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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异化(1 / 2)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

期间蔺怀宁确实带李存引去见过程衣,但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程衣甚至都没发现他们。而南疆战事又起,据说是南楚联合西夏共同攻打大周,攻势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凶猛。

纵使外面的世界天翻地覆,这竹林深处的一方小天地依然平淡无波。

哑仆们并不知道关在这里的究竟是何人,他们只每日按时送些吃食过来。

那人脚腕上栓了条锁链,很少下床,整日恹恹地倚在床上,神情淡漠。其实完全不用栓铁链,因为那人手脚筋皆断,根本走不了几步路。大抵是蔺怀宁觉得这样才能彰显他阶下囚的身份。

说起来,蔺怀宁从未在衣食上苛待于他,皆是依照他的喜好,吃食清淡微甜,衣物也皆是玄色鎏金,甚至有些比他从前衣着还要华贵。蔺怀宁喜欢把他打扮得漂漂亮亮,更享受将这些饰物亲手剥下的感觉。在他床头还放了几本书,是一些山水游记和他之前常看的兵书,供他无聊时翻阅。

蔺怀宁推门进来时,便看到李存引半靠在床上,身上只穿着一件内衫,领口微微敞着,露出锁骨上的斑斑红痕。这些痕迹新旧交加,最新的当然是昨晚印上去的,旧的也左不过是十来天前咬得太狠以致久久未消。他双目微阖,秾丽的面颊上流露出些许倦意,整个人像朵艳丽到糜烂的花。

蔺怀宁小腹微微一热,但他先是瞥了眼桌上的餐盘,然后皱眉道:“怎么吃这么少?不合口味?”

李存引没有回答,连眼睛都没睁开。

蔺怀宁便自顾自地冷笑一声,说:“你想饿死自己?呵,我怎么会让你这么轻易地死掉。”

他拾起蜿蜒在地上的锁链,猛地一拉,将李存引拽到床边。李存引双手无力,只能以手肘撑着床沿,才勉强不至显得太过狼狈。他终于睁开了眼,淡淡地看了一眼蔺怀宁,目光中无悲无喜,是一派死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怀宁捏着他的下巴,手指用力,逼他张嘴。

李存引顺从地张开嘴。事实上他除了被蔺怀宁囚禁的第一天,之后就很少反抗。

一碗已经冷掉的粥被灌入他口中。蔺怀宁没掌握好力度,或者说他压根不在乎李存引的感受。李存引被呛得咳嗽起来,他挣扎着推开蔺怀宁,伏在床边咳得身体不住颤抖。这阵咳嗽又刺激到他受伤的肺叶,于是他咳得更加惨烈,像是要把心肝脾肺肾通通咳出来。他的肺叶受伤极重,几乎是不可能完全恢复了,因而咳嗽也成为一种常态。

待他终于停歇时,唇角已然沁出鲜血,地上也有斑斑点点的殷红。

蔺怀宁就一直冷冷地看着。等李存引缓过来,他便伸出手指,蘸着李存引嘴角的鲜血,涂抹在他的唇上。像是女人的口脂,平添一丝艳丽的风情。

“既然不想吃饭,那就做点别的事吧。”

李存引咳得脱力,被蔺怀宁按在床上扯去衣衫时也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是轻轻侧过头,倦怠地阖上双目。这一个月来,他已然习惯了这种事。

他不再有丝毫反抗,而是逆来顺受地忍耐着每一次情事,温顺得叫人惊讶。他也不再显出一副受辱的模样,而是沉默、麻木,像个任人摆布的玩偶。

蔺怀宁有时都疑心李存引当真被他磨去了棱角。他更想看李存引痛苦,想看他脸上鲜活生动的表情,想看他挣扎反抗却无能为力的不甘。

蔺怀宁回忆着过往,草草结束了扩张。就在今天,他率众捣毁了隐月教隐匿在暗处的最后一处分舵,也彻底巩固了自己武林盟主的地位。他一边贴着李存引耳畔告诉他这个消息,一边沉身进入了他。

李存引听到他的话,依然没什么表情,只有紧闭的眼睫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蔺怀宁捕捉到了这个小动作,心中甚为愉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蔺怀宁低头吻上他的唇。这甚至不能称之为一个吻,说是撕咬或许更加合适。没有情,没有爱,只有混杂着原始欲望的掠夺和征服。

蔺怀宁继续说,自己对外宣称隐月教已亡,李存引也早已死在望月峰一役中。

“我可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你是怎么被我肏得合不拢腿,也算是保全了你的名声。李存引,我对你多好啊。”

