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河边的烦心客栈,在视野上,地理位置是极好的。
隔着宽广的三叉河道,放眼望去,便能看见左侧海川地界的一角,而前方的隐川地界,几乎一览无余,甚至能看见隐川宗大门的上半部分。
南宇飞在窗前望眼欲穿,注意着从宗门方向进进出出的弟子,特别是身穿宗门白衣,或是寻常黑衣的女子。
但一连等了三天,以往每隔几日就会回来一趟的南羽惠没有出现,那个动人般惊艳的女子也不曾见到。
由于不知她们何时会出来散心,南宇飞只好换个地点,就近等待,同时也为他带来的烤鸡,寻找他的主人,落个归处。
午后,南宇飞下楼,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上廊桥,在对岸的隐川宗地界穿街走巷。最后,他选在了隐川宗大门附近的一家客栈之中,在三楼找了个好位置落脚。
隐川地界的营生,多有隐川宗弟子光顾,男男女女,三三两两,却无一人,是南宇飞要等的人。
这一等便等到了深夜,等到南宇飞心生倦怠,昏昏欲睡。正当他叹息一声,欲要开一间雅间休息之际,却在此时,他忽然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深夜,应是值守大门的弟子,换防的时间。
只见此时,一位身形壮硕的男子,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大步从宗门走出,也不回应向他执礼告退的两位弟子,一抬手就将他们打发回去了。
奇怪的是,理应是两位弟子共同值守大门,当下,换防之人却仅有一个。他虽然身穿宗门衣着,面上却蒙着黑纱,不见真容,手臂上亦是绑着一块黑布,遮住了绣有道门的字绣。
与往常值守的弟子相比,此人行为上也更为跳脱,出来的时候,他手中拿着一张靠椅,直接往大门口一摆,大模大样地坐了上去。
更离谱的是,他一边翘着二郎腿,还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一边磕一边不怀好意地看着外出回来的弟子。那微皱的眉头,看去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此人一出场,南宇飞便听闻他对面坐着的四位宗门弟子之中,一位青年叹道:
“哎,又来了。”
“师兄,此人是谁啊?值守大门的弟子是宗门的脸面,怎么能蒙面呢,这不是给宗门蒙羞吗?”
“是啊是啊,师兄你看他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宗门的脸都被他丢光了,长老宗师都不管管。”
“不知道,祭祀大典过后,突然挤进来的,也不知是哪个道门的师兄,犯了什么事,被抓来守大门了。他流里流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前几天还听法道的师兄说,此人专门刁难自己同门,特别是没有穿宗门外衣的,好些个都被他抓去罚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