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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次,那人直接明晃晃暗示江惟听收工之后去他房间,被副导演听到告诉了祁诉。
那是江惟听唯一一次见祁诉发火,她直接怒斥了那个演员,用词要比现在斥退徐章彤的更加不留体面,甚至调查了全程的监控,最后直接把人换了。
江惟听到现在都记得那个挡在她面前的身影,一字一句,清丽严肃的声音把她保护的安安全全。
回忆往事总能让人更动容,江惟听不禁捏住祁诉的袖口,后者愣了一下,回头看她:“怎麽了?”
江惟听笑笑:“没事,想和你一起看影视剧鑒赏,可以吗?”
祁诉一言不发把位置让开些,甚至撕开半边本子递给她:“坐吧。”
江惟听欢喜极了,乐颠颠坐在祁诉旁边,挨着她看。
“翠果!打烂她的嘴!”
付南嘉听到这极其应景的台词,没忍住笑,被徐章彤恶狠狠瞪了一眼之后,迅速回到自己的安全区里去了。
这场争吵以祁诉和江惟听的胜利告终,徐章彤当晚最先扯上帘子,可是到了后半夜,江惟听迷迷糊糊转醒的时候,还看到她帘子里有淡淡微光。
第二天一早,徐章彤两只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从帘子里爬出来,付南嘉被她这副样子吓了一跳,更不敢搭话了。
她照照镜子,气得直接把镜子扔在地上,好在镜子的边框有够结实,没摔得到处都是残渣。
对门正刷牙的江惟听看了一眼,转回来和祁诉说:“我昨晚很晚的时候,看到她床帘里还是亮着的。”
祁诉闻言看向她:“很晚了,还不睡在干嘛?”
江惟听疑惑地发出一个音节:“重点是,她很晚了还不睡啊!”
祁诉吐掉泡沫,洗干净,才问:“可我觉得,你也没睡才算重点,听谁的?”
江惟听感觉自己吐出来的泡泡都是粉红色的,她不好意思地把泡沫沖干净,十分娇羞:“听你的,我只是忽然醒了一下,经常会这样,不是故意不睡的。”
经常会半夜醒过来吗?
祁诉记在心里,点点头没再说什麽。
两人照常吃饭上课,一直到晚上回宿舍,她们习惯走那条铺满树叶的小路,这会儿都到了该回宿舍的时间,大部分情侣已经去宿舍楼下依依不舍,所以并没有什麽人。
“……我们的声乐老师又夸我了,她说我的嗓音很不错。”
江惟听的心情好了很多,最起码在面对祁诉的时候,她会不由自主地开发自己的所有兴奋因子,因为她不想让祁诉觉得自己是个无趣的人。
祁诉大多数时候都会听着她说,偶尔才会插一两句话表达自己的观点。
江惟听这个人的形象随着她一天又一天的接触,正在逐渐丰满。
她似乎不止是上一世表现给外人那样的端庄温柔,更多时候,她也是个很可爱的人,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孩。
纵使她现在的身体似乎有点小问题,但也不妨碍她向祁诉传达自己本就存在的幽默氛围。
也不对,她本来就不谙世事。
又往前走了几步,她们同时听到一个女生的哭诉,那声音很像徐章彤显摆乳液的时候,夹起来的嗓子。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保持安静,只是路过的脚步慢了很多。
“……你是我祖宗行不行?别给我找麻烦了!我昨晚就说了分了分了你听不懂吗?”
“浩楠……呜呜呜,别这样,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昨晚回去我已经替你出过气了。”
“你别拉我!要不是你让我发那个帖子,我能被祁诉盯上,她还会当着那麽多人的面让我下不来台?”
“浩楠……呜呜呜……”
“哭的我心烦,你闭嘴行不行?还说什麽祁诉和江惟听欺负你,我看是你上赶着找茬吧!别纠缠我了,最烦你这样的女的。”
“浩楠……你别不要我,呜呜呜呜——”
后边的两人没再听,因为如果曲浩楠突然沖出来,到时候难免会尴尬。
江惟听摇摇头:“怪不得她昨晚一直不睡,原来在说这个?”
祁诉瞄她一眼:“人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无论好与坏,既然有选择, 就必须要承担选择带来的结果。她现在,不过是自作自受。”
江惟听把她的话听在心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知道她是担心自己会因此自责,心软。
放在没遇到祁诉之前,没吃药的时候,她确实容易把这些包揽在自己身上,伤害自己。
但现在完全不同了,祁诉的存在,可以加强药物的效用,让她不会容易被情绪所左右。
“祁诉。”她忽然站定,在人来人往的宿舍楼门下,比祁诉矮了一个台阶,仰着头看着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