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颜清鬼鬼祟祟的,进工作室的时间愈来愈不固定,将闭店工作也丢给路易和萧信诚两人,本来路易不乐意,但听到算加班费就又舒心了,而萧信诚倒是没什麽意见。
自上次的素描教学之後,两人自觉地拉开距离,对非必要的肢T接触十分警觉,路易怕的是怪异的气氛,萧信诚怕的则是堵心的感觉。
虽说两人致力於维持普通朋友嘻笑打闹的气氛,但还是能从小地方看出端倪:首先,是眼神,就像王家卫的电影,眼神是化不开的油彩,或许萧信诚自己也没注意到,当路易有任何动静,那双眼就会无声地跟随着对方,或站、或坐,或行走移动;再来,是模仿,路易开始下意识地模仿萧信诚思考时抿唇的动作,还有拿起炭笔的手势。
吊诡的是,两人对肢T接触极其敏锐,却谁也没有提该停止每天一起买早餐的行程,萧信诚还是起了大早,到路易家附近的巷口等待,又或是去家门口和他阿嬷打声招呼,顺便把人从床舖上捞起来。
尽管萧信诚的拜访不算频繁,但每每见面都很有礼貌,还会注意到阿嬷的穿搭有所不同,让阿嬷对他有了很好的印象,总抓着路易说「要好好珍惜人家,乖囡仔」。
这「珍惜」听在路易耳里,又有了不同的意思,不像周华健唱的「朋友一生一起走」那样简单,却也说不清到底是什麽样的珍惜,路易索X脑袋放空,什麽都不想了。
今天是加班的日子。
路易骂咧咧地对正要出门的颜清说:「颜哥不讲道义啊,我们都超时工作了,你去谈恋Ai啊?」
颜清道貌岸然地反驳:「你们就留在这吹冷气,吃零食,还有加班费可以领,还有什麽好抱怨的?」
萧信诚结束隔壁画室收拾的工作,正坐在大桌旁画图,闻言,抬起头说:「颜哥慢走。」
颜清b了个胜利的手势,对呲牙裂嘴的路易说:「闭店就交给你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铁门被轻轻带上,颜清雀跃的步伐回响在磁砖地上。
路易将画笔搁在耳後,朝萧信诚瞥了眼,见对方正心无旁骛地画图,又移开目光。
半晌,又瞥了眼。移开。
瞥了眼,又移开。
「怎麽了?」萧信诚头也不抬地问。
像是一只终於得到关注的小狗狗,路易兴冲冲地跨坐到对方对面的位子,「我们下班来去喝一杯吧!」
「喝什麽?」
「我家附近有间新开的居酒屋。」
萧信诚用指腹摩挲过纸面,炭的粉尘滑过,抹开一片Y影。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YES!」路易握拳欢呼。
萧信诚注视着对方欢快的背影,眼里多了一点昏h的sE调。
下班时间到了。
工作室里最後一盏灯被按熄,一撮金毛从萧信诚的肩膀处岔了出来,那撮金毛晃了晃,传来声音:「门Check!灯Check!诶等等,刚刚冷气有关吗?」
「有,只留除Sh机。」萧信诚稍微侧过身,让金毛横冲直撞地冲出大门。
「太好了!那我们走吧!」
早晨的路很明亮,明明是同一条工作室和捷运站之间的路,夜晚看来却有些陌生。
路易大步行走在前头,嘴里哼着歌,萧信诚听得出来是周华健的《朋友》,这种关系,就是朋友吗?萧信诚这辈子没交过朋友,对朋友的理解,只能从他人嘴里得知,朋友是什麽一碰触到就会感到心被梗塞住的存在吗?
他这样的人,会有人想和他当朋友吗?
