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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玉派固然威名赫赫,派中耆老却尽被玉家使计诱出,至今失陷未归,生死不明。

左右的盟友在玉家威压之下噤若寒蝉,自顾不暇,哪还有同枝连气的义气,何况师父死得……

二师兄开了口:“赵师弟一腔热血,但玉净尘并非易与之辈,传闻其人深谋多智,身边高手如云,真要动手,怕尚未近身就被拿下了。”

“是他暗害了师父,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他大摇大摆的炫耀。”赵师弟怒不择言:“昆玉派的名声全教他毁了,师父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

“赵师弟!”几人异口同声的喝止,殿中一时静寂如死。

这是昆玉派最不愿意提及之处。

德高望重的昆玉派掌门弈剑子与弟妇幽会私通,双双被刺杀于偷情秘会的客栈中,是近日轰动江湖的丑闻。

舆论大哗言者不齿,也正因此,一向以道德严谨自居的昆玉派成了嘻弄嘲讽的对象,市井流为笑谈。

弈剑子昔日旧友唯恐名声受累,大多撇清立场,玉家侵蚀犹如雪上加霜,昆玉派被迫独力抗颉强敌,偌大的门派风雨飘摇,江河日下。

更有传言指弈剑子多年前觊觎美色而暗害了师弟,道貌岸然的表相下所做所为令人发指,尽管无从证实,却在口耳相传中让这一场争斗多了人心向背。

弈剑子遇刺的时机过于巧合,在狭小的房间内杀死一派掌门也非常人能为,尽管并无任何线索,但玉家毫无疑问的成为众弟子推断的幕后主使。

“前事休说,先商议如何应对眼下的局势为好。”良久,二师兄出言。

大师兄刚要点头,警示敌迹的钟声已自山下遥遥响起。

俊逸的年轻公子气质非凡,带着数骑昂然入山,全无提防之态。潇潇自若的礼节性致意,眸光掠处,一股淡然的王者之气迫人而来,昆玉派的女弟子无一例外的红了脸。

江湖中皆知玉家三公子外形出众,却未想到如此出色,一袭玄衣掩不住夺目风采。不少人心生暗语,无怪江湖中皆传姜家二小姐为其神魂颠倒,非君不嫁,确实有过人之处。

“来者可是玉家三公子?”

第一个扬声的居然是小师妹,美目灼灼闪烁,在场的师兄弟尽在心底哀叹了一声。

小师妹是一师叔的女儿,此刻长辈失陷,素来娇宠放纵的人失了管束,看样子多半已忘了自己的父亲还在别人手上掐着。

“在下玉净尘。”男子略一点头,身后的两名随侍之一捧上了一方精致的锦盒。“初次拜访,失礼之处尚祈见谅。”

“三公子挟势而来,何必说得如此客气。”大师兄踏前:“敢问本派的各位师叔长老……”

“安好无恙。”玉净尘展颜一笑,教人移不开视线的眩目。“玉家待如上宾,只要贵派愿意合作,不日即可回返。”

“三公子是要昆玉派如其他门派一般低头臣服,以供驱策?”闻得长辈安好,大师兄脸色稍霁,语音沉沉。

“言重了,多方需要仰仗借重贵派,为盟友自是上佳。”虽然稳据上风,玉净尘言辞仍是相当客气:“以代掌门之明,当明白此乃两宜之事。”

“阁下莫非以为本派都是傻子,竟会愿与弑师仇人同流合污,自甘下贱。”赵师弟语出讥讽,尖锐的语气令众人纷纷色变。

“此话从何说起。”玉净尘淡瞥一眼,深沉莫测。“在下对弈剑子前辈素来景仰,听闻噩耗内有隐情,却不甚了解,愿闻其详。”

“休要再假惺惺,还不是你……”

“赵师弟!”大师兄喝止了接下来的话语,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请三公子勿怪师弟年少无知,听信街巷无根传言。”

玉净尘弹了弹指,身后的两名随侍手从佩剑上垂下,恢复了肃然静听。

“代掌门何必客气,是非真假日久自现,弈剑子前辈的为人自有公论,何有可畏之处。”