蔺怀宁毫不保留地将自己铲除异己的过程说与李存引听。他在外人面前永远是沉稳有度、正义凛然的武林盟主,却不惮把所有阴暗面都展现在李存引面前,把心底的暴戾尽数发泄在李存引身上。

他一边说,一边不错眼地观察李存引神色,看他是否会流露出失望后悔——失望蔺怀宁的所作所为,后悔当初瞎了眼被蔺怀宁蒙蔽。

他恶狠狠地想,就算李存引后悔爱上自己,甚至后悔认识自己,那又如何呢。反正现在他在自己掌控中,不得不一辈子和自己在一起。

然而李存引的眼中只有深沉的悲哀,这悲哀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似乎比恨更加令人心碎。

被囚禁的这一个月里,李存引终于开口问道:“你为何一定要当这武林盟主?名利对你而言真的如此重要吗?”

蔺怀宁一怔。他依稀记得自己一开始并不是为了名利,那是为了什么?他却忽然想不起来了。

不重要了。

蔺怀宁原本也不理解那些汲汲于名利之人,他自己本是游侠,一向随心所欲,视功名为负累。但如今他真正掌权了,才慢慢觉出其中的微妙与诱惑。权力带来的不仅是掌控和尊严,还有无尽的满足感。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如今只能低头俯首,这种滋味着实令人沉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自命清高的人,总是高谈阔论,说什么淡泊名利。若他们也有一天得到这一切,恐怕比谁都陷得更深。”蔺怀宁冷笑道,“不曾拥有就谈放下,本就是虚伪的言辞。”

李存引平静地看着他,缓缓道:“你现在拥有了,你能放下么?”

蔺怀宁的笑容微微僵住,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轻声嗤笑:“怎么可能放下?”他忽然掐住李存引的脖子,力度渐紧,语气带着一丝不耐,“我不想听你说教。你也在位多年,敢说自己没有享受过权力的好处?”

蔺怀宁在他濒临窒息之前猛地松开了手,看着李存引不住咳嗽,终于无法继续这个话题。蔺怀宁转而从背后拥住他,嘴唇贴着他的耳垂,告诉他自己是如何剿灭隐月教的势力。

别的地方倒还好,唯独在金陵,他遭到很大阻力。那里的教众将蔺怀宁视为叛徒,他们奋力抵抗,宁死不降。尤其是薛迟,简直恨不得将蔺怀宁生吞活剥来为李存引报仇。

“薛迟一见到你就脸红,想必他也对你有些心思吧。”蔺怀宁勾起唇角,“但他不懂,只有我,才能真正配得上你。”

他回想起那时的情景,笑容中带了一丝阴森的味道。抓住薛迟之后,蔺怀宁并没有立刻杀他,而是让人生生剥了他的脸皮。那时他冷笑着说:“你不是喜欢脸红么?那就别要这张脸好了。”他逼着薛迟看着自己如同一块烂肉般的模样,直到最后嘶喊着求死。

但他在李存引面前有意隐瞒了自己是如何虐杀薛迟的。他很清楚李存引的底线,不肯让他听见那些血腥得几乎令人作呕的细节。

李存引闭上眼睛,泪水自眼角缓缓滑落。他轻声问道:“......那些俘虏,你打算怎么处理?”

蔺怀宁道:“这取决于你的态度。”

他收拢了手臂,将李存引揽在怀中,只觉这人愈发清瘦了,拢着他就像拢着一丛将熄的柴火,生命力正以一种不可逆的方式从这具身体上流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怀宁心中一慌,声音不自觉低下去:“你这些天......又没好好吃饭?”

李存引避而不答,只道:“隐月教很多人手上都没沾过血,你放过他们,好不好?”

他语气淡淡的,却藏着浓重的悲伤与自责,像是在恳求,又像在赎罪。

蔺怀宁沉默地看了他许久。原本他想以此为筹码,总得要换取一些东西。他想要李存引的眼里只有他,想叫李存引对他不要那样冷漠,甚至想要李存引继续爱他......

