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已经到了连自己生死都决定不了的地步。
李存引自嘲地笑了笑,身体摇晃了一下,又呕出一口血,几欲倒地,却被蔺怀宁揽着腰托起。
他这幅隐忍悲愤的模样让蔺怀宁十分受用。在他看来,李存引就像一朵经历过风摧雨折的花,残红摇曳、扶风带雨,反而显得更润更艳了。
蔺怀宁小腹微微发热,但他想起昨天给李存引上药,那处仍是肿得厉害,想来是无法承受了。
但蔺怀宁自有别的打算。
他用两指捏住李存引的下巴逼他抬起脸,近乎冷酷地说道:“刚才的事可不能就这样算了。要不我先砍了程衣一只手,让你长长记性?”
李存引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眼前的人已不再是他熟悉的那个纯良少年,现在的蔺怀宁彻底展露阴狠毒辣的本性,他什么都做得出来。李存引不敢赌。
人但凡有情,就会有软肋。有软肋,就会被拿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他拉住蔺怀宁的衣角,示弱般地放软语气,低声道:“不要动小衣......你想怎么样就冲我来。”
蔺怀宁还是第一次见到李存引一贯傲然的面庞上露出这般恳求的神态,那双杏眼在仰头看他时倒显出几分楚楚可怜。他硬得发疼,却是不紧不慢地坐在床边,对着李存引指了指自己腿间,笑容邪肆:“让我舒服了,我就放过她。”
李存引自然懂得他的意思,脸色霎时变得惨白。这些天接连发生的事已或多或少磋磨掉他的一些心气,以致他甚至没怎么犹豫,麻木地慢慢挪到蔺怀宁跟前,跪在他腿间,伸手去解他的腰封。
蔺怀宁却轻轻攥住他的手腕:“用嘴。”
李存引的身形又颤了颤,但终究认命地用牙尖咬住那腰封,艰难而笨拙地扯下来。而后是外裤、亵裤。最后,张嘴含住。
蔺怀宁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从很久之前他看见琴生为李存引做这种事的时候,他就在畅想这一刻。然而等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他才惊觉,这种滋味远比他想象中要美妙千万倍。
堪堪吞进一半李存引便忍不住干呕,眼角被逼出生理性的泪水,不得不停下略作平息。蔺怀宁伸出拇指抹去他的眼泪,声音低哑得可怕:“继续。”
他双颊被撑得微微鼓起,因屈辱和羞耻而满脸通红,尤其是耳垂,红得几乎要滴血。蔺怀宁心情大好地揉捏着他滚烫的耳垂,指导他更好地服侍自己:“对,再深一点......真乖。”
李存引第一次做这种事,着实没有什么技巧,自然也无法让蔺怀宁舒服。蔺怀宁暗叹一声,遂决定自己动手。他伸手扣住李存引的后脑,一挺腰便往里撞去。李存引呜咽一声,在不间断的冲撞和窒息中逐渐意识模糊。
当他终于回过神时,蔺怀宁已结束动作。李存引茫然地眨了眨眼,蓦然捂着嘴咳嗽起来,红白交杂的液体一同从被磨得破皮的唇角流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怀宁终于好心地拽着他的手腕将他拉起来,让他坐到自己腿上,捏着他的下巴吻上去。这次李存引没有咬他,也不再有任何反抗。
蔺怀宁满意极了,将人死死扣在怀中,以绝对的掌控姿态细细吻过他口腔每一处,品尝他喉间涌上来的甘甜血腥气。那样疯狂,那样缠绵,仿佛他们之前没有隔着刻骨的仇恨,而真是一对恩爱的情人。
一吻终了,他伸出手指点了点李存引嫣红的唇,然后一路向下按在他的心口,那里种着连心蛊。他说:“记住,你的命是我的。”
李存引不解其意,也没有反应。
蔺怀宁也不跟他解释,只端过药碗喂他喝药。
李存引喝了一口便不肯再喝。他敏感地嗅到其中的血腥味,蹙眉问道:“这里面放了什么?”
