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2)

只可惜对他自己来说,十七年的人生里他只出格了一次,便迎来了万劫不复。

被人大力拖拽进学校旁昏暗的小巷子的时候,他有一瞬间是懵的大脑一片空白,反应过来之后便拼命地挣扎,手中的本子掉在了地上,被踩了很多脚。

他拼尽全力想要逃脱魔掌,只可惜他天生个子就没有其他男生健壮,看起来十分清瘦,像是随时都会被风刮断的柳枝。

力量之间的悬殊实在太大,王玉耗尽了力气。

小巷子里没有路灯,漆黑一片,三面都是冰冷的墙壁,想要往前走就是死路,想要逃跑却被大力禁锢住,痴心妄想。

那人从身后一手紧紧圈住他的腰,一手掐着他的下巴,痛感越发明显。

王玉浑身都在抖,他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止不住颤抖,牙齿直打颤,说出每个字都异常艰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放……开我……求你……求你放开……我。”

也仅仅是在说话的这几秒里,那人圈住他腰的手用力摩擦着他的皮肤,粗暴下移,停在了屁股上。

他听到那人开口说话,声音沙哑,像是敲击破铜锣发出的声音,一字一句犹如从地狱走来的面目狰狞的恶魔,告诉他死期将至。

“你长得这么好看,后面一定很舒服,让我上一次。”

难听的铜锣嗓发出急切的声音,那人迫不及待要将猎物拆骨入腹,残暴无比。

“求你……求你,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我是男人……我是个男人啊!”

王玉已经听不太清那人在说什么了,他只能不停地求饶,黑暗放大了他的恐惧,他整个人被恐惧的海所淹没,海水灌进喉咙,耳朵,鼻腔,四肢僵硬,沉沉坠入海底深处。

“男人怎么了?老子操的就是男人。”

王玉迫切地想要清空脑海中的恐惧,他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要找到解决办法。

蓝色的校服裤子已经被那人一把扯下,他不停地思考,脑海闪过一丝光亮,于是慌张而又快速地说:“我会报警的……如果你……我会报警的。”

他以为这是一张王牌,能让那人知难而退,却不成想,那人反过来的一句话如一记重锤,打破了他的希望,敲碎了他的骨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警察?你也是个学生吧?你回去翻翻看看哪条法律能判我刑?”

被强奸,一个男人被强奸。

恶心至极。

粗糙布满硬茧的手大力揉捏着他的屁股,时不时还要掐上几下,长指甲快要穿透皮肤掐进肉里,王玉大喊出来:“救命,救救我……救命……”

那人立马将掐住他下巴的手转而紧紧捂住王玉的嘴,凑到王玉耳边,滑腻而又恶心的舌头舔着他的耳朵,描摹着他耳朵轮廓,说出的话残忍无比:“怎么,你叫出声是想要让人知道你被另一个男人插进了屁股吗?”

夜已深,街上行人少得可怜,寥寥无几。

一根手指插入后穴的时候王玉咬着牙不敢出声,而后是两根手指,嘴唇被咬破,血腥味遍布口腔。

他被那人猛地用力掼上冰冷的墙壁,浑身骨骼都在疼。

当那人狰狞而又可怖的鸡巴进入王玉身体的时候,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猛烈的撞击让他止不住地呻吟,他感觉到自己的后穴撕裂一般的疼,整个人像被分开了两半。他不明白为什么男人的后面也能被插进去,如今这个年纪,他连男女之间的性事都是一知半解,却没想到此时的他正面临着更深重的绝望。

肩膀被粗粝的墙壁磨破了皮,鲜血顺着精液从后穴里流出,那人狠劲撞击他的身体,一手狠力揉着他的乳头,一手随着性器插入被欺辱的后穴,两者一同进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漆黑一的夜空中没有星星,小巷中布满粗暴性事的潮气,王玉绝望地闭上眼睛,流着泪,认了命。

故事讲完了,故事里的人身前是荧荧灯光,照着他绝望破败的面容。

原来这世间光亮随处可见,只可惜那晚没有一丝照在他的身上。

尚延沉默地听着,故事结束,他才开口轻声问:“没有看到那个畜生的脸吗?”