他想要的实在是太多了。

蔺怀宁喉咙哽住,终是低声开口:“我可以放了他们。只是你要答应我,不准寻死,不准伤害自己,不准不好好吃饭。”

他的语气凶狠而强硬,仿佛在施压。说完后他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我还没折磨够你呢,这是你欠我的。”

李存引闭了闭眼,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好。”

蔺怀宁满意了,将李存引抱得更紧,难得温柔地去吻他的唇。他想,这就是权力的好处,没有这些,他又怎能让李存引这般乖乖听话。

可吻着吻着,他忽然有些分不清,是谁被困在这场权力的笼子里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蔺怀宁刚接掌武林联盟时,许多门派心怀异议,阳奉阴违。他表面平静,私下却雷霆万钧,借清剿隐月教之名暗中清除了大部分不服从命令、试图掣肘的江湖势力。最开始,确实立竿见影——风声一过,众人噤若寒蝉,一时间盟中再无异议。

可没过多久,麻烦便接踵而至。

表面顺服之人暗中勾结、上下结党,甚至有门派外借异族势力牵制武林盟。一次又一次的明争暗斗,不再是靠杀几个人便能解决的局面。他杀得越多,盟中便越是人心惶惶、暗流汹涌。利益错综复杂,一脚踏错,满盘皆输。

那日夜深,他坐在厅中,看着书案上堆积如山的密报,心生倦意。

“......你当年是怎么做到的?”他忽地低声开口。

李存引被他抱在怀中,没有回应,只低垂着眼,面无表情。

蔺怀宁低头吻了吻他的唇,像是忏悔,又像在掩饰情绪:“教教我吧。以后我也不会再乱杀人了。”

他声音低缓,却有些哑,像是藏了一路倔强,终究要低头认输。他不再是那个对权力得意忘形的新盟主,也不再以威压与杀戮逼迫李存引开口,只是执拗地望着他,像个在茫茫黑夜中迷了路的人,试图向他寻得一点光亮。

李存引本闭目不语,听到这句话却睁开了眼。

他望着蔺怀宁良久,没有应声,也没有拒绝,只是一声不吭地看着他,眼中复杂情绪翻涌。

蔺怀宁抬手撑着额角,轻声道:“我以为掌控了他们,威名立了,就能让人听话,事就能成。可杀人终究不是办法。”他顿了顿,嗤笑一声,“一开始是有效。谁敢忤逆我,我就让他从这个江湖里彻底消失。”

“但后来就越来越棘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人表面顺服,暗地里却掣肘、结党,勾连朝廷、勾结外敌,有的甚至与边疆残匪勾连。人心隔肚皮,哪能靠一把刀子就理得清。”

他看了眼李存引,语气有些低落:“当年隐月教那么大,教众比我现在手下多三倍,你到底是怎么管住的?”

他是真的想知道。他坐在这江湖至高的位置上,才知权力远比他想象的更沉重。

他却不知,那些年李存引也有疲惫的时候。隐月教发展至极盛,教众遍布十数州府,各路来报络绎不绝,内乱、刺杀、叛逃、朝廷围剿,从未停歇。

李存引曾数夜未眠,独坐灯下翻看密报。他心头也起过动摇,曾设想若有一日抛下一切,去江南买个小院,看花饮酒,是不是也很好。

可他不能。那时的他,已然是无数人的信仰与依靠。哪怕心头有千斤重,他也从不在人前表现分毫。

那时罗秉忠初守茂城,数次写信给他,信中写道夜梦皆是死去兄弟,醒来便冷汗涔涔,觉得撑不下去了。李存引回信告诉他:“你可以疲倦,可以害怕,但不能退,因为你身后是一城百姓。”

他并不是生来强大,也不是不曾动摇,只是知道有些人不能倒,有些事必须撑下去。

“所以你能教我吧?”蔺怀宁又问了一遍,声音很轻,眼神却难得的真诚,“你别再不理我了,好不好?”

李存引的睫毛颤了颤,似是怔了一下。过了片刻,他低声“嗯”了一声。

蔺怀宁大喜。他像个乖学生一样,听李存引讲那些关于权谋、关于人心、关于如何让一套分崩离析的体制维持下去的经验。李存引说得慢,也说得少,更多时候只是点拨一二,余下的让蔺怀宁自己去琢磨。但蔺怀宁听得极认真,目光沉定,一字一句,皆烙进心底。

夜深时分,他轻轻将李存引抱倒在榻上,动作是前所未有的克制与温柔。没有威胁与强迫,只有一厢情愿的低声安抚与贴近——像是在试图挽回什么,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天午时,蔺怀宁走出屋子。午间的阳光刺目,夏日的热浪令人四肢百骸都要消融。就在这一刻,他忽然回忆起一年前逍遥派的议事厅,那时自己提出要做武林盟主,原是为了能够跟方晴雪在一起。他心中悚然一惊,突然发现自己这几个月都没有想过方晴雪。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忽然听见有人叫道:“怀宁!”

蔺怀宁扭头看去,竟是许之印匆匆走来。这几个月来蔺怀宁一直忙于清缴隐月教和坐稳盟主之位,倒是很少有机会看到许之印,只听说他又在外云游,行侠仗义。

许之印脸上带着一丝焦急,急切地问道:“怀宁,你和方姑娘之间是什么情况?你难道没有去向她解释么?还是她父亲不同意?不对啊你不是已经当上了盟主——”

蔺怀宁一头雾水:“怎么突然提起晴雪?她怎么了?”

