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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背刺(1)(1 / 2)

('年后不久,春寒未褪,云夕婵又一次启程离开了望月峰。她急于查清蔺怀宁的身世,走得匆匆,也没有像往年那样与李存引多说几句。

李存引站在廊下望了许久,雪落在他肩上,凝而不化。他微微蹙眉,察觉她似有心事,但她不说,他便也不问。

蔺怀宁却很满意,目送她背影远去,心中冷冷地想着:走得好,最好永远别回来。

日子仍如往常一般流转,直到某个再寻常不过的夜晚。

那晚蔺怀宁回到房中,焚起一炉香,亲手将一枚暗红色的药引丢入炉中。香烟袅袅升起,苏合香的气味幽微,似乎同往常无异,实则那无色无味的毒香已悄然漫开,正是激发“缚春”之毒的最后一味。

缚春之毒极隐,慢性而温吞,从一年前便悄无声息地进入李存引的生活里,藏在他与蔺怀宁的夜夜温存之中。每一次轻触,每一次相拥,每一次共度的夜晚,毒素都在悄然渗透。此刻药引入炉,一旦浸染一夜,毒力将贯通奇经八脉,封住他的内力。

这一夜,蔺怀宁睡得极沉。梦中他回到了宁安剑派被灭那日,血与火交织,凄厉的惨叫回荡耳边。他看见父亲倒在血泊中,母亲撑着最后一口气护他从后门逃走。他逃了,却没能逃出这场命运的长夜。

而今夜,梦将尽,长夜将破。

清晨的钟声敲响前,山下已传来尖锐的警戒哨音。早已与蔺怀宁约好的正道各派人马踏雪而来,剑气冲霄。

李存引从床上惊醒,尚未起身,便察觉到体内有异。他凝神运气,却发现内力滞涩如泥沼,无论如何也无法调动半分。他倏地抬头,脸色苍白:“......怎么回事?”

蔺怀宁靠坐在一旁,姿态慵懒,似乎早已在等候这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存哥是否感觉内力有异,无法运转?”他说得极慢,仿佛在品尝一个多么美妙的开场白。

李存引一愣:“你怎知——”

“是你做的?!”他终究反应过来,声音陡然拔高,眼中震惊愕然交织。

蔺怀宁缓缓站起,走向他,一步一步。他笑得温和,几近无辜:“我看存哥掌管隐月教实在劳累,便想着干脆灭了隐月教,这样存哥也能歇一歇了。”

李存引怔然坐在榻上,面上流露出相当震惊而又不可置信的神情。

蔺怀宁却笑得更畅快了。他一步步靠近,放肆又狎昵地抚上李存引的脸颊,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都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有多久。”

他的声音带着隐忍至极的快意,似低泣,又似狂喜。

李存引脸色苍白,气血翻涌,忽然用尽全力一把推开蔺怀宁,挣扎着从床榻上扑向香炉一侧,不知是触动了什么机关,他脚下那块青石板忽然“咔哒”一声,骤然下陷!

蔺怀宁愣了一瞬,立刻冲上去,试图将他拉住。

可已然迟了。

李存引坠入地底前,猛地抱起一旁那把绿绮古琴,随即身形落入黑暗。下一瞬,青石板翻转归位,地面平整如初,仿佛什么也未曾发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地底深处,骤然响起铮铮琴音。蔺怀宁听出,那旋律正是隐月教内部传令撤退的“回风”曲调。

他脸色大变,拔出青琅剑狠狠戳在地面,可那青石纹丝不动。他跪在那石板前,指节青白,牙关紧咬,恨意翻江倒海。

——竟让他跑了!

蔺怀宁缓缓站起,压下翻涌的情绪。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四下搜寻机关。无论李存引藏得再深,这一回,他都要把他逼到无路可逃。

他等了十余年,忍了整整一年,只为今日。

今日,才刚刚开始。

明月台上尚算安静,可底下已经是一片混乱。

程衣在奔跑。

她听见了明月台上传来的琴声,那声音断断续续,似乎弹琴之人也不过是在勉力支撑。琴音让大家不要正面对抗,尽快疏散。

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不祥的预感潮水般淹没了她。师父呢?他怎么还不出现?

杀声震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当、蓬莱、逍遥等门派全力出动,联手攻山。阵仗之大,堪比月余前的牛首山一役。可教中众人对此却毫无准备。

望月峰上确实有几个隐秘的出口,教中众人听闻琴音,纷纷向出口逃去。逃得快的或许能活,慢一瞬,便被正道弟子追上,当场斩杀。

程衣的轻功在这些人中无人能出其右,她早早已抵达出口,却忽然停下脚步。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愈发浓烈,于是她霍然回身,决定去明月台看看。

沿途满地尸首——

熟悉的脸庞倒伏在血泊中,有的是教中玩伴,有的虽叫不出名字,却也是每日打照面的杂役小厮。程衣浑身颤抖,泪水在眼眶打转,脚步却丝毫没有停留。

她虽武功不强,但凭借轻功卓绝,竟也能一路避开各大门派的追杀。正当她略松口气时,忽然抬眼看到前方路上站着一人。那人一身白衣,有着她无比熟悉的体型和相貌。

“阿白?”程衣惊叫出声,不禁停了下来。

魏白一步步走上前。他神色冷峻,俊秀的面容上竟多了一道长长的刀疤,从左眼眼角一直延伸到鼻翼,显得十分狰狞。他双目赤红,紧紧盯着程衣:“阿橙,你跑不掉了。”

程衣只觉得他整个人泛着一种说不出的妖邪之感,比之上次尤甚。她心中发寒,咬紧牙关,大声斥问道:“魏白,今日这些人,是你领上山的?”

魏白微微一笑,笑容阴诡而扭曲:“我说过,我一定会胜过李存引。今日,就是他的死期。”

“你说什么?”程衣脸色骤变,“师父怎会死?谁能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是蔺怀宁。”魏白逼近她,声音冷得像蛇信吐露,“他是逍遥派的卧底,从一开始就是来毁灭隐月教的。你以为李存引为何一直不现身?因为他早已被蔺怀宁制住了。”

这番话如晴天霹雳,炸得程衣脑中一片空白。

魏白趁机欺身而上,猝不及防将她牢牢抱进怀里。他低头,深深嗅着她发间香气,语气阴沉:“别怕,我不会杀你的,我会把你关起来,这样你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程衣完全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她只顾挣扎着哭喊:“不,我要去找师父,他不会死的......”

这句话像根尖刺,狠狠扎进魏白心底。他骤然暴怒,一把掐住她的喉咙,声嘶力竭地吼道:“师父师父,你只会惦记你的师父!你是不是爱他?!你根本没有爱过我!你一直都在耍我!”

程衣被他掐得几欲窒息。她痛苦地摇着头,泪水一滴滴砸在他手背上。

那泪滴是热的。

魏白浑身一震,忽地松手,慌张地安慰:“阿橙......别哭,别哭......”

他忽然松开掐着程衣脖子的手,慌乱无措地安慰道:“阿橙,别哭,别哭......”

