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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卡呀,”陆锐在电话那头差点破音,“我给小平了呀,难道他没给你嘛?”
“银行卡?”宁辞比他的反应还要大,“小平那张银行卡是你给他的?”
“对呀!”陆锐掐着嗓子说,“不然他一个小孩儿,怎么可能有银行卡。”
“原来是你的啊,”宁辞陡然松了一口气,“你直接给我不就行了,害得我提心吊胆琢磨了好几天,就是想不通这东西是谁的。”
“我怎么直接给你,”陆锐愤愤道,“我连你家在哪儿都不知道,你又不在公司,我上哪儿找你去,只能去那小学门口堵小平了。”
“我怎么不在公司,”宁辞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他逐渐感觉到一丝不对劲,“我天天去上班啊,你那银行卡……里边儿有没有五十万?”
“五十万?哪有五十万呀?”陆锐低声惊呼,“给你五十万我还活不活了,那卡里估计有个七八万,够你应急用了。”
第23章 完了被发现了
“你什么意思啊?”陆锐压低声音慢慢道,“还有别人给你银行卡?”
“这事儿电话里说不清,”宁辞头顶着玻璃叹一口气,“你什么时候把银行卡给小平的,他什么都没给我呀。”
“就一礼拜前啊,你离职第二天我就给了,”陆锐愕然猜测,“不是吧,小平没给你,那银行卡哪儿去了,小平是个好孩子啊。”
“小平应该不会拿着你的银行卡不说的,”宁辞回头看了一眼桌上的时钟,皱眉啧了一声,“我晚上有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要不你再去校门口堵堵小平?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哎行吧行吧,”陆锐那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跟着传来一声抽水声,“怎么搞成这样了,你在上班是吧?我晚上去他们学校门口看看,问完了告诉你。”
“行,”宁辞叹了口气,“只能这样了。”
他挂掉电话,透过落地窗看着远处的天空,良久后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办公桌上翻看文件。
晚上五点多的时候,凌景从敲门进来找他:“怎么样,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宁辞站起身,低头把桌上的文件归置到一起,“司机也准备好了,我们现在走吗?”
他抬起头,看着凌景从愣了一下。
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服完美地包裹着凌景从的身材,他肩膀很宽,西服第一颗扣子扣起来又显得腰有点细,是那种很让人赏心悦目的倒三角身材。
凌景从的头发全部向后固定着,露出饱满的额头,他漆黑的眼睛看着宁辞,眉梢微微挑起,显示出一个戏谑的弧度,“好看吗?”
“帅,”宁辞对上他的视线,觉得一股热流直冲天灵盖,他看着凌景从露出一个笑容,“特别帅。”
凌景从嘴角上扬,脸上是压都压不住的笑容,他对着宁辞拋了个小媚眼,一把揽住他,“走,跟帅哥吃饭去。”
晚上的饭局是个小包厢,人并不多,但基本都是比较重要的角色,张王李总轮着圈儿地敬酒,凌景从就浅浅地喝了一杯,剩下的全都被宁辞给挡了下来。
宁辞喝的看人都有点儿发晕,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勉强能通过掐自己一下来维持清醒。
他最后碰了不知道哪个总的杯子,抬头的时候一下没站住,脚下踉跄了几步,差点儿仰头摔倒。凌景从坐在他旁边,伸手撑住了他的腰,然后一直贴着没放,就着这个姿势开口说:“今天有点儿喝多了。”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紧跟着包厢里的人都站了起来。
凌景从用身体支着宁辞,右手绕过他的脊背按在他腰侧,宁辞甚至能感觉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就先这样吧,之后的事情,我们抽时间再谈。”
他左手挂着自己的西装外套,就这么搂着宁辞出了饭店。
一吹到外边儿的凉风,宁辞浑身打了个激灵,脑袋一下清醒了不少。
凌景从身上很热,比他喝了这么多酒以后还要热,两个人本来一起慢慢地走着,他反应过来以后,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猛地一下停住脚步,带着凌景从一起站在原地不动了。
“怎么了?”凌景从弯腰贴在他耳朵旁,呼吸喷出的热气洒在他耳朵尖上,“难受吗?是不是想吐呀?”
