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二、
走出道观,便瞧见燕阿秀正与弃毫他们说着话,似乎是之前有过几面之缘的缘故,奔戎与弃毫倒是显得不那么拘谨。
“秀姐姐!”颜子衿瞧见燕阿秀,欢喜地唤了一声便连忙跑上前一把搂住,自从与颜淮相认后自己便再未见过燕阿秀他们,虽然已经托人送了好几回东西,可颜子衿却还是想念,中途提过几回想去见见他们,但都被颜淮找了借口推辞。
如今总算得以见了面,怎么能不叫颜子衿欢喜。燕阿秀自然也从燕小书口中得知了颜子衿的事情,只是她“阿瑶”唤得惯了,一时还是改不过口,颜子衿倒也不在意,毕竟颜子衿是她,燕瑶也是她。
问了燕家其他人的近况,燕婆婆之前的顽疾颜淮已经请人瞧过,也送了不少药去,身子已经好了不少;燕小书之前的腿伤,颜淮让人送来他们军中那些常用的伤药,效果自然好得多;除开颜子衿送的,颜淮也备了不少谢礼,不仅送了燕家,村中其他村户也一并备了一份。
“听闻你恢复了记忆,还与亲人相认,婆婆听了自然欢喜,之前还去庙里还愿了呢。”
“还什么愿?”
“你失忆那会儿,不是以为亲人遇难了吗。婆婆后来去庙里求过菩萨,说希望你在这世上还有亲人,还希望能早些来寻你,能与你相认。”
听得这话,颜子衿心里一暖,不由得热泪盈眶,燕阿秀握着颜子衿的手,眼神不由得看向她身后的颜淮继而笑道:“你哥哥来找我们的时候,说是你的家人,我可是一点也没有怀疑过哦。”
颜子衿微微颔首,她与颜淮本就相像,凡是瞧见的都瞧得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燕阿秀自然不会怀疑,只是她却不知颜淮是什么时候去见的燕家。
“小书和婆婆他们一直惦记你,听闻你不日就要随家人回去,若是有空回家来瞧瞧,临走前见一面也好。”
听见燕阿秀还是称其为“回家”,颜子衿想着这段时日里他们对自己的照顾,已经是完完全全将自己看作家人对待,自是感动万分,连忙答应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后又拉着燕阿秀走到马车前,里面放满了颜子衿备给燕家每一个人的东西,之前送了许多,她也不知道还要再给什么,于是把能想到的都备了一份。
燕阿秀笑着说这段时间里颜子衿与颜淮送的东西都快够他们开一家铺子了,便不打算再收下,可颜子衿哪里愿意,拉着燕阿秀说什么也要让她带回去。
最后是颜淮上前,说着他之前瞧见村子里有育孤院和学堂,颜子衿这些东西也准备不少时日,若是燕阿秀实在用不上,带回去送给他们也不错。
想到天气转凉,育孤院最是需要这些,燕阿秀想了一下便不再推辞,点头答应将东西收下。
此番燕阿秀得了消息,也是特地cH0U了空来见颜子衿,时候不早她还得回家去做活,两人拉着手又说了不少话,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别离去。
颜淮让奔戎帮着驾车将燕阿秀送回去,眼见着车马离开,颜淮陪着颜子衿站了许久这才开口问道:“可要走了?”
“不等奔戎将车带回来么?”