就仿佛还是当初那个将她捧在手心的纯情少年。

程衣有一瞬间的错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这丝温情转瞬即逝。魏白忽然掐住她下巴,狠狠吻住她的唇——那不是亲吻,是撕咬,是发泄,是彻底的掠夺。他完全无视程衣的哭泣与抗拒,只将她更用力地锁进怀里,甚至手掌已经探向她的腰际肆意揉捏起来。

程衣第一次真正感到绝望。

可下一瞬,魏白的动作猛地僵住了。

他低头,看见自己小腹上插着一柄短匕,匕首握在程衣手中,刀柄处还残留着那年他亲手刻下的海棠花纹。

他想起来了——这是程衣及笄礼那天自己送给她防身用的,是他送她的第一份礼物。程衣当时十分开心,说要天天带在身上。

如今这把匕首,正深深插在他的身体里。

此刻程衣一击得手,立刻远远退开,警惕地盯着魏白。魏白踉跄后退,跌倒在地,嘴角渗出血迹,神情迷惘。他伸出手,仿佛还想再触碰她一回:“阿橙......阿橙......”

程衣却再也没有看他一眼。她转过身,毫不犹豫地继续朝明月台跑去。

魏白眼中的光芒逐渐涣散。他一直盯着程衣的背影,直到那一抹轻盈的橙色消失在他的视野中。他嘴唇翕动了一下,最后轻轻喊出一声“阿橙”,然后,彻底寂静无声。

明月台上。

蔺怀宁找了许久,终于成功破解了机关,将青石板顺利打开。琴声早已断绝,李存引强行催动内力传音下山,已是强弩之末,堪堪弹完那一段后便伏倒在琴上,昏死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怀宁纵身跃入地下室,只见那尾绿绮琴上血迹斑斑,李存引吐出的鲜血尚未干涸。他长发凌乱,面色惨白,嘴角鲜血不断涌出,显然强撑之下毒性发作、内伤沉重,已是命悬一线。

蔺怀宁一把将他抱起。李存引微微睁开眼,察觉来人,在他的怀抱中虚弱地挣扎起来。那点微弱的力道,如濒死的蝴蝶,脆弱而徒劳。

蔺怀宁冷着脸将他扛出地道,毫不怜惜地一把摔在地上。

李存引背脊重重撞上桌角,疼得他又呕出一口血。他倚着墙半躺在地上,垂着头,呼吸微弱,几乎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蔺怀宁走上前,伸手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冷笑道:“李教主倒是好手段,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指挥众人撤退,想必确实能保下一部分人。”

李存引眼中浮现痛色,声音断断续续地问道:“怀宁,为什么......”

蔺怀宁仰天大笑,笑声里却满是恨意:“为什么?只因为我是宁安剑派的幸存者!我本名宁琛,先父正是宁安剑派的掌门。隐月教灭我全家,这笔血债,我怎能不报!”

他俯身贴近李存引耳边,像毒蛇吐信一般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告诉他自己是如何一步步筹谋,蓄意接近他,讨得他的欢心让他带自己上望月峰,之后又是如何从内部瓦解隐月教,如何设计放走疯秀才杀了伍千叶,如何给他下毒,如何与正道里应外合,促成今日屠山......

他说得畅快淋漓,仿佛这些年隐藏身份、咬牙潜伏的苦都在此刻得到了偿还。他一边说一边哈哈大笑,可是笑着笑着,却不知为何,眼中沁出了泪花。

他用剑尖挑起李存引的下巴,见那张面孔因染血而更显艳丽,眼底却是滔天愤怒、无限悲凉,与难以言明的痛楚。即便如此,这人也只是半躺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等着被他一剑了结。

只要他轻轻一剑割断李存引的喉管,就能杀了他,杀了这个令武林闻风丧胆十多年的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怀宁的手在颤抖。他笑得比哭还难看:“你能不能......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说出这番话,也许他心里,还有最后一点点希望:“只要你亲口告诉我,宁安剑派灭门的事情你并没有参与,我可以,我可以——”

可以什么?放你一马?饶你一命?他竟是不敢说下去。

但李存引沉默不语。

当年他是前任教主廖峰手下最锋利的刀,那些年做了多少灭门的勾当他已记不清。或许宁安剑派就在那一串名字里,可那时,他身不由己,别无选择。

蔺怀宁读懂了他的沉默。

他忽然觉得冷。他想,你甚至都不愿骗一骗我。只要你说你没参与,我会信的,我当然会信的。

他惨笑一声,举起青琅剑:“这一年你也待我不薄,放心,我不会让你很痛的——”

但他剑还未落,忽然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师父!”

两人同时回头,只见程衣站在门口,满脸惊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存引顿时变色,急急地叱道:“小衣,快走!”

程衣却不退反进,她抽出白绫向蔺怀宁攻去,口中说道:“师父,我绝不会丢下你的!”

蔺怀宁冷笑一声:“好得很,那你们就一起死吧。”

白绫与青琅剑缠斗在一处。胜负几乎无悬念——蔺怀宁早已将宁安剑法融会贯通,又曾因火灵草长了二十年功力,今日的他,放眼武林都鲜有人能敌。而程衣,除了一身轻功之外几乎毫无实战经验,此刻终于悔恨当初偷懒未勤加练武,可惜悔之晚矣。

战斗转瞬即止,程衣被蔺怀宁一掌拍飞,重重跌落在李存引身侧,昏厥过去。蔺怀宁提剑逼近,神色冷漠,剑势如风,毫不犹豫地朝程衣心口刺去。

但这一剑并没有落到程衣身上。

李存引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挡在她身前。

蔺怀宁本可收剑,但他恨极了李存引这副舍命护人的模样,怒从心起,剑势不改,毫不留情地贯穿了他的左胸,却是巧妙避开了心脏的位置。

李存引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身形一晃,重重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蔺怀宁缓缓拔剑,随即俯身为他封住数处要穴止血,动作利落,仿佛将这一切早已预演千万遍。

他堪堪做完这一切,忽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然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好,好!蔺少侠忍辱负重,为我武林除去一大祸害,老朽果然没有看错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话间,清虚长老、武当掌门、蓬莱教掌教这三名正道最大帮派的掌门纷纷走了进来。

蔺怀宁神色如常,拱手道:“怀宁惭愧,全靠清虚长老的妙计才能制住这魔头。”

清虚长老捻须微笑,走上前察看李存引的“尸首”。就在此时——

寒光乍现!

蔺怀宁猛然出剑,直刺清虚长老后心,剑尖从胸口破骨而出,鲜血飞溅。

变故陡生,武当掌门与蓬莱教掌教辜蓬瀛皆骇然失色,呆立当场。

蔺怀宁却不给他们丝毫反应的余地,唰的一声从清虚长老身上抽出剑,血珠未落,剑锋已转向二人。

两人猝不及防,尚未来得及拔剑应敌,武当掌门便被一剑穿肩,鲜血飞溅;而辜蓬瀛亦被划破小腿,踉跄避退。

二人又惊又怒,厉声质问:“蔺怀宁!你疯了吗?!”

蔺怀宁攻势不停,同时好心解释道:“你们几个都知道我在隐月教名为卧底实为男宠,这等屈辱正是你们赐予我的,我今日怎能留你们活口?”

当然,他还有另一层考虑没有说出口。那便是,虽然之前清虚长老允诺他武林盟主之位,可一旦事成之后是否食言,他实在不能确定。因此他要消除一切不确定因素,将自己应得的东西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血战片刻,蔺怀宁以一敌二,步步紧逼。若三人联手,他尚不能轻易取得胜利,但清虚长老已死,二人心神大乱,不消片刻,也纷纷殒命于蔺怀宁的剑下。

蔺怀宁嫌恶地踢了踢他们的尸首,将其踢到角落。

此时他已听见人群的喧闹声正向明月台迫近,于是整了整心情,酝酿出一幅悲痛的神情。

不一会儿,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领着一大群人来到屋前。这名少年正是许之印,他惊喜叫道:“怀宁!”

