受不到痛,哪怕这段感情像是赤脚踩在利刃上也无所谓,他不痛,他能接受。
可,闻倦鹇能接受吗?
说到底还是学艺不精没到火候,林栖木只是浅层的下了决定要继续这段感情,并且坚定无论如何也要走下去的信念。
但或许还是自私作祟,他始终没有换到闻倦鹇的角度来想,他能否接受这段极具杀伤的感情继续下去不做任何改变?又能否忍受这段感情带来的痛楚?
他到底是年轻,天真无邪,认为维持当下也是保持的一种方法。
可已经有碎痕的玻璃,不去修补,早晚都要破裂。
迸射出来的碎片划伤了林栖木,他不痛他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