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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角落里,云襑亦沉默地站在原地。
“这是怎麽了?”城安走到妻子身边小声开口询问。
云襑却擡眼看了眼温南新身旁站着的陌生面孔,片刻后将人和刚才对话中的提及的主人公对应上。
“我对不起这孩子啊。”
林叔歉疚的言语仿佛仍在耳边萦绕,可或许是因为有了轻归的原因,云襑看到余北知时心中莫名感到心酸。
妻子在身旁始终没有做出回应,城安担忧弯下身查看云襑的情绪。
不远处的城师傅却终于开了口,但对着的人却是温南新身后站着的余北知。
“北知,来,到我跟前来。”
一旁的林偿难因为城师傅的言语显得愈发局促不安,伸出手试图阻止。
“老林,做人要坦坦蕩蕩的,医者仁心,你比我更应该懂这一点,而他也更应该比我知道以前所发生的事实。”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当中,云襑因为给父亲和林叔準备好茶水,正欲端上来时恰巧听得了前因后果。
余北知和林什在城师傅提及过往发生的事情这些言语时已经反应了过来。
只有城安和温南新是茫然的。
可这并不是什麽值得被展开细说的事情,尤其是在今天,余北知打算宴请温南新家人的时刻。
顺应着城师傅的话语上前,余北知沉默片刻,在林偿难犹豫之际开口阻止:“如果是宁城余家的过往,我想就不用说了,我应该比您要了解。”
“你早就认出我了是不是?”林偿难声音嘶哑,脑海中不自觉回想起前段时间第一次在江塘看到余北知的情景。
他当时只觉得眼熟,可接触次数多了,知晓余北知是从宁城而来后便已经认出了人。
可他到底亏欠余家太多,对这位间接因为他遭受多年痛苦的年轻人更是无法多言。
“我……”
“您该说的抱歉,从前已经和爷爷说清了,他老人家已经释然,我也不能因此对您过多纠缠。”
“只是有一件事我想知道。”
余北知看向林偿难,沉声开口道:“爷爷之前同您一起去畔归寺求得一条祈愿带,您能告诉我,上面究竟写了什麽吗?”
这始终是余北知不曾释怀的执念,那年和爷爷一同来到江塘,他老人家在找到林偿难后,便一同去庙里祈福。
后来余北知曾经询问过爷爷,可得到的回答太过模糊,爷爷只是说算是了却了他毕生遗憾。
畔归寺的祈愿红丝有个古老的说法,若是祈愿之人心诚,可裁剪末尾一段带回家,压在枕头下方能保证所求圆满。
爷爷去世那日,弥留之际,年迈老人始终攥着那段红丝不曾放手,口中呢喃词语不能被清楚听闻。
可余北知知道,爷爷最后的挂念,答案一直都在畔归寺的槐树上。
“这对我很重要,您知道吗?”
林偿难自然是知道的,但眼下的情形他却判别不出来是否合适告知余北知。
良久的沉默中,纠结万分的林偿难还是开了口。
“祈愿带上的话语是……”
话语艰难出口,伴随着林什和余北知的彻底怔愣。
“吾孙余迎,来世安康。”
人生伊始
“吾孙余迎,来世安康。”
轻缓的男声落入耳中,却彻底扼杀了余北知心中最后一点信念。
他以为曾拥有的爱,原来不过是爷爷投射在他身上的弥补之意。
可无论是眼前林偿难所表现出的一切,亦或是他追根究底寻来的解答,都让他不得不直面过往那些有关于余家的风言风语,竟全然都是事实。
原本站在门口的林什突然有了动作,快步上前拉住余北知,小心判断男人神色。
“北哥?”
心髒骤停的应激反应再次出现,余北知无意识流露出的哀切神情让林什心慌,着急擡头望向温南新,眼眸中满是恳求。
可似乎是感受到了温南新的担忧,沉默的状态并未持续太久,在林什的诧异神色中,余北知似乎是调整好了状态。
偏头对上林偿难的视线,男人轻声道:“谢谢。”
之后的事态发展是衆人没想到的。
原本以为需要单独空间一个人静静的余北知招呼着大家一同在圆桌上落座,温南新皱起眉,却还未等他开口说些什麽,余北知却一同从前那般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而后哑声开了口。
“我曾经也有过一个哥哥。”
“您放弃本名选择改名为偿难,其实为的也是他吧。”
这是一段在宁城传遍了的八卦消息,曾不止一次的出现在余北知的生活中。
年纪尚小的时候他曾不止一次的抱怨为何偌大余家单单只有一个他生活在这里,父亲和母亲以年为单位的见不到面,和爷爷见面也需要做很久的车回到老宅才可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