两人快一年没有见面,蔺怀宁也十分高兴。但他还要以沉痛的语气,向人群说道:“适才,那魔头虽然中毒,却仍负隅顽抗,逍遥门清虚长老、武当掌门和蓬莱掌教三人与魔头缠斗,和他同归于尽了。”

这些人大部分是这三大门派的弟子,其余人是一些小门小派的掌门的弟子。他们听闻这一噩耗,无不声泪俱下,狠狠地咒骂李存引这个大魔头,甚至要求将他鞭尸解恨。

蔺怀宁忙上前拦住:“诸位,我很理解你们的心情。”然后他立刻悲痛控诉他全家被李存引灭门的惨案,以此论述自己要比在场诸位更惨一些。同时还不忘明示自己卧底隐月教的功劳以及自己是清虚长老亲口允诺的下一任武林盟主。最后他总结陈词,强调自己对李存引尸首的占有权,提出要将李存引的尸身带走,在自家祠堂里让野狗分食,以告慰所有受害者的在天之灵。

众人听他情辞恳切,又觉此举合情合理,遂不再争执。

蔺怀宁松了口气,又提出眼下还是追杀隐月教余孽要紧,三言两语便让众人纷纷散去。

随后他进了屋,许之印也跟了进来。他看到地上的程衣,很是惊讶:“这怎么还有个小姑娘,咦,还是活的。”

然后他又看了看李存引,更加惊讶了:“咦,他也没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怀宁一把捂住他的嘴,同时紧张地看向门外。见没有人关注这边,他这才松开手。

许之印也明白了什么,压低声音问道:“怀宁,这是什么情况?”

蔺怀宁低声解释道:“李存引武功实在太强,那三位掌门合力都没能杀死他,只将他重伤。”

许之印愣了愣,立刻抽出自己的弯刀:“那还不赶紧杀了他呀,你难道还要等他醒过来吗?”

然而他的弯刀没落到李存引身上,而是被蔺怀宁挡了下来。许之印转头看向他,惊讶道:“为何——”他忽然明白过来,“也对,这魔头欺辱了你这么久,你定是要亲手杀他的。”他便收了弯刀立在一旁。

蔺怀宁冷笑道:“杀了他?那实在是太便宜他了。我要留着他的性命,慢慢折磨。”

许之印“哦”了一声,心忖还是蔺怀宁会玩。他知道自己这位好友有多恨隐月教,是以并不觉得蔺怀宁会轻饶李存引。

然后他又看了看地上的程衣:“那这个姑娘怎么办?要不要杀?”

蔺怀宁沉吟片刻,然后说道:“先别杀,和其他俘虏一起关到逍遥派的地牢里,以后或许会有用。”

许之印点点头,然后就出门安排各项事宜了。

明月台上又安静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怀宁慢慢走上前,看着李存引无知无觉的面庞,手中青琅剑一抖,寒光闪动,不过四下便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

细微得几乎察觉不到的四道血痕,却昭示着他彻底沦为一个废人的事实。

这才算是拔掉了猛兽的爪牙。

蔺怀宁俯身将他抱起。李存引的头软软地垂在他的臂弯中,手臂无力地在半空中摇晃。蔺怀宁抱紧了怀中的人,浑身兴奋到颤栗。

李存引受伤极重又失血过多,呼吸极其微弱,脸色苍白如纸。蔺怀宁不敢再耽搁,抱着他急急地下了望月峰,在山脚找了间屋子落脚,立刻遣人去请郎中。

短短半日,他几乎将方圆百里的名医都找来了。一共十七人,在床边围了一圈,脸色凝重地望着床上这个昏迷不醒的男子,半晌都没有一个人说话。

蔺怀宁急了:“他怎么样?到底能不能治?”

这些医生们互相看了看,都是一脸难色,说这人受伤太重且错过最佳治疗时间,已经没救了。

不知是不是他们的错觉,当这个请他们来的少年听到“没救了”三个字时,周身顿时散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压迫感。

蔺怀宁缓缓看了一圈,慢慢说出一句话,语调森冷阴寒:“他若死了,你们通通得给他陪葬。”

这些医生们也急了,有胆大者就说道:“这位小公子别不讲道理,我们是医者,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话戛然而止。蔺怀宁不耐烦地甩掉青琅剑上的血迹,又问了一遍:“能不能治?”

这下没有一个人再敢说话。

蔺怀宁冷哼一声:“没人能治是吧,那就全杀了吧。”

他正欲动手,忽听人群中一位白须老者颤声道:“且慢。我......我或许有一法。”

蔺怀宁眼睛一亮。

只听那名老者说道:“据说苗疆有一种蛊毒叫做连心蛊,可以给濒死之人续命。”

他说完这句话就没有下文了,蔺怀宁等了等,奇道:“那你就快用啊。”

那老中医无奈摊手:“我不是制蛊之人,并没有这种蛊毒。此法我也只是听说而已。”

蔺怀宁忽然灵光一现,想到尕毒不就是巫医么?一年前李存引中了蛇毒都能给他治好,现在用蛊毒治个伤想必也不成问题。但随即他心又沉了沉,心说尕毒不会已经在攻山的时候被人杀了吧。

但无论如何,面前活着的这十六名医生看来都治不好李存引了。既然如此,便不能让他们把消息泄露出去。关于李存引的任何事情,蔺怀宁总是十分小心。

于是这十六人被蔺怀宁点了穴道捆作一团,随后他立刻出门去往望月峰。一路上他一直暗自祈祷尕毒没事,直到在俘虏中发现瑟瑟发抖的尕毒,方才长舒一口气。这些俘虏都是主动投降愿意归顺的,他早该想到,以尕毒那么胆小怕死的性子,一定不会轻易死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他编了个理由带走尕毒,跟着尕毒去他的住处拿上他那一箱子蛊虫,然后将他径直带到望月峰山脚下的小屋中。

李存引依然昏迷不醒,只是呼吸更加微弱了些,若不是仔细观察,几乎察觉不到这人还活着。

这下都毋需蔺怀宁催促,尕毒自己就扑到李存引床边,手指搭上他的脉搏切了良久,然后连连叹气。

蔺怀宁也忐忑起来,但他依然维持着自己的威严,装作毫不在意地问道:“听说连心蛊能给他续命?我可不想让他死得这么轻松。”

尕毒叹道:“对,现在也只有连心蛊能救他了。但是要用这个蛊,还需一人。”

他顿了顿,继续解释道:“此蛊名为连心,就是要将一对雌雄蛊虫各种入一人的心脉处,这样两人生命相连,且种下雌蛊的人会依附种下雄蛊的人而活,若是雄蛊死了雌蛊也会跟着死去。此法确实能为濒死之人续命,只要将雌蛊种入他体内,再找另外一人种入雄蛊即可。”

蔺怀宁沉声道:“那就种在我身上。”

尕毒凝视着他,目光深沉:“此法有一个后遗症,会使种下雄蛊之人寿数折损,少则十年,多则二十年。蔺公子当真愿意?”

