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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辞瞥他一眼,刚想开口让宁德闭嘴,凌景从却突然出声道:“我们上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宁德愣了下,说:“就那天,我进来的时候你们一个坐着一个蹲着,这上边还放着个电脑,”他并指点点茶几,说到最后还对着凌景从笑了下,“那天你还给了我一张十万块的卡,你忘了?”

“里面的钱你都花完了?”宁辞站在凌景从身侧,冷飕飕地插了一句。

“你怎么说话呢,”宁德略显浑浊的眼珠转向他,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我干什么能把十万块花的那么快?”

“干什么你自己清楚。”宁辞冷哼一声,凌景从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把他按在自己身旁坐下。

“我是宁辞的男朋友,”他转向宁德,“现在我问你,那张卡里的十万你花光了吗?如果花光了,我可以再给你一张,如果还有剩余,那应该还能用一阵子的吧?”

“再给我一张?”宁德咂巴两下,摸着下巴笑了出来,“上次见面你还不是这个语气呢,怎么过了这么几天,突然转性了?”

“你要不要?”凌景从右手垂下去,紧紧握住宁辞的手,“我只问一遍,你要不要?”

“要啊,当然要。”宁德眼神发亮,舔了舔嘴唇,“瞧我们家宁辞还挺有本事的,交上你这么一个男朋友。”

凌景从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钱包,抽出一张卡递给他:“密码是宁辞的生日,这是信用卡,没有限额。”

话一说出来,坐在凌景从两边的父子俩都愣了一下,宁辞抬手要去拦,凌景从转头看向他,目光里似乎蕴含着什么,只这么轻飘飘的一眼,宁辞居然鬼使神差地安静下来。

宁德接过卡,正反面打量一遍,脸上的笑容牵动到他脑袋上的伤口,倒抽着冷气说:“我以前还觉得家里出了你这么一个变态,让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样嘛!”

他把卡揣进口袋里,也不管旁边两人的脸色有多难看,径直从沙发上站起来。

“行啦,我也不打扰你们了,”宁德支起拐杖往外走,“我还有事儿呢,我得走啦。”

他拖着条瘸腿走起来还是很快,宁辞瞧着他的背影,觉得他应该是在这些年的赌博挨打生涯中掌握了单腿飞奔的技巧。

房门关上,他长舒一口气,靠在沙发上注视着凌景从的后脑,“你干嘛给他钱。”

“我有个想法。”凌景从靠在沙发上和他挨在一起,嘴唇蹭着他的侧脸,“如果我把一切都搞定了,我妈亲自来跟你说她同意了,你是不是就会和我在一起?”

“嗯?”这个想法和宁辞想的那件事毫不相关,他晃了下神,发呆一样地说,“也许吧。”

如果一切真的能变好,他当然想和爱人长久地在一起。

“你等着。”凌景从啃咬他的耳垂,“我很快就会成功的。”

灼热的呼吸喷在宁辞耳后,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没有推开凌景从。

“我有个请求。”凌景从贴在他耳边低声说。

喑哑的嗓音沿着耳廓钻进大脑,宁辞觉得自己脑袋莫名发热,喉咙发紧:“什么?”

“在我的计划成功以前,”凌景从轻声问,“我们能先搞地下恋情吗?”

“啊?”宁辞心脏重重跳了一下,他下意识转头看向凌景从,两人的唇擦着错过,“什么?地下恋情……?”

“就是我们俩偷偷好,”凌景从轻轻吻着他的唇,“等到我处理好之后,再向大家公开。”

他的手绕过宁辞的后背环住他的腰,用力把他按向自己,哼哼唧唧地说:“这样我们就一直不用分开了。”

宁辞在极近的距离里看着他的眼睫,黑色的睫羽轻轻颤动,突然猛地抬起来,一双明亮的瞳孔猝不及防地和他对视。

宁辞心里忽然升腾起一种奇妙的感觉,换了任何一个人,他都会不加思索地拒绝,但眼前的这个人是凌景从,是他也曾经遥不可及的奢望。

“好吧。”他的声音轻的像是在叹息,“好吧。”

他抬手抚上凌景从的脸,主动吻上他的唇,“那我们……试试吧。”

凌景从动作一滞,宁辞离开他的唇,翻身跨坐在他腿上,低头和他额头碰额头,盯着他的眼睛说:“怎么了,你不高兴了?”

