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顾清漓却挂断了她的电话。她握紧脖子上那跟项链,缓缓滑坐在地板上,屈起了膝盖,抱住了自己。
她绝对不相信,傅西深会死。
那可是小时候被人摁在水里欺负,也会手脚并用从湖水里艰难爬出来的傅西深。
那可是亲手割开了自己的手腕,最后也咬着牙忍住刺骨的疼痛活下来了的傅西深。
那可是亲眼目睹了父母死在自己面前,在杀父仇人身边蛰伏了许多年,也要给仇人致命一击的傅西深。
更重要的是,那是答应了她任何事情,就一定会做到的傅西深!
顾清漓不相信任何其他的东西,她只相信傅西深留在纸条上的那句话。
乖乖等他回来,那她就要一直等下去,等他回来。哪怕等到天荒地老,她也愿意。
顾清漓不吃不喝,在酒店里整整等了三天三夜。她不看时间,也不看短信,更不管任何人给她电话。
她不眠不休的倚靠在门边,她不愿意错过门口的任何一点声响。她只做一件事,那就是等傅西深回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寂静之中,顾清漓的脑海中已经一片混沌,她仿佛感觉不到累,也感觉不到困了,只能隐隐约约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的唇色苍白,握紧脖子上的项链一刻也不愿意放开。
铛铛铛!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在她身后响起,将她整个人都震动了起来,顾清漓瞬间清醒了,她睁开了眼睛,心在狂跳。迅速站起身来,一把打开了门。
小兔子,我回来啦!
一身橙红色跳伞服,身形挺拔高大的傅西深骤然站在她面前。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黑发已经湿透,声音有些虚弱。脸上还有些细微的擦伤伤口,身上似乎也有不少伤,可他站在顾清漓面前,对她笑着张开了手臂。
裴炙!你这个混蛋!
顾清漓的泪水却瞬间滚落了下来,她伸出手,狠狠捶打了几下他的胸口,对他大声骂道。
哎呦,力气小点,我还有伤呢!
傅西深却皱起乌黑的眉头,捂着胸口,吃痛的蹲下了身去,似乎很痛的模样。
你没事吧!
顾清漓却怕了,急忙握住他的胳膊,朝他一脸担忧的问道。他看起来就受了不少外伤,要是自己再伤了他,让他受了内伤可怎么办。她的眼圈已经红了,内疚心疼的说不出话来。
小兔子,你愿意嫁给我吗?
傅西深却径直跪了下去,从怀里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戒指盒在她面前单膝跪地,深情的对她说道。
一双黑眸里全无了半点阴霾与幽深,清澈到只盛住顾清漓,仿佛盛住了整个世界。
你在搞什么啊!又骗我!混蛋!
顾清漓直视着戒指盒里那枚璀璨的钻石戒指,才反应过来,这人刚刚明明是在故意装痛,其实是在掏戒指才对。
傅西深正一脸期待的看着她,在等待着她说出那个最重要的答案。
我愿意!
她激动的点了点头,泪水又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傅西深低下头去,认真的执起了顾清漓的左手,然后小心翼翼的拿起了那枚戒指,稍显笨拙的将戒指,郑重的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那颗有一根血管与心脏相连,距离心脏最近的手指。
看着傅西深认真的做完这一切后,顾清漓已经迫不及待的扑进了他温暖的怀抱里。熟悉的冷木香味传来,她头一次如此渴求这个怀抱,恨不得整个人溺死在他的胸膛里。
以后,你就是裴夫人了!是专属于我的小兔子!
傅西深搂住了她的细腰,抚着她的秀发,激动的对她说道。短短几天不见,顾清漓竟已经憔悴了那么多。脸上有未干的泪痕,唇色苍白,黑眼圈很重,很显然是因为担心他生死而茶饭不思。
从今以后,你再也不许离开我了!
顾清漓猛然拽着他的衣服,对他气鼓鼓,恶狠狠的警告道。她再也不想承受一次,以为傅西深死掉的痛苦了。这种痛苦,令她刻骨铭心,永远难忘。
放心吧!再也不会了!
傅西深修长的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对她低沉且爱怜的呢喃道,随即形状好看的薄唇逼近了她,霸道的吻已经落在了她的唇上,席卷了她的整个口腔,整个灵魂,炙热的温度,在不断升温,两人尽情的拥吻着,仿佛连一分一秒也不愿意放开。
直到很久很久,傅西深才放开了她。顾清漓瘫软在他有力的臂膀之中,喘息了许久才回过了神来。
你为什么能从坠机里逃脱?
顾清漓突然对他问出了这个关键性的问题。
因为,在起飞前我就知道飞机上有炸弹。
傅西深神情淡然的说道。
这件事是谁做的?
顾清漓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原来那趟私人飞机上是真的有炸弹。
那是傅渊派的杀手做的殊死一搏,他恨透了我,我将他和他的儿子亲手送进了监狱,又毁掉了他所有心血凝聚的傅氏集团。
我早就猜到他会有这么最后一手,但他这样做正合我心意,因为我想让傅西深这个身份永远死去,永远消失。
以后,无论我是以裴炙的名义活下去,还是什么样的身份活下去,我都只想做我自己。
傅西深接着缓缓说道。
所以,你在飞机爆炸前跳伞了?
顾清漓接着一脸不可思议的对他问道。
对,在爆炸之前我和机长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跳伞准备。
傅西深想起在几万米的高空上跳伞,仍然心有余悸。因为,他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证,这跳伞的过程中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和差错。
所幸,他们两人都极其精准的开了伞,降落在了预设的地点。只是这过程中,难免磕碰剐蹭,所以多了一身的伤。
我已经买了去洛杉矶的机票,明天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傅西深转过头去对顾清漓说道。
太好了!
顾清漓已经激动的抱住了他,他们的人生里开启了新的篇章。以后,不再有仇恨,不再有仇人,不再有一切的阴影与痛苦。取而代之的,是洛杉矶的阳光和彼此数不尽的爱。
第二天清晨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下,浑身酸痛的顾清漓揉了揉迷迷糊糊的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实在想不明白,有人明明受了伤,浑身上下都是被磕碰出来的淤青。怎么还能如此身残志坚,在晚上还能精力如此充沛,折磨了她整整一夜,也不愿意放过。这简直就是现代医学奇迹!
飞机快要赶不上了吧!
顾清漓一看手机上的时间,慌了。赶忙推了推身旁八块腹肌十分明显,正闭着眼睛,皱了皱眉,不愿意起来的男人。
别急!
傅西深却不慌不忙的坐起身来,宽大的手掌抚了抚她的头,似抚摸小动物一般,温柔劝她道。
又是私人飞机?
下了车,看着骤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私人飞机,顾清漓呆住了。
傅氏集团不是已经破产了吗?她还想着傅西深是不是买了个经济舱能省点钱,去洛杉矶以后,自己来靠睡眠中心养傅西深呢,可面前的一切却令她目瞪口呆。
Evis总裁,请您和总裁夫人一起上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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