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顿,目光扫过沈惜年身后的随行之人。
沈惜年一行人,寻常百姓装扮,并没有用真实身份。
司春提前出宫,早已跟他交待妥当。
今日虽是因由大臣聚众上奏,沈惜年临时决定带皇上出宫。
但是陈渊施粥这等行为,却不是当天安排的。
那晚,沈惜年把出宫腰牌给了陈渊之后,为了监视椒华宫的信鸽往来,他也第一次出了皇宫。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光景。
在冷宫中度过的岁月虽然艰辛,但至少还有一方遮风挡雨的屋檐。
眼下又被沈惜年收留,相较于先前的困顿,又好过了许多。
但是,宫外的百姓,即便是身处北齐朝的繁华国都,他却见了被大雪压垮的屋舍、饥肠辘辘的乞讨孩童,和用席子草草掩埋了母亲的儿子。
这些画面,如同尖锐的针,扎着陈渊喘不过气。
京城尚且如此,那京外呢?又将是怎样的一幅凄惨景象?
陈渊向沈惜年提及此事。
他说,是不是可以给京中百姓做点什么。
他自己从凄苦日子里出来,见不得百姓如此。
沈惜年盯着陈渊墨色的眸子,深思了许久。
陈渊垂手立着,看着神情复杂的沈惜年。
他暗想,可能长公主怪自己途中生事,厌烦自己平白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