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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失眠烦躁,她的压抑难解,和她的焦虑担忧。她落在跑步机上的汗水,和情绪铺天盖地时的消沉克制,总算统统远离了她。
江惟听,她真的离那个位置越来越近了。
祁诉不免有些感动,眼眶一热,才要说点什麽鼓励的话,江惟听忽然毫无预兆地扑过来。
她没防备,轻而易举被江惟听压在身下,还没缓过神来,下一秒,江惟听就亲在她脸上。
“祁诉!谢谢你愿意陪我一起养病!”
祁诉愣在那儿,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忽然吞咽一下,盯着她的嘴唇移不开眼。
那麽嫣红的,饱满的唇瓣,仔细看的话,还有因为亲了她而挤压泛白,又迅速恢複血红的颜色。
祁诉忽觉心口灼烧,她蓦地想起上一次江惟听靠着她看剧的时候,她也有这种心跳和呼吸混乱的情况。
她并非对这些一窍不通,相反,她看穿了自己的念头。
“江惟听……”她喑哑的嗓音有些难耐的意味,“下去。”
祁诉很少这样简短地命令江惟听,江惟听有点心虚,怕祁诉是看出自己想要挑逗她,赶紧如她所说地坐直。
祁诉也猛地起身,和她拉开距离。
江惟听好奇地看着她,想观察一下她有没有生气。
可耳朵红红,脸也红红,这是害羞了,还是气极了?
她暂且判断不出,因为祁诉一言不发,只是坐在那儿。
祁诉在梳理自己的心绪,但是旁边这个灼热的视线让她无法集中精神,干脆站起来準备换个地方。
“我去书房一下,你自己找点事做,不用来找我。”
江惟听有点慌,一把抓住她的手:“祁诉,你干嘛,生气了吗?因为我亲你?”
她问的可倒直白,祁诉不好意思说原因,含糊其辞:“不是生气,我……你松手,我现在没法和你说。”
江惟听犹豫着松开手,祁诉马上溜了,还能听到书房上锁的声音。
江惟听:?
不是生气,那是什麽,把自己当流氓不成,还上锁?
她坐在沙发上,一帧一帧回忆刚刚发生的所有画面,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难道是害羞了?
江惟听一跃而起,去冰箱里拿了水果洗净切好,然后敲敲书房的门。
房间里的祁诉十分混乱,她猜测自己对江惟听也许生出超过朋友的感情,但是不知该如何确认。
毕竟上一世那麽优秀的江惟听都没有吸引她,按理来说这一世应该也不会有这种发展才对,怎麽她对江惟听的身体就那麽容易失神。
她也不是真的只有二十岁,上辈子她拍过那麽多情感电影,这种悸动她完全明白是什麽意思。
左右为难之际,她把通讯录上所有人的联系方式看了一遍,最后给商镜黎发了消息过去。
[怎麽确定自己对一个朝夕相处的人是喜欢 还是普通友谊?]
这个问题问她最合适了,祁诉才这样想,商镜黎就发了结论过来:[你是说江惟听吗?]
祁诉大惊:[我有说吗?]
商镜黎:[几次见你们,都觉得你对她很不一般,从神情动作上来看,你对她和对别人是无意识中区分开的,有明显的温情。]
祁诉把这几行字反反複複看了好几遍,仍旧迟疑:[有吗?]
商镜黎回想起自己观察到的好几次,喟叹:[当局者迷,你可以问问付南嘉,我看她应该也早就注意到你们的不寻常了。]
商镜黎:[或许你可以找个方法检验一下,比如拍一张自己看某个无生命体的照片,再拍一张自己看江惟听的照片。情绪会有明显差别,你自己应该会看得出来。]
祁诉觉得这个方法很可行,刚好江惟听敲门,但这人似乎看出什麽,嘻嘻笑着把水果递给她,嘱咐她多吃一点之后,就退了出去。
临走之前还说了一句暗示意味极强的话:
“我不会闯进来的,除非有要紧事。不用怕我哦~”
祁诉抿了下唇,想不到什麽解释的话,干脆也不解释了,关上门继续自己的实验。
她打开视频录制,先是拿来一盘水果,然后又把江惟听的照片摆在一边并列。
水果就是水果,还能有什麽?
祁诉只看了几秒,就转移视线。
可江惟听,却不仅仅只是江惟听。
祁诉看到这张脸的一瞬间就回想起很多很多的事,她们经历过的,和她们上一世堪称诀别的会面。
无论是监狱里,还是现在就在自己身边的人,她们似乎都有着一致的,对自己的关心和看重。
无需多言,眼神的变化不用看,祁诉都知道她现在是什麽表情。
答案呼之欲出,她大概是真的喜欢上江惟听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