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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与舟点头道了谢,刚要走,又被那个小哥的同伴喊住了。同伴表情十分激动,讲话的时候指指钱与舟又指指舞台。
庄定湉眯起眼睛,他估计钱与舟应该是被人给认出来了。
下一秒,钱与舟就被拉着拍了张合影。三个人看起来聊得挺好的样子。
庄定湉抿唇,他收回视线,仰面躺在野餐垫上,光线有些刺眼,他拉了拉头上的帽子,让它盖住半张脸。
钱与舟终于把充气沙发搞定,他举着沙发走回来,把它放在野餐垫上。
他看见庄定湉躺下了,就跪下来,俯身靠近他,用手敲了敲他的帽檐。
“湉哥,我弄好了。”钱与舟低着头笑,“这个还挺难弄的,累死……”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庄定湉勾住了脖子。
钱与舟重心不稳倒在野餐垫上,随即他的嘴唇就被庄定湉吻住了。
鸭舌帽盖在两人中间,所以视线里是半明半暗的,很深的一个吻。
庄定湉亲完坐起来,把帽子戴回头上。
钱与舟还在微微喘气,他下意识舔了舔嘴唇,有点不明白庄定湉怎麽突然表现得这麽激动。
两个人静了一会儿。
钱与舟慢吞吞起身,说:“湉哥,来坐坐看沙发。”
庄定湉的耳朵也有点红,他想也没想,径直坐下去。
结果下一秒,他就陷了进去。
这种沙发支撑不好,跑着灌的气也不是很足,庄定湉坐在一侧,感觉整个人都被这个充气沙发缠住了手脚。
钱与舟有点苦恼地看着,说:“是不是气太少了?”
庄定湉坐又坐得不舒服,站也站不起来,只好说:“你也坐下试试,它现在不平衡。”
钱与舟觉得有道理,也坐下来。庄定湉感觉自己硬生生地被往上挤了一下,好在这样是平衡了,也没有那种屁股马上就要着地的感觉。
这下两个人就严丝合缝地靠在了一起。
钱与舟往后靠,伸出胳膊绕过庄定湉的后颈,很高兴地说:“感觉还不错嘛。”
坐着比站着舒服,庄定湉适应之后也觉得不错。他学着钱与舟的样子往后靠,然后拿出手机,点进了相机。
庄定湉把手机举高,调成自拍模式。
钱与舟见状凑过来,他的妆还在脸上,头发上散落着一些亮片,在镜头里看起来格外帅气。
“要和我合照呀。”钱与舟露出一个傻里傻气的笑。
庄定湉也笑,轻轻地说:“是啊,大明星。”
两个人拍了好几张,钱与舟让庄定湉一会儿把照片传给他。
“刚刚你也是在跟他们拍照吗?”庄定湉把手机放回兜里,还是忍不住问。
“对呀,刚刚那个小伙子认出我了,人家都教我弄充气沙发了,合影我也没好意思拒绝。”钱与舟说。
庄定湉有点吃味地说:“好受欢迎啊。”
钱与舟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特别得意,尾巴都要翘上天。
“湉哥,原来你是在吃醋啊。”
庄定湉不承认了:“没有。”
钱与舟抱着他的肩膀,晃他,声音带笑:“你想跟我怎麽拍合照就怎麽拍。”
庄定湉轻轻“切”了一声。
舞台上再次传来音乐声,换场时间结束,下一支乐队开始演出。
“听歌咯。”钱与舟得了便宜还卖乖,心满意足地亲了一口庄定湉的侧脸。
在白天剩下的时间里,他们就这样坐在一起听歌。
钱与舟对每一支上场的乐队都很熟悉,他时不时会给庄定湉介绍两句。
庄定湉听着,笑着说:“你真的很热爱摇滚乐。”
钱与舟也笑:“或许我一辈子也离不开它。”
“张弛说你不搞乐队特别可”庄定湉侧过脸看他。
“那时候确实很开心,大家凑在一块儿,很单纯,就是要做音乐。”钱与舟说,“我那时候比较天真,真的以为大家会这样理所当然地走下去。”
庄定湉轻轻“嗯”了一声。
“解散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大四那年就是分水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只有我一个人在原地打转。”钱与舟故作洒脱地笑了笑,“不过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庄定湉轻轻皱眉,他想了很久才开口:“但就像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些回忆是很好的,很重要的。”
钱与舟“嗯”了一声:“我没怪过他们。”
“毕业之后,我留在北京,进了一家广告公司,也过上了很普通的那种正常的上班族的日子。”钱与舟仰起脸,在这个嘈杂却快乐的音乐节现场,他短暂地有了倾吐过去的愿望。
“以前我玩乐队,我父母很不理解。后来我在北京打工,他们也不太满意。工作一段时间后,我也厌倦了996的日子,兜兜转转到了南京,发现自己还是放不下。”钱与舟苦笑了一下,“所以就进了现在这家唱片公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