他想叫住路易,声音却忽然哽在喉头,他想唤他「路路」,像阿嬷叫他的名那样,却又不想让其他人听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易。」等他终於唤出声,两人已经到h线的终点站了。
路易停下脚步,回过头,「怎麽了?」
「接下来我不会走。」
「放心跟着我就好啦,我熟。」路易拍拍x脯,看起来非常可靠。
两人拐进一条暗巷,沿途高挂着红灯笼,灯笼上写着「国泰民安」、「知足常乐」,光线柔和地照在路易的脸上,萧信诚忽然觉得很平静,他觉得眼前的人跟灯笼一样,带着温暖的光晕。
「到了喔。」在静巷内,路易不知不觉放轻音量。
他轻轻推开木造拉门,滚轮在轨道内咕噜噜的滚动,头顶金sE的发梢轻轻略过布帘下端。
萧信诚矮身进入店内。
两人在角落的两人桌坐定,店内弥漫烧烤的香气和醉人的酒气。
路易点了两杯手压啤酒、盐麴猪r0U串、骰子牛串、葱盐Jr0U串、味噌炒乌龙面、烤栉瓜,和酒蒸蛤蜊,上菜的速度很快,没多久桌面就摆满了食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喝吧喝吧,这餐我请客!」路易高举玻璃杯。
两人的杯口锵地轻碰了下。
路易埋头撕咬着r0U串,抬手要夹乌龙面,却发现盘子里堆了一小堆蛤蜊r0U,他偷觑对面正拣着姜丝吃的萧信诚,心里不住窃喜,在乐什麽,他也说不清,他就是觉得开心。
「诶,」路易托着腮,朝对面唤道:「我一直叫你诶,你会不会不开心?」
「不会。」
「那叫信诚呢?」路易的脸被酒JiNg醺得通红。
萧信诚静静注视对方,路易不甘示弱地回望。
最後萧信诚先移开目光,低声说:「随你开心。」
路易得逞地笑了出来,一边哼歌,一边将r0U从串上夹下来,放进萧信诚的碗里,「多吃点。」
桌面一片狼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易m0着凸起的肚子,打了一个饱嗝,「结帐!」
萧信诚接过对方丢过来的钱包,走到柜台时,从自己的钱包里cH0U出几张钞票,一人一半把帐给结掉了,反正路易现在的状态,根本连九九乘法表都背不完,更何况去数少了几张钞票。
「走了,送你回家。」萧信诚站在路易身边说。
路易摇摇晃晃地背起背包,跟在萧信诚身後走出门。
一路上,路易一反常态,非常安静,连歌也不哼了,萧信诚实在不放心,只好放慢脚步,跟对方并肩走着。
路易的家门前有一盏微弱的灯,是阿嬷留的灯。
「到家了,快进去吧。」萧信诚说。
路易向前走了几步,忽又突然想起什麽,转过头问:「你呢?」
「我要回自己那。」
「你进来住一晚,不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快进去。」
路易在原地站定,一副「我要跟你耗下去」的架势。
萧信诚无奈地、轻轻地推了他一把,「你醉了。」
「我发现你都不说回家,你都说回自己那,」路易一PGU坐在柏油路上,「我才不要你回自己那,跟我回家不好吗?好晚了。」
萧信诚梗在原地,他没有根,像倒坠的枝桠,孤零零的守着乾枯的树。
他以为没说出口,就不会有人发现,没想到还是被识破了。
「你扶我回家,我头好晕,想吐。」路易一手支着头,盘腿赖在地上。
萧信诚只好架着癞皮狗一样的人,踏进铁门,爬上阶梯,回到房里。
没想到路易一进房,便像换了个人,神采奕奕,眼里含着藏不住的笑意,「今天你要住下来。」
「你装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人说不行。」
萧信诚环视路易的房间,不大,顶多三坪,窗外是无人的巷弄,地板是有灰白碎石的磁砖地。
「这间房子,是我阿嬷的,」路易背着萧信诚换下外衣,背脊有一条明显的G0u壑。「我国中才来和阿嬷住。」
路易瞥了萧信诚一眼,咧起嘴笑了,「你不问我爸妈吗?」
萧信诚抿起嘴,「爸妈又不是非要有不可。」
路易哈哈笑了起来,「你这样说也对,有了还麻烦。」
萧信诚没有跟着笑。
路易敛下笑容。
「我那天哪里惹你生气了?」路易指的是一起吃排骨和卤J腿便当的那天。
「你没有惹我生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说你吃很快,你就不说话了。」
