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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有点想见见你的母亲。”
余北知眼中闪过疑惑。
“嗯?”
温南新极力忍着喉间泛起的苦涩,轻声开口道:“我想见见她,告诉她,在你们的这段母子关系中是她错了。”
“我想告诉她,即使是这样的冷漠相待,你还是成长为了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我想告诉她,在这个世界上有人会永远爱着你。”
“余北知,我爱你。”
顾不上周围的所有人,此时此刻的温南新眼中心中只有怀中的一个人。
“阿北,我会永远爱你的,毫无保留。”
他没法儿安慰余北知释怀,亦无法感同身受多年来不曾拥有过家人半点温情疼爱的痛苦,但无论如何,他不想余北知否定自己。
直白的安抚言语让身旁的城师傅和林偿难愣了神,余北知察觉到了,犹豫片刻后直起身体意欲离开时,后背却被人更加用力地搂住。
“阿北,不伤心,有我爱你的,我一直会爱你。”
抱着他的人还在持续说着爱,余北知感受着身体被拢着的强烈力道,突然轻声唤道:“温南新。”
“什麽?”
正在犹豫如何开口提醒之时,原本只顾表明心迹的温南新却陡然在余北知哑声之际,明白了属于他的顾虑。
擡眼正对上师傅的震惊神情,温南新松了手放开了余北知。
背上的力道消散的片刻,一同响起的还有身侧膝盖落地的声音。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照顾我多年,在我心中与父母并无任何不同。”
温南新一字一句郑重开口:“师傅,我喜欢他。”
岁月光阴分明不能流转,可当城师傅看着跪在身前擡头望着他的温南新将爱说出口的剎那,却仿佛从眼前这个身影上看到了小时候第一次跪在他院子中的温南新。
那是温家夫妻外出奋斗前来拜托他收温南新为徒的时候,小孩儿在院子中东倒西歪地跪着,耳边响起的是父母不舍的托付言语。
一晃多年匆匆而过,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从最开始那个调皮的幼童成长为现如今知礼守节的懂事模样,看着温南新长大的城师傅自然能够知晓徒儿说的喜欢到底意味着什麽。
那句 “师傅,我喜欢他。” 又何尝不能被代替为 “爸妈,我喜欢他。”
徒儿身旁的年轻人跟着一同跪了下来。
思虑良久,城师傅突然出声发问:“和他在一起,会很开心吗?”
“比吃了世界上最好吃的糖果还开心。”
这是每年轻归过生日时的回答,小丫头每每被问及希望来年会发生什麽好事情时,总是回答:“希望爸爸妈妈能回来,这样我就觉得比吃了世界上最好吃的糖果还开心。”
“既然这样,为师同意了。”
弯下身伸手够了够徒儿的肩膀,城师傅开口道:“连带着你父母的那份儿,都同意了。”
当年的托付他不曾忘记,年轻夫妻看着尚且年幼的儿子,恳求言语的核心意思不过就是希望孩子能够开心快乐的成长。
既然真心实意的喜欢了,那他也没有任何理由阻拦。
如果温家父母还在世,听到自己孩子诚心诚意说着的喜欢,也一定会无所保留接受余北知。
一如他现在这样。
得到回答的温南新情绪突然变得激动,下意识看向余北知。
爱人眼中神色複杂,但对他而言却并不难懂。
伸手重新抱住余北知,温南新不管不顾开口道:“我不想你受委屈。”
他是可以不那麽早的告诉家中长辈,可眼下这样的场景,他实在做不到将感情隐藏起来。
“我最怕你受委屈。”
余北知彻底卸了力道,将头埋在温南新脖颈处,沉声道:“沐沐,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我对你全然不曾有所保留。”
“我把家庭背景坦白给你,和你视为最为重要的家人,亦是不想你和家人有所保留。”
“从前的一切我都不想在乎了,父母是否再婚,他们是不是真的爱我也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人生很长,我不想再带着恨意过一辈子。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做出改变。”
“你明不明白?”
余北知的话语说的含糊,可温南新却听得真切。
“或许在你看来,从我们第一次在江塘相遇到现在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但在这一个月之前,是我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惦念。”
“人生伊始,我不曾被人爱过。”
“未来岁月,希望我能有爱的人。”
江暮
之前没赶上的聚会这次终于得以全员到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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