蔺怀宁沉默片刻,眼中却逐渐浮现冷意与执念。他淡淡地道:“可以。即使我身死,也有他来殉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于是尕毒也不再耽搁,当即从箱子里摸出一把银色小刀,对蔺怀宁说道:“此法须先取蔺公子和教主的心头血。”

刀刃细窄,有一道血槽沿刀刃延至刀柄,专为取血所制。只要刺入皮肉,血便会顺着血槽流下,最后从刀柄处滴落。

蔺怀宁接过刀,左手托着一只白瓷碗,右手将刀锋浅浅刺入心口。鲜血缓缓沿血槽渗出,滴落入碗中。他眉心微蹙,显然有些疼,但强自忍着不吭一声。大约滴了十滴血,尕毒才点头示意足矣。

接着便是李存引。

蔺怀宁小心翼翼地剥开他衣衫,胸前那道被他亲手刺出的贯穿伤赫然在目。那是一道无比狰狞的血口子,暗红色的血液已经在周围凝固了,整个胸口都被血液染红。

蔺怀宁此刻竟有些后悔自己下手太重。但他转念一想,除自己之外也无人能伤他至斯,不由又有些得意。他如法炮制取了李存引十滴心头血,滴入同一只碗中。

然后尕毒从箱子里取出两只细长干瘪到几乎看不清的蛊虫,将蛊虫放入盛了两人心头血的碗中。鲜红血液迅速被吸食,而蛊虫的身体却不断胀大,最终足有棉线粗细,蠕动不止。

尕毒用镊子夹起其中一只,将它放在李存引胸前伤口处。蛊虫自己循着伤口就钻进去了,很快便看不见踪影。接着他又夹起另一只放到蔺怀宁心口处。

那蛊虫一触皮肤便猛地扎入,蔺怀宁只觉胸口一阵发麻,感到那蛊虫在体内游走,沿着血脉往心口深处爬去。那感觉说不出的诡异,让他不自觉握紧拳头,浑身紧绷。也不知那虫子钻到何处,忽然就停下了,然后他便再无半点感觉。

尕毒长舒一口气:“连心蛊已成。从今往后,你活着,他便活着;你若死,他也必随你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怀宁望着床上李存引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面颊,心里没来由感到一阵烦躁。

“他什么时候能醒?”

“七日之后。”

得了这个答复,蔺怀宁这才稍感安心,又差人将尕毒送回俘虏堆。那十六名医者还被捆在屋中,刚刚现场观看了种下连心蛊的全过程,个个都露出惊叹的神情。蔺怀宁转头看向他们,淡淡地问道:“看够了么?”

那十六人连忙点头。

然后蔺怀宁粲然一笑:“那就上路吧。”

之后他一边在后院挖坑一边暗骂,处理这些尸体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等待,原本是件让人心烦的事。但蔺怀宁却并不焦急——他很忙。忙着清缴隐月教残余势力,忙着在正道中树立威望,巩固自己作为“武林盟主”的地位。

起初确实有人不服,但短短数日,那些人不是被他雷霆手段所震慑,就是在围剿过程中“意外”丧命。而那些意外,无一不被他巧妙地嫁祸给了隐月教残党。

设局、背刺,他一路走来,早已练得炉火纯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深知自己无门无派,孤立无援,便将在望月峰一役中受损严重的各小门小派团结起来,重建宁安剑派,自任掌门。各派原本势单力薄,聚拢在他麾下,竟也成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于是,蔺盟主的声望一天高过一天。

他的宁安剑派设在朔州,用的是一个名叫“天顺派”的小门派的基地,这个小门派已被他纳入宁安剑派中。该基地和逍遥派相距不远,那些隐月教的俘虏都被关在逍遥派地牢中,等待蔺盟主后续发落。

天顺派虽籍籍无名,却占据了一块上佳的风水宝地。这里依山傍水,山势绵延,林木葱茏。山脚下有一片浓密的竹林,四季常青。

竹林深处,一座幽静院落隐于其间,乃是蔺怀宁的居所。他日常起居皆在此处,由几名哑仆侍奉。除他们之外,几乎无人知晓,在这卧房之中另有一间隐秘隔室,里面正静静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这一日,是种下连心蛊的第七日。

蔺怀宁早早放下一应事务,独自待在卧室内,神色沉静地坐于窗前。窗外竹影摇曳,他眼神幽暗,久久凝望着那片碧翠。

他在想——自己为什么没杀李存引。这个问题,自那日将人从望月峰带走起,便一直埋在他心里,如钝刀子一般,隔三差五磨他一下。

绝不是因为爱他。“我只是......”蔺怀宁低语,说与窗外竹影,又像在说服自己,“只是想报复他罢了。”

他的语气逐渐激动起来,仿佛李存引就站在他面前:“我卧底时的每一夜,你可曾想过我有多厌恶你?你把我当爱人,呵,可你知不知道,我是咬着牙忍下来的——每一下、每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你败了,”蔺怀宁嘴角缓缓勾起一个近乎残忍的笑,“就用你的身体来赎罪吧。”

“我要你不甘、羞辱、痛苦,却又不得不活着。”

“快些醒来吧。”

小隔间里,李存引终于有了动静。

他缓缓睁开眼,意识模糊,尚未从长久昏迷中清醒过来。虽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但他的记忆仍停留在望月峰上:蔺怀宁的背叛、程衣奋力相救却被打晕,自己替程衣挡下那一剑时的痛感与混乱,仍如昨日。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却只觉四肢虚弱,根本使不上力,一晃之间竟从床上滑落,重重跌在地上。

门外的蔺怀宁第一时间察觉异动,推门而入,一眼便见李存引倒在地上,手足无措地挣扎着。

曾经冠绝武林、睥睨天下的隐月教教主,现在却是连站立都困难。他像是一柄折断的刀,仍保持着傲骨,却早已失去锋芒。蔺怀宁愉悦地弯起唇角,上前一把将他拦腰抱起,动作粗暴地扔在床上,随后自己翻身压了上去。

即使是被人压在身下,李存引依然是气势凛然。他的眼神像是淬了寒冰,冷冷地瞪着蔺怀宁,声音低哑却咬字清晰:“为什么不杀了我?”

蔺怀宁低头俯视着他,像看一件心爱又恨极了的珍宝,手指轻抚他苍白的脸颊,语调却冷得让人发寒:“因为我恨你。怎能让你那么轻易地死掉?自然是要留着你......慢慢折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存引欲再开口,却被蔺怀宁用一根手指堵住。他将指腹抵在李存引的唇上,指尖缓缓摩挲,动作暧昧而轻佻。接着更进一步,指尖探入他口中,撬开他齿列,肆意玩弄那糜红的舌尖。

这其中狎昵轻辱的意味不言而喻,李存引自然不会不懂。他脸色一变,眼神霎时冷冽如冰,脸颊也不受控地染上一层愠怒的红晕。

就在他张口欲咬时,蔺怀宁笑着抽回了手指,笑得轻狂又邪肆。

“这就受不了了?”他低声说道,“那待会儿我肏你的时候,你又该怎么办呢?”

李存引怔住,一时竟不敢相信这句话会从蔺怀宁口中说出。他眼中浮现出一种接近困惑的怒意与震惊,仿佛在重新认识眼前这个人。

蔺怀宁望着他怔愣的模样,愈发心痒难耐。他忽然伸手扯开李存引的衣襟,半是暴力地将那层染血的布料撕裂,露出他苍白却仍透着力量感的胸膛。

李存引挣扎着扬臂相抗,尽管四肢经脉皆断,依然不顾一切地要与蔺怀宁动手。此时缚春之毒药性已过,然而他的内力仅恢复了五成,若是此时手脚健全,对付蔺怀宁也不过堪堪打平。但他手脚无力,只能用肘部撞击蔺怀宁。蔺怀宁一手接下他的攻击,另一只手摸到他肩头,咔擦一下便将他肩关节生生卸下。

一阵剧痛袭来,李存引冷汗直冒,被狠狠摁回床榻。

“真是不乖,”蔺怀宁嗓音里透出恼意,“才醒就想杀我?你的命可是我救回来的!”