颜子衿四处看了一眼,没了马车难不成要走着回去?谁知弃毫不知从哪里又牵了一匹马儿,颜子衿想着这是打算大家一起骑马,可就算加上来时颜淮骑的追云,却还是少了一个人的。
弃毫朝颜淮行了一礼后,翻身上马快步往山下奔去,颜子衿见他就这么头也不回地离开,有些愣住,随后颜淮牵着追云来到她身边。
“时间还不算晚,今日也没什么事情,我们慢慢回去散散心也好。”
见颜淮这是打算两人同骑,颜子衿总觉得被人瞧见有些不合规矩,踌躇了好一会儿,可颜淮似乎打定了主意,一直在等颜子衿的动作,追云也等得有些不耐烦,便喷着鼻一直拱着她的手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慢慢回到城中还是热闹时候,人多了,我得下马免得追云受惊。”
听得这话,颜子衿这才点点头上了马,颜淮从后环住她,握紧了缰绳驭着追云慢慢下山去,一路上两人都未做声,颜子衿只默默瞧着眼前的风景,最后还是颜淮主动开口,问起燕家的事情来。
颜淮说自己一开始得知颜子衿被燕家救下,换了名字叫做燕瑶的时候,先来找了燕家,不过他并没有立马上前,而是观察一番后见燕家的人淳朴善良,这才放下心来上前表明身份,只是并未过多接触,尚不知燕家的具T情况。
颜子衿听颜淮提但燕家,便将自己如何被燕家救下,然后又被托付给绣庄的事情,自己被掳上山后,燕小书为了寻自己还伤了腿等等事情一一告知,颜淮听完沉默半晌,缓缓开口道:“他们对颜家,有大恩。”
此刻两人已经下了山走在大道上,此处下山口正巧离江边小岸渡口不远,那时陛下出巡的宝船被劫,苍州官兵也从此处向周围搜寻过。
瞧着渡口眼熟,颜子衿便伸手指着路边另一处的林间小路说道:“听婆婆说,他们是在那边的草丛里救下我的。”
颜淮勒住缰绳,顺着颜子衿指的方向看去,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策着追云转了方向朝着林间小路走去。
此处被山火波及,大片的林子已经烧毁,另一边的草木也被烫得g枯,但从残余的树木可以看出,往日这里树茂林密,连光都很少透进里面,所以少有人来往。
之前燕小书带着她回来时,曾经指过他们捡到昏迷的颜子衿的地方,颜子衿寻了许久,指向早已烧得黢黑的草丛道:“那天他们是在这里发现的我,当时天已经黑了,草丛远b现在茂盛得多,若不是瞧见我的鞋,还发现不了呢。”
颜淮勒马停下,他先是看了一眼从此处到不远处江边的距离,又瞧了瞧那树下快有大腿高的草丛,有人躺在里面,如果不专门拨开查探根本发觉不了,一时揪心,不由得捏紧了缰绳。
“你是怎么走到这边的?”颜淮放软的声音问道,他想颜子衿若是朝着大道走,说不定早就被人发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记得了。”颜子衿摇摇头。
“你……你说你是在这里遇到的江柔,她对你做了什么事?”
颜子衿还是默默摇了摇头,说实在的,这段经历她只隐约记得几处碎片,她记不得自己为什么会往这边走,也记不得江柔对自己做了什么,甚至自己为什么会倒在草丛里,额头怎么受的伤也不知道。
至于为什么说自己在此处遇到江柔,其实颜子衿一开始也不确定,她只记得自己当时脑袋晕晕乎乎,隐约间瞧见面前站着一个人,便下意识伸出手去。
颜子衿后来在心里想过,依时间算,江柔大概是那个时候见过了自己,也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便突然跑去冒充颜子衿,不然要是颜子衿也被人救下,江柔她假冒的事情岂不是就暴露了?
不由得伸手抚m0着额头伤口的地方,如今伤疤已经淡化,不仔细去看,根本瞧不出来此处还受过伤。
“怎么了?”颜淮见她伸手捂着额头,以为伤处如今还疼着,颜子衿摇了摇头放下手,沉默了好久这才轻声道:“婆婆说救下我的时候见我额头受了伤,我想,大概是因为这个伤口我才失了记忆。”
“你觉得是江柔做的?”
“我不知道,也不记得后面发生什么事了。也许是她,也许在她以后,我还遇到了其他事。”
说着说着,颜子衿的心却渐渐沉了下去,她当然知道那个伤口有多大,不管是谁做的,如果燕小书他们没有打算改道此处,是不是自己就会这样无人察觉地悄悄Si去,被人发现,送去义庄草草埋葬,亦或者被野兽啃食,最后成了一缕无人知晓的游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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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令颜子衿有些意外的是,当自己想到这些生Si之事时,却没有以往那般会觉得害怕,反倒格外的平静,平静得还能再继续想,若自己真的魂归酆都,去的路上能否见到爹爹一面。
“你说我到时候会遇到爹爹吗?”
话音刚落,颜淮立马将颜子衿紧紧抱住,他的手掌从前抓着颜子衿的肩头,沉默了许久这才低声说道:“别说这些。”
“我、我只是忽然打个b方。”
“锦娘,别说这些。”颜淮的语气有些慌张,似乎极其不愿提到这些,“颜家先祖们最是喜欢你这样的孩子,他们会庇佑你平平安安长命百岁的,别乱说这些。”
“可——”
“要是爹爹发现你早早去见了他,在梦里跑来骂我怎么办?”
“那、那到时候我帮你拦着他。”
“不要。”颜淮又将颜子衿抱紧了些,“我不能再失去什么了,锦娘、锦娘,你别说这些傻话。”
可这些分明都不是傻话。
颜子衿沉默着,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哪一次不是一步生Si,或许真的有先祖庇佑,她这才能回回有惊无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颜子衿还想过,若自己真的Si在那晚,或者作为燕瑶的时候便Si在山上,到时候谁会祭奠她,等到自己前去酆都上报名姓时,又该如何自称呢?
