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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纯傻逼。”
远方的宿煜忽然打了个喷嚏。
风雨前的平静
祁曜喝了不少酒, 从KTV出来的时候脚底下有些打晃。
这场聚会安排得始料未及,他刚跟宿煜分开,人还没到家,老孙的电话就来了。
一听说要聚会, 祁曜下意识地想要婉拒, 但老孙却说, 如果错过了这次聚会,这些人就很难有机会能再次聚在一起了。
祁曜仔细品了品他话语中的意思,猜想他是在顾虑JHG战队的人员变动问题。
先不说二队,就说他所在的一队。
队长江其凡今年就要退役出国留学, 水哥也要在春季赛后去魔J二队打医疗师。24K陋习无数,之前玩足彩赔了几十万, 最近又在偷摸琢磨着炒币的事,上个月还问祁曜借了五万块钱,虽然天赋过人, 但好像心思压根不在训练和比赛上, 每天都在违法和犯罪的边缘疯狂试探。
经这麽一想, 祁曜才发现, 原来自己才是这个队伍里最稳定的那一个。
聚会上, 大家都喝高了。
24k一向爱玩爱闹, 喝多了就踩在桌子上撒酒疯, 扯着大嗓门跟二队的几个后辈吹牛b,好一顿的高天阔论。
江其凡和水哥坐在包厢沙发的两边,他们各自怀有心事, 一反常态地沉默不语, 但酒却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半刻没停。
人醉了, 心事也就没那麽重了。祁曜也想喝醉,但六七瓶啤酒下肚,中间又参杂着喝了不少洋酒,也仅仅是达到了微醺的状态。
吃饭、唱歌、喝酒,一条龙下来,除了二队的林渡滴酒未沾,喝了酒的人,只有祁曜和经理老孙是清醒的。
一行人,一个拖一个的往外走,祁曜搀扶着江其凡走出KTV大堂的旋转门,腾出一只手用软件叫车。
冷风冷雪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天气干冷干冷的,他的手指刚从袖口里伸出来,就冻得发僵。
江其凡的家住的太远,回家还要经过一条跨海桥,大过年的,又下着雪,根本就没有司机接单。
他人喝的烂醉,红着脸,死死地撑着祁曜的手臂,“Rays…Rays。”
和别人不同,他喜欢叫祁曜的id,带着醉意的声线尾音轻扬,听起来暧昧不清,偏生性感,“Rays…我要走啦…”
江其凡半耷拉着眉眼,目光迷离,他身形微微晃动,像是难过又像是在生气,低声言语道:“你都没有挽留我…Rays…你怎麽都不知道挽留一下我…”
祁曜怔了一下,终于后知后觉地确认了江其凡对自己的情愫。
他吸了口气,撇开视线,忽然之间有点庆幸江其凡醉了,这样自己便可以不用对他的任何一句话做出回应。
但是想一想,如果江其凡没醉,他大概也不会说出这样失了分寸的话。
在KTV门口等了一会儿,老孙先站不住了,他激恼着骂了起来,“操,代驾和车都他妈叫不到,江海这小破城市算是完了!这要是换作在上海,这个时间肯定满大街都是车,那样的城市才叫繁荣,才算的上发展。”
他说完转过视线来注视着祁曜,眼神直勾勾的,说道:“小曜,有机会一定去大城市看看,别留在这种三线的小城市,没前途的。”
“嗯,嗯。”祁曜只是应着,根本没过脑子,他以为老孙是醉了才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却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一切一切,其实早就有迹可循。
老孙实在不想等了,掏出手机想找朋友来接他,但看了眼时间又有些犯难,毕竟朋友住的都不近,大过年的折腾别人,这个人情欠下了,肯定还要还。
正犹豫着,忽然眼神一亮,他扬起眉道:“哎?这地方是城岭路吧,宿煜住在颐华庭A区,不就在这旁边吗!”
老孙说着就翻出宿煜的号码,给他拨了过去。
祁曜急忙拉住他,去抢手机,“现在一点半了。”
“一点半怎麽了。”老孙侧了下身子避开,说道:“宿煜他之前也是职业选手,你们这些打电竞的,有几个两点之前睡觉的。”
“宿煜不一样!”祁曜急了,他一边想去制止老孙,另一边又被江其凡的体重压着撤不开身,只得放大声音道:“你赶紧挂了,这个点他肯定睡了!”
老孙:“喂,小煜啊,对对,是我…”
电话通了的一瞬间,祁曜的脸都变了颜色。
他跟宿煜住了几天,自然知道后者的作息频率,宿煜最近睡得都很早,这两天都是十点多睡的。
淩晨一点半…他不知道宿煜是什麽样的状态接通了这个电话。
老孙堆着笑脸,对着电话疯狂暗示道:“我们今天团建,正好在你家附近的那个纯K,好家伙这个点了才结束,大下雪天根本打不到车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