说罢,他不知从哪摸出一个细瓷瓶,拔掉塞子,捏住李存引下颌,强行将瓶口凑到他唇边:“本来我怜你体弱,想着过几天再给你喝,但现在看来,你也根本不需要我怜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瓶中液体辛辣苦涩,李存引呛得咳个不停,却被死死按着,一滴不剩地灌了下去。他只觉喉咙火辣辣的,胸口也逐渐升起一种烧灼的钝痛。

“你一定很好奇这是什么?”蔺怀宁微笑着解释道,“化功散。无论你内力多么深厚,在一炷香内都能给你尽数化去。”

也许早在尕毒的蛊室里看到化功散的那一刻,他就想这么做了。那点妄念一直被他压在心底,如今终于梦想成真。

李存引无力地躺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着。不过片刻他便感觉体内真气如潮水般逆涌而出,沿着经脉悄无声息地泄去。仿佛多年来苦心修炼的每一丝功力、每一次吐纳、每一道心法,此刻都在被利刃一寸寸剥离。

浑身百骸无一不疼,但他不愿在蔺怀宁面前示弱,只有紧紧咬住牙关才能不让自己惨叫出声。他的手脚不自觉挣扎起来,却被蔺怀宁按住。

蔺怀宁紧紧盯着他痛苦的神情,从他的痛苦中汲取快意。他偶尔还帮李存引擦一擦汗,将他额头不断渗出的汗珠轻柔抹去。

一炷香时间过去,李存引几近虚脱。视线模糊中,他看见蔺怀宁低头望着他,神情满足得几近温柔。

李存引慢慢冷静下来,脸上再无愤怒,只有死寂。他忽然意识到,蔺怀宁不杀他,只因杀太轻了。

他要的,是将他困在这阴暗的竹林一隅,夺他自由,废他武功,毁他骄傲,让他在侮辱和羞辱中一日一日地活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蔺怀宁见李存引不再反抗,这才替他将脱臼的肩膀接上,动作不见半分温柔。他本以为这一下会让李存引吃痛呻吟,谁料那人面无表情,竟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这份冷静反倒叫蔺怀宁心里泛起一阵莫名的不快。他垂眸望着李存引,故意要说些话来伤他的心:“你可知我为什么这么恨你?”

他不等李存引开口,便自顾自地说下去,语调愈发急切,像是要将心底所有陈年旧怨一口气吐尽:“我恨你,恨你毁了我和我心爱的女子之间的一切。为了接近你,我不得不与晴雪分开......你知道吗?我和她原本该有一个多么圆满的未来......”

他仿佛陷入某种执念中,喋喋不休地讲起他与方晴雪从相识到相恋的点滴,言语间缱绻缠绵,如梦似幻。他说自己对她如何一往情深,说她如何善良、温婉、懂他......说每一次与李存引翻云覆雨时,心中念着的都是她的模样。他最后咬着牙道:“你碰过我多少次?可每一次,我都觉得恶心。”

这番话确有诛心之效。李存引猛地咳嗽起来,胸腔剧烈起伏,连指尖都微微发颤。他伤了肺叶,情绪稍微一激动就会咳嗽。他本以为蔺怀宁走的是恨海情天的苦情剧本,是那个爱上仇人却不得不复仇的悲情人。他一直以为......至少这其中曾有过一点点真情。

可如今,他终于明白,一切都是精心编织的骗局。那个与他耳鬓厮磨、同床共枕的人,从未动过一分真心。甚至在两人温存的时候,对方心中惦念的,竟是另一个女子的模样。

这真相比背叛更加令他难以承受。

他从小到大,听到过的“喜欢”都是认真的。不论那“喜欢”是出于他俊美的容貌,还是他隐月教主的威势——他从未敷衍过这些感情,也从不曾轻贱过一个真心。他引以为傲的是,自己值得被爱,也愿意温柔以待。

而蔺怀宁......彻底摧毁了他这一切。

他怔怔地看着蔺怀宁,神思恍惚:“难道......你一点也没有喜欢过我吗?”

蔺怀宁闻言一愣,旋即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嗤笑出声。他的笑声越来越大,仿佛那句话可笑至极。他俯身贴近李存引的耳边,一字一顿地吐出那句最恶毒的回答:“当然没有!我恨你还来不及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句话如同惊雷劈在李存引心头。他霎时面色惨白,一口鲜血猝不及防地喷涌而出。头缓缓歪向一边,心神激荡之下,竟是晕了过去。

蔺怀宁怔了一瞬,掐着他的人中将他弄醒。李存引的睫毛微颤,幽幽睁眼,神情仍未从方才的打击中缓过来。

蔺怀宁心中一阵狂躁。他不知自己在气什么,是气李存引昏厥时的脆弱,还是那句“你有没有喜欢过我”的天真。

他忽然伸手,一把扯下了李存引身上最后一件里衣,布料撕裂声在静谧的空气中格外刺耳。

蔺怀宁抚上他骤然绷紧的腰肌。手掌下的肌肉颤抖着,稍稍一掐就是一道红痕。他情不自禁地低头轻咬,又痒又麻的触感让李存引忍不住挣扎起来。蔺怀宁抬头望去,却见李存引的神情是那样冷漠,他看着自己,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蔺怀宁被这样的眼神刺痛了。他将李存引翻过身,双手扳在身后,脸朝下压在床上。他把李存引剥得精光,自己却仍是衣冠楚楚,只是撩开下摆,贴着李存引光裸的脊背覆上去,膝盖顶开他颤抖的双腿。没有任何前戏,直接重重碾进去。

“夹这么紧给谁守贞?”

蔺怀宁揪着他头发往后拽,李存引身体抖得厉害,却没有出声。这并没有引起蔺怀宁的怜惜,反而换来更深更重的顶撞:

“你倒是喘一声啊!”

李存引终于从喉间溢出半声呜咽。他双手虚握成拳,指甲深嵌进肉里。然而他断了手筋,握拳也握不紧,被蔺怀宁强硬地扯开手指,被迫与蔺怀宁十指相扣。

两人身下逐渐溢出鲜血,顺着李存引大腿内侧流到锦褥,浸出巴掌大的暗斑。蔺怀宁稍稍停了一下,状似温柔地问了一句:“疼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存引不答。

蔺怀宁便嗤笑一声:“疼也忍着。”

他兴奋极了,动作愈发粗暴,像是要把这一年所受的屈辱都在此刻肆无忌惮地发泄出来。

泄过一次后,蔺怀宁将李存引翻过身,很想看看他的表情,还会是那样漠然吗?

却见李存引紧闭着眼,脸颊上泪痕斑驳,竟是沉默地哭了。

蔺怀宁心头微震,在畅快之余心底不知为何竟生出一丝柔软,忽然就想亲一亲他。

于是他低头吻上李存引的唇,吮咬他温热柔软的唇肉,而后撬开他的牙关深入进去,就像李存引之前无数次对他做的那样。

“嘶!”

