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低头,“我也不是强迫你,如果你在意这份名誉,就当我没说过这个提议。毕竟这个方法是你和八哥创造的。”窦章认认真真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听范书遇跟他讲道理讲了半天。过了会儿窦章才歪了歪脑袋,啧了一声。范书遇被惊动,抬头。四目相对,窦章摊开手:“说了这么多,里面总算有一句是我想听的话。”“什么?”范书遇不解。窦章却笑:“范书遇,你跟我要一样东西的时候是什么模样,你自己知道吗?”范书遇手指一动,眉毛微拧:“什么样?”“特别诱人。”窦章说。范书遇愣住。“其实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能给你,什么都愿意听你的。”窦章沉着眼眸,里面情绪如潮汐,话语里带着悦耳的磁性,“但是我想听你说真心话。”“如果没有针对监察局的那些弯弯绕绕的权衡和考量,你为什么想让我交出池核?”范书遇嘴唇动了动,喉结一滚。他下意识咬紧嘴唇,眼睛处,睫毛微颤,室内光在他眼睑处打下一层阴翳,大概是窦章的视线过于火热和执着,范书遇甘拜下风地低声开口:“因为我担心你。因为我不想让你面临太多的危险。”“我这么说,够了吗?”窦章忽然变得很开心,眉梢眼角都染着笑:“够了。”他重复:“够了。”有这一句话就足够了,足够让他神魂颠倒。*而画屏公会在高空点燃烟花炸尸,震慑了监察局,却惹上了另外一个麻烦。那天直播中断后,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邢千婳把剑架在了‘水仙’的脖子上!第176章 落梅游戏*电视塔附近。邢千婳御剑,那把剑闪着光,破穹而去,在空中划出血痕,直直地冲着前面黑发的女人飞去!剑挑开空中飞来的爆破小弹珠,硬生生地架在了女人的脖子上!顾衫蕊坐在座位上,多座驾摩托飞在上空,而画屏公会的飞行艇立在平房的房顶,对峙的片刻,顾衫蕊手心已经冒出冷汗。显然,水仙停了下来。她回头站立,面无表情地抵着剑,一动不动。邢千婳没有跳下去,只是两指并拢,那把剑就如同她手指一般稳稳当当地抵着水仙脖子。“纵横青鸟。”邢千婳目光如炬,“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水仙静静地看着她,目光转动时,又轻描淡写地瞄了顾衫蕊一瞬。短暂交锋,水仙忽然吹了声口哨。紧接着,不甘心追杀过来的魏来在转角处听到了动静,立刻带着队伍急转弯,朝着这处飞来!空中出现黑鸟般的监察局飞车,魏来带着几队人横在上空,三方会晤时,气氛悄然紧张。“姐姐,有点麻烦了。”开着车的彭以梵笑眯眯,“监察局的走狗速度还挺快。”“我只要一个答案,你是谁。”邢千婳看都没看追过来的魏来,只是垂眸俯视下方的水仙。水仙但笑不语。顾衫蕊手指紧紧扒拉着车座,浑身发冷:“你到底是谁!”她一说话,水仙便朝着顾衫蕊看去,片刻后居然开了口:“你为什么想知道我是谁?因为你亲手开枪杀了我么?”“是心怀愧疚,还是你在期待死人能复生?”水仙的声音和连如清太不一样,她的嗓音跟甜美没有任何关系,带着淡哑和粗粝,很有颗粒感,音调内浓厚的散漫衬得那张厌世脸更露着不屑。顾衫蕊整个人都僵住,两滴热泪忽然就从眼角蜿蜒而下,如流淌的小河。水仙在看到这两行热泪时,眉毛几不可见地皱了皱,复才平静道:“我不是她。”邢千婳冷然:“既然不是她,那今天我就不能放你走了。”那把剑跟着邢千婳的手指一起抖了抖,有要往脖子上压的趋势!锋利的痛感传来,水仙却不慌不忙,她只是抬手试图推开剑身,在指腹触碰到剑身的瞬间,两滴血珠掉落,这把剑着实凶狠,只稍微一碰都能割开人的皮肤!而轻微响声在四处勃发,浓厚的白烟自水仙指腹处散开,弥漫在四周!众人的视线被遮挡,白烟里几个黑影闪过,魏来坐在飞行艇上开枪扫射,一时间所有人都不得不紧绷了神经,这场斗争一触即发。“我草,她要跑!给我追!!!”魏来注意到空中溜走的水仙的身影,“你们两队跟上去!把他们往计划的方向逼!”魏来捂住耳朵,低声:“安排在东西北三侧的埋伏到位没有?!王梅人呢?!把重装机甲带上,狙击手立刻开始预瞄!”“吗的,来都来了。”魏来低低地咒骂,“正好纵横俱乐部也在,这两个哪怕抓到一个也可以!给我全力逮捕青鸟和蜜糖!”监察局内的援兵到得很快,他们兵分三路,借用局内的电子眼在空中轨道的各个重要哨点都安插人手,并且准备了军用武器。军用武器——那可是世心塔专门为镇卫联盟准备的!极速离子激光炮,导核雷达,原子机关枪,无线电捕网,应有尽有。魏来眼中迸射出精光,他激动地和身边同事说:“这次谁都别想跑!老子必须把纵横和画屏的人都给副官带回去!”前方。邢千婳明显察觉出四处有些不对,监察局的追兵甚至没在尾巴后面当搅屎棍,只是在原地举着个望远镜观察她们的动向。“不对。”邢千婳皱眉。她又看着前方上下颠簸,在枪林弹雨里逃避的画屏飞车,飞车上的女人坐回了座位里,飞车启动全包的防御模式,连车窗都关上换了防弹装置,在噼里啪啦的作响里往前猛地冲撞。而彭以梵开的这辆车明显水平低了点,不是什么贵重的飞行器,按理来说她们处境比画屏危险。画屏是做好了准备才来的,邢千婳和顾衫蕊原本只是想观个战。没想到惹火上身,还陷入了监察局的天罗地网里!“这事儿办得不好啊。”邢千婳自顾自地笑起来,“我们有点冲动了。”一旁的顾衫蕊没有搭话,只是目光空濛,好像还陷在某种情绪里出不来。邢千婳叹了口气,表情是难耐,她皱眉:“水仙到底是谁。”“姐姐。”一直安静开着车的彭以梵忽然开口,“直接把水仙捆回来严刑逼供不就好了吗?”“刚才你为什么不动手呢。”彭以梵笑。他知道既然剑都抵在了对方脖子上,其实邢千婳只要动动手指,对面就会皮开肉绽。可是邢千婳到底没有这么做。“........”邢千婳表情难得出现犹豫的裂缝,“我的直觉告诉我,不能。”不能动手。她心里有很多猜测,也有很多脑洞大开的幻想,尤其是在看到那张从未见过的,全然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