王玉苦涩地摇了摇头,说:“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猛地想到了什么,王玉眼睛倏地睁大,开口愣愣说:“他的左胳膊上有一条很长的疤痕,从手背一直蔓延到了手肘。”

那是他在拼命挣扎时,无意间摸到的。

时候已然不早,王玉整理好情绪,起身打算叫上正在门外喋喋不休的王佩回家,却在开门的一瞬间,听见尚延说:“小玉,永远都不是你的错,直起腰板,抬起头向前走。”

那一晚,王玉被打碎的脊梁,正在这一句话里逐渐重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尚延早在清明过后的第一天便开始继续工作了。

土地被雨水冲刷,雨后的第一天,土地泥泞,泥土沾满尚延的鞋底,车轮也在路上压出一连串的痕迹。

村口古榕树的树根盘亘于土地之下,树干粗壮如柱,再往上枝繁叶茂,绿荫如盖,每一根枝杈都自由伸展,不受拘束。

繁茂树叶存储着雨滴,一阵微风吹过,雨滴轻轻落下,落在行人的身上。尚延开着三轮车离开村子路过那棵树,有两三滴雨水落在了他的肩上,怀中是临出门前刘奶奶塞给他的馒头,还是热乎的,十分暄软。

每天路过这里他都要看一看,看看有没有熟悉的身影,今天也是,意料之中,他看到了守村人的身影。

佝偻驼背的人身穿一身破了洞的宽大西装,裤腿拖地,沾上了泥土。

五十岁左右的年纪,皮肤黝黑,饱经风霜,犹如干燥开裂的老树皮。

此时,那人正靠着树干坐着,头垂得很低,手在地上胡乱画着,划开泥泞的泥土留下一个个让人看不懂的印记,整个人在参天巨树下显得尤为渺小。

尚延和往常一样停下了车,从衣兜里掏出那个白花花冒着热气的馒头,掰开一半,走到那人面前,那人察觉到尚延走来,并未觉得惊讶,抬起头浑浊发黄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尚延。

尚延将一半馒头递到那人面前开口说:“今天是馒头,就给你一半吧,毕竟我也没吃早饭呢。”

那人缓缓伸出手接过馒头,干裂起皮的嘴露出一抹幽幽的微笑,随后低头快速啃了起来,狼吞虎咽。

尚延看他吃完,便转身再次骑上三轮车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的米面并不好卖,可能是清明前挨家挨户买的太多,到现在都没吃完,所以半天过去了,尚延也只卖出了三斤。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太阳格外耀眼,天边出现了一道若隐若现的彩虹,同土地上一片新生的绿色构成了一幅和谐美丽的景象。

盐庙村周边的的村子米面不好卖,尚延就决定去远一些的村子,开辟一条新路,但那个和盐庙村恰恰是反方向,过去那里要路过镇子。

尚延的家在盐庙村,四面环山,几乎是被群山环绕,早在之前,这座村子还处于封闭状态,外面的人很少进来,里面的人也很少能出去,后来,改革开放,市里拨了钱款修了一条通往红旗镇的路,这才让盐庙村逃离了封闭落后。

红旗镇上面是瑞和市,瑞和市往上是山原省地处北部地区,是一座工业城市,曾经有过无数辉煌。但和近几年沿海地区经济高速发展相比,山原省经济便要落后一些。

到了镇上,尚延路过镇上的唯一一所高中,那是他曾经的学校。

雨后的好天气,街上人来人往,步履匆匆去做着各自的事情。从尚文的去世再到蔡春的病倒最后到尚延的退学独自承担起家庭的重担,时间恍若被按下了加速键,一直推着他向前。站在门口望着校园中随风摇曳的柳条,婀娜多姿,释怀般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好留恋的,有得必有失,人不能事事都求得圆满,追求万事大吉,没有缺憾。

世事无常,人生若浮。

他正因为深知这个道理,所以才下定决心要走好接下来的每一步。

只不过在路过那条阴暗小巷的时候,他停下脚步,双手紧握成拳,神色阴沉,看向昏暗处。

路过学校再往前走五分钟左右,过一条马路便是尚文曾经工作过的书店,不知为何,无意识般的,他轻轻迈开第一步,却又无比沉重地走了接下来的几步,直到停在书店门口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鼻子早已酸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起尚文还在这里工作的时候,放假没事的时候他就会跑来这里,父子俩一人占据一个角落,安静地看着书,尚文总是爱看一些晦涩难懂的书籍,而尚延却偏爱武侠,每每看到激动人心的场面,他都要惊呼起来。

“杨过赢了金轮法王了!”