那该是如何令人孤独难过的心情呀,一想到这里颜子衿竟有些忍不住落泪,脑海里忽地想到了玲珑,眼睛感觉到酸涩连忙紧闭,却没能拦住眼泪从下颌滴落到衣袖上,还好,有帷帽挡着,谁都没有看见。
颜淮并没有在此处待多久,他瞧着那已经焚毁的草丛,瞧得越久,便越是按奈不住地浮现出颜子衿孤零零倒在此处的模样,x口如同被人用利刃搅动一般,越是跳动越是疼痛。
于是一只手搂紧了颜子衿的腰,一只手握紧缰绳,一声长吁,追云便飞箭似地扬蹄狂奔,甚至到了城门口也没有停下,径直揽住颜子衿策马入城。
见颜淮入城了并未有下马的打算,颜子衿一瞬间有些慌乱,感觉两人这样行在大街上,被无数人的目光盯着有些窘迫,可又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挣扎,只得y着头皮随颜淮一起回到院中。
还不等颜子衿开口,颜淮已经将她抱下马,把缰绳丢给早已候着的弃毫,随后径直转身离开,颜子衿见他有些心情不好,正要拦住他问问,这时奉玉带着小枇杷上前来,说是绣庄将中秋要穿的衣服送来了,正等着颜子衿去试试。
想到可能是自己当时说的话惹得颜淮心里不开心,本来还欢喜有新衣裳的颜子衿,此刻也没了什么心情,草草试了一番,没有什么问题便让奉玉她们收好拿下去。
小枇杷见颜子衿有些闷闷不乐,小心翼翼地在颜子衿身边坐下,察觉到小丫头担心的眼神,颜子衿偏过头看着她问道:“怎么啦?”
“小姐您好像不太开心?”
“很明显吗?”
“都快写在脸上啦。”
伸手连忙捂着脸颊,似乎真的有“不开心”三个字写在脸上,颜子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看向小枇杷:“我只是想着回去后,要是欢儿他们不认我了怎么办,欢儿可是最喜欢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小姐怎么会不认您呢,她那样聪明,说不定早就看出那个小姐不是您了。”
颜子衿疑惑地“嗯”了一声,很是意外小枇杷会这样说,小枇杷眨巴着眼睛,随后继续道:“一开始是将军说她是被吓到失了魂,大家才不敢多言,但我们私下都偷偷猜测过,那个人并不是真的小姐。”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那个小姐和您除了长得像,X格完全不像呀,而且——而且如果真的是您,就算失忆了也不会那样对待二小姐她们。”小枇杷说着,她可还清楚记得那个小姐呵斥小少爷的事情呢。
“她……她怎么对待欢儿的?”
“听说二小姐和二少爷不是夫人所出后,就对他们Ai答不理,有一次二小姐想找她说话,她只管玩宝石簪子,半点也不看二小姐一眼,还有还有,她还凶过小少爷呢!”
“什么——”在听到颜子欢的那些事时,颜子衿已经有些不悦地蹙紧了眉头,此刻她坐直了身子,“她还凶了怀儿?”
小枇杷点点头,当时她可是在场亲眼所见,当时有人送了颜殊一副上好的六博棋,他便抱着去找“姐姐”玩,那位小姐正在试新送来的衣裳,也不理颜殊,颜殊便和以前一样缠着问她什么时候陪他玩。
“结果那个小姐便一把夺过小少爷手里的六博棋丢在到鱼缸里,还说小孩子最是烦人,让小少爷以后别来找她,最后小少爷还是哭着出去的。”
“岂有此理!”颜子衿实在忍不住猛地拍了下桌子,可随后又立马冷静下来,心想着江柔明明是冒充自己回到颜府,应该对自己的情况一概不知,按理说本该小心做事,又怎会这般张扬,难不成她不怕被人怀疑吗?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转而又想起在绣庄时,阿棋她们提到江柔,口中的她差不多也是这样的X格,想来不是故意为之。可颜子衿有些不明白,江柔到底是真的没有注意自己的言行,还是说她根本不怕自己暴露?