蔺怀宁知道他极讨厌血腥味,因此才天天熏香遮掩。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并不想让李存引知道这是他的心头血。于是他挑了挑眉:“给你补气的虎血而已,我可是要吊着你的命慢慢折磨呢。不喜欢也得给我喝下去。”
李存引虽仍有些抗拒,但也不得不小口小口喝完了。
蔺怀宁沉沉地笑了笑,奖励似的亲了亲他,又端过那盘吃食亲自喂他。李存引沉默着任由他折腾,只当自己是一具行尸走肉。
气氛难得的和睦。
此时离望月峰一役已过去十余天,消息早已传遍中原大地,几乎没有一个江湖人士不知道李存引的死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夕婵立于云家主殿上,手中提着一颗血迹斑斑人头。那是旧主云异的人头,正是他,将无数云家女子送往江湖,送往官场,出卖她们的身体从而获取机密情报。
“从此,云家女子将不再是交易的工具。”她的声音清冷,回荡在空旷的殿堂中,带着一种决绝与坚毅,“云家,将不再与任何人妥协。”
周围人纷纷跪拜,敬她成为新的掌权者。云夕婵慢慢坐上主位,心中却无甚欢喜,而是无尽的悲凉与悔恨。
她恨,她更悔。
她恨的当然是蔺怀宁。而她悔的是,为什么没有在早些时候提醒李存引,哪怕他不信自己,至少她也尽到了责任。她早已怀疑过蔺怀宁的身份,可当时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她没敢轻易揭发,甚至没有向李存引提起过,最终换来的却是李存引的死讯,而她连他的尸体都未能见上一面。
多可笑啊,李存引被天下唾骂,而她却清清白白,只因她本也是云家派去的卧底。
她想,这个江湖,再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了。
她之后唯一的使命,便是守好云家。云家在朝堂上势力深厚,而她现下的目标便是将云家稳固掌控,带领云家走向新的方向。她的下一步计划,是入朝为官。
同一天,远在泰山之巅,一个灰衣人折断了手中重剑,飘然而去,从此再无人见过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
期间蔺怀宁确实带李存引去见过程衣,但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程衣甚至都没发现他们。而南疆战事又起,据说是南楚联合西夏共同攻打大周,攻势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凶猛。
纵使外面的世界天翻地覆,这竹林深处的一方小天地依然平淡无波。
哑仆们并不知道关在这里的究竟是何人,他们只每日按时送些吃食过来。
那人脚腕上栓了条锁链,很少下床,整日恹恹地倚在床上,神情淡漠。其实完全不用栓铁链,因为那人手脚筋皆断,根本走不了几步路。大抵是蔺怀宁觉得这样才能彰显他阶下囚的身份。
说起来,蔺怀宁从未在衣食上苛待于他,皆是依照他的喜好,吃食清淡微甜,衣物也皆是玄色鎏金,甚至有些比他从前衣着还要华贵。蔺怀宁喜欢把他打扮得漂漂亮亮,更享受将这些饰物亲手剥下的感觉。在他床头还放了几本书,是一些山水游记和他之前常看的兵书,供他无聊时翻阅。
蔺怀宁推门进来时,便看到李存引半靠在床上,身上只穿着一件内衫,领口微微敞着,露出锁骨上的斑斑红痕。这些痕迹新旧交加,最新的当然是昨晚印上去的,旧的也左不过是十来天前咬得太狠以致久久未消。他双目微阖,秾丽的面颊上流露出些许倦意,整个人像朵艳丽到糜烂的花。
蔺怀宁小腹微微一热,但他先是瞥了眼桌上的餐盘,然后皱眉道:“怎么吃这么少?不合口味?”
李存引没有回答,连眼睛都没睁开。
蔺怀宁便自顾自地冷笑一声,说:“你想饿死自己?呵,我怎么会让你这么轻易地死掉。”
他拾起蜿蜒在地上的锁链,猛地一拉,将李存引拽到床边。李存引双手无力,只能以手肘撑着床沿,才勉强不至显得太过狼狈。他终于睁开了眼,淡淡地看了一眼蔺怀宁,目光中无悲无喜,是一派死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怀宁捏着他的下巴,手指用力,逼他张嘴。
李存引顺从地张开嘴。事实上他除了被蔺怀宁囚禁的第一天,之后就很少反抗。
一碗已经冷掉的粥被灌入他口中。蔺怀宁没掌握好力度,或者说他压根不在乎李存引的感受。李存引被呛得咳嗽起来,他挣扎着推开蔺怀宁,伏在床边咳得身体不住颤抖。这阵咳嗽又刺激到他受伤的肺叶,于是他咳得更加惨烈,像是要把心肝脾肺肾通通咳出来。他的肺叶受伤极重,几乎是不可能完全恢复了,因而咳嗽也成为一种常态。