「是我自己的问题。」
路易「哼」了声,「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是一定得知道。」
他丢了一叠乾净的换洗衣服和毛巾给萧信诚,说:「我先去开热水器,你半个小时後再去洗。」
旧式的热水器安装在yAn台上,启动的时候有明显的运转声,萧信诚在房里就能听见轰隆隆的闷响,没一会,路易捧着一碗水果进了房门,「要吃吗?」
萧信诚摇摇头。
路易自顾自地咀嚼水果,清脆的咬声不断,喀滋喀滋的。
「真的不吃?」腮帮子塞满水果,递出一片苹果,到萧信诚嘴边。
萧信诚就着路易的手,咬下那片果r0U。
「脆吧,好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信诚咀嚼着。
「你吃东西真的好安静,你们家家教一定很严格。」
咽下。
「算是吧。」
「会很辛苦吗?」
「现在不会了。」
路易把保鲜膜盖回碗口,经过萧信诚身边时,用空着的手m0了m0对方的头,「那就好。」
萧信诚抬起手,在对方cH0U手的瞬间,将那只手又抓了回来,放回自己的头上,「再多m0几下。」
路易的耳根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嘴里还是酷酷地说:「这几下送你,下次就要收钱了。」
萧信诚感觉心里Y暗的角落涌入一GU暖流,从头顶,缓缓地淌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洗好澡之後,带着一样的皂香,缩在加大的单人床上。
路易舒舒服服地仰躺着,但萧信诚的脚若伸直,会超出床尾的栏杆,所以他只能缩起膝盖侧躺着。
「诶,」路易点点萧信诚的背,「你睡觉要开小夜灯吗?」
「今天不用。」
「喔。」
深夜万籁俱寂,晚风吹进敞开的窗户,掀起书桌上用纸镇压着的纸页,沙沙的响,这样的静默像温水,温和地浸润两个因靠近而胆怯的灵魂。
「诶,」路易又点了点萧信诚的背,「你睡了吗?」
「没有。」
「喔。」
「怎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转过来,我有东西想给你看。」
床铺一阵震动,萧信诚翻了个身。
两人的眼睛对着眼睛。
「什麽?」气息抚过路易的嘴唇。
路易从枕头底下掏出一片萤光星星,「送你。」
萧信诚盯着那片星星,只觉那微弱的光亮异常炫目,他将那只手连同星星一起握进手里。
路易微微cH0U了一口气,却没有试图挣脱。
「谢谢你,路路。」萧信诚凝视着路易的眼睛。
路易在那一片漆黑的双眸里,看见了浩瀚的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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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摊很简陋,一张摺叠桌上铺了一块卷着毛边的红布,几张填了八字的红纸散落在桌面。
妈妈用力地抓着我的肩膀,好用力,几乎要陷进我的身T里。
从她身上,传来很浓重的香灰味,重得像整座庙都压在她肩上。
算命仙m0m0下巴的胡须,像八点档演的那样,身上的h袍泛着廉价的光泽,b冥纸上的金箔还要亮。
「师傅,我们该怎麽办?」妈妈问。
算命仙用狭长的眼睛盯着我看,叹了一口气:「避开凶险,注意人身安全。」
他肯定不知道,这凶险跟我们就住在同一栋房子里。
我们离开摊位前,妈妈买了一颗玉坠,算命仙用红绳穿过坠子,系在我的脖子上。
沈甸甸的。
回家的路上,妈妈走得很急,我必须小跑步才勉强跟得上她的脚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妈急着在爸爸回家之前煮好晚餐。
「等等回家你先待在房间里,等妈妈叫你。」
我的房间在整个房子的角落,有两扇窗户,一扇能直接望见庭院,另一扇则紧贴着隔壁大楼的外墙,什麽都看不到。
庭院里园丁栽种了一丛丛有金sE叶子的草木,我迟迟找不到机会问他,那些植物叫什麽名字。
爸爸回家前的时间,流逝得悄然无声,只有厨房传来cH0U油烟机的声音,像战斗机在家里打转。我一如既往地坐在书桌前,执起画笔随意涂鸦,运气好的话,可以生出几个交得出去的作业,