蔺怀宁突然吃痛地叫了一声。竟是李存引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将他的舌尖咬破了。

蔺怀宁恼怒异常,反手一掌重重扇在李存引脸上,心中刚升腾起的一丝温情也尽数消散。李存引受不住他的力道,头被打得偏向一侧,嘴角蜿蜒下一道血丝,白皙的脸上也迅速浮起一抹红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怀宁冷冷说道:“看来是我侍候得不够,居然让教主还有力气咬人。”

他揪着李存引的长发将人拽起来,让他面朝墙壁跪坐在床上,从背后再次侵犯他。

李存引短促地叫了一声。这个姿势让他被进入得极深,且完全处于蔺怀宁的掌控中,丝毫挣脱不得。这种要害尽在他人手中、任人鱼肉的感觉令李存引极度不适,蔺怀宁开始顶弄的时候他忍不住再次挣扎起来,扭动着腰想逃离身下的刑具。

这根本是徒劳。他被钉在原地,被迫听着蔺怀宁在他耳边说着污言秽语,气血翻涌间忍不住咳嗽。蔺怀宁笑着去摸他的脸,摸到一手鲜血,又尽数抹在他身上。乌黑的长发、苍白的肌肤、殷红的鲜血,构成一场凄艳而诡丽的盛宴。

李存引在他身上起伏不止,咳嗽声都在颠簸中破碎了。一双杏眼水光潋滟,却倔着不肯落泪,每每被掐着腰撞到最深处,才有一滴泪珠顺着绯红眼尾滚落。

蔺怀宁喜欢看他哭。

他吮咬着李存引的喉结,含含糊糊地说:“受不住了就求我,我便放过你。”

李存引没有出声。他眼中虽含着水雾,但眼神极为淡漠,瞥了一眼蔺怀宁,而后又倦怠地阖上眼。

蔺怀宁忍不住想,他这一眼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不肯求我?是不相信我会放过他?

无论哪种意思,都让蔺怀宁心中不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他换了个姿势,将李存引的双腿掰得大开,狠狠顶到深处。胯骨和臀肉相撞间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战场杀伐时擂鼓鸣金,血与汗流淌成河,雄性麝香味硝烟一般弥漫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李存引终于彻底失去意识,再不会给出任何反应。蔺怀宁拍拍他的脸,又动作几下,自己也感觉无趣。他终于抽身出来,结束了这场漫长的折磨。

第二天李存引便开始发烧。被强行废去内力使他的身体比常人还要弱上几分,更何况重伤未愈便被蔺怀宁折腾了一夜。蔺怀宁将他抱在怀里,只觉得他额头滚烫,双颊酌红,气息微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死去。

蔺怀宁有些慌乱,立刻差人去逍遥派的地牢里把尕毒提来。

他一边等待,一边浅浅地吻着李存引。没有遭到一点反抗,他的唇舌长驱直入,肆意品尝李存引口腔每一处。蔺怀宁心中畅快,同时也禁不住想,他只有在昏迷之时才会这么乖。

他忍不住吻得更深了些。李存引喘不上气,四肢不安地挣动了几下。蔺怀宁这才如梦初醒,终于放过他的唇,心中暗骂自己不该如此沉迷。

李存引手脚不动了,只微蹙着眉,低低呢喃着什么话。

蔺怀宁贴近他唇边,就听到他反复说着:“小衣,快走,快走......”

他大约又梦到了那一天。

蔺怀宁的目光冰冷下来。他的手指抚上李存引脆弱的咽喉,微微发力,叫他再说不出一个字。他想,这样才对,你怎么可以在梦中叫别人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又贴在李存引耳边,如毒蛇一般吐出恶毒的话语:“程衣已经被我杀了。隐月教所有人都死了。你现在是我蔺怀宁的阶下囚。”

然后他松开手。李存引果然不再叫着小衣,他一句话也不说了,只有泛红的眼角缓缓流下泪水。

尕毒又被提来,他看着李存引的模样,饶是自己身为阶下囚,却也忍不住训斥蔺怀宁:“你真以为用了连心蛊他就不会死么!说白了,这蛊也不过是靠蛊虫吊着他的命,若是他持续这般发热,蛊虫在他体内被烧死了,神仙都救不活。”

蔺怀宁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尕毒不再多说,上手要脱下李存引的亵裤,却被蔺怀宁按住了手。蔺怀宁瞪着他:“你要做什么?”

尕毒理所当然:“检查啊!”

蔺怀宁不好再拦,眼看着尕毒掰开李存引双腿,露出被过度使用的地方。那里肿得像个饺子,红得好不可怜。尕毒抬头看了看李存引无知无觉的脸,心情十分复杂,差点红了眼眶。但此刻他只是个医者。他顶着蔺怀宁杀人的目光,迅速做完了检查,又开了药方。

药方上前几味都是寻常药材,只有最后一项,蔺怀宁愣住了:“心头血?”

尕毒点头说道:“正是你的心头血。雌雄双蛊同心同命,你的血可以为他续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存引在昏迷中无法喝药,都是蔺怀宁捏开他的嘴给他强灌进去。他的手很稳,节奏也把握得很好,没有让李存引呛到。这种时候他倒是温柔起来,十分仔细地没有浪费一滴药汁,毕竟那里面还有他自己的心头血。

李存引昏迷了三日。

他好不容易醒过来的时候,蔺怀宁并不在房中。床头放着一碗清水和一些清淡的吃食。这是蔺怀宁每日都让哑仆送过来的。

李存引口中残留着中药的苦涩味道,但他没有去喝那碗水,而是眼神空洞地盯着屋顶,一动也不动。隐月教毁、所爱非人、四肢皆废,他虽不是悲观消沉之人,此刻竟也生出一些万念俱灰的绝望,只觉这世间再无什么可以留恋。

他忽然伸手一挥,将那碗水打翻在地。瓷碗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片。

李存引忍着身下可耻的疼痛,挣扎着翻下床,捡出一片最锋利的碎瓷片握在手中,闭了闭眼,反手便向自己颈处挥去。

蔺怀宁在那瓷碗打碎的时候便已听到声音,此时端着熬好的药推门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看见李存引是那样决然、那样狠辣地想寻死。

那一瞬间蔺怀宁心跳几乎都停滞了,他厉声道:“放手!”

而李存引已将瓷片刺入颈中。但他手上无力,堪堪割破皮肤,还未伤及血管。

蔺怀宁不顾一切地快步抢上前,将他的手狠狠拽下来。

他只觉自己心脏几乎要从胸膛跳出来,体内血液直冲头顶。若是他晚来半步,只怕要永远失去眼前这个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存引的手腕被攥得生疼,却仍不肯放开那块碎瓷片,任它深深嵌入掌心,任由鲜血缓缓滴落,眼中流露出浓浓的不甘。

蔺怀宁深深吸了口气。刚才的惊慌散去,剩下的便是愤怒。

他怎么敢死?他怎么可以死!

蔺怀宁本可以毫不费力地夺下那块碎片,但他要折了李存引的死志。于是他放缓语调说道:“如果你不想让程衣死,就立刻放手。”

李存引一怔,蓦然看向他:“小衣还活着?”

蔺怀宁说道:“当然。她和其余一些主动投降的人一起,被关在逍遥派的地牢里。”

李存引仔细端详蔺怀宁的表情,试图分辨他说的是否是真话。他已经失去了对蔺怀宁无条件的信任。

蔺怀宁明白他在想什么,补充道:“你若不信,等你身子好了我便带你去看看她。”

李存引神情有些动摇,但还是握着那块碎瓷没有松手。

蔺怀宁叹了口气,温柔地抚上他的脸颊,话却说得残忍:“你活着,程衣才能活着。你那么爱惜她,想必不会希望她被用刑折磨至死,又或者被打断四肢丢到妓院被千人骑万人肏......”