宁辞大脑当场宕机,愣愣点头:“有点。”
凌景从把外套裹在他身上,抱着他往路边的灌木丛走,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脊背,“吐吧,吐出来就会好的。”
宁辞听话地弯腰,他盯着近在咫尺的一颗颗绿草,盯了有两三分钟,再没别的动作。
“怎么了?”凌景从跟着他一起弯腰,“吐不出来吗?”
宁辞觉得自己真是喝多了,他就着这个姿势转头看向凌景从,两个人的头挨得太近,这一扭头,两个人的鼻尖擦着错过,嘴唇贴在了一起。
可偏偏宁辞浑然不觉,贴着凌景从的嘴唇说话:“不想吐。”
凌景从呼吸停滞了一下,然后慢慢吐息,挨着宁辞的嘴唇说:“感觉难受吗?”
“不难受,”宁辞继续说,“好像有个很软的东西贴着我。”
凌景从挑了下眉,轻轻笑了一下,他慢慢向前,就着这个姿势,含住了宁辞的嘴唇。
宁辞瞪大双眼,感觉到凌景从的舌尖在轻轻舔舐着他的唇缝。
这个弯腰的姿势实在是有点不太雅观,而且也有点吃力,腰间传来的酸痛刺激着宁辞的大脑,他眨了下眼,一下弹了起来。
“你、我、我们……”宁辞有点语无伦次,脑袋好像突然不会转弯了,“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凌景从直起腰,学着他迷糊的语气说话,两人对视半晌,他走过去揽住宁辞的肩膀,“我好像有点儿喝多了,要不咱们先上车?”
“上车?”宁辞愣了下,又很快说,“对,先上车。”
凌景从半扶半抱地拉着他,两个人一起钻进了后排,他跟司机说了个地址,然后把前后排中间的隔板升了起来。
他把两边的窗户都开了一半,宁辞软绵绵地靠在后座的椅背上,有气无力地半阖着眼皮,眼睛看起来没有焦距,空洞地盯着面前的空气。
凌景从屈起指节蹭了蹭他的脸,尾音轻轻上挑:“宁辞?”
“嗯?”宁辞顺着声音来源看过去,嘴唇动了动,呢喃道,“凌景从。”
半开的车窗泄入了马路上呼啸而过的噪音,他低声的呢喃被汽笛声淹没,并没有传到凌景从耳朵里。但凌景从似乎是看见了他嘴唇蠕动的动作,又蹭蹭他的脸,柔声问:“宁辞,你在说什么?”
宁辞望进他温柔的眼底,他呆呆地看了几秒,突然笑了一声,直起腰朝凌景从的方向凑近了一点,说:“学弟,你是来报到的吗?”
凌景从愣了一下,宁辞再度凑近他,口齿不清地说:“学弟,我记得你戴着一个帽子来着,怎么不见了?弄丢了吗?要不要学长帮你找?”
“不,不用了。”凌景从深深地凝视着他,宁辞喝酒不太上脸,脸上并不很红,只是现在的一串胡言乱语能证明他的确是喝多了。
“学长,”凌景从的指腹摩挲着他的唇瓣,偶尔会用力按下去,“你知道我是哪个学弟吗?”
“凌景从,”宁辞声音依然很轻,他歪着头靠在凌景从肩膀上,自言自语一样地喃喃道,“我当然知道你是哪个呀,你是凌景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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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景从扶着他下车的时候,宁辞还有一点迷糊,但他下车吹了点风,又奇迹地清醒了过来。
“你喝多了,”凌景从已经进了楼门,“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宁辞用力眨了眨眼,一手扶住墙,“就剩一点路了,我自己回去就行,麻烦您了。”
“这有什么,”凌景从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箍住他,架着人往上走,“你是给我挡酒才喝成这样的,我一定要把你安全送到家里才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