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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说这种肉麻兮兮的话,也不会令人反感,只觉得他率真可爱。
说着说着,元丰就对着卫青檀哥哥长,哥哥短地喊起来了。还很亲热地用不拄拐杖的左手,往卫青檀的臂弯里伸。
但没伸到,陆北辰一个箭步就沖了过来,直接将人挡住了。
元丰擡眸看着突然挤进来的,面色阴沉到几乎有点兇神恶煞的陆北辰,愣了愣。
“你寻常是不是特别喜欢听戏?”陆北辰隔在他和卫青檀之间,语气冰冷。
元丰惊讶:“对啊,我今晚还请了戏班子呢。”
“你是不是还很喜欢看话本?尤其是那种缠绵悱恻,几世纠缠的爱情故事?”陆北辰又问。
元丰更惊讶了:“你怎麽全知道?”
“俗套!”陆北辰冷笑,“像你这种撩拨男人的手段,我见多了。我就认识一人,他的手段就高明多了。”顿了顿,他微微侧眸,凝视着卫青檀,“我就不点名道姓了,你说对吧,卫师弟?”
卫青檀:“……”
“啊?这……”元丰挠了挠头,也望向了卫青檀。
陆北辰冷笑一声,在本来就有点僵的局面上,又泼了一盆冷水,他道:“某些人可不要假借报恩之名,整什麽大恩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平白无故让人恶心!”
就算是傻子也该听出来了。元丰顿时睁大眼睛,反驳说:“我才没有这样!”
“我提你了麽?”陆北辰反问。
“哦……原来不是在说我呀。”元丰又笑了起来,想换个方向贴着卫青檀,结果被左栏玉挡住了,他过不去。
“我没说你,那我说的是谁?”陆北辰是一点脸面都不打算给,言辞实在太过直白了。听得左栏玉眉头紧蹙,连卫青檀也隐隐有点难堪。
元琅自然也听见了,但他颇有气度,只是对弟弟道:“元丰,你拄着拐杖,就当心些脚下,别往人堆里扎。仔细被地上的顽石绊了脚。”
元丰是一点没听出来,还好奇地问:“哪来的顽石啊,这庭院不是清扫得很干净吗?”
陆北辰的脸色更难看了。这不就明摆着说他就是未经斧凿的顽石,欠教训麽?
他冷冷说:“是顽石,还是璞玉,几日后上了比试台,一较高低自然就清楚了!”
卫青檀眯瞪着眼,不愿去看游走在人群中的电光石火。
如果可以的话,他这会儿不想去赴宴了,只想躲个清净地,好好睡会儿觉。
左栏玉及时救场,微笑着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元长公子赐教了。”
然后很自然地转移话题,笑着对元丰说,“话说起来,我家卫师弟自幼长得清秀可爱,从前山下办庙会,卫师弟觉得好玩,就去扮过莲花童子,在人间游神。我记得,他那时只有九岁,却一点都不怯场。”
在“我家”二字上,咬得极重。好似要把卫青檀的师弟身份,直接从陆北辰身边撕下来。
陆北辰很是不悦,觉得左栏玉处处跟他争锋相对,还同他光明正大抢人。当即就拆台,道:“就是因为大师兄这些年处处纵着他,所以时至今日,他做事从不计较后果,只凭一时之气!这回是他运气好,还救了人。那下回呢?总不能次次都碰运气罢。”
左栏玉神情一紧,语气骤冷:“不会再有下回!”
卫青檀瞬间感觉,自己的衣袖被攥紧了,人也被一股力道拉了过去。他能感觉到,大师兄还在后怕,定是那日之事,给大师兄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哪怕只是提一提,都会令他万分惶恐不安,生怕会真的失去卫青檀。
可几乎是同一时间,陆北辰火速出手,拉住了卫青檀另一边衣袖,往自己身边拽,冷冷道:“你少在外面惹是生非!以后我定然代替师尊,好好看着你!”
张子真已经不想多管了,默默离他们八丈远。元琅一把拽住拄着拐杖,试图凑过去的弟弟,淡淡道:“你安分些,再扭断了骨头,我就不替你接了。”
因为谁都不肯放松,三人就这麽一路拉拉扯扯,可怜卫青檀被夹在中间,时刻保持跟两个师兄的间距,稍微往谁身边近了那麽一点点,就会被另一个人立马拽回去。
活像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又走了一段路,左栏玉突然道:“待会儿让元小公子,点出森*晚*整*理《山亭》唱与你听听罢。”
陆北辰蹙眉道:“我不喜欢戏曲。”
左栏玉语气淡淡:“我瞧你挺会装疯的。”
话到此处,衆人已经走至大堂。
在元丰的介绍之下,卫青檀规规矩矩向天音阁阁主,及其夫人见礼。
原本他还有点担心,天音阁的执掌者,会不会也是越清流,李寒江之辈,见到之后才发现,二位倒是挺和善的。尤其是阁主夫人,很亲热地上前拉着卫青檀的手,道谢之余,还直夸他一表人才,是个好孩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