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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过去有太多不便写在纸面上的东西,李局已经努力在随口闲聊中找了个比较糊弄的主题,没想到还真问出柳锋明和梁煜衡不仅是旧识,而且识得相当有深度,相当透彻。

不是,半个月了,也没见你俩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啊?

哦,仔细一想,如果怼梁煜衡的时候格外横眉冷对也算一种表示的话,那还是有几分特别的。

莫不是大学时期的死对头如今冤家聚头了吧?

这个念头一出,“这里面似乎有点八卦可以吃”和“这件事是不是不方便打听”两种情感,顿时把李局一张老脸混合得十分精彩。

看起来很像牙疼。

但柳锋明意识到他肯定不是牙疼。

他有心解释这中间没有什么复杂的机密,开口却又实在不知道如何描述他和梁煜衡的关系。况且他们二人已经十年未见,对彼此的近况并不了解。

重要的是,他并不知道梁煜衡怎么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

重逢会是他所期待的吗?

因为不清楚答案,而格外难以鼓起勇气深思。

好在,近些年他越发擅长沉默,趁着李局长语塞,柳锋明微微欠身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支队办公室在二楼,局长办公室在四楼。膝伤走平路还好,最怕上下台阶。柳锋明扶着栏杆略显艰难地把自己往下挪了两层,却没回支队办公室,而是继续向下,来到一楼。

一楼走廊拐角处最里间被改成了储物间,密密麻麻几排铁皮柜子,每人给分一个小储物柜。

柳锋明打开属于自己的那一间,柜子不大,整整齐齐码着几件衣服,叠得简直能拿去做部队内勤检查范本。他从里面抽了一件出来,又将剩下的衣服重新码齐。

*

办公室里,梁煜衡拿碳素笔敲了敲下巴颏。

旁边的年轻男子没看出他的心不在焉,自顾自讲得眉飞色舞:“要不怎么说是梁哥,随手一碰就是大案。回局里拉着他一摁指纹,嘿,居然是隔壁市上周那个入室抢劫伤人至死的逃犯!”

他说得激动,不留神唾沫星子飞溅,梁煜衡抬起袖子挡了,嫌弃地往桌子上擦擦。

头也不抬地摆摆手:“行了田渡,你安静一会儿。”

年轻人叫田渡,七月份刚从学校毕业进入市局,至今还没满一年,是整个支队里目前最年轻的人。

同时也是梁煜衡名义上的徒弟,实际上的迷弟。

能考进市局的全是优中选优,其实田渡业务能力还不错,奈何毫无经验加上不太善于看脸色,入职半年来干得最有成就的事情就是给梁煜衡添堵。

他只把捉贼捉到杀人犯当成一件炫酷功勋,梁煜衡自己却心里隐隐生出几分后怕,暗道幸亏对方没因为走投无路在闹市区当街伤人,否则今天这事真是无法收场。

他早过了毛头小子一心只想立功的时期,即便是骨子里的天性中带着冲动热血,近十年的工作经历也早把理智夯入脑海。

柳锋明说的对,梁煜衡想。

紧接着意识到柳锋明如果知道了那人是在逃犯,少不得还得数落他一顿。

便急忙嘱咐田渡:“这事别告诉你们柳老师——”

话音未落,耳根子底下传来冷飕飕的一句:“什么事情不告诉我?”

惊得梁煜衡抬头,直撞上柳锋明一双眼睛。

黑白分明,寒铁一样。

甚至像304不锈钢。

“锋、那什么,柳老师,我写检讨呢。”梁煜衡舌头打结,眨巴着眼睛装乖。

柳锋明猛然移开眼睛,只把手里一坨黑乎乎的东西丢到他办公桌上。

“换换。”

梁煜衡看出那是一件冬款的多功能衣,下意识顺着柳锋明的目光往自己身上看。才想起来早上捉贼时把人摁进了水坑里,他上衣也全蹭上了脏兮兮的泥水,刚刚只顾着控制嫌疑人,竟没觉出湿乎乎的难受。

因为他衣服颜色深,湿着的时候尚且并不明显,如今被他的体温烘得半干,泥土痕迹才逐渐显露。

一拍还掉渣……

梁煜衡抬头看向柳锋明,试图从他眼中捕捉出什么多余的情绪。然而对方已经背过身,朝自己的办公桌走去。

他盯着柳锋明的后脑勺,心不在焉地穿上外套,手指碰到右胸上口袋里,发出一点摩擦的声响。梁煜衡伸手去掏,摸出一张小票单子。

嘴比脑子动地更快,他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喜欢把东西放在这个兜里啊?”

柳锋明猛然回头,看见梁煜衡手里捏着的单子,接过来折叠撕成四片扔进废纸篓里,用脚尖点点地面:“换完的衣服用袋子装好,地面是你弄脏的,你擦干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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