许之印有些疑惑,也有些惊奇:“你难道不知道?她要成亲了!”

“什么?!你是说,方晴雪要成亲了?”

许之印却是比蔺怀宁还震惊。他刚刚注意到蔺怀宁这幅情事之后透支虚软的情态,心中浮起一些猜想,惊讶道:“难道你有了新欢?所以忘了方姑娘?”

他探头探脑地向蔺怀宁身后望去,戏谑道:“你不会把人家姑娘藏在你屋里吧?好啊,金屋藏娇的事你都做得出来。”

蔺怀宁下意识挡住许之印探究的目光,脸色有些不悦,斥道:“别乱说。我只是这段时间太忙了,一直没有时间去和晴雪和好。她在我心中无人能及,我怎么可能去找别人苟合?”

男人总是用“忙”作为借口,但蔺怀宁却自认为这话并非表面说辞。他从来觉得自己和李存引上床是意在折辱,纵使自己对他有欲,也绝不会有情。自己爱的当然是方晴雪!

许之印是见识过蔺怀宁之前对方晴雪的深情的,并不真的相信蔺怀宁会另寻新欢而忘了晴雪。因此他恳切说道:“据我所知,方姑娘的婚期定在下月初六,如果你跟她之间真的有什么误会,还是尽早去说清楚,可别在将来后悔一辈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怀宁点头,衷心感谢许之印的提醒。之后两人又聊了聊许之印这几个月的经历,也无非是一些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之举。当许之印说起他在陵州是如何从当地恶霸手中救下一位姑娘时,他难得有些言辞含糊。

蔺怀宁毕竟是有过经历的人,当即笑着问道:“是不是看上人家了?我还以为你当真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原来也有失足的一天啊。”

许之印竟立刻脸红起来,说话也吞吞吐吐:“我......反正是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她并不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子,但我不知怎么的,看见她的时候我心跳都漏了一拍,一时间整个世界仿佛都消失了,我眼中只有她......”

许之印居然会脸红,实在是一件奇事。蔺怀宁挑了挑眉,心中却忽然想起了当初在骷髅林与李存引初见的情形。那时整片密林杀机四伏,他眼中只有潇洒舞动红绫的李存引。

许之印继续热情地描述着自己对那姑娘的心动,末了说道:“我都不敢多看她一眼,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想抱一抱她、亲一亲她。只要离开她一刻我便心神不宁。怀宁,你对方姑娘也是这种感觉吗?”

蔺怀宁怔了怔。他对方晴雪是什么感觉?他和方晴雪相恋多年,两人却一直克己复礼从不逾矩,最亲密的也不过是牵手,最多抱一抱,那也是方晴雪主动的。而他竟从未想过要亲一亲方晴雪,仿佛单是想一想,都是一种亵渎。

他知道方晴雪对他的期望,于是他勤练武功,行侠仗义,在外闯出一个少侠的美名。尽管他并不真正喜欢做这些事,但他愿意为了方晴雪去搏一个正义的名声。与许之印不同,蔺怀宁并不关心外界的苦难,甚至因为自己童年失去亲人,所以有时候暗自希望别人也会遭遇一点苦楚。

但这些阴暗的念头,他从不敢让方晴雪知道。她在他心中是神圣的,是无可亵渎的白月光,是世间一切美好的象征。只有成为真正的大侠,才能配得上她。

蔺怀宁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答道:“是的,我对晴雪就是这种感觉。”

但鬼使神差地,他却回忆起昨晚和李存引的缠绵,回忆起他水光潋滟的眼睛,被吮咬得艳红微肿的唇,和在他体内那种销魂蚀骨的快感。

许之印低声喃喃:“原来这就是爱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怀宁没有回应。他此刻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只是觉得耳边的“爱”字让他心里有些不适,仿佛回避了某些不愿面对的情感。他沉默了片刻,突然不想再听许之印讲他的恋爱心事,于是用几句话便打发走了他。

他自己孤身一人在院中徘徊了许久,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决定今晚去见一见方晴雪。

说起来,方晴雪的住处距离他不过半日路程,但这些个月来,他却从未想着去看看她。每天不是忙于巩固势力,就是想着如何折磨李存引。蔺怀宁从不责怪自己对晴雪关心不够,他只怪李存引太过妖媚,夺走了自己的注意力。

到了晚上,他悄悄来到方宅,见那高墙院落红砖黑瓦一如一年前他离开的模样,不禁也有些感慨。他照旧翻墙进去,悄悄摸到方晴雪的卧房,刚伸出手意欲扣门,却又顿在半空。

他这是以什么身份来见方晴雪?方晴雪还愿意见他吗?他这样做会不会坏了方晴雪的名声?

