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措初反思了一下自己,发现那晚的话确实有些过了,他一直想找个机会和姜聆聿好好聊聊,但对方却不肯给他机会。
就像和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一样,姜聆聿每天早出晚归,休息日也会刻意避开他。
突然受到直白的冷落,措初心里很不是滋味。想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聊。
思来想去,也只能告诉姜聆聿再给自己一些时间。
他要想的不是自己对姜聆聿的感情,这一点他很笃定,他之前还笑姜聆聿太笨,藏不住自己的心思。现在想来他这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自己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措初靠在墙边,掏出打火机,看着火舌舔舐烟头,发出猩红的光,他已经点了第三根烟。
三根烟后,他準备去工作室门口堵姜聆聿。他想让姜聆聿等的是他对自己的感情,那天的话虽然说得过了些,但又何尝不是他的心里话。
有些东西,他们从未放在明面上说过。措初所窥见的也不过是姜聆聿完整生活的冰山一角,距离足够了解彼此,还差的远。
他没问过姜聆聿会在这里待多久,还会回去吗,什麽时候回去?
他不能阻止姜聆聿走,他也没资格认为姜聆聿会因为他而留在这个偏远又贫瘠的地方。
香格里拉这片土地于措初而言是神圣的,是孕育他生长的地方。但于姜聆聿而言,这只不过是他漫长人生中的一小段旅途,或许随时会被遗忘在记忆长河中。
在姜聆聿两万七千天的生命里,和措初相识的时间也不过七十多天。措初因这微小的占比而难过。
姜聆聿是飞向远方的蜻蜓,飞累了就只是短暂的在他心尖上停靠。等他蓄满力气,还要继续飞往远方。
措初不能拦他,可他会舍不得,却也追不上。
他想给姜聆聿一段时间重新审视对自己的感情。同时,也给自己一点时间,他要去织一张柔软舒适的网,如果姜聆聿不想继续飞了,那他就用这张网稳稳的接住他,把他带回种满鲜花的温室里。
如果姜聆聿决定飞走,那他就护送他最后一程,让他在飞往远方的途中少一点危险。
这时,他便护不住姜聆聿了,他也需要去填补自己被蜻蜓点水般掠过的心髒。
措初在墙角靠了一下午都没有等到姜聆聿,后来才得知他今天不上班。
工作室堵不到人,家里总能堵到。措初特意在家守株待兔,却让小兔子受到了惊吓。
马上就到除夕了,那天,措初的父亲突然来访。他正好来城里办事,就顺便来看看措初。
父子俩在院子里喝酒,姜聆聿推门进来的时候吓了一跳。知道对方的身份后他又瞬间变得拘谨。
“我叫你小姜吧。”
措初的父亲很豪爽,聊了几句,对姜聆聿的喜欢已经摆在了明面上,招呼着他就要给他倒酒。
“阿爸,他不能喝酒。”还是措初出声制止了。
对方打量了姜聆聿一会儿,摆摆手道:“这小孩长得乖,讨人喜欢,不喝酒好。”
措初惊讶于父亲的双标,连姜聆聿感冒不能喝酒的借口都没有用上。
姜聆聿不喝酒就坐那儿吃着花生米陪措初父亲聊天,很难得的感受到了来自长辈的关心。
“你来这边是做什麽的?”
“我过来旅游,然后现在租住在措初这里。”姜聆聿答道。
措初的父亲看了措初一眼,摆着手语气夸张的说:“他不喜欢吵,不去买小区里的房子,要住这里,他是把你当很好的朋友。”
姜聆聿因为被措初特殊对待而高兴,可他心思不纯,朋友两个字就会让他难受。
“我给他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措初的父亲连忙说:“他让你来,就是喜欢你。”
姜聆聿当然知道这个喜欢是什麽意思,但他还是忍不住悄悄的偷换概念。
酒过三巡,措初的父亲提起除夕的事。除夕措初必然是要回家的,姜聆聿在这儿只有自己一个人,便受到了热情的邀请。
那晚因为这一个小插曲措初想说的话没能说出口,一转眼也就到了除夕。
姜聆聿不好空手前去,一大早就去集市买了些礼物。他不习惯和长辈相处,但因为是措初的父母又让他多了些期待。
“紧张啊?”措初开着车,余光一直在姜聆聿身上。
“嗯。”姜聆聿根本放松不下来,一直紧绷着。
“别担心,我阿妈比我阿爸还随和。”措初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那措初的母亲得有多温柔啊?姜聆聿默默地想,措初的父亲看似严厉实则慈爱,宋宛白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女强人,他没体验过慈母的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