尚文从书里抬起头,看向正在一旁激动不已的尚延,笑着开口:“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尚延开心得嘴都合不上:“神雕侠侣。”

“哦?我还没看过,你给我讲讲。”

于是尚延便开始滔滔不绝地向尚文讲杨过个人英雄主义的武侠精神,讲他与小龙女两人忠贞不渝的爱情。

尚文听后点了点头,点评道:“听你这么一说,杨过这人确实很有魅力,等我有时间也看看。”说完尚文不怀好意地看向尚延接着说:“你呢?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女生?”

尚延有些懵,他没想到尚文会问得如此直接,正常父母不是应该反对孩子早恋的吗?或者避免谈到这种话题的吗?尚文果然不是一般的父亲,他对于尚延来说亦父亦友。

尚延脸唰地红了起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我喜欢的吧。”

“就这样,没有什么其他的了?”

尚延又想了想发现确实再没有什么了,于是说:“没了,只要我喜欢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年他十六岁,对于其他男生来说恰恰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但尚延却如同一棵榆木疙瘩没有喜欢的女生,对未来的伴侣也没有任何要求。

他想象力并不丰富,不知道他那还未萌发的情爱究竟会幻化成一位怎样的女子,他只知道未来的伴侣一定要是他喜欢的,他们要两情相悦才能幸福。

这么看来,他的要求并不高。

但情之一字,重如山。

最难自圆其说。

他仅仅只要喜欢,只要怦然心动,只要情之所至,却偏偏在这世间情又最是难得,有的人忙忙碌碌,上下求索却依旧不得而终,他运气好上一些,或许是命运宽容,蹉跎多年,才在回头看的一瞬间发现,相爱的把握源于内心的坚定,源于陪伴的深刻,源于经年累月的分离与想念,又源于浓烈的恨意。

命运使然,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但那是多年之后才翻开的另一页。

此时,他少年般的身躯如挺立的绿松,站在灼人的太阳下,透过光斑不停变换的窗户,看向书店里的一排排书架,再也移不开视线。

睹物思人,原来他是想念尚文了啊。

书店里并没有人,老板正躺在躺椅上晒着并不丰富的阳光,余光瞟见窗外站着一个人,揉了揉眼睛仔细看过去,却发现那人面容有些熟悉,站起身走了出去,门上挂着的铃铛响了起来,他看清了那人的面容,眉眼间都有着尚文的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尚文在书店工作多年,两人早已相熟。

尚文去世的那一天,他也赶去了医院,本以为会有奇迹发生,只是当看到坐在墙边满脸灰败的少年与接受不了现实晕倒后被推进抢救室的蔡春,他才真正意识到,终究是阴阳相隔。

如果那天他没有打那通电话就好了。

只可惜没有如果。

后来,尚文下葬的那一天他去了尚文家,山路并不好走,坐着客车一路颠簸才到目的地。

在村口他便听到了喇叭声,村里人指路让他找到了尚文家,指路的人临走的时候,看了一眼门口大大的花圈,叹了一口气,颇为惋惜地说:“可惜了,苦了这孩子了。”

他走进院子,喇叭声越来越大,祭拜的人来来往往,从他身边走过,他听到了每个人的叹息声,他没有看到蔡春,却看到了站在屋门口穿着黑衣服不停对客人弯腰拜谢的少年,那孩子低着头,脊背像是被折弯了一般,完全看不出这个年纪该有的意气风发。

他想起曾经尚文满脸骄傲地对他说:“我儿子以后一定会有出息。”

只可惜造化弄人。

他内心一痛,走上前,胸前的白花被风微微吹动,开口带着亏欠说:“请节哀,还有对不起。”

尚延听到这句话,缓缓抬起头,原本明亮的眼睛,此时早已被哭得红肿,如两颗烂掉的樱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从得到了尚文的死讯,愧疚、自责与懊悔如同树根深深地扎进他的心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截断了他那掺杂着微渺期望的血液。

从此守口如瓶,烂在心里。

尚延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也知道如果没有这个人的那一通电话,尚文或许不会死,但他又没办法去责怪,毕竟谁都没办法去预测命运,面前的人也是无心之失,况且看着面前人的神色,知道他也在受着折磨。

或许夜夜难眠。

尚延摇了摇头,有两滴泪被摇落。

“不怪您。”

那人掏出了一张名片与厚厚的几沓钱,慌忙要递到尚延手上。

“这些钱你拿着,以后留着用,不够的话可以打这个电话,我……我……对不起。”