这些事似乎还是得好好问一问长公主才行,一提到这个,颜子衿这才想起来之前长公主托付给自己的《万寿图》,这么久过去了自己都还没动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见着即将动身,自己可不能再拖下去,于是颜子衿便连忙让人将那《万寿图》拿出来,先在绣架上撑上一天,等针脚布料舒张开这才好下针。
等到颜淮夜里来到颜子衿屋里时,自然一眼看到了那幅《万寿图》,这件事长公主也没有打算瞒着颜淮,一五一十地说了,还说这图大概动身前绣不完,便打算路上让颜子衿待在她身边,这样等到了京城,自己也好将东西献上。
此事颜淮自然没有推辞,或许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好推辞的,毕竟颜子衿本就喜欢nV工之事,拿给她在路上消磨时间正好。
只是听到长公主打算让颜子衿路上一直跟着她,颜淮心里颇为不悦。
颜子衿正Sh着头发,跪坐在床沿背对着颜淮,也不知在床上做些什么,颜淮走上前去,从后伸手抬住颜子衿的下巴,如今只有颜淮敢这样做,她并不觉意外,随即仰起头看向颜淮。
目光落在床铺上,颜子衿面前正摆着几枚骨骰,原来是寄香她们寻到几枚拐骨骰子,大家一起玩到晚上,结果颜子衿意犹未尽,临睡前独自一人还在玩。
颜子衿的额发未g,还有些Sh润地贴在额头上,颜淮便伸出手将其分拢在两侧,颜子衿见他故意捣乱,连忙拨开他的手翻身坐到一旁。
顺势坐在床边,颜淮看着颜子衿此时光洁的额头,轻轻笑了一声,拿过那些拐骨骰子,当着颜子衿的面玩了起来。
见颜淮极为熟练地将骰子抛上抛下,颜子衿可从未见过他还会这一项技能,一时忘了打理自己的额发,就这么盯着颜淮的动作。
这个游戏按规矩得等到上一个人接落了,才会轮到下一个,所以当颜淮没接住落了一枚时,颜子衿总算抓到机会,忙不迭伸手要去拿过。
可颜淮却直接抓住颜子衿的手腕,一把将她拉到自己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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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条件反S地闭上眼,但并没有出现预想的动作,颜子衿这才悄悄睁开一只眼,只见颜淮正笑YY地瞧着她,双手微微用力环着她的腰。
“不累了?”
听出来颜淮话里的意思,颜子衿脸“腾”地发红,嗔了他一下,便挣开手将拐骨骰子收了放回到床头,抓起被子将自己裹紧了背对着颜淮躺下。
听见背后窸窸窣窣一阵响动,眼前的光亮忽地暗了下来,想是颜淮将两侧床帘放下,紧接着背后一凉,颜淮一把揭开被子将颜子衿搂在怀里:“难不成你就这么让我冷着睡一晚上?”
“外面燃着火盆,哪里会凉。”颜子衿说着,但还是默默松手分了一半给了颜淮,他虽然口里说着冷,但怀里却暖乎乎的,哪里像是发冷的模样。
“我听寄香她们说,你绣庄的姐妹们之前来找过你,说是中秋夜里叫你一起去瞧灯。”
此事其实颜子衿一早便想求得颜淮的意见,但是瞧着颜淮之前不让她与外界过多接触的态度,又让她有些犹疑,于是到今日也没有开口,如今听颜淮主动提起,便顺着问道:“可以吗?”
“去吧,毕竟回去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嗯……那你呢?”
“叔之请我喝酒去,我已经应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怪不得会答应。”颜子衿低低嘟囔着。
“你在说什么?”
“寄香她们呢?”颜子衿又问起别人,毕竟自己总不能和她们出去瞧灯时,身后还得跟着好几个人。
“木檀说还有事情要忙,奉玉要帮她,寄香她们说人生地不熟,要留在院子里吃月点。”
“原来你早都问好了。”
“总不能等着你来问,我才去慢慢打点,那怎么来得及?”
颜子衿还想继续问,颜淮却止住了她的话头,说趁现在还有些困意快快休息,要是一会儿聊着聊着聊JiNg神,他可就得找事情做了。
听得这句话,颜子衿立马老老实实闭上眼,半点也不敢动,颜淮无声笑了一下,从后又将她抱得更紧些。
子夜,哄着一双儿nV睡下,林夫人这才走出卧房,外面的侍nV正举着灯静静候着。
“夫君可还忙着?”
“大人还在书房,您还要去瞧瞧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夫人默默想了想,随即轻声道:“备些茶点,去瞧瞧吧。”
林玉生似乎意外这个时候自家夫人还没有歇息,见她带着茶点,连忙顺开桌上的杂物,林夫人让侍nV将东西拿出来再离开,书房门紧闭,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秋儿他们可睡着了?”
“秋儿早就玩累了,只是小宝饿N闹腾,N娘哄到现在才睡着。”林夫人坐在桌边柔柔笑着,她目光落在一片狼藉的书桌上,林玉生这段时间几乎忙到深夜才歇息,自己本想劝他注意身T,可时间并不等人。
“辛苦娘子了。”林玉生走上前将林夫人抱在怀里,极为愧疚地叹了一口气,“我到苍州后日日忙得不可开交,害得你跟我一起受苦。”
“哪里的话,本就是我愿意跟着来的。”林夫人轻轻笑道,“在家里待着固然好,瞧不见你那多无聊呀。”
“谢谢。”
“事情可忙完了?”
