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专心做完了最后一个甜点,乔便匆匆脱下厨师帽和围裙走出了玻璃厨房。今晚林墨一直没走,他真的很开心,有些迫不及待地走向那人,在对上那人一向面无表情的脸时,下意识地加深了脸上的笑意。
“久等了,今晚客人有点多。”说着就坐到了林墨的对面。
“生意好是好事。”林墨表面上冷冷淡淡地回应着,那双深黑色的眸子却在一闪而逝的微微吃惊后,直直定睛在了乔刚不小心烫伤的手指上。
“没什麽的。”乔下意识地缩了缩手。
“很疼吧?怎麽搞的?”林墨皱着眉擡眼,看起来有些兇巴巴的,但眼底都是掩饰不住的心疼。
“没事,不小心烫了一下,刚我走神了。”
“下次不要走神。”命令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强势,但林墨伸手抚上对方烫伤周围皮肤时的动作却是十分的轻柔又小心翼翼。“怎麽这麽不小心?“
“没事的,我经常会被烫伤,过几天就好了。“
“你家里有烫伤膏吗?“
“有的。“
“走,我们上去涂药。“说着林墨就下意识地牵起乔的手往餐厅外走,但刚走出餐厅大门没几步,又似乎是感到了不妥,很快便把那人的手轻轻松开了。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来到了花园旁的防盗门边。乔掏出钥匙开门,林墨沉默地看着门打开,第二次跟着这人踏上楼梯,来到了他的家。
换上拖鞋,乔在客厅一角的储物柜里翻出了一个医药箱,打开,掏出了一管烫伤膏。
林墨从他身后走了过来,拿过烫伤膏,拧开。“手伸过来。“
乔垂着眼看着眼前的人,他们挨得那麽近,近到他只需往前微微倾身就可以轻易地吻到眼前人的脸颊,他的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浅棕色的眸子里多了一层淡淡的压抑。
林墨微微皱着眉,小心翼翼地用医用棉签蘸了点药膏给乔的伤口轻轻涂抹,看起来异常严肃的他,开口时,语气却温柔得如同在乖哄一个年幼的孩子,“疼吗?“抹完了还轻轻吹了吹,似乎这样做就可以缓解对方的疼痛一样。
“疼。“乔说的是实话,刚刚之所以走神,是因为他知道林墨正在餐厅的某个角落看着他,这样一直被他注视的感觉,让乔有点说不出的幸福。那一瞬间,他有些出神,就被锅边烫了一下。
“下次要不戴个手套?“林墨看着他,眼里写满了认真。
“不是很方便,那样我会觉得不怎麽顺手。没事的,做厨师被烫伤是常事。”
“那以后多小心点,别乱走神,知道吗?”
看着林墨眼里明显的怜惜,乔温柔地微笑着点点头。
在暖黄色灯光的照射下,那人的笑意近在咫尺,显得即朦胧又美好,林墨好不容易才压下了自己想要亲吻上去的强烈沖动,低头将药膏拧紧,放回药箱,硬生生地转了个话题,“你很喜欢烹饪吗?”
“嗯,我从小就喜欢在家里的厨房弄吃的,看到家人吃得很开心的样子,我就会觉得很满足。”
“给你爸爸妈妈做饭吗?”
“嗯,还有我弟弟。”
“你弟弟长得跟你像吗?”
乔摇摇头,从裤袋里掏出手机,翻出一张有些微微泛黄的老照片,上面是一家四口的合影,应该是在圣诞节的夜晚拍的。照片上的乔当时应该还是个16、7岁的少年,那时候的他还没有留长发,在短发的加持下,面部轮廓更显淩厉,比现在看起来多了几分英气。
乔指了指旁边的另一个少年,“这就是我弟弟,迪昂。”
也是一个俊美的混血少年,五官深邃,笑得十分的温暖好看,而照片里面无表情的乔相比之下就显得特别的冷峻而疏离,跟林墨印象中所熟悉的,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眼前人完全不同。
“你的中文那麽好,是跟你爸爸学的吗?
乔轻轻点头,“是的,从小爸爸就只让我们跟他说中文,但我的妈妈完全不懂中文。所以我们家里总是用两三种语音在交流。有时候是中文,有时候是法语,有时候是英文,偶尔还说说西班牙语和德语。”
说这些的时候乔像是唤起了很多美好的回忆一般,眼里闪着温暖的光,唇角微微地勾着,引得人很想亲吻他。林墨的眸子暗了暗,再次压下了自己想亲吻眼前人的强烈沖动。
“你会想家吗?”
乔收起手机,转身并肩和林墨一起靠坐在储物柜下面连着的台子边。眼神望着前方昏暗处的某点,好像在回忆着什麽,又好像没有。“会想,刚开始离开法国的时候,想得比较多。现在,可能因为太忙了,就没那麽多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