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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一看了几眼,没看出来那一摞方盒的东西是什么,最后把自己那部旧手机拿了出来。
自从和寒邃又在一起后,他问过一次这部手机,后来就再也没记起来了。
手机没电开不了机,向北一拿着手机在手里抛了几下,又重新放回去。
手机里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相册里不多的照片他都已经打印出来了,几个联系的电话号码也存在新手机里。
向北一把手机放回去,拿起另一部手机。他试着开机,很奇怪,居然打开了。但是有锁屏密码。
寒邃现在用的手机都是没有锁屏的,所以,向北一自然也没能打开锁屏。
算了,他把手机放回去关上保险柜,然后转身下楼。
午饭寒邃没有回来吃,向北一吃过午饭后回房。明明身体很困,但就是睡不着。他叹了口气,趴在床上给寒邃发消息。
:我开了你的保险柜,那些方形的盒子是什么阿?另一部旧手机是你的吗?居然有密码。
:午饭的鱼很好吃。
寒邃那边不知道在干什么,没像以往那样秒回他。向北一放下手机,望着天花板发呆。
这呆发着发着,突然就来了灵感,而且是很强烈想写的灵感!他嗖的一下从床上做起来,决定码字去。但,他没带电脑……
不过,他可以用寒邃的,他刚才在书房看见一台笔电,他没见寒邃用过,应该是不用了。
说干就干,向北一重新上楼,把笔电拿到房间。
插上电,开机,选择解锁方式,人脸和指纹是肯定不行了,选了密码。
向北一本着反正也打不开,随便按一个,同时伸手够手机,准备打电话问寒邃。
!居然打开了!向北一眨了眨眼,回想刚才自己按了什么来着?寒邃保险柜的密码。
黑客黑寒邃的电脑应该很容易吧……向北一不禁想。
刚才给寒邃发的消息寒邃还没有回,反正电脑已经打开了,向北一就没再问寒邃。
连网,下载码字的软件,登录自己的账号,向北一开始五指翻飞。
十分钟后,好的,思路卡壳了……
向北一:“……”胸口憋了个闷,向北一深吸一口气,闭眼关上文档。
向北一有些烦躁,无聊地在电脑里胡乱点来点去。
寒邃这人可能不是一般的无聊,电脑里什么软件也没有,就一堆文件夹。
不过……向北一突然又蹦出一个新奇的想法。
寒邃平时像有杏瘾似的,他电脑里会不会有一些见不得人的小视频阿?
向北一眼睛转了转,点开了文件资源管理器。
……
一家私人饭馆里。
“意思是他以后基本就不会记起来了?只要没有强烈的刺激?”林洋看着对面已经放下筷子的人问。
寒邃闻言抬眼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
林洋了然地点了点头,怪不得没在家守着。“你跟服务员要个数据线或者充电宝不行吗?”
寒邃吃到一半时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电,等林洋的这几分钟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手机。
“吃快点。”
林洋:“……”
……林洋紧赶慢赶吃完饭,两人说着F市最近的形势边穿过走廊离开饭馆。但走到一半,两人的脚步都不约而同停了下来。
前方过道里,正在上演热吻的戏码。而主角他们都认识。
陈祈眠看上去已经大醉了,满脸酡红,此刻被寒珒压在墙壁上,双目紧闭,无力地被抬着下巴,被迫接受着寒珒那死疯子的吻。
而寒珒显然没有半点醉酒,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眼神清明且森冷。
三人视线相对,林洋牙疼地看着被寒珒圈在怀里的陈祈眠,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心疼,他偏头看寒邃,发现寒邃面无表情。
走廊就这么安静了几秒,直到寒珒像护食的疯狗似的把陈祈眠带走。
“这丫的倒是不装疯做傻了。”林洋嗤了声,就是可怜陈祈眠了……
寒邃面上依旧没有什么变化,抬脚离开。
寒邃回到车上,第一时间给手机充上电,但在看见向北一发来的消息时,眉头骤然紧拧,冷声吩咐司机:“半山别墅,最快速度。”
……
此时半山别墅内,向北一坐在床上,神情僵木。
这些并不在他记忆里的视频内容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把刀扎进寒邃的胸口?那个暴躁发狂砸掉所有东西,看上去极其可怖的人,真的……是他吗?