“还差一点,新知府上任还有几月时间,总得把我手里的事务安排好托付给他才行。”
“别累着就好,唉,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苍州周围我还没来得及逛够,便又要回去了。”
听到这句话,林玉生心里愧疚更甚,他松开怀抱在林夫人面前单膝跪下,紧握着自家夫人的手,低着头忽然自嘲一笑道:“我本就是个呆愣的读书人,岳父大人不仅愿意将你嫁予我,还愿意替我打点,多次提拔。好不容易得了苍州知府这样好的职务,结果才一年左右,不仅没能帮他长脸,反倒领了一身罪回去,一事无成,实在是无颜回去面对他老人家。”
“胡说。”林夫人反握住林玉生的手,紧咬着唇许久,这才有些哽咽地开口道,“分明是慕家对不起你。”
这一句对不起令林玉生不由得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地抬头看向林夫人:“你……”
“爹爹只是慕家旁支,再有人脉,又岂能这样轻易为你讨到苍州知府的位置。”
“……”
“我决定与你一起同来,不仅仅是因为我舍不得,在得知你要赴任苍州知府后,父亲曾经找我说过话。”林夫人轻声将那一日父亲找上自己的事情全盘托出,她虽只是慕家旁支的姑娘,但多多少少也了解过一些朝堂中的事情。
林夫人自然也知道这苍州周围多是三皇子手下势力,关系盘根错节,林玉生无论怎么说都是慕家的人,他们岂能将这个位置拱手相让。
“想来他们是故意应下的。陛下此番本打算等叔之去稳定下来,再下旨清剿,可此番遇袭后,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借口拖下去。”
父亲站在书房窗前,眼里的忧愁却是再如何也抹不平,他平日里习惯看着对方说话,说这样显得真诚,可如今却侧开头不敢去看自己,林夫人捏着手绢,踌躇了许久这才试探着问道:“非得是叔之不可吗?”
“叔之为人正直,而且他与颜小将军交情颇深,将此事交给他最是放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不是颜小将军,是不是就不会让叔之去了。”
“清婉……”
“父亲,此事叔之他知道吗?”
“他知道。”
“我明白了。”
“是慕家对不起你。”慕清婉反握住林玉生的手,“我知道你的志向,可……可事到如今你却再无法实现了,我、我……”
说着说着慕清婉再也抑制不住地落下泪来,自己明明一早就知晓林玉生的志向不止于此,可此番事毕,林玉生怕是再也无法实现自己的抱负了。
哭着哭着,林玉生忽地凑上前来贴着她的额头,他眼里带着无限缱绻柔情,慕清婉一时忘了哭泣,这才听林玉生轻叹一声开口道:“难道我不知道此回赴任并不简单吗?”
“……”
“我也有我自己的打算。”林玉生笑着,想要安慰几分自家夫人,“我既然已经是慕家的nV婿,如今有我能出力的地方,我岂能推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
“而且为了谨玉,无论如何我也得来。”林玉生忽地正sE开口道,“他们一开始没有提出异议,想来是因为手里已经掌控不了这GU力量,自己不好撕破脸,便想借我们的手除掉他们,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而且清婉,你也知晓谨玉是我多年好友,如今他们给他设计了一个避无可避的yAn谋,我岂能就此袖手旁观。”
“你是不是庆幸来的人是颜小将军?”
“不,我庆幸的是谨玉来的时候,我已经在苍州了。清婉,颜家的事你也知晓,我曾经换位思考过,若我是他,在得知害我全家的凶手就在眼前,如今有一个能够亲手报仇的机会,我会怎么选?”