这次的主题是「家」,老师说为了庆祝连假,所以特意出了一个简单的题目,全班欢声鼓舞,好像只有我没有跟着欢呼。
家的外墙,砌满灰白相间的砖瓦,大门仿金铜花雕缀饰,还有围做围篱的栏杆,黑sE细铸的铁杆,我试着涂上颜sE,却觉得违和,最後只留下铅笔草稿,然後加强光影对b。
叩、叩、叩。
「是妈妈。」
我直接走到门边拉开门,妈妈轻巧地掠进门缝。
「爸爸吃完了,你跟妈妈到餐厅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妈牵着我的手,手很冷,我看见袖口下又多了新的瘀青。
落光叶子的枯枝、斑驳的浅sE树g、脱落的树皮、被蛀空的树洞......这样虚无的景象突然浮现在我眼前。
「妈妈你知不知道那些金sE的叶子叫什麽名字?」我轻声问。
「嘘,小声点。」她瞥了紧闭的书房一眼。
餐桌上的菜都凉掉了,还好饭是热的,妈妈装了一碗给我,自己则捧着小小的汤碗,一点一点夹食配菜。
妈妈吃饭很安静,可能b松鼠啮咬果皮的声音还细碎。
喀锵。
我的筷子不小心掉到磁砖地上。
妈妈的身T紧绷起来,她端着碗,一动也不动。
我屏住呼x1,明知道一点用也没有。
书房里头传来咆哮:「你们taMadE到底在吵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後是愤怒的脚步声,由远至近。
我自责地哭了起来。
妈妈扔下碗筷,不用她摀住我的嘴里,我先咬住舌头,y是不发出一点声音,然後她将我包裹进怀里,我闻到药膏的薄荷味。
「是谁?」爸爸的声音近在咫尺,在妈妈的背後。
「不要打他。」妈妈说。
爸爸噗嗤的笑出声。
应该是椅子被甩到餐厅的另一侧,发出一声巨响。
妈妈的怀抱瞬间被扯离,我没能抓住她,她像椅子一样也被摔到地上。
「信诚你先回房间。」
爸爸用昨天抱过我的手,打了妈妈。
我没能回到房间。我也没能阻止爸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爸爸用打了妈妈的手,搧了自己耳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
然後他用搧了自己耳光的手,将我和妈妈拥进怀里。
我嚐到铁锈的味道,舌头被咬出了一个破洞。饭桌上的饭应该也凉掉了吧。
爸爸以前从不打人,他会出席我的座谈会,他会带我去买玩具和画笔;他说要赚很多钱送我去学画画,要赚很多钱带妈妈出去玩。
我们从小公寓,换到一间更大的房子,然後爸爸也换了,换成了一个像爸爸的陌生人。
如果我不吵着要换到有庭院的房子,是不是原本的爸爸就会留下来?
如果我不发出声音,是不是妈妈就不会被打了?
如果我没出生,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信诚,你先回房间。」
有一天我回到家时,爸爸已经在家了,他见我进门,抬头对我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家里像被暴风席卷过,物品四散在各处,妈妈的房间大门敞开,里面空荡荡的,我好像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那天我刚满十三岁。
原本落在妈妈身上的拳头,转而落到我的身上。
伤痕恰好能被衣物遮挡住。
强烈的东北季风过境,庭院的树下有一只被吹落的、折翼的幼鸟,还有呼x1,我抬头看向上头的鸟巢,巢里的鸟妈妈正在喂食巢内的幼鸟,我捧起受伤的鸟,举过头顶,希望鸟妈妈能看见牠,带牠回巢,但鸟妈妈飞走了,从牠上头经过。
我把牠带回家照顾,没几天,牠就Si了。
这也许就是牠的命。
爸爸开始喝酒,我不讨厌他喝酒,因为他喝了酒就不会打人,但他会拉着我讲一些,我根本不想听的话。
你跟爸爸姓萧,萧是大姓,将来都是要出人头地的。
你去带妈妈回来,跟妈妈说,我之後再也不会打她了,跟她保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那麽辛苦工作就只为了给你们好生活,你们一个个不知感恩,跑的跑,躲的躲,当我这个人不存在啊?蛤?