为什么下一个视频里的他又唯唯诺诺,像是害怕见人?为什么手里总拿着一本笔记本?他在写什么?那本笔记本他没有一丁点印象。·这两个视频里的他怎么那么陌生?
还有李洺为什么会出现在别墅?他为什么叫寒邃寒总?还有这些音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全都是他和李洺的对话?
脑袋好疼阿,为什么这么疼?头痛欲裂,像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破茧而出。向北一紧紧闭上眼睛,试图缓解疼痛。但刀尖扎进寒邃胸口的那一幕却不断地在脑海里回闪,回闪,不断地回闪……
终于,茧破了,尘封的记忆潮水般汹涌而出……
第87章 带回去吧
六年前。
向北一在无人的房间里睁开眼,迷茫地望着头顶的白色天花板。
窗外的太阳已经西斜,向北一持续迷茫,这个时间他应该在蛋糕店上班,他怎么躺在这?这是哪?
向北一转头环顾四周。手上的点滴、床头的检测仪都显示这里应该是医院,但扑面而来的豪华气息却让他感到陌生和恐惧。
只是不等他进一步思索这得花多少钱,在他试图动腿的那一瞬,身后传来的诡异疼痛直接将他的思绪硬生生地撕裂粉碎。
钻心的疼从那一处蔓延,遍布全身,双腿像残败的柳条,软绵无力。
向北一眼前一黑,昨晚在‘别故’的记忆潮涌而来。
失去意识前包厢里那一幕幕飞速回闪,那些可憎的嘴脸,那双滑动的手,那件包厢里的一切的,在此刻拼凑在一起,组成他被那些人……侵犯了的事实。
他,被……性q了。
也许是机体保护机制在试图挽救逐渐失控的思维,向北一感觉自己的脑袋开始发木,从头皮到后脖颈,再一路下行到脚尖, 都只剩下一个感觉——麻木。
那一刻像是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连同身后的疼痛。所有神经的电信号都被暂停。自己是谁?现在在哪?在做什么?大脑在这一刻都给不出答案。只是感觉胸口中运着一股仓皇,头脑嗡鸣。
时间也许过了很久,又或许只是短暂的一会儿。麻木感渐渐褪去,感知再度清晰。
他真的,被侵犯了。
向北一喉管猛地突然升起一股温热,随即呕出了一口鲜红的血。
这个认知,就像一把又一把无形却无比尖锐的刀,尽数刺入他的心口,划破塔身体的每一寸。
恶臭的铁锈味道在口腔里爆开再蔓延,恶心、愤怒、无助和绝望,灌满在他身体的每一道血管,几欲爆炸 。泪腺不受控制地溢出泪水,像断线的珠,砸在地上的每一滴都击出痛楚和屈辱的回响。
残存的理智告诉他此刻应该拿起手机报警,但要他怎么启齿?说他一个男的却被其他男人侵犯吗?荒谬不堪,甚至他现在连手机都没有。
崩溃,残存的理智在断线的边缘徘徊,脑袋混乱无序,从小到大遭受到的所有不公以及因此产生的所有痛苦与不甘都在这一刻齐齐朝他扑来。
为什么不要他却又把他生下来?为什么小时候明明他什么也没做却还是被欺负?为什么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也即将被夺走生命?为什么他都这么努力活着了,却还是要经历如此不堪的事情?
无所解释也无解的一切密密麻麻地将他围住,抽走他仅存的空气。
脑袋在窒息的最后一刻,只剩下最后一个想法——他想死掉,死掉就再也不用面对这难堪的一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