蔺怀宁倏然想到这些问题,只觉心中忐忑,竟是有些不敢上前。他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见门内传来说话声。他耳力甚佳,当即藏于一旁,想听听门内的人在说些什么。

是方晴雪的声音。即使时隔一年,蔺怀宁也不会忘掉她的声音:“父亲这般张扬,整个朔州城只怕都知道我要成亲了。”

然后是另一个女声:“小姐,都这样了他还不来,可见是真的没把你放在心上。”

“我原本以为他是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苦衷,但现在看来......罢了,婚事已定,还想这些做甚么。”

听着方晴雪幽怨的声音,蔺怀宁心中一热,几乎立刻就要冲进房中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但这时方晴雪又开口说道:“其实,我也知道和他终究是有缘无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蔺怀宁便顿在原地,听房中侍女问道:“小姐,此话怎讲?”

方晴雪的声音依旧温柔,却似乎带着几分哀伤。她说:“怀宁心怀天下、志存高远,他是合该在江湖中执剑逍遥、仗义行侠的,而我只是一个不出深闺的弱女子,无法陪在他身边。其实,每次他要出远门我都会担心,担心他在外遇到什么危险,担心他再也回不来,更担心他遇到一个潇洒的江湖女子便把我忘了。我是很希望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哪怕他不是大侠,只是一个普通人。但这不是怀宁想要的生活。我从来不敢把这些话说与他听,不敢把自己的担心表现出来,我知道我一旦说了,怀宁一定会为我留下,但我不能这样自私地缚住他前进的脚步。”

蔺怀宁怔怔地听着,心头巨震。他从不知方晴雪心中竟是如此想法。他以为方晴雪想让他在外闯荡,想让他扬名立业,所以他这般努力只求不辜负她的期望,在她面前表现出自己最高洁的一面。但实际上,他从来都不知道方晴雪真正想要什么。方晴雪不懂他,他也不懂方晴雪。

蔺怀宁终究没有进屋。他悄悄地走了,正如他悄悄地来。他终于清楚地知道,方晴雪想要的幸福他给不了,他们终是有缘无分。

他再无法欺骗自己,他不得不直面自己内心。那些隐藏在心底已久的情感,在这一刻终于破茧而出,无法抑制。

他去了宁家祠堂。祠堂内寂静无声,只有那一盏孤灯摇曳的光影在空旷的殿堂里微微晃动。蔺怀宁跪在地上,双手紧扣着冰冷的石板,低下头不敢看周围的一切。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他那沉重的呼吸声回荡在寂静的空间中。

“对不起,”他低语,声音细若蚊吟,却是他一生中最为真诚的话语,“我爱上他了。”

他爱李存引。那种爱,不是简单的欲望或依赖,而是一种更为深沉复杂的感情,甚至超出了他自己所能理解的所有范畴。

蔺怀宁跪在那里,低垂的眼睑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泪光。

李存引苍白的面容浮现在他脑海中。两人分别不过一日,此刻他却觉得内心的空洞越来越大,思念的潮水涌上心头,竟是连一刻都等不了。

蔺怀宁运起轻功向朔州城南那片小竹林赶去,原本半日的路程,硬生生被他缩短到三刻钟。风声在耳边呼啸,夜色如墨,他推开那间暗室的门,只觉得自己心跳得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午夜过半,李存引早已睡下,但他睡眠极浅,已被蔺怀宁的脚步声惊醒。他困倦地睁开眼,还未说什么,便被蔺怀宁猛然扑过来压在身上。

蔺怀宁捧住他的脸颊,急切地吻他。李存引好不容易喘过气,轻轻咳了两声,疲惫地问道:“你又发什么疯......”

蔺怀宁的唇尚未离开,低低的声音却已迫不及待地脱口而出:“李存引,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好不好。”

李存引微微皱了皱眉,眼中带着几分茫然,似乎还未从困倦中完全清醒过来。他望着蔺怀宁,嘴唇微张,却没有说话。蔺怀宁紧盯着他,又低声重复了一遍:“我爱你,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好不好?”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蔺怀宁的心跳在这一刻剧烈跳动,紧张、期待、以及隐隐的害怕交织成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李存引有些失神。他蓦然感到一种难言的荒谬。或许这一切注定就是一场无解的宿命,所谓的爱恨,在此时都不真切了,他只剩下浓重的倦意。

蔺怀宁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回应,一颗炙热的心逐渐冷了下去。他忽而冷笑一声,脸上显出些许狠绝的神色:“我真的很恨你。你当初为什么要爱我?你既然爱了,为什么不能继续爱下去?”