“你不会拒绝。”
“对,即使后面是刀山火海,我也不会有一点犹豫。你看,连我都是这样想,更不用说谨玉,更不用说他们还害得锦娘落水,与家人失散。”林玉生笑了笑继续道,“他们这般敢冒着弑君的名头Ga0突袭,又故意放出消息让谨玉知晓,分明就是冲着一石二鸟,如今谨玉在朝中逐渐崭露头角,他们断不会轻易放过他,我既然能帮,定然要帮他一把,而且你看,太子殿下不也出手相助了。”
“如今你担下了主责,说不定回去后连原来的官职也保不住。”
“我还年轻,而身为文官有得是时间磨,可谨玉他身为武将,刀剑无眼,若是错过这回,谁知还能不能再等到下一次,更何况如今b起我,殿下更需要他。不过你也放心,凭你家相公的能力,再谋一个小官不成问题,只是少不得让你在家里多少有些抬不起头。”
话音未落,慕清婉便立马抱住林玉生,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但还是极力按捺着不让自己哭出来:“我哪里会在意这些,我只想让咱们都平平安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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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平安”二字,林玉生不免敛下了笑容,自己来时虽早已预设过无数种危险,本以为自己都有了万全之策可以面对,可当林秋儿被掳走的消息传来时,他还是不由得方寸大乱,不知忍了多少次,才让自己显得不露声sE。
当初在书院时,先生曾问他有什么志向,林玉生说自己想做一名民官,被他人听去误解为名官多加嘲讽,他当时年轻气盛,对此不以为然,只愿如书中众人般随时为家国抛洒满腔热血。
可当成家立业后,再回想起这些事时,却发现自己竟开始多了几分犹豫,多了几分踌躇,甚至当得到罢免官职,回京领罪的旨意时,还多了几分侥幸的释然,林玉生不免慨叹一句,自己终究还是个碌碌庸人。
“没事了、没事了,”林玉生轻轻拍着慕清婉的背安慰道,慕清婉呜咽许久,不知怎的,忽地开口问道:“我想,过几日去见一面殿下。”
“怎么了?”林玉生看向慕清婉,似乎有些不解她的打算,“如今殿下答应愿意回去,他们交给你的事情你也做到了。”
“我……我是为了阿瑶……为了锦娘。”慕清婉低声说着,虽然她知晓这些事自有颜淮来做,她一个外人,又是nV眷,自然没这个必要,可颜子衿对她有毕竟救下林秋儿的恩情在,她想了这么多日,无论如何也无法让自己袖手旁观。
“……我知道了,但这几日殿下有事,过几日我替你递帖子去。”
“好。”
之前颜淮答应中秋夜允许颜子衿出门与绣庄的绣娘们去瞧灯,于是当天夜里颜子衿刚用了晚饭,便兴致冲冲地回去换装打扮,没让他人跟着,独自一人拎着琉璃花灯跑到宅院大门,却正巧撞见颜淮正在和奔戎弃毫他们嘱托什么。
听得动静颜淮回过头去,颜子衿一时止了步,眨巴着眼睛似乎意外颜淮怎么在门口,随后才想起来他今日有约,又意识到自己这样急切跑起来的模样显得失礼,立马不好意思地移开眼睛,不敢直视颜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准备好了?”
颜淮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颜子衿今日的打扮,她今日穿着白sE底绣着花弄蝶的里衫,海棠红的下裙,外搭着莲红sE的外袍,壁上挂着淡sE的帔帛,颈前戴着五彩璎珞,腰间大红裙带上挂着香囊垂珠;鬓发间缀着细小宝石嵌成的钗饰,陪着绢花,JiNg致却不显得太过夸张繁复,海棠耳饰垂着一直垂到肩头的米珠流苏;口唇眼角特地用了格外惹眼的红sE,还细细描了花钿,瞧得出来她今日为了出门玩有多JiNg心打扮。
颜子衿手里的琉璃灯是前几日颜淮托人寻来的,灯上用彩sE琉璃拼出各sE人物典故,被烛火点亮后,晃动间连灯下的地面都映着五彩斑斓的光。
“你要去哪里寻她们?”颜淮开口问道,似乎不太放心颜子衿一个人在人群中拥挤,颜子衿今日似乎格外开心,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地露出家乡口音:“她们在桥上我哩。”
话音刚落,便听到外面姑娘们吵吵闹闹的笑语,大概是阿棋她们到了,桃幺正冲着院内唤着说在桥上等她。颜子衿规规矩矩地朝着颜淮行了一礼,便迫不及待地出了门。
胶头子今夜中秋本也打算好好潇洒一把,毕竟帮着颜淮守院子得了不少银钱,出手b以前更加阔绰,JiNg养出了几分破落脾气,前段时间输了个JiNg光,如今囊中羞涩,竟生出几分羞耻心,不似以往那般,即使只有几枚铜板也敢腆着脸进赌庄。
但心里被赌虫钻得难受,心想这个日子,说不定老爷带着夫人会出来游灯,胶头子盘算着趁此机会上去献几句吉祥话,说不定哄得夫人高兴,老爷又赏他几分银子不是。
这般打算完毕,胶头子连忙理了理身上的衣衫,将酒食W渍藏好,见宅院大门打开,连忙乐呵呵地迎上前去,可在看到出来的人时,却一下子愣住了。
“阿瑶?”
颜子衿被唤得也是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她自是认得面前的人,便开口笑问道:“今日中秋夜,你竟然忍得不去赌庄热闹一回?”
