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傅家山顶豪宅, 停机坪上。
巨大的轰鸣声响起,一辆湾流G5私人飞机,平稳的降落在地。
傅总, 已经到了。
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的秘书恭敬的走上前去,对顶级真皮座椅上坐着的傅西深毕恭毕敬的说道。
走
傅西深放下手里的红酒,站起身来, 往舱门的方向走去。下了飞机,两旁的管家和下人们已经一次排开迎接他的到来。
傅宅里一切如故,符合傅渊审美的,名贵古董, 奢侈品家具遍布。他轻车熟路的乘坐一层的电梯, 直接到达了豪宅的顶层。
巨大的落地窗前, 傅渊负手而立, 矍铄的目光注视着玻璃外那广阔的山顶自然风光。
父亲,我回来了。
傅西深朝那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唤道。
西深,你可算回来了!你在外面这么久了, 难得回一趟家!
傅渊带着笑脸转过了身来,热情的拍了拍他的肩头。
不知父亲突然叫我回家,有何要事呢?
傅西深那双看不出情绪的幽深黑眸直视着眼前的傅渊问道。在他的印象里,傅渊从未如此紧急的叫他回家。
不急,我们边吃边聊。我已经叫厨房, 准备了你小时候最爱吃的菜。
傅渊却并不急着说明自己的用意,热情的招呼傅西深在摆满了家常菜的豪华餐桌前坐好。
来, 这是你最爱吃的什锦虾仁。
傅渊亲自舀了一勺虾仁放进傅西深碗里。
傅西深凝视着那盘子里的虾仁、胡萝卜以及青豆。这么多年来,傅渊即使能记住他对吃虾感兴趣, 却仍然记不住他对任何豆类都会过敏。
多谢父亲的款待。
傅西深舀起那勺虾仁毫不犹豫的放进了嘴里。傅渊对他笑着满意的点了点头。
西深, 你应当知道商场如战场, 没必要的儿女情长只会浪费自己的时间。
傅渊一边喝着自己碗里的山水豆腐羹,一边冷不丁的说出了这句话。
当然明白,父亲从小教导过我很多次。
傅西深放下手里的勺子,抬起头来直视着傅渊回答道。
那个叫顾清漓的女孩,我调查过了。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和你并不匹配。
傅渊喝光了碗里的豆腐羹,一双鹰眼如炬望着傅西深着神情淡然的说道。
傅西深瞬间明白了傅渊此次叫他回来的目的。不止有对苏州项目的兴师问罪,最重要的还有解决他的感情问题。
父亲何出此言,那不过是西深认识的一个朋友罢了。
傅西深的话不轻不重,打消了傅渊心里的疑虑。
这才像话嘛,我也不相信我傅渊的儿子,品味竟会如此之低。
傅渊望向他,笑容里充满了满意和赞许。
你也快到成家的年纪了,我帮你物色了几个对象你看看满不满意。
傅渊招了招手,令一旁的下人将几张长相娇俏,艳丽的女人的照片放在了他面前。
这几位都是赫赫有名的家族企业千金,涉足珠宝业、航空业、邮轮业。
都是从小养尊处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家闺秀。她们都知道你的名号,只要你肯点头,挑哪一位都愿意立刻和你相处的。
傅渊笑着对他说道。
西深精力有限,目前还不想考虑感情的事情。苏州的项目很快就能竣工,届时请父亲亲自前来参观。
傅西深不动声色的将那些照片放在了一旁。
好!果然是我的儿子,事业为重!这些千金,我届时再安排时间让你去见见面。
傅渊拿起手里的红酒和傅西深干了一杯。
结束这场鸿门宴,傅西深迈上了电梯,下了楼。私人飞机仍在停机坪里等待着他,使他随时可以回苏州。
叮!
电梯门开了,一张愤怒的脸却骤然出现在他面前,是矮了他半个头来势汹汹的傅成言。
你把星恒传媒给卖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电梯门在他们身后猛的合上,整个电梯成为了只有他们两人的密闭空间。
傅成言扑上前去,踮起脚,扯着傅西深的西装衣领,将他压在电梯墙上怒目切齿的朝他问道。
是啊,那又如何?本就是我全权控股的公司。
傅西深神情淡然的对他说道,在傅成言看来,那眸光中似乎还带着几分对他的讥讽。
你这该死的野种!
傅成言一拳砸了下去。傅西深却飞速转过头去,敏捷的躲过了他的攻击,反而一记利落的右勾拳狠狠的揍在了傅成言脸上。
呸
傅成言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水。
别总是把野种这种字眼挂在嘴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认不清现实呢?
我早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任你欺负的受气包了!
傅西深望着他,嫌恶的拍了拍自己被傅成言触摸到的西装,慢悠悠的说出了口。
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如今傅家真正掌权的人是谁?做你那花天酒地的纨绔公子不好吗?
我劝你别惹我!
傅西深高大的身影走近傅成言,幽深的黑眸锁住他,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如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警告道。
所以,这就是你现在敢和我抢女人、抢公司的理由吗?
傅成言并不服气,继续出拳狠狠的挥向了傅西深。
然而,这一次。他的拳头还没有碰到傅西深,便被一脚重重的踹飞了出去,狼狈的跌落在了巨大的电梯间角落里。
我血统高贵的演员弟弟,你怎么活了这么多年还不明白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呢?
傅西深不再跟他废话,神情冷漠的留下这句话。修长的手指整了整自己稍显凌乱的西装领带,随即按开电梯门,利落的走了出去。
该死!
傅成言懊恼的锤了锤地,出离的愤怒和嫉妒充斥在他的心房。他的表情逐渐变得扭曲,在心里发誓,一定要让傅西深付出代价!
顾宅
妈,您把门开开,无论如何也要吃点饭呀!
顾清云端着摆了饭菜与碗筷的托盘,站在秋雁房门前,敲了敲房门,冲里面的母亲劝道。
里面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连着两天了,母亲一餐也未吃,顾清云的心里十分担忧。
二小姐,您也别费功夫了。顾老爷有命令,这两个月夫人都不能离开房间,估计夫人心里觉得丢人,也迈不过那个坎呢。
依我看,您把饭菜放在门口就好了,少关注她,让夫人自行决定吃不吃。等她想一想,也就想通了。
一位上了年纪的下人,见顾清漓这样一日三餐的催也怪辛苦的。走到她面前,小声朝她说道。
听了这下人的话,顾清云也觉得有些道理,将手里的托盘轻轻放在了门口。红着眼圈,凝视着那扇未开的房门,多日里来的烦心事,令她心里的情绪堆叠如山。
我出门走走,你们不用跟着....
她朝身后的下人们神情疲惫的发了令,便独自走出了院门。
顾清漓房间内
浴室镜子前,顾清漓慢慢拆下了自己右手手掌的白纱布,掌心的伤疤已然结痂掉落,只剩下一条淡淡的痕迹,再过些时日就能好了。
顾清漓慢慢抚着手上那条伤疤,她想起了那天傅西深是怎么样蹲在她面前,细心的为她擦药。她的脸赫然红了,傅西深的手掌是那样宽大,那样温暖。
随即,她望向了镜中的自己。那张不染而红,形状好看的唇上,被傅西深咬破的伤口也已经好了,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那一夜的记忆,她已经全部忘记了。只依稀记得那种窒息般的燥热,这令她仅仅只是直视着傅西深便觉得呼吸急促。况且,傅西深还说自己抱着他的大腿不松手。
真是丑态毕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