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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老的书房很朴素,哪怕是一个砚台、一支笔的摆放,都好似时间静止一般,沉淀着岁月的味道。

之后的一段时间,陆之河一会儿翻着字帖,一会儿又在画前停留,夏以风看着他,不去打扰,仿佛也跟着沉入了另一个世界。

在这间小小书房里,时间变得又慢又快。

“小风啊,准备吃饭了。”是李婶儿上来叫人了。

夏以风应道:“好,我们马上下去。”

李婶儿很自然地朝陆之河笑了笑,待陆之河点头回应,李婶儿才离开。

“李婶儿是?”

“我家阿姨,干很多年了,走吧,她做饭很好吃。”

夏以风不认为陆之河见到李婶儿,会想起什么,毕竟两人也只是一碗排骨面的交情,再说那时李婶才四十岁出头。

饭桌上,两位老人都喝了点白酒,部队那几年的事情,怕是几天几夜都说不完,何况还有这分开的四十年。

于是陆家老人留宿夏家,说他们老哥俩要好好待几天。

团圆饭结束后,夏以风送陆之河兄妹到门口,头上月朗星稀。

陈晨见两位哥哥好像还有话要说,于是自告奋勇说:“哥,钥匙给我,我去开车过来。”

“慢着点,别给我刮了。”陆之河掏出钥匙一扔,“去吧。”

小院儿再度回归宁静,陆之河点了根儿烟,可谓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夏以风掏出烟来,咬着没点,而是凑近了些,他就看着陆之河看,好像在说还不点上。

“靠。”陆之河去摸打火机,最后却没拿出来,而是恶作剧一般,把脸凑了上去,他用上手挡住冷风,两支烟短暂对接,瞬间滋起了火星。

夏以风一动不动,陆之河竟然玩起火来了。

“服务到位吧,嗯?”陆之河往后撤了一步,笑着说:“感谢招待,我爷就麻烦你们了。”

夏以风撇过头,吸了一口烟,又吐了出来,说:“放心吧,爷爷在我家住多久都行。”

“得,你快进屋吧,大冷天的,陈晨马上就过来了。”

“好。”夏以风轻呼一口气,转了身。

“喂!”

陆之河又将人叫住了,夏以风身体一震,若无其事地回了头。

陆之河叼着烟,眯着双眸,分辨不出情绪来,他问夏以风:“墙上爬的枯藤是蔷薇吗?”

“……嗯,”夏以风回他说:“粉色蔷薇。”

第22章 座机

陆之河送完陈晨,到家时凌晨已过,但他并不着急睡觉,而是一头扎进了书房,开始翻箱倒柜。

从他踏进夏家小院儿那一刻,就被一种似曾来过的感觉紧紧尾随着。

看到夏以风姥爷的时候,让他惊讶的不全是老人的大家身份,而是他们真的好像很久之前就见过。

还有那位李婶儿,看自己的眼神全然不是陌生,反倒是多了很多不该有亲近。

离开前他犹豫再三问夏以风,身后的枯藤是不是蔷薇?他在做最后的确认,直到夏以风回他说粉蔷薇。

那一刻,他仿佛站到了漫长时光的交汇路口。

那日大雨,他骑车送一个小鬼回家,一进院子,绿藤爬满红墙,粉色的蔷薇挂满水珠,地上铺满了粉色的花瓣。

一位长者打着伞,站在石阶上邀他进屋。进屋后,和善的中年女人给他煮了热汤面。所有支离的片段,就这样自然而然地拼接上,变成了一幅温暖怀旧的完整拼图。

一切都太过久远,又仿若昨天发生。

如果没有这一次老战友的团聚,他是不是永远也不会想起,有个又逗又倔的小男孩儿,曾短暂地出现在他的少年时代。

旧本子老物件,陆之河将柜子翻了个彻底,最终在一本高考模拟练习册里,找到了那张通缉令。

平平整整,没有一丝褶皱,除了边缘泛黄,上面的所有细节都还清晰如初。

陆之河再没力气将书房恢复原样,他躺回卧室,熄了灯又点亮台灯,借着床头小范围的昏黄,看着青春期的自己,失了神。

这张素描,甚至要比任何一张彩色的照片,都要来的生动。陆之河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感动之中,手指在下方那一串座机号码上,来回扫着……他后来为什么没去联系小鬼呢?

那年,陆之河高三下课,去市医院接丽姐的班。

自从他爸车祸入院,情况时好时坏,极不稳定。他因此不去画室,也不在学校上晚自习了。

下了公交车,还要走个一百米到医院,忽然想起丽姐早上说让他买些生活用品,于是他直接拐进了一家超市。

结算时老板一个劲盯着他看,然后憋着笑问他:“同学,你看看,这人你认识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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