你去带妈妈回来。
情况变得愈来愈失控。
爸爸开始会在半夜冲进我的房间,一掌把我拍醒,然後毫无理由地对我拳打脚踢,伤痕愈来愈多,多到溢出袖口,这个家的秘密才爆裂於他人眼前。
他们称之为家暴,家庭暴力。
甚至有一条法律就叫家庭暴力防治法,在我出生後几年制定的。
事情曝露之後,我和爸爸被隔离开来,我先是被送到中继之家,然後再被一对夫妻领养。
直到搬进新的房间,我才想起,那一幅主题为「家」的作业,最後被选为特别奖,在毕业典礼当天展示在校园的走廊上。
我才想起,自己还是不知道那些拥有金sE叶子的植物,到底叫什麽名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萧信诚一直都有严重的睡眠问题,但留宿路易家的那天,他难得一夜无梦。
他愈来愈少回到租屋处,和路易一起下班、回家,渐渐变成他的日常,他们的关系悬而未决,b朋友多了一点暧昧,却又不懂成为恋人的条件,只好维持着现行的状态,但两人都不急,应该说,两人也不知道要急什麽,这样的关系让人感到舒适,持续下去好像也没有任何不妥。
路易也乐得回家有人作陪,阿嬷喜欢萧信诚,每天都乐呵呵地教对方几句台语,她直呼新奇,现在这个时代,什麽都能说,会说台语变成一件很新cHa0的事情,而萧信诚固然也是一位非常好学的学生,甚至有一本笔记本,是专门用来学台语的。
路易觉得奇怪的是,固定有几天,萧信诚会先提早下班,说是要回那里收拾东西,一去就是好几个小时,等到店都收好的,仍不见回来的人影。
这天,他实在是抵不过好奇心,和颜哥请了假,蹑手蹑脚地跟着萧信诚回到租屋处,他见对方开了旧公寓铁门,三楼的玄关灯亮起、暗下,铁门复被推开。
萧信诚提着一袋换洗衣物,另一只手拿了一个很深的铁碗,他走到巷口,轻轻用碗侧敲击花圃的水泥砖,爪子粗糙的摩擦声由远至近,一只小h狗以极快的速度飞奔到他身侧,尾巴摇晃的幅度很大,整个PGU都跟着摇了起来。
萧信诚蹲下身,用双手r0Ucu0着狗头,然後从袋子里cH0U出一条毛巾和一个保温瓶,他先旋开瓶盖,倾倒瓶身时用手接在瓶口,感觉是在探水温,微微点了点头,再用瓶里的水将毛巾淋Sh,他将毛巾披在小h狗的背上,温柔地擦拭牠的身T,待毛巾从小狗的身上撤下,已是乌黑一片,但萧信诚显然并不在意,他只是责怪似的点点牠的鼻尖,接着再从袋子里拿出罐头,小狗兴奋得发出呜咽,在原地旋转了几圈,尾巴又大幅度地摆动起来。
他将罐头倒进铁碗里,拍拍小h狗的头,牠便迫不及待地将头埋进碗里,狼吞虎咽地进食。
萧信诚坐在花圃的水泥砖上,垂着头看着小狗,路易看见他好像张嘴和小狗说了什麽,随後柔和地眯起眼,好像在笑。
路易从没见过萧信诚笑,这一看让他看呆了,原来这人笑起来是这个模样啊,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