“你怎么在这院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颜子衿刚想说话,颜淮已经自她身后走出,奔戎弃毫也探出头来看着胶头子。
颜淮扶着颜子衿的肩头与她说了几句话,让她快些去寻绣庄姐妹,便目送着颜子衿离开,去找正在不远处石桥上候着的阿棋等人。
“老爷,这……夫人呢?”胶头子一时间脑子成了一团浆糊,他原以为出来的会是夫人,怎得出来的是绣庄的燕瑶?
“哪里有什么夫人?”奔戎走上前回道,“这院里只有咱们家小姐,你从哪里听得我家将军娶亲了。”
胶头子“你你我我”支支吾吾半天,连忙看向始作俑者,弃毫立马偏开头吹着口哨,颜淮也知空x来风其必有因,回头看了一眼弃毫,这回弃毫便不敢胡闹,吐了吐舌头老实垂下脑袋默认。
颜淮并没有出口责骂谁,不知低声交代了弃毫什么,随即带着奔戎抬脚离开。
等到颜淮离开后,胶头子立马松了一口气,一拍大腿上前拉住弃毫的衣袖抱怨道:“小爷你你你——你当初唬我做甚!”
“你也没问我嘛,我自然就顺着你说咯。”弃毫哈哈笑着,当初他就瞧出来胶头子想攀关系的想法,又见他那话大差不差,便故意不做辩解,谁知他今日还真的上前来闹了个玩笑。
可惜颜淮提前将颜子衿唤走了,要是被颜子衿听到,说不定将军又得被小姐念叨几句,想到这个弃毫乐得又笑出声来。
胶头子见他发笑,以为是笑自己出糗,更是不依,拉着弃毫就要说法,弃毫只得连忙向他道歉,又想到刚才颜淮的话,便将自己钱袋子拿出来在手里掂了掂,随后一把塞给胶头子。
“小爷您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老刚才的话难得把将军给逗高兴,将军说今日中秋,这袋子一来给您拿去喝酒,二来就当是我给您赔不是。”弃毫说完认认真真地朝胶头子行礼道歉,胶头子满肚子的抱怨一瞬间如泄了气的皮球瘪了下去,一来弃毫真心道歉,二来手中这袋子是真的重,他估m0着几十两怕都是少的,也不知弃毫怎会随时揣着这样重的钱袋。
也顾不上之前在颜淮面前说错话的窘迫,胶头子顿时直了腰,捋着胡子极为大度地原谅了弃毫。
弃毫立马趁热打铁又说了不少好话,左一句胶头子这段时日守宅辛苦,右一句等他们走后还得仰仗他老人家帮忙照顾着这院子,哄得胶头子红光满面心花怒放,大手一挥,拍着x脯不住地保证。
被这一哄,胶头子顿时哄得心里责任感十足,直说着让弃毫不必担心一切有他,见状弃毫也没再跟着胡扯,嘿嘿笑着又拜托几句,这才动身去追奔戎他们。
等到弃毫走后不久,胶头子这才慢慢下头冷静不少,随后这才咂m0着不对劲,将钱袋子打开,发现里面不仅有银子铜板,竟然还有几张银票。
菩萨神仙,他胶头子这辈子手里可都没过过几回银票呢。
“这老爷也是怪,我这都把小姐认成夫人,不仅不打人不骂人还送钱,”瞥了瞥嘴,胶头子连忙拿出两枚碎银在耳边摩擦着听响,虽然这事是弃毫有错在先,故意唬他,但毕竟是从自己口里说出来的,颜淮居然不骂不罚,还真是头一次见,“到底是年轻,也不知这是心善还是傻了。”
哼哼嘟囔着,胶头子在宅院门口徘徊着,这不对劲的地方他也没去多想,正聚JiNg会神地数着手里的银钱呢,周围人声鼎沸摩肩擦踵,一时不察忽地与前方的人撞了个满怀。
“老爷消气老爷消气,小的不懂事。”一只手连忙捏紧钱袋免得洒出来,一只手连忙捂着脑袋不住道歉,胶头子抬头看向来者,竟一时被惊得忘了呼x1。
“是在下失礼,老人家可有伤到?”美得几乎不似凡间人的锦衣公子温声浅笑,手里那把打开的白玉扇子淡淡发着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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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实在是太美了。
胶头子活了这大半辈子,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美人,眼睛恨不得再贴近些好好黏在对方身上,他不禁想着,这样好看的一个人,怎么会是个男儿身呢?
