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快放我出去!哈哈哈哈!
一阵洪亮且绝望的叫喊声突然在空旷的尽头响起,还伴随着一阵诡异的笑声。顾清漓不禁揉了揉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这声音实在太恐怖了。
而且,她又听到了傅渊这个名字。傅西深所说的这个重要的人,又是一个和傅渊有极大关系的人吧。
就是这间了!您们进去的时候注意安全。有问题的话随时按下呼叫铃!
那名引路的保镖,将手里的一样东西递到了傅西深手里。那是一个红色的呼救铃,一旦按下去,就会有巨大的警铃声大作,整个精神病院里都能听到,所有的安保人员们也会迅速来到病房。
嗯,你们先走吧。有我的助理医师在,我们可以保护好自己。
傅西深对那名保镖冷冷的发令道。
好的!
那名引路的保镖赶忙自行离去了。
傅西深,在进去之前,我必须得先向你问清楚,里面的人到底是谁?
顾清漓突然抬起头来,拉住了傅西深的胳膊。一脸严肃的看向身边的傅西深说道。她发现,傅西深很多事情只对她说一半,并且有时候并不说实话。
或许,对他来说这是保护她的一种方式,可是顾清漓并不认同。
我不能告诉你
傅西深却转过头去,不回答她的问题。他不想让顾清漓知道太多东西,这对她来说太过危险。
你听好了,虽然我是女生。但这并不代表,任何事情我都需要躲在你身后!
我也有勇气和属于自己的力量。我会和你站在一起,所以你必须把你所知道的一切告诉我!
顾清漓却抬起头来,一双倔强的眸子里充满着毫不惧怕的勇气。
直视着她的眸子,傅西深发现,自己或许错了,小时候的顾清漓是那样勇敢,长大后的她也是这样。不管外表看起来多么柔弱,她的内心始终充满了坚定的勇气。
里面是傅渊曾经的助手,崔泽。本身是个正常人,但因为知道傅渊太多的秘密,所以被他关在这里,崔泽也是我扳倒傅渊最至关重要的一环。
傅西深直视着顾清漓,不再隐瞒什么,将里面人的身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
我知道了,现在进去吧!
明白了这个人的身份以后,顾清漓的神色变的严肃了起来,她在脑海中已经迅速制定了自己的应对计划。
咣当
厚重的铁门,被钥匙打开以后,傅西深轻轻推开门,两人一起走了进去。屋子里光线很暗,只有最上方一个极小的透气孔,能渗透出光芒。刚刚还在叫喊不断的男人,却在听到有人推门以后,变得极其安静。
顾清漓偷偷伸出手去,按住了自己衣兜里的镇定剂。她的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人也看不见,这种诡异的寂静气氛里,她的心跳的极快,只能听到前方傅西深极轻的脚步声。
小心!
傅西深焦急的呼唤声向她传来,顾清漓这才后知后觉,一个浑身散发着臭味的黑影正站在她面前,迅速将她扑倒在了地上。
啊!
顾清漓重重摔倒在了身后的地板上,后背上传来一阵剧痛,她迅速伸出胳膊挡住了面前的中年男人。
借着头顶上方透出来的一点微光,她看到了崔泽的模样。凌乱的头发已经长到了脖颈处,似乎很久没有剪过了,蜡黄的脸形容枯槁,使他更像一个老年人,灰白的胡子已经盖住了他的整个嘴巴。此刻发红的眼睛里迸射出疯狂的光,似乎看到顾清漓让他很是兴奋。
放开她!
傅西深焦急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随即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崔泽被他一把提起,离了地。顾清漓这才赶紧爬了起来,躲在了傅西深身后。
傅渊,你还敢来见我,你这个禽兽!垃圾!
那崔泽被傅西深钳制以后,却更加疯狂了,拼命挣扎着,对傅西深拼命的辱骂着。甚至还抱住傅西深的胳膊,一口狠狠的咬了下去。
嘶
骤然感受到胳膊上传来的剧痛,血流了出来,傅西深吃痛,却没有放开对崔泽的钳制。因为一旦放开他,他极有可能伤害顾清漓。
必须得快点想办法了!
看着傅西深的胳膊见了血,崔泽仍不愿意松口,顾清漓心急如焚,她必须得想办法让崔泽冷静下来,救出傅西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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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对了!
顾清漓猛然想起了放在自己白袍口袋里的镇定剂。她迅速将手伸进其中, 一边悄悄移动脚步来到了崔泽的后方。
你要干什么?
崔泽意识到有人站在身后,龇牙咧嘴的转过头来骂道。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顾清漓狠下心去, 握着手里的镇定剂注射液,快速扎在了崔泽的脖子上。
傅西深呆住了,他看着顾清漓那张冷静而坚毅的小脸, 他绝没有想到,顾清漓的胆子会这么大,而且临危不惧。
哐当
被注射了镇定剂的崔泽情绪由狂暴慢慢变的平静,放开了傅西深的胳膊整个人缓缓滑倒在了地上, 发出了一声巨响。
你没事吧!
顾清漓赶忙冲上前去, 扶住了傅西深的胳膊。她可以看到, 暗红的血液已经沾湿了傅西深的黑色风衣外套, 留下大片的污渍。
我没事!
傅西深摇了摇头,唇色有些苍白。他的额角挂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显然是在忍住胳膊上的疼痛。刚刚, 崔泽仿佛已经不再是人,而是化身成了野兽,将仇恨化成撕咬,在他胳膊上咬的极重。
你先坐下来!
顾清漓扶着傅西深走向了屋里唯一一张铁椅上。随即从自己的外袍口袋里掏出了剪刀,纱布, 消毒的碘酒等等常用的工具。所幸,在出发之前她就做好了万全的, 可能会受伤的准备。
你想的比我还周到。
傅西深看着她有条不紊的从自己宽大的外袍里掏出这些工具,有如哆啦A梦的百宝箱一般, 不禁出言夸赞她道。
那当然, 你可别忘了, 我是医生唉!
顾清漓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唇边的两个小小梨涡衬托的她笑颜如花。她拿起了手里小巧却精细的医用剪刀,缓缓剪开了傅西深胳膊上被血沾湿的布料。
一个触目惊心,见了血的牙印,缓缓印入了她的眼帘之中。这崔泽是用了多大的劲?这得有多痛?顾清漓无法想象。而从头到尾,傅西深都没有喊痛过一声。
顾清漓拿起小瓶的碘酒,在他的伤口上细致的涂了一圈。随即用白色纱布,在他胳膊上缠了一圈,覆盖住了那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口。
你真的很能忍痛。
完成这一切后,顾清漓抬起头来,看向了这整个过程中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甚至连胳膊都不曾抖过一下的傅西深说道。
在地狱里生活的人,身体的痛苦不过是最低级的表现方式。
傅西深幽深的黑眸望向顾清漓缓缓说道,昏暗的光线里,他整个人犹如一个处在黑暗深渊里的漩涡。
那什么才是痛苦最高级的表现方式呢?
顾清漓觉得他的说法有些道理,抬起头来顺着他的话问道。
精神上的痛苦。那是时时刻刻,分分秒秒折磨你的枷锁。
傅西深的眸子望向虚无的远方,这句话仿佛是说给顾清漓听的,又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傅西深会毫不犹豫的用手砸碎玻璃,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因为那对于他来说,什么也算不上,甚至可能还是解脱的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