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光顾着生气了, 我们应该想想怎么帮助他们和好才对。
苏舟细心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将这几条重要的短信, 作为证据保留了下来。
对了,顾大小姐和这个人渣待在一起会不会有危险啊!
何辰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情来。
不会,成言少爷发这样的消息给傅总很明显是为了激怒他。
而且你也说了,傅总狠狠揍了他,警告了他一番,他应当是没有那个胆子。
苏舟头脑清晰,冷静的分析道。
那我们怎么办呢?总不能让傅总平白无故吃这种哑巴亏吧?以前他可从来没有为一个女人如此上心过。
何辰接着问苏舟道。
傅总那边,我们还是不要惊动他,倒是可以从顾大小姐这边入手。
和这么多年以来,守身如玉的老同学傅西深不同,苏舟也是在女人堆里混过来的,处理起这样的事情来,倒是颇为得心应手。
你还是别提了吧,顾大小姐都对傅总说出了那么严重的话,从她那能讨到什么好呀。
何辰听了苏舟的话,却不能苟同的摇了摇头。方才,在公寓里,他又不是没看到顾大小姐的反应,她那态度对自家总裁是十分生气的。
傻呀你,当然不是顾大小姐本人。
之前你不是调查过顾大小姐的详细资料嘛,她应当有要好的闺蜜朋友,咱们把真相告诉她,曲线救国不就好了!
苏舟却敲了敲何辰的榆木脑袋,提醒他道。
哦!对!顾大小姐有个从小玩到大的闺蜜叫木念薇!话说上次还是她通知傅总去营救顾大小姐的!
何辰一拍脑袋,迅速响起了这号人物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你赶快把手机给傅总送去,等会儿镜子又该换了!
苏舟接着提醒何辰道。
哦,对!
何辰赶忙拿起手机,便往傅西深的房间跑去了。
公寓内
顾清漓躺在羊绒地毯上睡着了。醒来时,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天已经完全黑了。
她坐了起来,呆呆的望着落地窗外零星几颗星的夜幕。巨大的落寞之感席卷了她,仿佛这个世界里陡然只剩下了她一个人一般。她纤长的手指摸到了手机,拨通了林音的号码。
喂,老板!
电话很快被接通,林音的电话已经清晰的传了过来。她的声音仍然风风火火,生机勃勃,那边是一阵晨起的热闹。
顾清漓的眼圈又红了,却说不出话来。她突然觉得,或许自己回国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在洛杉矶的日子明明过的那么悠闲,轻松,惬意,还有朋友陪伴在身边。
老板,你怎么了?那么晚还不睡?我们这边都已经早晨了!
林音见电话那头并没有回答,已经大致猜到了顾清漓的情绪不对。
林音,或许我不该回国
顾清漓抽泣着缓缓朝电话那头的人说出了话来。
老板,那有什么难的?最近国际睡眠研讨会正好要在洛杉矶展开,邀请你出席呢,要不我直接给你买回洛杉矶的机票?
林音拍了拍自己胸脯,朝电话那头的顾清漓语气轻松的说道。
可是
顾清漓纤瘦的手指握紧了话筒,心如刀割一般,欲言又止。她是可以随时回洛杉矶,可这也代表着会和傅西深一刀两断。
林音从她的欲言又止里,终于明白了,顾清漓这样说的原因。她一向坚强,必然是在感情上受挫了,十分难受才会给自己拨这通电话。
老板,如果是你喜欢的人,不要轻易放弃。
林音的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对电话那头的顾清漓认真的说道。
从她在大学时与顾清漓认识,她对顾清漓的印象就是这位学霸美人很孤单。大多数时候她都看到顾清漓一个人在国外独来独往,形只影单,从来没有见到过顾清漓父母出现过。
这也是自己靠近她的原因,即使定居在国外的父母早已为她安排好了工作,她还是选择毕业以后去了顾清漓的睡眠中心帮忙。
林音不希望顾清漓再变回以前那副模样,希望有顾清漓喜欢的人能陪伴在她身边。
傅西深私人别墅内
夜已经深了,傅西深高大的身影却独自坐在暗红的沙发上,未曾移动半分,他面前的木桌上摆着一只白色布偶兔子和一块褪了色的金属怀表。
这只布偶兔子的外观已经十分陈旧了,上面浅浅的一层绒毛甚至还掉了不少,只有兔子的红鼻头下,一张笑脸仍然十分可爱。
傅西深凝视着这只布偶兔子,时间仿佛回到了傅渊送他出国那一天。
天色还未明,一片漆黑。
那时,在众人眼里,虽然他年纪比傅成言大,但仍然算是小少爷。因为,他并不是傅渊亲生的。
安排好了,就赶紧让小少爷上飞机!耽误了明天在意大利的课程,我扣你们月假!