冷冽的杀气随着笑语淡去,赵师弟煞白着脸,望着挡在身前的师兄,勉强压下了不甘。

适才已有暗哨回报,纵然怒气沸腾,又岂会不懂形势比人强。玉三公子敢于亲身犯险肆无忌惮,是仗恃着玉家大队人马在山下虎视眈眈,以玉家近年锋芒之盛,真要将之激怒,只怕昆玉派明日便自武林中除名。

环视了一眼神色各异的师弟师妹,大师兄叹了一口气,将对方引入厅室礼待。赵师弟紧紧捏着拳,瞪着仇人的背影,恼恨几乎涨破了胸膛,肩头忽被重重的拍了一下,二师兄附耳低劝。

“适才确是你太鲁莽,别怪大师兄,一切总要设法让师叔师伯回来再行事。”

“这玉三难道真的会放人么,谁知道他动什么手脚。”赵师弟不由自主的压低了声音,“师父死得蹊跷,必定是他所为。”

“是又怎样,无凭无据能指责什么。”二师兄苦笑,只怪失德在先,连争公道都缺了立场。“他若问一句师父为何不顾伦常与女子秘室私会,又该如何。你一向性子直,但这件事已经让昆玉派名声够臭了,还是少提为妙。”

“二师兄说的不错,八师兄休要意气用事不顾大局,反而害了失陷的各位师长。”小师妹从旁帮腔颇有嗔意。

她排行虽末,倚父之名地位却不低,脾气也不小,凤目一瞪,众人都不再开口了。

门环扣了两下,一个清朗的男声轻道。

“请进。”

娇丽的女子一袭玫红的衣裙嫣然而笑,似一朵妍美的鲜花,端着一壶清茶几份细点,穿过门口的随侍踏入,不忘随手带上了门。

“请三公子先用些点心,大师兄正和师兄弟们商议,少时自会给公子一个满意的答复。”

独坐房中的男子抬眼笑了笑,看她换下一壶冷茶:“多谢姑娘。”

“都是江湖儿女,三公子何必客气。”女子大方应对,明眸毫无顾忌的打量,“敢问家父现下如何?”

“姑娘是指……”

“家父奇道子。”

“原来姑娘是奇道长的千金。”玉净尘带上了三份惊讶,仿似顿悟:“令尊康健如昔,除了脾气稍大外一切均安。”

“多玉公子告知,稍慰牵挂悬念之心。”女子盯着他的脸,美目流动樱唇噙笑。“别再姑娘姑娘的,叫我南星即可。”

玉净尘微微一笑,“直呼闺名,恐怕不妥。”

“何必拘泥于礼法,假使顺利,将来自是一家人。”

“姑娘说的是。”接过玉手递来的香茗,执起碗盖拔了拔浮叶,男子的一举一动优雅从容,赏心悦目之极。

南星望了好一会,忽然问了句题外话:“三公子一表人才,不知可有婚配。”

微呷了一口茶,玉净尘淡笑:“近年事忙,尚未有暇顾及于此。”

“以三公子的人品家世,想来江南无数女子倾慕,竟无一人能令公子动心?”不顾逾越失礼,她进一步探问。“听说姜家二小姐对公子一往情深?”

“姑娘说笑了。”玉净尘不着痕迹的敷衍:“皆是些无根之谣。”

“江湖均言玉家极重门风,三公子谨身自持莫不正是为此?”

“家父确实素来教导甚严。”指节轻叩椅背,神色仍是耐心有礼。

女子泛起甜笑,殷勤的推过一碟细点。

“大师兄真慢,想是快好了,请三公子先尝尝昆玉派的桃片糕。”

“无妨,此等大事自是要细细商议,是在下来得突然了。”嘴里说得客气,男子微微支颐,目光已转到了窗外。

“三公子品品看,这是新栗所制,异常甘美。”甜甜的笑意又深了些。

他望了一眼,勉强取了一块咬下,目光一动,放下了残留的半块。

“确实不错。”

“既合口味公子不妨多吃一点。”女子抿了抿唇,眼神闪烁。

“姑娘好意心领了,可惜我历来不爱甜食。”玉净尘将碟子推了回去。

“公子不喜?太遗憾了,这是厨房特地为贵客所制。”俏颜现出浓浓的失望之色,丽人轻颦,令人见之不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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