他紧紧掐住李存引的脖子,双目赤红,“你为什么不能爱我现在的样子?这才是真实的我啊!”

李存引被他掐得呼吸不畅,一阵咳嗽闷在胸腔间,双颊憋得通红,浑身战栗不止。

蔺怀宁忽然松开他,指尖颤抖着去触碰他脖颈间被掐出来的红印,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听上去可怜至极:“李存引,你再爱我一次,好不好?”

他时而暴戾,时而温柔,像个疯子一般阴晴不定,李存引已经见怪不怪了。此刻他轻轻地咳了两声,一句话也不想与蔺怀宁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怀宁又等了片刻,脸上祈求的神色慢慢淡去,嘴角一撇,冷笑道:“呵,你的爱是什么很珍贵的东西吗?我才不稀罕呢。”

他一边说,一边从平常折磨人的那些物件中挑出一只缅铃:“不过没关系,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了。爱也好恨也罢,你都别想离开我。”

他想起当年云夕婵带上山的话本,想起里面那些折磨人的手段。

屋里的铃铛声响了一夜。

这是一个黑漆漆的夜晚。

无风,无月,也无星。

逍遥派的地牢,即使在盛夏也透着几分阴寒。

一抹橙色身影,在这暗无天日的囚笼中也显得黯淡无光。

程衣已经在这里被关了几个月。这是一间单人牢房,她虽然没有像李存引一样被废去武功,但手足间皆锁着笨重的玄铁锁链,一举一动都极为困难。

此处有四名狱卒轮番看守。像程衣这般容颜姝丽的女子,在狱中本会沦为狱卒的玩物,但这一位他们可不敢妄动,只因蔺怀宁特意交代过要好好照顾程衣。这当然是李存引在床笫间求来的,他深知这些狱卒都是些什么货色,若非特意嘱咐,程衣定会遭到一些不堪的对待。

程衣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夜色,蓦然闭上了眼。她正在做一个决定,一个她犹豫多日、辗转反侧、迟迟不敢做的决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始终不相信李存引已经死了,不相信蔺怀宁真的会杀他。她一定要想办法出去,要亲眼看一看,亲口质问蔺怀宁。她决不能烂在这囚笼中。

程衣睁开眼。

她已做出决定。

她拢了拢头发,扯散了自己的衣襟,贴着铁栏杆柔声叫道:“这位大哥——”

狱卒闻声而至。这是一个形容猥琐的小矮个,他早就对程衣垂涎欲滴,奈何上面不让。于是他只能每天晚上望着程衣的容颜,一边流转一些肮脏的念头,一边自己动手撸一发。

此刻在昏黄烛光下,他见程衣衣衫散乱柔美动人,身下那物早就硬挺起来。他吞了吞口水,不耐烦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程衣却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她动作也柔,声音也柔:“这些天我一直寂寞难耐,不知大哥是否愿意——”

此情此景,如此佳人,那狱卒眼都直了,连声道:“愿意,当然愿意。小娘子,今夜就让你好好舒服舒服......”

此时他也不管上面的指令了,心中暗自为自己辩解说这是她勾引我的,可不是我强迫的。于是他从腰间掏出钥匙,打开了牢门。然而他也相当谨慎,将外衣连同钥匙全都放在了门外。这样即使程衣杀了他也拿不到钥匙解不开锁链。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只有微弱的烛光照亮这间阴惨惨的牢房,照亮地上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身体,照亮他们身下一滩殷红的处子血。

程衣生生忍着体内的痛楚,脸上仍然挂着柔媚的笑容,口中溢出些婉转呻吟。她心中在流泪在泣血,眼睛却是干涩的,死死盯着门外地上的钥匙。没关系,这次不行还有下次,总有一次他会放松警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会有别人知道这间阴寒的囚牢里发生的事情。没有人关心阴影里的龌龊事,人们只能看到阳光之下的欢笑。

数日之后,方晴雪大婚。

蔺怀宁本想去现场看看的,但偏生在之前收到了一封信函,约他在那日到朔州城外十里亭一见。他不得不去,因为信件的署名是云夕婵。

早在望月峰上发现她飞鸽传信之时,蔺怀宁就猜到她也是卧底。后来隐月教毁,云夕婵执掌云家,也公开了自己曾经的卧底身份。之后蔺怀宁听说她不知怎么攀上了一个高官,认了那高官当义父,自己摇身一变成了替朝廷效命的人。蔺怀宁不知道这次约他见面是云夕婵自己的意思,还是朝廷的意思,总之他不得不去。

十里亭中有五位姑娘。云夕婵悠闲地坐在石凳上,有两位姑娘在背后给她扇扇子,两位姑娘在忙着沏茶。许是权势养人,她看上去比之前更加美艳动人了,竟多了几分雍容华贵的气度。

蔺怀宁在云夕婵对面坐定,刚刚开口:“云姑娘......”