或许是胶头子的眼神实在不加掩饰,锦衣公子轻咳一声,举起扇子微微挡住自己,胶头子这才如梦初醒,猛地摇了摇头道:“无碍无碍,老头子我皮糙r0U厚的,不妨事。”
“那就好那就好。”锦衣公子这才舒了一口气。
觉得自己刚才实在太过冒犯,又惦记着去消消脑子里的赌虫,还不等胶头子开口告辞,那锦衣公子说什么也要赔罪,要请他去一旁的酒摊吃酒,胶头子本来想着也没什么大事,便摆摆手拒绝。
可那锦衣公子却一再盛情邀请,再加上他长得这样好看,连请了几回,胶头子便有些动摇,于是随着他去了酒摊的角落里坐下吃酒。
那酒家也是头一次见这样好看的一个人,不由得多瞧了几眼,又冲胶头子使了个眼sE,表示他何时认得得这样一位绝sE公子?
胶头子见那锦衣公子也不说话,似乎是在等自己开口,顿时底气足了起来,便故作平常地说是自己认识的熟人,让酒家将最好的酒食端上来。
只能说秀sE可餐一词似乎并不单是形容,而是实打实的描写,胶头子被劝得酒多吃了几杯,不一会儿便有些摇摇晃晃,嘴里话也多了起来。
胶头子先是扯着嘴嘿嘿笑着,但随即又反应过来有些不对,颜淮买下的这处宅子,当初的主人曾经特地在大门口买下一块空地,专门用来停车拴马。
尽管今日街上人流拥挤,少不得有人借个方便,但这个时候人们大都往大街那边去等着看灯,这边已经松缓不少,这位锦衣公子大可不必走此绕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着这样的美人公子或许是来找颜淮的,胶头子便开口问道:“您是来找老爷的?”
“老爷?”锦衣公子随后看向半掩着门,门口挂着大大的灯笼的宅院,忽然粲然一笑,“没想到这院子竟然卖出去了?”
“您以前也瞧过?”
“那是自然,我曾经还打算买下呢。”
“您可说笑了,老头子一直负责这处宅子的买卖,您要是来瞧过,我怎么可能不记得?”胶头子嘴里吹嘘,他哪里一直负责过这宅子,但若真有这样的一个美人来,他那些同僚不可能没提过。
锦衣公子笑了笑,扇子一打,张口便将这宅中的亭台楼阁,布局陈设一一道出,每说一处,胶头子背上便冒出一顿冷汗,心想完蛋,这美人公子口中说的一字不差,看来他真的来过这里。
一想到自己的夸口被轻易拆穿,胶头子顿时尴尬得有些手足无措,那锦衣公子说完只是笑笑又继续道:“那次我惦记着替我家娘子买下这宅子做生辰礼,只可惜来得匆忙,银两未带足。今日总算cH0U了空来苍州一回,谁知被人买走了。”
“你来迟一步,京中来了个贵客,不久前才将这院子给买下。”
“就是你口中那个不恼您把小姐认成夫人的贵客?”
听着锦衣公子的笑语,胶头子只讪讪笑着,心里嘟囔着自己出糗的事怎么就被他听见了,随后又听前者问道:“这世上一树梨花压海棠的事儿算不上罕见,许是您将他家nV儿误当成了新娶的夫人也说不定。”
“哟,您这样说岂不是更让人恼火,”胶头子连忙摆摆手,“这宅子的老爷哪里是个老头子,我瞧着分明是个年轻人,就算娶亲再早,怎么会有个年纪相仿的nV儿。”
“这不是您刚才称的老爷,我以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这宅子主人,我不称老爷难不成称少爷?”胶头子瞥了瞥嘴,后来想了想又继续道,“或者称一声将军也行。”
“将军?那可真是个贵客了。”
“可不,还是京中来的将军呢,诶对了,公子您是不是找老爷有事?”
“瞧瞧,一时和您聊得投机,差点忘了正事。”锦衣公子“啊呀”一声,用扇柄无奈地敲了敲脑袋,“正是正是,我前几日刚来苍州,本想着此回前来买下宅子,因为我家夫人生前一直惦记着。结果来时见您站在门口与人说话,这才发现此处已经有了主人,如今还请老人家告知我此处是何人买下,在下好cH0U空登门拜访,求问主人能否割Ai与我。”
“那、那您可来晚了,我瞧着那老爷对这宅子十分满意,估计难咯。”胶头子摇摇头,他想着京中来的官哪个不是有权有势,瞧上的岂能轻易放手。
“刚才与您说话的,就是如今宅子的主人?”
“是呀。”
“原来如此。”锦衣公子用扇柄敲着手心,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冲着胶头子笑道,“那刚才离开的姑娘,可是您口中说的小姐?”
“您说燕瑶,她是绣庄的绣娘呀,诶——不对,她、她好像是的,刚才老爷身边的人也说是自家小姐。”胶头子估计是有些醉了,被问得脑子卡壳,他分明记得燕瑶是那城外打渔的燕家送去绣庄的绣娘,怎么一下子又成了这将军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