李存引瞬间红了眼眶,几乎是嘶吼着打断他:“蔺怀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怀宁笑着拍了拍他的脸:“怎么,舍不得了?那就给我好好活下去。”

他此时十分庆幸自己那天没有杀了程衣,不然就失去了一个威胁李存引的重要筹码。

李存引终是闭上眼睛。那片碎瓷颓然掉在地上,清脆的声响宛如一记耳光。

原来他已经到了连自己生死都决定不了的地步。

李存引自嘲地笑了笑,身体摇晃了一下,又呕出一口血,几欲倒地,却被蔺怀宁揽着腰托起。

他这幅隐忍悲愤的模样让蔺怀宁十分受用。在他看来,李存引就像一朵经历过风摧雨折的花,残红摇曳、扶风带雨,反而显得更润更艳了。

蔺怀宁小腹微微发热,但他想起昨天给李存引上药,那处仍是肿得厉害,想来是无法承受了。

但蔺怀宁自有别的打算。

他用两指捏住李存引的下巴逼他抬起脸,近乎冷酷地说道:“刚才的事可不能就这样算了。要不我先砍了程衣一只手,让你长长记性?”

李存引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眼前的人已不再是他熟悉的那个纯良少年,现在的蔺怀宁彻底展露阴狠毒辣的本性,他什么都做得出来。李存引不敢赌。

人但凡有情,就会有软肋。有软肋,就会被拿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他拉住蔺怀宁的衣角,示弱般地放软语气,低声道:“不要动小衣......你想怎么样就冲我来。”

蔺怀宁还是第一次见到李存引一贯傲然的面庞上露出这般恳求的神态,那双杏眼在仰头看他时倒显出几分楚楚可怜。他硬得发疼,却是不紧不慢地坐在床边,对着李存引指了指自己腿间,笑容邪肆:“让我舒服了,我就放过她。”

李存引自然懂得他的意思,脸色霎时变得惨白。这些天接连发生的事已或多或少磋磨掉他的一些心气,以致他甚至没怎么犹豫,麻木地慢慢挪到蔺怀宁跟前,跪在他腿间,伸手去解他的腰封。

蔺怀宁却轻轻攥住他的手腕:“用嘴。”

李存引的身形又颤了颤,但终究认命地用牙尖咬住那腰封,艰难而笨拙地扯下来。而后是外裤、亵裤。最后,张嘴含住。

蔺怀宁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从很久之前他看见琴生为李存引做这种事的时候,他就在畅想这一刻。然而等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他才惊觉,这种滋味远比他想象中要美妙千万倍。

堪堪吞进一半李存引便忍不住干呕,眼角被逼出生理性的泪水,不得不停下略作平息。蔺怀宁伸出拇指抹去他的眼泪,声音低哑得可怕:“继续。”

他双颊被撑得微微鼓起,因屈辱和羞耻而满脸通红,尤其是耳垂,红得几乎要滴血。蔺怀宁心情大好地揉捏着他滚烫的耳垂,指导他更好地服侍自己:“对,再深一点......真乖。”

李存引第一次做这种事,着实没有什么技巧,自然也无法让蔺怀宁舒服。蔺怀宁暗叹一声,遂决定自己动手。他伸手扣住李存引的后脑,一挺腰便往里撞去。李存引呜咽一声,在不间断的冲撞和窒息中逐渐意识模糊。

当他终于回过神时,蔺怀宁已结束动作。李存引茫然地眨了眨眼,蓦然捂着嘴咳嗽起来,红白交杂的液体一同从被磨得破皮的唇角流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怀宁终于好心地拽着他的手腕将他拉起来,让他坐到自己腿上,捏着他的下巴吻上去。这次李存引没有咬他,也不再有任何反抗。

蔺怀宁满意极了,将人死死扣在怀中,以绝对的掌控姿态细细吻过他口腔每一处,品尝他喉间涌上来的甘甜血腥气。那样疯狂,那样缠绵,仿佛他们之前没有隔着刻骨的仇恨,而真是一对恩爱的情人。

一吻终了,他伸出手指点了点李存引嫣红的唇,然后一路向下按在他的心口,那里种着连心蛊。他说:“记住,你的命是我的。”

李存引不解其意,也没有反应。

蔺怀宁也不跟他解释,只端过药碗喂他喝药。

李存引喝了一口便不肯再喝。他敏感地嗅到其中的血腥味,蹙眉问道:“这里面放了什么?”

蔺怀宁知道他极讨厌血腥味,因此才天天熏香遮掩。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并不想让李存引知道这是他的心头血。于是他挑了挑眉:“给你补气的虎血而已,我可是要吊着你的命慢慢折磨呢。不喜欢也得给我喝下去。”

李存引虽仍有些抗拒,但也不得不小口小口喝完了。

蔺怀宁沉沉地笑了笑,奖励似的亲了亲他,又端过那盘吃食亲自喂他。李存引沉默着任由他折腾,只当自己是一具行尸走肉。

气氛难得的和睦。

此时离望月峰一役已过去十余天,消息早已传遍中原大地,几乎没有一个江湖人士不知道李存引的死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夕婵立于云家主殿上,手中提着一颗血迹斑斑人头。那是旧主云异的人头,正是他,将无数云家女子送往江湖,送往官场,出卖她们的身体从而获取机密情报。

“从此,云家女子将不再是交易的工具。”她的声音清冷,回荡在空旷的殿堂中,带着一种决绝与坚毅,“云家,将不再与任何人妥协。”

周围人纷纷跪拜,敬她成为新的掌权者。云夕婵慢慢坐上主位,心中却无甚欢喜,而是无尽的悲凉与悔恨。

她恨,她更悔。

她恨的当然是蔺怀宁。而她悔的是,为什么没有在早些时候提醒李存引,哪怕他不信自己,至少她也尽到了责任。她早已怀疑过蔺怀宁的身份,可当时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她没敢轻易揭发,甚至没有向李存引提起过,最终换来的却是李存引的死讯,而她连他的尸体都未能见上一面。

多可笑啊,李存引被天下唾骂,而她却清清白白,只因她本也是云家派去的卧底。

她想,这个江湖,再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了。

她之后唯一的使命,便是守好云家。云家在朝堂上势力深厚,而她现下的目标便是将云家稳固掌控,带领云家走向新的方向。她的下一步计划,是入朝为官。

同一天,远在泰山之巅,一个灰衣人折断了手中重剑,飘然而去,从此再无人见过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

期间蔺怀宁确实带李存引去见过程衣,但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程衣甚至都没发现他们。而南疆战事又起,据说是南楚联合西夏共同攻打大周,攻势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凶猛。

纵使外面的世界天翻地覆,这竹林深处的一方小天地依然平淡无波。

哑仆们并不知道关在这里的究竟是何人,他们只每日按时送些吃食过来。

那人脚腕上栓了条锁链,很少下床,整日恹恹地倚在床上,神情淡漠。其实完全不用栓铁链,因为那人手脚筋皆断,根本走不了几步路。大抵是蔺怀宁觉得这样才能彰显他阶下囚的身份。

说起来,蔺怀宁从未在衣食上苛待于他,皆是依照他的喜好,吃食清淡微甜,衣物也皆是玄色鎏金,甚至有些比他从前衣着还要华贵。蔺怀宁喜欢把他打扮得漂漂亮亮,更享受将这些饰物亲手剥下的感觉。在他床头还放了几本书,是一些山水游记和他之前常看的兵书,供他无聊时翻阅。

蔺怀宁推门进来时,便看到李存引半靠在床上,身上只穿着一件内衫,领口微微敞着,露出锁骨上的斑斑红痕。这些痕迹新旧交加,最新的当然是昨晚印上去的,旧的也左不过是十来天前咬得太狠以致久久未消。他双目微阖,秾丽的面颊上流露出些许倦意,整个人像朵艳丽到糜烂的花。

蔺怀宁小腹微微一热,但他先是瞥了眼桌上的餐盘,然后皱眉道:“怎么吃这么少?不合口味?”