云夕婵抬起眼,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我必须要提醒你,蔺盟主,我现在是朔州抚司镇抚使,乃从四品。”

蔺怀宁略一愣神,当即改了口,从善如流:“云大人。”

云夕婵微微一笑,颇为傲慢地抬起下巴说道:“最近朝廷颁发的禁武令,不知蔺盟主可有听闻?”

蔺怀宁点了点头:“朝廷限制武林门派规模,禁止大范围械斗,这些我都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夕婵冷笑道:“蔺盟主既然知道,为何还明知故犯呢?”

蔺怀宁愣了愣:“敢问我犯了哪条?”

云夕婵道:“武林联盟规模庞大,这可是禁武令所明令禁止的。”

蔺怀宁的眉头微微一蹙,急切反驳:“禁武令明明禁的是门派规模,也没有禁止联盟啊......”

他好不容易才坐稳了这个盟主之位,若是朝廷一道旨意便宣布武林联盟非法,那他之前的努力岂非付之东流?

云夕婵轻轻摇了摇手:“对禁武令的最终解释权归官府所有。你这个盟主之位,也须由官府定夺。”

蔺怀宁心念电转,忽然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云大人跟我说了这么多,究竟有何企图?”

“蔺盟主是聪明人,我也不绕圈子了。”云夕婵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近来南楚和西夏联军进攻我大周,朝廷有意议和,可偏偏有一支义军泯顽不灵,殊死反抗。那义军首领名叫罗秉忠,听说和蔺盟主是见过的,不知蔺盟主可有印象?”

蔺怀宁想起一年前在茂城发生的事,点了点头。

云夕婵继续说道:“这支义军是由武林人组成。蔺盟主既身为武林盟主,自然有责管理这些武林人,让他们放弃抵抗,不要误了朝廷的议和大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怀宁微微一笑:“云大人的意思,只要我能阻止这些义军抵抗外敌,就能保证我继续做这个盟主,否则就要取缔武林联盟?”

云夕婵颔首道:“正是。”

阻止义军确实是朝廷的意思,但让蔺怀宁前去,却是云夕婵的私心。这并不是一个光彩的差事,任何人去做这件事都将在武林中失去信誉——这意味着他不仅是朝廷的走狗,还迫害那些绿林好汉与忠勇之士。她已经能预料到那些武林人物将如何冷眼旁观,如何在背后指责他,如何将蔺怀宁的名字当作笑柄来议论。

她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报复蔺怀宁。蔺怀宁武功高强,且身为武林盟主,任何一场正面对决都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况且,他对隐月教所做的一切皆为复仇,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正义。云夕婵并不能仅凭一己之私去反击他,这样不仅无济于事,还会连累云家。

蔺怀宁何尝猜不到云夕婵的心思,但此刻他也只能应声道:“成交。”

两人谈话已毕,蔺怀宁本该起身离去,然而走之前,他心中忽然闪过一念,竟突兀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喜欢过李存引?”

云夕婵怔住了。以她的身份本可以斥责蔺怀宁放肆,抑或是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但她却放任自己流露出片刻的感伤,喃喃说道:“是啊,谁能不喜欢他呢......”

她也以为李存引已经死了。

蔺怀宁本就心中暗忖她为何言谈举止间会对自己有种莫名的敌意。如今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滋味。他不再说话,快步离开了十里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蔺怀宁看来,那些义军愚蠢至极。明知朝廷有意议和,却仍旧执意反抗,妄图以一己之力改变大局。蔺怀宁对这些人的感情并不复杂,更多的是一种冷漠。他不在乎他们是否成功,也不关心他们是否拥有正义。对他来说,他们不过是横亘在自己道路上的障碍,是那些阻挡他向前的绊脚石。

但他独独嫉恨罗秉忠。

他至今无法忘怀,那年茂成军营中,罗秉忠对李存引那般情深意切。他嫉妒李存引曾经与这些人有过交情,嫉妒他曾与旁人共度的岁月。他更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生几年,为什么在李存引的人生中错过了那么多。

那些曾与李存引共度时光的人,无论是朋友还是敌人,都是他蔺怀宁的敌人。他不希望李存引的生命中再有其他人的影子,哪怕是残留的痕迹,他也要一一抹去。

蔺怀宁回到宁安剑派,即刻开始筹备南下对付义军的诸多事宜。此事不能拖太久,他决定明日就启程。

到了晚间,他回到自己卧房隔间,抱着李存引耳鬓厮磨:“你猜猜我今天去见了谁?”