说来说去,只剩一句对不起。

尚延并不喜欢这个词,皱了皱眉将这两样东西推了回去。

“首先,这件事并不能怪您,您也不需要愧疚,其次,我和您……您也仅仅只是我父亲的老板,与我非亲非故,这些东西我都受不起,最后,以后您也不需要再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句话打醒了他,将他从浑浑噩噩的梦中叫醒,眼底渗出余热,内心凉如寒冰。

原来他和尚文之间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啊。

原来……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地清晰明了,仅仅只是一句话便能清醒的事,他却捂住了耳朵,一头扎进了自己为自己编织的梦境中,一梦便是十年。

“是我……是我逾越了。”

“您也好好生活吧。”

这是尚延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自此,他再没敢踏入这片土地。

又一阵风吹过,顺着风飞来了一只蝴蝶,落在了尚延的胸口,尚延看着地面掉落的名片重重叹了一口气。

那人的名字叫做—殳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来啦……”

尚延面容沉静看着面前的人,那人相较几个月之前瘦了一些,眼底泛着青黑,原本是英俊的长相,身姿挺拔,此时却散发着颓废之感。

“嗯……”尚延点了点头,“路过这里,就来看看。”

那人显得有些紧张,双手不停地搓着裤缝,压下面对尚延那张神似尚文的脸的慌张与无措,强装笑意说:“我等你很久了,进来坐坐吧。”

尚延摇摇头:“不了,我还要另一边的村子。”

那人见尚延拒绝,连忙接着说:“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我有东西要给你。”说完他重重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是……你爸爸留给你的。”

尚延这才决定跟着殳凛进去,架子上的书摆放地很整齐,映入眼帘的最靠近售货台前那张躺椅旁的书架上,满是尚文生前爱看的类型。殳凛见尚延盯着这些书看,怀念似的笑着说:“留个念想。”日光柔和了他的轮廓,让他显得分外温柔。

尚延看着面前陷入回忆的人,神色暗了下去。

他不明白,但他天生便聪慧,即便在不明白,他也逐渐拼凑出了那人阴暗的,难以启齿的东西。

尚延觉得恶心,但因为尚文还有东西在这个人手里,没办法,他只能将那些话暂时咽下去。

殳凛走进了隐藏在林立书架后的房间,过了没一会,走了出来,尚延见那人手里拿着一本书,隔得有些许距离,他并没有看清是什么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殳凛走进了他,将那本书双手递了过去,很厚很厚的一本,书到了眼前,殳凛有些干涩的声音响起:“这是你爸爸留给你的。”

尚延并没有立马接下,敛了下眉,问出的话有些咄咄逼人:“为什么?”

“什么?”

“你明知道,为什么现在才给我?”

那人听到尚延的质问,羞愧地低下头,整个人颓败到不堪一击,明明是高挑挺拔的身形,比尚延要高上一些,此时在尚延面前却低入了尘埃里。

一切过往皆如尘埃。

恰如他自身。

“对不起。”

一句话印证了尚延的猜想。

尚延难得情绪失控,显得怒不可竭,一时也顾不上礼貌,大喊出声:“殳凛,他有妻有子,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你对得起他吗?你……真恶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句声嘶力竭的质问如同万钧雷霆霹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全身骨头击碎,灵魂强行抽离出他的身体,他浑身发抖,意识短缺失,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羞愧,因为亏欠。

他并不是土生土长的红旗镇人,从别处来到这里由于有钱有闲,无事可做才开了一家书店,尚文进门的第一眼他便注意到了这个人。

满身的书卷气,但眼里却透漏着一股坚韧。

一见钟情也不过如此。

不可控的感情从见到尚文的第一眼便开始萌芽,又在后来的日渐相处中疯长,他以为,他以为,时机到了,他可以表白了。

尚文并不是那种迂腐的人,或许他会同意呢?

只不过命运最爱折磨人,总是在最接近幸福的时候,给人重重一击。

尚文提到了他的妻子和孩子,看着他带着笑满脸幸福的样子,殳凛意识到了,尚文很爱他的家人。

只不过感情却犹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他痛苦,却又没有任何办法,尚文不喜欢男人,尚文更不喜欢他,尚文只是和他很熟悉,把他当作朋友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爱尚文,不愿见他痛苦。

至此,往后经年,埋藏于心底,只字不提。

“对……对不起。”

殳凛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压抑了多年的情感在一瞬间随着眼泪涌出,他痛苦,他流泪,他的复杂心绪编织成了一张网,囚禁了他往后半生。

尚延眼中的愤怒与不可置信已经消却,剩下的是平静,是异常的平静,他如同站在高塔上的人,看着塔下的囚徒痛不欲生。

“别和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人是我爸爸!”

