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沈如烟跟着她走进厢房,落座,“何事?”
“……”叶竹纤倒了一壶茶,抿了一口,保持一丝理智,“我与慕公子商量下。”
沈如烟不理解。
慕公子很重要吗?
叶竹纤给她沏茶,示意她喝,笑了一下,平静的说道:“若没有慕公子,你阿娘或许早就死了。”
沈如烟手不自然抖了一下,抬眼看叶竹纤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的。
“不准说晦气话。”沈如烟对上眼,认真的说道。
“好。”叶竹纤拿茶盏与她碰杯,算上是一种庆祝。
“直接杀了不好吗?”沈如烟看着茶盏里悬浮的茶叶。
“……”叶竹纤微抬眼,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丞相一党,为非多年,盘根错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我现在竟说出与那老头子一样的话。
真可笑。
“……”沈如烟思虑许久,“那上奏,结党排挤,再不济让锦衣使出手。”
“你都查了那么多些年不都还没出手吗?”叶竹纤嗤笑一声,温柔的说道。
真可爱。
“那不一样,那时候阿娘在。”
他们不配。
这些年来,丞相府根本没有把她们当人看,关在院子里,连吃食都不送,时不时找人监视,魏燕雪那人还想着往井水中下药,药死她们。
当真与我年轻时如出一辙。
“知你心中烦闷,可此事还是要从长计议。”叶竹纤喝口茶。
这李修言把持朝政这么些年了,还是敬沈承平三分,如今她不理政事多年,还是不要贸然下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真是个懦夫。
“……”沈如烟不知道阿娘要干什么,随即问道,“阿娘,你与陛下有何渊源?”
“……”叶竹纤身子一顿,“为何这么问?”
“看阿娘很讨厌他。”
“不是讨厌他,是讨厌李文允。”
李文允将要驾崩之前,传召让叶竹纤进宫。
叶竹纤来到紫宸殿,与李文允只相隔一个屏风。
李文允知道她来了,道:“纤儿啊,来,靠近些,坐。”
“有话直说。”叶竹纤顺其自然的坐下。
“我大限将至,怕是活不过今晚。”李文允说的很平常,仿佛不是自己要死一样。
“所以呢?要我为你守孝三年?”叶竹纤没好气的说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哈,纤儿说笑了,”李文允拿出一张图纸,由苏公公递过去,“这里面,是朕培养暗卫的几个地点,若用得上,便用,用不上最好。”
叶竹纤看着上面画着的地方,七八个据点,扬州为首,按照规模估计有三四百人。
“这些暗卫识物不识人,到时,你便拿着朕给你的玉佩,便可。”李文允真是将退路都给她做好了。
“为何不给李修言?”
叶竹纤深知私自屯兵,最让皇家忌讳。
李文允笑了:“你不是说他庸劣,不思进取吗,既然他如此心性,这种东西留给他也是无用。”
叶竹纤思虑一会儿,好像自己还真的说过这种话。
“那是诓你的,只是他心志不在此,我随便找个理由给他开脱罢了。”
李修言确实没有什么天资,只是命好,可是他无心于此,只愿当个闲散王爷,逍遥一生。
叶竹纤知道他的性子,再加上他不想让李文允就这么死了,才编出这种理由。
叶竹纤拿出怀里带的那枚玉佩,将他随意的丢在桌上,她不稀罕这种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给他吧。”
“你留着吧,他是什么样子朕还不知道啊,万一真的昏庸,到后面皇家对叶家生出嫌隙,这也算是一个保障。”
“……”
一片沉寂。
无话可说。
叶竹纤起身就想走,刚起一步,身后传来:
“纤儿,若有一天凤国真的被这竖子所亡,我真的求你……”
纤儿,朕力不从心,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
后面还有一些话,叶竹纤步伐太快,没听见,大步朝前。
脸皮真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竹纤暗骂一声,骂完发现苏公公一脸慌张的小跑过来,让叶竹纤带着这块玉佩。
叶竹纤自是不理。
哪知苏公公立马跪下:“请枭将军别为难奴才!”
“……”叶竹纤忍住想要一脚踹死他的冲动,淡淡接过,走了。
回去她就计划着,这暗卫该怎么办。
直到视线落在了沈如烟身上,将她叫过来,酝酿许久道:“烟儿,如果是你,你愿意辅佐吗?”
沈如烟还小,她听不懂。
是啊,你们还小。
阿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辅佐这样的陛下上位!
叶竹纤盯着那块玉佩,久久出不了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思绪拉回。
“从那之后,沈九丢了,我才遇到慕公子,那时的他不过八岁孩童,却心思缜密与我商讨,怕我不信,让我自己顺着魏燕雪这条路去找。”
“阿娘当时也怀疑过,只是到最后我去探查,如他所说一般。”
“许是凑巧?”
“一次便罢了,次次如此,又当如何。”
“……”
“后来,阿娘便想出让你带领这四百暗卫,在朝堂暗暗扎根,积攒势力,防范于未然。”
叶竹纤看她一言不发,温声道:
“忙活一晚上了,都累了,你先回去休息着,届时,阿娘会去找你。”
说着让沈如烟回去,还吩咐一些体己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贱人,贱人!”魏燕雪在房里气的直摔东西,一片狼藉,婢女们都被轰出去了。
自从毁容之后,沈承平对她的态度日渐冷淡,前几次还会嘘寒问暖一下,现在连看都懒得看,甚至派了两个人在一旁盯着她喝药,让她将脸上得上养好。
这样的落差魏燕雪更本受不了,气的在屋里头发疯,气着气着就笑出来了,赤足倒在地上,感觉自己这几十年来跟个笑话一样。
叶竹纤这个贱人!都是因为她!要不是因为她承平怎会弃我于不顾!