傅渊站在停机坪内,一手拉着瘦小的傅西深,一边语气不悦的催促着那些从屋里为傅西深收拾行李不断进出的下人们。
傅西深的眼眶含着泪水站在天还未亮的凌晨的冷风之中。他的恐惧还没有消除,睁着大大的黑亮的眼睛,不敢说一句话。感受着飞机刮起的一阵阵寒风不断袭向他,幼小的身体已然麻木。
一夜之间,他失去了所有温暖的庇护。
老爷,这只兔子,小少爷每天晚上都要抱着睡觉的,要不要拿上?
突然不远处,一位女佣提着手里的白色布偶兔子,朝傅渊问道。
这东西有什么好拿的?意大利什么东西没有!扔了吧!
傅渊嫌恶的对那女佣说道。
好的,老爷!
那女佣有些遗憾的看了一眼傅西深,她还以为自己能替他将这只布偶兔子带出来,可老爷已经发话了,她只得将那只兔子往不远处扔去。
哎呀!
傅渊却突然发出了一阵吃痛的叫声。原来是傅西深在他的手背上咬了一口,留下了一排牙印,挣脱了他的牵制往那只白色的布偶兔子跑去了。
你这小杂种!
傅渊愤怒的冲傅西深骂道,命令下人们,立刻将傅西深抓回来。傅西深瘦小的身体却拼命挣脱了他们的包围,跑到那泥泞之中,将那只布偶兔子捡起,紧紧抱在怀里不松手。
算了,让他拿着吧!
傅渊没有办法,只得作罢。让傅西深一直抱着那只布偶兔子,上了飞机。
这正是Veronica送给他的兔子,她愿意把自己最心爱的东西毫无保留的送给他。
时间回到现在,傅西深修长的手指缓缓抚摸着那只兔子。这么多年过去了,傅西深走到哪里都带着这只布偶兔子,哪怕这只兔子已经不再可爱,外表已经陈旧不堪。可在异国生活的那些年,无数个无法入眠的日日夜夜里,是这只兔子陪伴着他度过。
随即,傅西深的目光转向了桌子上那块早已经褪色的金属怀表。
看到这块怀表的瞬间,他的神情已经变了,他将那块怀表提起慢慢握在了手里,打来了表盖。
这么多年已经过去了,照片上的那两个人仍然是如此年轻。
傅西深凝视着怀表表盘上的那张几乎褪色的老照片,修长的手指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连带着他整个人也忍不住颤栗了起来。
他快速合上那块怀表,将其放在桌上,随即站起身来,来到了浴室里。
那些可怖的,潜藏在他记忆深处的回忆在看到那块怀表,那张照片的瞬间又开始毫不留情的袭向了他。他的表情开始变得痛苦,幽深的黑眸里充满呼之欲出的仇恨。
他凝视着镜子里表情扭曲的自己,一个声音在拼命的告诉自己要保持理智。可来自脑海里的另一个声音,却在不断地指责他,懊恼着自己。
砰!
傅西深一拳砸向了镜中的自己,脑海里所有的声音瞬间停止了。那面镜子也在他面前四分五裂,缝隙布满了镜子上的每一处,照着他那张冷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