“没有,”凌景从抖着声音回答,眼里泛起一层晶莹的水雾,明显哽咽起来,“我只是觉得走到这一步,我们好不容易。”

宁辞沉默了一下,轻轻吻上他的眼睛:“会好的。”

凌景从埋头在他胸前,静谧片刻后慢慢动作起来。

他的手沿着宁辞线条紧实的大腿悄悄上滑,探入他宽松的短袖里。手上传来的触感柔韧细腻,凌景从一只手几乎就能覆盖,他埋在宁辞锁骨上,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心里忽然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好细。”他埋在宁辞颈窝里轻声呢喃。

“嗯?”宁辞任由他的手乱摸,“什么?”

“腰好细。”凌景从说,“在很久之前,我就想抱一抱了。”

他抬头啃咬着宁辞的喉结,明显感觉到宁辞喘息急促起来,凌景从仰头向上,毫无章法地胡乱吻着他的嘴。

下唇传来一阵刺痛,宁辞皱着眉,推着他的肩膀分开两人,喘着气说:“怎么又咬我?”

“我在亲你,”凌景从眼尾发红,动情地蹭他,“我没跟别人亲过,只会这样。”

“没亲过?”宁辞按住他的肩膀,一只手摩挲着他的嘴唇,明亮的眼里渗出点点笑意,“不会接吻?”

凌景从咬住他的手指,用水盈盈的眼睛盯着他点头。

宁辞短促地笑了一声,说:“都二十六了,没接过吻?”

“没有。”凌景从轻轻舔舐着他的指尖,“等你教我。”

宁辞眼神闪动,轻声问:“那跟别人睡过吗?”

“没有。”凌景从贴在他后背的手异常滚烫,“等你教我。”

“在这里?”宁辞示意他看向右边巨大明亮的玻璃,能看到楼下人来人往,“这里是不是不太好?”

凌景从瞥一眼玻璃,对上宁辞的眼睛后能清晰看出他眼底的恶趣味,他用力捏了把宁辞的腰,说:“听你的。”

“乖宝宝。”宁辞摸摸他的脑袋,反手拽开凌景从贴在他后背的手,跨腿从他身上下来,“我去收拾东西。”

凌景从身上没了他的遮挡,有一块地方突兀地顶了起来,宁辞愣了下,随即摸着他的下巴揶揄道:“血气方刚,可以理解。”

凌景从满面通红,捞起外套挡在胯间,视线落回卧室门口的行李箱上:“去我那里住吧。可以吗?”

宁辞看向行李箱,沉吟几秒后点头:“好。”

·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很重,凌响和捂着鼻子七拐八拐,终于找到了那个目标房间号。

他拍拍衣服,推门进去,猝不及防地和病床上的一个女人对视。

虽然那女人脸色苍白面容消瘦,但依稀能看出年轻时风采很不错。

凌响和扫了眼病房,庆幸这是间单人病房,不会让他有认错人的可能。

“您好,”他边走边问,“是闫阿姨吗?”

闫善新看着他走近,神色有些困惑:“我是,你,你是不是小凌的朋友呀?”

凌响和愣了下,片刻后反应过来:“您说凌景从?”

“对的,”看到他皱起眉,闫善新又补充说,“是不是都没关系,你来找阿姨有什么事吗?”

“我不是凌景从的朋友,”凌响和坐下来,对她笑了一下,“我是宁辞的朋友。”

“哦哦,”闫善新应和他,“小宁的朋友我只见过几个,不太熟悉,都有点分不清了。”

“没关系。”凌响和垂眼看着她手上的吊针,皱起眉佯装不解,“我是想问问,宁辞有好多天没有来上班了,您知道他在干什么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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