李存引没有回答,连眼睛都没睁开。

蔺怀宁便自顾自地冷笑一声,说:“你想饿死自己?呵,我怎么会让你这么轻易地死掉。”

他拾起蜿蜒在地上的锁链,猛地一拉,将李存引拽到床边。李存引双手无力,只能以手肘撑着床沿,才勉强不至显得太过狼狈。他终于睁开了眼,淡淡地看了一眼蔺怀宁,目光中无悲无喜,是一派死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怀宁捏着他的下巴,手指用力,逼他张嘴。

李存引顺从地张开嘴。事实上他除了被蔺怀宁囚禁的第一天,之后就很少反抗。

一碗已经冷掉的粥被灌入他口中。蔺怀宁没掌握好力度,或者说他压根不在乎李存引的感受。李存引被呛得咳嗽起来,他挣扎着推开蔺怀宁,伏在床边咳得身体不住颤抖。这阵咳嗽又刺激到他受伤的肺叶,于是他咳得更加惨烈,像是要把心肝脾肺肾通通咳出来。他的肺叶受伤极重,几乎是不可能完全恢复了,因而咳嗽也成为一种常态。

待他终于停歇时,唇角已然沁出鲜血,地上也有斑斑点点的殷红。

蔺怀宁就一直冷冷地看着。等李存引缓过来,他便伸出手指,蘸着李存引嘴角的鲜血,涂抹在他的唇上。像是女人的口脂,平添一丝艳丽的风情。

“既然不想吃饭,那就做点别的事吧。”

李存引咳得脱力,被蔺怀宁按在床上扯去衣衫时也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是轻轻侧过头,倦怠地阖上双目。这一个月来,他已然习惯了这种事。

他不再有丝毫反抗,而是逆来顺受地忍耐着每一次情事,温顺得叫人惊讶。他也不再显出一副受辱的模样,而是沉默、麻木,像个任人摆布的玩偶。

蔺怀宁有时都疑心李存引当真被他磨去了棱角。他更想看李存引痛苦,想看他脸上鲜活生动的表情,想看他挣扎反抗却无能为力的不甘。

蔺怀宁回忆着过往,草草结束了扩张。就在今天,他率众捣毁了隐月教隐匿在暗处的最后一处分舵,也彻底巩固了自己武林盟主的地位。他一边贴着李存引耳畔告诉他这个消息,一边沉身进入了他。

李存引听到他的话,依然没什么表情,只有紧闭的眼睫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蔺怀宁捕捉到了这个小动作,心中甚为愉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蔺怀宁低头吻上他的唇。这甚至不能称之为一个吻,说是撕咬或许更加合适。没有情,没有爱,只有混杂着原始欲望的掠夺和征服。

蔺怀宁继续说,自己对外宣称隐月教已亡,李存引也早已死在望月峰一役中。

“我可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你是怎么被我肏得合不拢腿,也算是保全了你的名声。李存引,我对你多好啊。”

蔺怀宁毫不保留地将自己铲除异己的过程说与李存引听。他在外人面前永远是沉稳有度、正义凛然的武林盟主,却不惮把所有阴暗面都展现在李存引面前,把心底的暴戾尽数发泄在李存引身上。

他一边说,一边不错眼地观察李存引神色,看他是否会流露出失望后悔——失望蔺怀宁的所作所为,后悔当初瞎了眼被蔺怀宁蒙蔽。

他恶狠狠地想,就算李存引后悔爱上自己,甚至后悔认识自己,那又如何呢。反正现在他在自己掌控中,不得不一辈子和自己在一起。

然而李存引的眼中只有深沉的悲哀,这悲哀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似乎比恨更加令人心碎。

被囚禁的这一个月里,李存引终于开口问道:“你为何一定要当这武林盟主?名利对你而言真的如此重要吗?”

蔺怀宁一怔。他依稀记得自己一开始并不是为了名利,那是为了什么?他却忽然想不起来了。

不重要了。

蔺怀宁原本也不理解那些汲汲于名利之人,他自己本是游侠,一向随心所欲,视功名为负累。但如今他真正掌权了,才慢慢觉出其中的微妙与诱惑。权力带来的不仅是掌控和尊严,还有无尽的满足感。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如今只能低头俯首,这种滋味着实令人沉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自命清高的人,总是高谈阔论,说什么淡泊名利。若他们也有一天得到这一切,恐怕比谁都陷得更深。”蔺怀宁冷笑道,“不曾拥有就谈放下,本就是虚伪的言辞。”

李存引平静地看着他,缓缓道:“你现在拥有了,你能放下么?”

蔺怀宁的笑容微微僵住,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轻声嗤笑:“怎么可能放下?”他忽然掐住李存引的脖子,力度渐紧,语气带着一丝不耐,“我不想听你说教。你也在位多年,敢说自己没有享受过权力的好处?”

蔺怀宁在他濒临窒息之前猛地松开了手,看着李存引不住咳嗽,终于无法继续这个话题。蔺怀宁转而从背后拥住他,嘴唇贴着他的耳垂,告诉他自己是如何剿灭隐月教的势力。

别的地方倒还好,唯独在金陵,他遭到很大阻力。那里的教众将蔺怀宁视为叛徒,他们奋力抵抗,宁死不降。尤其是薛迟,简直恨不得将蔺怀宁生吞活剥来为李存引报仇。

“薛迟一见到你就脸红,想必他也对你有些心思吧。”蔺怀宁勾起唇角,“但他不懂,只有我,才能真正配得上你。”

他回想起那时的情景,笑容中带了一丝阴森的味道。抓住薛迟之后,蔺怀宁并没有立刻杀他,而是让人生生剥了他的脸皮。那时他冷笑着说:“你不是喜欢脸红么?那就别要这张脸好了。”他逼着薛迟看着自己如同一块烂肉般的模样,直到最后嘶喊着求死。

但他在李存引面前有意隐瞒了自己是如何虐杀薛迟的。他很清楚李存引的底线,不肯让他听见那些血腥得几乎令人作呕的细节。

李存引闭上眼睛,泪水自眼角缓缓滑落。他轻声问道:“......那些俘虏,你打算怎么处理?”

蔺怀宁道:“这取决于你的态度。”

他收拢了手臂,将李存引揽在怀中,只觉这人愈发清瘦了,拢着他就像拢着一丛将熄的柴火,生命力正以一种不可逆的方式从这具身体上流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怀宁心中一慌,声音不自觉低下去:“你这些天......又没好好吃饭?”

李存引避而不答,只道:“隐月教很多人手上都没沾过血,你放过他们,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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