“是…我对不起他。”

尚延接过书转身就要走,却被殳凛攥住了衣角。

尚延回头冷漠地看着面前的人,看他艰难地一字一句开口:“尚延,你现在……我……我可以帮你,我可以让你重新上学,你妈妈的医药费我可以承担,我可以确保你今后的生活……我……我没有别的意思,让我做些什么吧!”

尚延将衣袖从那人手中拽出,“还是那句话,非亲非故,我受不起您的施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不是……”

“那是什么?你能停止你的念头吗?我爸爸已经离开了啊……”

空气陷入寂静,面前人的沉默已经给了他答案。

他不能。

尚延讽刺一笑:“您并不属于这里,现在我爸爸已经不在了,也就没什么能再留住您了,十年也够了,离开这里吧。”

殳凛最初来到红旗镇,原本只是想要短暂在这里落脚的,只是没想到计划出现了差错,他遇见了尚延,至此,计划搁置了十年。

尚延这句话说得讽刺,但讽刺之外他也是在劝告面前的人,别沉浸在过去,走出去。

感情一事,最不由人,若能控制,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爱恨别离。

尚延带着那本书走出了书店,春光璀璨,他得继续往前走。

新的几个村子情况相较好上一些,因为环境没有那么封闭,经济状况也好上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尚延卖得米好,还便宜,直接在家门口卖,省去了他们长途跋涉去镇上买的时间。

“小伙子,下次什么时候来啊?”一位老奶奶,一手拎着小米,一手拎着面,笑着问。

“奶奶,我隔三天就会来这里一次。”

“好……好……省得我这老胳膊老腿去镇上买了。”

尚延嘴甜,笑着说:“您不老,您健康着呢!”把面前的人说得直乐。

尚延今天走得路远,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夜空繁星沉沉下坠,月光皎洁。

尚希景听力好,听到门口的动静,穿着拖鞋跑了出去,坐在一旁的刘奶奶直宠溺着摇头。

尚延看到尚希景跑了出来,张开双臂稳稳接住了他,尚希景搂着他的脖子,嫩得出水的小脸轻轻蹭着他的脸,两人相视一笑。

“今天都干什么了?”

尚延声音稚嫩:“练习写名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会写了吗?”

“会了!”

尚希景说完,小脸骄傲地扬了起来。

尚延怎么看尚希景怎么喜欢,他感谢命运馈赠,将这么可爱的小人送到了他的身边。

“一会你写给我看。”

尚延走进屋里,刘奶奶已经将饭菜热好放到了桌子上。

“今天上午小玉来找你了,见你没在又走了。”

尚延点了点头,看着桌上温热的饭菜,笑着说:“辛苦你了,奶奶。”

刘奶奶佯装不赞同地皱了皱眉,说:“别说这种话。”

尚延上前抱了抱刘奶奶,说:“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到家,他才真正觉得的温暖,家才是他的港湾。

尚延进到里屋看了看蔡春,于是去找了王玉。

王玉正坐在院子里,似乎是知道尚延会来找他一样,整个人沐浴在月光下,柔和平静。

“这么晚才回来?”

“嗯,今天多走了几个村子。”

“卖得怎么样?”

“还好,能养家就行。”

王玉笑,他在面对尚延的时候总是能平静,这是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

“明天下午就开学了吧?”

王玉伸手张开五指尝试遮住月光,但霸道的月光却仍是透过指缝流露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明天早上坐汽车走。”

尚延点点头:“还有几个月,那条路新就通了,这样来回往返就很方便了,这可惜你是赶不上喽。”尚延任由月光照到自己身上,打趣说。

“都长大了,小佩和希景倒是能坐上。”

“是啊。”

尚延感叹一句,侧头看了看王玉,将接下来的话说了出来:“小玉,千万不要悲伤,记住我说的话,走出去好吗?”

“走出去就好了吗?”王玉难得反问。

尚延坚定点头:“一定会好的。”

“好,我听你的。”

王玉对着尚延温柔笑着,他看到了王玉眼中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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