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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脉搏和心髒同步跳动的高频节奏下,在温南新的认真注视下,余北知轻声开了口。
“可我要命地发现,不舍、心疼和歉疚,这三种感觉我都有。于是,我想我是爱上了他。”
低沉话音落入耳中,听进心里。
情绪複杂到让他无法用言语表达所有,于是温南新闭上了眼,用力吻住了眼前人。
手指随之按下,余北知的手机在这一刻同步接收到了一条新的消息。
那是温南新在浴室听完语音后,自己补上的情话。
“可我要命地发现,不只是喜欢,我或许是爱上了他。”
不同的表达,相同的意思。
属于相拥相吻的爱人们之间独一份儿的心意相通。
羁绊
拥抱和亲吻都足以表达所有的感谢与依赖。
收拢双臂,紧贴着爱人面颊的温南新在寂静的淩晨感受着心跳。
慌乱、快速、急促,最终归于平和。
“江塘镇下雨那晚,我在床边守了你一夜。”
温南新轻声询问:“那晚你总喊疼。阿北,究竟是哪儿疼?”
擡手轻抚爱人脖颈,余北知仔细回忆了片刻,最终闷声回应:“不记得了。”
“嗯。”温南新拉开距离,亲了亲余北知的唇角,缓声道:“记得我爱你就好。”
这话说得让人心软。
余北知无意识弯起唇角,哑声应道:“不会忘记。”
“阿北,未来很长的,你得陪着我,去等着师傅好起来,看着轻归慢慢长大。”
温南新再次拉近距离,紧紧抱着余北知不松手,好似小时候拉着城师傅的手摇晃着拜托着长辈能够答应自己能出去玩到天黑那般。
但眼下面对的并不是长辈,索要的也不再是玩耍。
岁月所教会他的,是祈求言语不要轻易出口,但只要说出口的,一定就是最珍惜最渴望的。
“阿北。”
轻喃声刚出口就被再次堵回。
这个亲吻不再激烈,充满了安抚意味。
触感的温柔,气息的舒缓,都让心髒的跳动渐渐平複。
心神被拉入梦乡的最后一瞬,温南新听到了身侧爱人的低沉呢喃。
他说:“陪你朝朝暮暮。”
来到新家的第一个夜晚,温南新彻底安心下来。
之后的一切事宜,师傅的住院治疗,城哥的工作安排,师妹的上学生活,都有人陪他一起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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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什飞往宁城的航班定在了周三傍晚。
站在医院走廊安排好行程,余北知收起手机转身走进病房。
城师傅今早已经接受了专家诊治,在主治医生的建议下办了住院。
安顿好老人之后,林什载着云襑和轻归回了江塘,之后便直接去了机场。
医院只剩下城安、温南新和余北知。
工作上的事情没法儿耽搁,余北知顶上了林什的工作,开始变得忙碌起来。
城安和温南新两人配合时间,一早一晚在医院陪护。
治疗安排上的手术时间制定到了下周五。
等待的日子中温南新虽然面上不显,玩笑话也说得,脸上也总是挂着浅淡笑意,但来往主治医师办公室和病房的次数,却是数都数不过来。
温南新其实不喜欢来医院。
疼痛折磨,他从前都在这里体会过。
可治愈身体病痛的,恰恰也只有医院。
越是临近治疗日期,心思也愈发重起来。
看着温南新长大的城安想要察觉简直再容易不过。
于是在温南新再次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后,城安拉着弟弟去了医院的天台。
背靠着墙壁,指间夹着点燃的香烟,城安隔着烟雾虚空擡了擡下巴,出声询问:“聊聊?”
温南新一时语塞,良久后笑着反问:“聊什麽?”
城安伸手点了点温南新额头,无奈开口:“聊聊小小年纪心思怎麽这麽重。”
“没有。”温南新轻声否认。
“小时候偷喝瓶汽水都藏不住的性子,长大了倒是沉稳了。”
城安抽了口烟,缓声开口:“哥从来没怪过你。”
弟弟说不出口的话,做哥哥的,索性主动全都摊开说个遍。
“温南新,从来,一丝一毫,都没有过。”
“当年知晓爸出事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蒙的。赶回来之后听着邻里讲诉完来龙去脉,心里只剩下心疼。”
“因为那天出事情的不止是父亲,连同我的弟弟,弟弟的父母亲都遭遇了重大变故。”
“一夕之间,对于我而言最重要的人都陷入了沉睡。你不能体会我赶回来的时候,守在病房外等着爸和你醒来时的心情。”
“之后的日子里,我虽未一直留在江塘陪在你身边,可每次见你,愈发冷静的性格我又怎麽会感受不出。你的自责、愧疚、难过,我和爸都无比清楚地体会到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