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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给哥点提示?”
“三年前,剩下的自己想。”
三年前?陆之河搓了搓头,头更大了。
一周一晃而过,陆之河左思右想,罗列数种可能,依旧毫无头绪。
他瞎蒙着给了一次错误答案,夏以风尽是期待的脸瞬间垮掉,黑了个彻底,之后大半天没理人。
陆之河实在没辙,为了把人哄好,干脆下了血本。他同意把床头那幅《Miracle》换下来,随便换什么,都听夏以风的。
夏以风痛快消气,自从那些春宫图拿上来之后,他亲自动手给裱了起来,陆之河却耍了赖,说死都没让换。
如今,只能说天道好轮回。
陆之河恋恋不舍摘了画,夏以风则挑了一幅最火热露骨的挂了上去。
“你这幅挂几年了,里面已经起灰了,要清理一下吗?”
“你会搞?”陆之河惊喜着问。
“嗯,”夏以风嘴角挑起一抹奸笑,“我会搞的可多了。”
“嗯,厉害!那你搞吧。”
说搞就搞,夏以风拿来工具,两人来到客厅席地而坐。
画要被拆了,陆之河心情复杂,这幅画于他的意义,在不知不觉中,已胜过了很多其他珍贵的事物。
“这个是?”夏以风从背板最外面的保护膜里,拿出了一个长条见方的纸片,上面的外文清晰可见,很明显是小票单据。
陆之河凝眉,片刻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赶忙接了过来。这一瞧,心脏一顿猛跳,先是呆望无语,接着变成呵呵傻笑。
夏以风看着眼前魔怔了的人,心里萌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今晚哥上你,弟弟准备好了吗?”陆之河摆起了耀武扬威的架势,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小鬼吃瘪的模样了。
夏以风懵了,显然没准备好。
“三年前,2月罗马,比尔西餐厅。”陆之河一气呵成,最后笃定着问:“对不对?”
夏以风还处在半呆半滞中,头顶乍起一声Bingo,陆之河回答正确。
三年前,夏以风没想到,自己会在罗马一条隐巷里的餐厅,遇见陆之河。
有那么一刻,他冲动地想去打招呼,可那时他于陆之河,只是陌生人。
这种疯狂的想法,很快就被理智浇熄了。
夏以风强作镇定却难掩心中澎湃,平静自若的面容,在与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变得十分僵硬。
他坐在了陆之河身后的位置,看着陆之河的背影,陷入了恍惚。那种被自己扼杀在摇篮的念想,正试图冲破牢笼。
他若无其事地对服务员说,麻烦跟前面先生点一样的。
那时,陆之河在等人,所以只先点了一杯浓缩咖啡。
夏以风一度以为陆之河是一个人,可没多久,高挑精致的女人然推门而入,带起一阵清脆的铃声。
女人一脸明媚,笑颜如花,朝他们的方向看了过来。
陆之河立马起身迎了上去,不顾女人一身寒气,将人拥入怀中,女人在陆之河侧脸轻吻了一下。
夏以风在最短时间,记下了女人的长相,随之低下了头,不敢再多看一秒。
这人就是陆之河的妻子吧。
餐厅不大,在其他外国人眼里,他们是一对令人羡慕的异国情侣。夏以风则怔在那,看着冒着热气的咖啡逐渐变凉,眼眸深处尽是酸涩苦意。
很快他签了单,将一张百元欧夹进了签单夹后,无声地离开了。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离开,并不是悄声无息的。
在他离开之后,服务员立马跑了过来,拿着100欧来到了陆之河身边,连说带比划,陆之河自然听不懂,李欣然当起了翻译。
“他是问,你认识刚才身后那桌的客人吗?小费给了太多,只点了一杯espresso,没怎么喝就走了。
陆之河还是蒙的,他拿过签单,下一秒愣了成木头。
S的草签没人比他更熟悉,陆之河蹭地起了身,抬腿就跑了出去。
冬日巷子清冷,目之所及除了一个流浪汉和他的狗在相互取暖,再没见其他人。
再次回到店里,陆之河对李欣然说:“人我认识,你跟他说,钱不要了,让他把小票给我吧。”
服务员诧异又欢喜,足足80欧的小费,今天真是太幸运了。
“你认识?”李欣然诧异地问。
“嗯,一个、朋友。”陆之河没再多说,他只觉好不真实,S和他已经许久不联系了。
之后一顿饭,陆之河吃得心不在焉,仔细回想S进来时的模样,可惜除了一缕淡淡的木香,一件卡其色风衣,其余的完全没注意到。
他这次来意大利,美其名曰来看媳妇的,实际上是一次任性的追星行程。李欣然当时被派驻罗马,S的画展恰巧就是在罗马艺术馆举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