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岚姨见了惊讶地说:“今天起得可真早,正好吃热乎的肉蛋米粉。”
天冷,教室又没有暖气,人消耗的热量也会多些,庭树这两天早上十点多就开始饿,总归就剩几周了,喊阿姨最近早餐做些粉啊面啊,吃得饱些。
不能再吃景逐年做的糕点了,不然所剩的腹肌不保。
庭树不适宜地回想起景逐年的腹肌,比他的有料多了,余光瞥向某人。
好吧,在高冷无情地吃早餐。
亏他还特意早起,就是想两个人一起吃早餐,让景逐年感受感受自己的心意。
“景逐年,你有帮别人看过病吗?就之前照料我生病那样。”庭树吃两口米粉,跃跃欲试的心就忍不住了,他得确定自己真的是独一无二。
“有。”景逐年从小就对医术耳染目睹,毕竟父辈世代行医,正式成为一名医生后,短短几年,国内国外,甚至是打仗的国家,他看过无数人的病。
靠,我竟然不是唯一。
庭树愤愤用筷子戳了下碗里的煎蛋,焉了吧唧说:“哦。”
景逐年看出他的失落,没懂为什麽会突然问这个,依旧开口:“看过很病人,但像你那样的照料,并没有。”
他是医生,不是病人家属。
就和充到气的皮球似的,庭树瞬间恢複精气神:“嗯!”
我就说嘛,我肯定是唯一一个。
庭树又问:“我也是头婚对吧。”
景逐年眼底闪过几分古怪,这木头又在想些什麽,每天都有不同频率的问题。
他说:“嗯,头婚。”
嘻嘻,又是独一份的。
庭树努力压住嘴角的笑意:“那…你之前有和别人上.过.床.吗?”
景逐年一愣,小树今天怎麽了?突然问他这种问题,瞬间将他拉回那个缠绵难忘的夜晚。
“没有,你是第一个。”
也是唯一一个。
噢耶!追人成功率百分百!
彻底安心,庭树眼睛四处乱飘,压抑着自己的开心,别露出大牙笑哈哈个没完没了,把人吓跑了。
矜持点,庭树!
吃完早餐后,两个人一同出门,景逐年将手中黑色的伞撑开,最近早上总是飘雪。
庭树与他并肩而走,手臂时而蹭过对方的衣料在提醒他,景逐年要比他高一点。他侧头看向旁边的人,五官立体深邃,眉眼带着冬天雪地般的清疏,可主动撑伞的动作又是那麽暖心。
垂下的手故意往景逐年那伸去,庭树垂下眼皮,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的手,试图故意触碰到对方的手背。
轻飘飘的雪点漫天飞舞,落在人身上便瞬间消失,唯有皮肤上的丝丝冷意,衣服处留下的滴滴湿.润才能证明它的存在。
冬天的风很冷,刮在脸上像是要刺入骨髓,生生的冷疼。好在这十分钟的风并不大,庭树又围了围巾,因此景逐年没看见他偷笑的唇角。
没躲我,要不干脆和他牵个手。不行不行,还没表白呢,得有仪式感。
庭树眼珠子溜溜得转,一会扫眼景逐年的侧脸,一会望望路边的街道。垂下的手依旧贴着景逐年的手背,也如同指尖般,触碰时是冷的,过会就慢慢升温。
“景逐年,中午一起吃饭。”快到教学楼时,庭树转身直视景逐年,声音从围巾里闷闷传出,一双清澈如飘落纯白的雪般的眼睛满是笑吟吟。
小树的笑对景逐年来说从来都是致命的吸引,从十年前见到的第一眼开始,便如同深渊漩涡,紧紧将他带走,从此移不开视线。
心跳稍微变得快,呼吸似乎也因此加重几分,景逐年看着他说:“好。”
等人走进教学楼楼梯后,景逐年才微低着头,擡起方才垂落的左手,神情深沉又缱绻。
仿佛泛冷的手背还带着余温。
小树今天…是在亲近自己吗?
景逐年觉得自己可能要生病了,总是若即若离,似有非有。心髒像是一把坏了锁的盒子,任由寒风袭过,任由暖意突生。
一切都由不得他,因为修理工是庭树,钥匙也在庭树手中。
午时。
两人面对面吃饭,旁边还有个季沣。
季沣感觉到庭树时不时瞟过来的视线,悄悄用手肘戳了戳景逐年,示意完便说:“我吃完了,先走了。”
好耶,大电灯泡终于走了。
不过饭也快吃完了。
庭树本来是想着两个人一起吃饭,能夹夹菜,桌底下的腿能时不时碰一碰景逐年的腿,膝盖什麽的,多暧.昧多好的事啊!
他看学校小情侣不都喜欢这样,吃个饭或者坐在一起,腿老爱搭对象大腿上。
家里桌子大,别说撩腿了,能给彼此夹个菜都差不多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