李存引没有反应。

蔺怀宁本也不指望他回话。他自顾自地说道:“我见到了云夕婵。呵,她如今也不知攀上了哪位大官,好生风光!”

李存引的神情终于有了点变化,他显然是有些疑惑,但没有问,因为他知道蔺怀宁肯定会说。果不其然,蔺怀宁接着说道:“我上次跟你说,南楚和西夏联军打过来了,她要我去协助罗秉忠的义军抗击外敌。我明日就去,不知多久才能回来。”

李存引淡淡地“嗯”了一声。

平时蔺怀宁与他说话他都很少搭理,是以现在虽然只是嗯了一声,蔺怀宁也知道他其实是很认可自己的。他心中好笑,觉得李存引实在是太好骗了,从前好骗,现在依然好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吻了吻李存引的唇,撒娇一般地说道:“我好久都要见不到你了,要不你今晚主动一次?”

李存引瞥了他一眼,眼中带着些许疲倦,却没有任何回应。

蔺怀宁见状,更加得寸进尺。他轻轻压上去,双手环住李存引的腰肢,继续撒娇般地说道:“打仗很辛苦的,你疼疼我嘛......”

李存引闭了闭眼,长久未语。蔺怀宁总能逼得他妥协。无论多么反感,无论多么不情愿,最终他都会放弃抵抗,沉默地接受这一切。蔺怀宁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甚至有些不耐烦地等着回应。

终于,李存引轻轻叹了口气,语声中夹杂着些许无奈与隐忍:“你想怎样?”

蔺怀宁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他亲吻着李存引的额头,低低地笑了:“我要你......”

李存引听着他在耳边低语,脸颊逐渐染上一层羞耻的薄红。但他终究无法拒绝。

那一夜,蔺怀宁得到了李存引从未给予过的回应。

事后两人静静地躺在床上,蔺怀宁忽然想起一事,侧头在李存引耳畔说道:“你知不知道,云夕婵也喜欢你?”

他立刻感到李存引身体猛地一僵。蔺怀宁心中一阵恼怒,忍不住冷笑道:“你究竟有什么好?这么多人喜欢你!”

但他转念一想,被这么多人喜欢着的李存引,却只能为自己一人独享。他不禁又得意起来,心底生出一股异样的满足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后蔺怀宁给他清洗完毕,温柔地拥着他睡觉。蔺怀宁一想到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将不得不离开怀中这份温暖,心中就涌现出深深的恨意,对云夕婵,也对罗秉忠。

他想到很久之前在明月台的卧房里看到罗秉忠写给李存引的一叠信件,最后一句话必是“长毋相忘”,其意为时常想念,切勿忘怀。其中的绵绵情意谁都看得出来。

罗秉忠。他恨恨地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回想起在茂城的点滴,想到他也抱过李存引、摸过李存引的手,心中就燃起一股无名火。

李存引已渐渐入眠,并不知蔺怀宁的所思所想。蔺怀宁轻轻抚着他柔软顺滑的长发,心忖只要自己表现得爱国一点、正义一点,李存引便不会十分抵触自己。他竟是无比渴望李存引能够继续爱他,哪怕只是片刻的温柔也好。

他决定将这场美好的幻梦继续编织下去。

之后月余他都在南疆奔波,并时常想念远在朔州竹林深处的李存引。

而就在这段时期,逍遥派的地牢里逃出来一个人。

程衣不顾自己衣衫不整,一路运起轻功飞速逃离朔州。她要去望月峰。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自望月峰一役之后,那里已经成为武林正道的地盘,逍遥派那些人大约也不会想到程衣竟然还敢回去。

但望月峰毕竟地处偏远,也就在山脚下有几人守卫,山上并无人居住。程衣知道有几条暗道,她根本不与守卫正面接触,就顺利上了山。

故景如旧,物是人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春草舍、漱玉轩、烟雨楼都已经被一把火烧了个七七八八,只留下断壁残垣述说着过去的辉煌。程衣呆呆地看了片刻,心中凄楚至极,眼中有泪水闪烁,却又被她强行压抑了下去。

正在此刻,她忽然感到小腹一阵坠痛,痛得几乎无法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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