魏燕雪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小布娃娃,上面赫然写着叶竹纤的生辰八字,上面扎着无数的小银针,她为了逼真些,还在上面滴了些自己的血,嘴里念念有词,无时无刻不在诅咒她。
沈修筠听此动静,踏步进来,魏燕雪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立马扑上去,哭喊道:“筠儿啊,你阿父什么时候愿意来看娘啊?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了…”
魏燕雪还想继续说下去,被沈修筠打断。
“阿娘,这几日阿父政事繁琐,叶永安一直在朝堂上弹劾阿父,扰得阿父不得安宁,再过几日,得了空闲,肯定会来的。”
沈修筠宽声安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好,那就好,”魏燕雪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些,抬头看着沈修筠,就哭了出来。
不是不要我就好。
魏燕雪也是可怜人,她原名不叫魏燕雪而是江芸芸,蓉城女子,自幼丧父,他娘亲是一位绣娘,虽然日子清贫,倒也清闲。
只可惜这一切都被一场疫病所打破,他的娘亲不幸沾染,生命垂危,为了让她的娘亲活下去,她自行来到青楼,将自己卖出去,换得钱财,得以苟活。
从那之后改头换面,取名为魏燕雪,白日在家照顾娘亲起居,晚上出来接客,虽然疲惫,至少娘亲的病,有所好转。
本以为日子就这么过下去,等她娘亲身子好些,攒够钱赎身,就换个地方生活,重新来过。
直到她的身姿被县丞看上,当了他的第五房小妾,一开始她还承宠,不停的被赏赐一些金银首饰,她也将一些托人送给她娘亲。
时间久了,县丞失了兴趣,也就不来了,那是她最难熬的日子,没了宠爱,吃穿用度都大不如前,还时不时的被下人欺辱,有时还为了填饱肚子,自己去干一些下人的活计。
当时她才十六岁,本该是最天真烂漫的年纪,想着与人争宠,想着怎么才可以过上好日子。
可是她一无权无势之人怎么斗得过,到最后她母亲死了,压死了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想逃。
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却被贴身婢女出卖,罚了二十大棍,关了三天三夜的柴房。
再次看见她的时候,她差点饿死,恍惚中看见县丞搂着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穿金戴银,以前她也是这样的。
那一刻,她明白了男子的恩宠,对他是多么的重要,从那以后开始拼命的讨好县丞。
只是做这一切都是无用了,她的伤养好之后,就被当成礼物一样送出去,到最后来到了丞相府。
经此一事,她不信男人会对他有多好,表面与他郎情妾意,暗地里收刮了不少钱财。
她为多拿些钱,装的一点生气都没有,是沈承平将她一点点拉回来,赐下无数的财宝,送她锦服华衣,让下人好生的伺候着。
丞相待她极好,她不是没有去想过原因,她自己知道的时候也觉得荒诞。
从那以后,不停的去模仿那位她从未见过的人,一颦一笑,皆是她的影子。
只是时间长,连自己都忘记了,或者说是自欺欺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娘莫要动气,阿父与你这么多年的情谊。”沈修筠将魏燕雪扶起,让她坐好。
是的,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他不可能就这么不要我…
她其实很嫉妒叶竹纤,她不明白,身为妻子,没有男人的宠爱,府里没人看得起她,没有自由,不讨好,不屈膝,还有底气叫板。
所以,她想看看,毁了叶竹纤最珍贵的东西,她还笑的出来吗。
魏燕雪意识渐渐清醒,她不想再过以前的日子。
“前几日,与你阿父吵架了?”
此事闹得凶,她不可能不知道。
沈修筠简单的复述一遍。
魏燕雪思虑一会儿,提出了一个法子,附在沈修筠的耳边说道:“找个与叶竹纤有七八分像的女子,最好还泼辣些。”
这样他还如何辨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燕雪继续说着。
“下月十二便有花朝节,要祭祀花神,届时,所有世家子弟以及皇亲国戚跟随陛下祭祀,从那个时候入手吧。”
“为何要找与她相似的女子?”
沈修筠不知以前那些成年往事。
“陛下喜欢叶竹纤,”魏燕雪很自然的说出口,“这事当年在世家之间传的沸沸扬扬。”
沈修筠不免觉着震惊还想开口说什么,魏燕雪先开了口。
“筠儿,你先回去,让阿娘一人静静的待会儿,记着,多帮帮你阿爹的忙。”
魏燕雪折腾累了,不想说话了。
“好。”沈修筠作揖告退。
魏燕雪转眸掠过地上四分五裂的铜镜,映照着自己醒目的疤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自己知道脸哪怕恢复好了,也会留下一道不浅的疤痕,终归还是徒劳。
叶竹纤,你当真是一点退路都不留给我。
“哈哈哈哈哈哈——”屋内传来魏燕雪发疯般的狂笑,将身边的瓷器砸到墙上,碎片随即四散开来,划伤了她的手。
当初就应该心更狠点,把他们杀了,将他们的头颅,当着你的面烧了。
魏燕雪看着手中的顺着指尖流,尽数滴在白色小人上。
叶竹纤啊,真想看看你被浸了满身泥污,还可不可以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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