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你要是没事做的话,出去看看各位叔叔伯伯需不需要帮忙。”
开战的时候,陈胜青把车子往后退了一段距离,还是被对方看见,把吉普车打成马蜂窝。
车上除了翟书记受伤,两位下车加入战斗的警卫兵一死一伤外,吕兴贤是一直抱头卧倒在后车座上,毫发无伤。
为避免陈胜青说他贪生怕死,在陈天佑下车之时,他也跟着下车,一下就惊呆了。
在天边渐渐亮起的鱼肚白中,他们所在的戈壁滩,十几辆不同的车辆四处停靠着,离他们较远的车辆基本都是被抢扫射过的弹孔,有好几辆甚至被炸弹炸得面无全非,零件燃烧着,冒着青烟。
而在车辆附近,躺着满地的尸体残骸,大部分是对方的,少部分是边防士兵和农场武装部民兵,每一个的死相都很惨烈。
当陈天佑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边防部军人,身体被拦腰炸断,内脏肠子流了一地,睁着眼睛死不瞑目的样子,他生理不适地转头狂吐,终于意识到,真正的战争,跟他书本上接受的战争教育,跟他看过的抗战电影,完全是两个世界。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更下决心,他一定要好好读书,考上好的大学,日后进入东风科研室,为国家发明制造出更先进的武器装备,让我国军人手握强兵利器,不再流血受伤死亡。
杨秋瑾一夜好眠,第二天一大早醒过来,没看见陈胜青,她没意外。
部队随时都会出突发情况,陈胜青半夜执行任务突然离开,也不是一次两次。
然而陈天佑也跟着不见了,这事儿明显有蹊跷。
李秀娥没看见孙子,急得团团转,四处找孩子。
“妈,不用急,天佑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乱跑的孩子,部队门口有哨兵,不会半夜放一个孩子出门,他多半跟他爸出门了。”杨秋瑾淡定的吃完早饭说。
两人在家等了一会儿,果然等到满身血迹赃灰的陈胜青,领着同样满脸黑灰的陈天佑回来。
一看到家里两个女人的脸色都不好看,陈胜青咳嗽一下,不自在的说:“秋瑾,我可以做解释,昨晚.....”
他把昨晚的事儿简单的说了一遍,着重强调是为了锻炼孩子的胆识,才带孩子出去,孩子没受伤,希望她不要生气。
杨秋瑾听完没有生气,相反她还笑脸吟吟地问陈天佑:“好玩吗?”
“不好玩,死了好多人,还有好多人受伤,翟伯伯为了保护我,流了好多血,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昏迷不醒。”陈天佑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我以后再也不扭着你要气、枪玩了,也不拿弹弓乱弹人,我要好好读书,考上哈工大学,进入科研队伍,为我国崛起奋斗。”
杨秋瑾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很好,看来你爸这次的苦心没有白费。天佑你记住,你现在过得安稳的生活,是无数人在黑暗之中负重前行换来的,你既然已经见识到那些黑暗,就要牢牢地记住它们,为自己的理想目标去奋斗,方能对得起那些牺牲的人们,对得起你爸的一片苦心。”
陈天佑捏紧拳头,重重点头,“妈,我记住了。”
丈夫跟孩子都安全回家,杨秋瑾没那个心思去仔细盘问他们昨晚发生的事情,只问自己关心的事情:“翟书记会有生命危险吗?项安福死没有?”
陈胜青站在院子右侧的水池边,伸手捧着冷水洗着脸,“翟书记不是中弹,是车窗玻璃碎片插中胸口,没有生命危险。项安福印证了他的名字,昨晚杀成一片,他一点事都没有,活得好好的,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躲在一辆车后,吓成孙子,举着双手向我们投降。这次不管他做什么解释,谁都别想救他,你们农场可以恢复原来的样子了。”
杨秋瑾嗯了一声,没有太大的意外,项安福突然跟苏国间谍联络,她不用想就知道,很有可能是翟书记在其中动了手脚,让项安福以为抓住了翟书记的把柄,想立大功,主动跟那些间谍对接联络,却没想到落入翟书记的陷阱里。
现在翟书记为救陈天佑受伤,于情于理,她都得去看他。
杨秋瑾套上马架子车,让陈胜青不用送她去上班,她自己赶着奔影,来到农场团部的供销社,买上一些营养补给品,拎着走去农场医院看望翟书记。
她到的时候,翟书记已经醒了,病房里站着农场一众大小干部。
“小杨,我们刚说到你,你就来了。”看到杨秋瑾出现,翟书记红光满面的招呼她,一点受伤的虚弱感都没有。
“翟书记,您伤得重不重,感觉怎么样?”杨秋瑾把买的营养品放在床头柜上,站在他床边,关切的询问。
“没事,就一块玻璃震扎进我胸口,失血过多,医生给我取出来,做了止血处理就没事了。”翟书记朝杨秋瑾招招手,示意她自己找个位置坐,“小杨啊,这次多亏你丈夫及时出手,让我们农场武装部配合抓到通苏间谍份子,要让那帮人找到克拉玛油田所在地,后果不堪设想啊。”
杨秋瑾没坐下,说着两人都懂的暗语,“那也是翟书记您工作极度配合,我爱人才能准确的抓住那些间谍份子。”
翟书记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倒是前来看望翟书记的工会主席说:“现在项安福涉嫌通苏,被边防部带走审讯,证据确凿之下,他自身难保。没人捣乱,我们农场终于可以恢复到以前的生产了。”
另一个干部请示说:“翟书记,咱们农场试验田,什么时候开启。”
这是变相的问,那些还在受苦的教授怎么处置。
翟书记道:“保险起见,还是等边防部那边的事情做完了结,再说试验田的事情,最迟一个月就会出结果。”
杨秋瑾看翟书记精神状态良好,跟他和几个干部闲聊几句,退出病房,打算回养殖场。
哪知道她刚到门诊大厅,就看见一群人慌慌忙忙的跑进大厅,其中一个人大喊:“医生,护士,快救命。”
杨秋瑾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个人是他们养殖场的工人,她走过去问:“吴平,发生什么事情了?”
“杨、杨场长......”吴平没料到会在医院看见她,说起话来支支吾吾,“没,没什么事情,就是我的家人有些不舒服。”
他背上背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孩子,旁边有个中年女人是他的妻子,另一对老夫妻是他父母,全都脸色灰白,捂着肚子,每个人都牵着同样神色的孩子,全都看起来病得不轻。
如果单是他们一家人来医院治病,杨秋瑾觉得不出奇,但他们身边,还有一群同样男女老少都病得不轻的人,都是养殖场职工及其家属,且都是昨天参与销毁病猪的职工生病,这巧合也太过牵强。
杨秋瑾眼皮一跳,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