待他终于停歇时,唇角已然沁出鲜血,地上也有斑斑点点的殷红。
蔺怀宁就一直冷冷地看着。等李存引缓过来,他便伸出手指,蘸着李存引嘴角的鲜血,涂抹在他的唇上。像是女人的口脂,平添一丝艳丽的风情。
“既然不想吃饭,那就做点别的事吧。”
李存引咳得脱力,被蔺怀宁按在床上扯去衣衫时也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是轻轻侧过头,倦怠地阖上双目。这一个月来,他已然习惯了这种事。
他不再有丝毫反抗,而是逆来顺受地忍耐着每一次情事,温顺得叫人惊讶。他也不再显出一副受辱的模样,而是沉默、麻木,像个任人摆布的玩偶。
蔺怀宁有时都疑心李存引当真被他磨去了棱角。他更想看李存引痛苦,想看他脸上鲜活生动的表情,想看他挣扎反抗却无能为力的不甘。
蔺怀宁回忆着过往,草草结束了扩张。就在今天,他率众捣毁了隐月教隐匿在暗处的最后一处分舵,也彻底巩固了自己武林盟主的地位。他一边贴着李存引耳畔告诉他这个消息,一边沉身进入了他。
李存引听到他的话,依然没什么表情,只有紧闭的眼睫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蔺怀宁捕捉到了这个小动作,心中甚为愉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蔺怀宁低头吻上他的唇。这甚至不能称之为一个吻,说是撕咬或许更加合适。没有情,没有爱,只有混杂着原始欲望的掠夺和征服。
蔺怀宁继续说,自己对外宣称隐月教已亡,李存引也早已死在望月峰一役中。
“我可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你是怎么被我肏得合不拢腿,也算是保全了你的名声。李存引,我对你多好啊。”
蔺怀宁毫不保留地将自己铲除异己的过程说与李存引听。他在外人面前永远是沉稳有度、正义凛然的武林盟主,却不惮把所有阴暗面都展现在李存引面前,把心底的暴戾尽数发泄在李存引身上。
他一边说,一边不错眼地观察李存引神色,看他是否会流露出失望后悔——失望蔺怀宁的所作所为,后悔当初瞎了眼被蔺怀宁蒙蔽。
他恶狠狠地想,就算李存引后悔爱上自己,甚至后悔认识自己,那又如何呢。反正现在他在自己掌控中,不得不一辈子和自己在一起。
然而李存引的眼中只有深沉的悲哀,这悲哀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似乎比恨更加令人心碎。
被囚禁的这一个月里,李存引终于开口问道:“你为何一定要当这武林盟主?名利对你而言真的如此重要吗?”
蔺怀宁一怔。他依稀记得自己一开始并不是为了名利,那是为了什么?他却忽然想不起来了。
不重要了。
蔺怀宁原本也不理解那些汲汲于名利之人,他自己本是游侠,一向随心所欲,视功名为负累。但如今他真正掌权了,才慢慢觉出其中的微妙与诱惑。权力带来的不仅是掌控和尊严,还有无尽的满足感。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如今只能低头俯首,这种滋味着实令人沉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自命清高的人,总是高谈阔论,说什么淡泊名利。若他们也有一天得到这一切,恐怕比谁都陷得更深。”蔺怀宁冷笑道,“不曾拥有就谈放下,本就是虚伪的言辞。”
李存引平静地看着他,缓缓道:“你现在拥有了,你能放下么?”
蔺怀宁的笑容微微僵住,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轻声嗤笑:“怎么可能放下?”他忽然掐住李存引的脖子,力度渐紧,语气带着一丝不耐,“我不想听你说教。你也在位多年,敢说自己没有享受过权力的好处?”
蔺怀宁在他濒临窒息之前猛地松开了手,看着李存引不住咳嗽,终于无法继续这个话题。蔺怀宁转而从背后拥住他,嘴唇贴着他的耳垂,告诉他自己是如何剿灭隐月教的势力。
别的地方倒还好,唯独在金陵,他遭到很大阻力。那里的教众将蔺怀宁视为叛徒,他们奋力抵抗,宁死不降。尤其是薛迟,简直恨不得将蔺怀宁生吞活剥来为李存引报仇。
“薛迟一见到你就脸红,想必他也对你有些心思吧。”蔺怀宁勾起唇角,“但他不懂,只有我,才能真正配得上你。”
他回想起那时的情景,笑容中带了一丝阴森的味道。抓住薛迟之后,蔺怀宁并没有立刻杀他,而是让人生生剥了他的脸皮。那时他冷笑着说:“你不是喜欢脸红么?那就别要这张脸好了。”他逼着薛迟看着自己如同一块烂肉般的模样,直到最后嘶喊着求死。
但他在李存引面前有意隐瞒了自己是如何虐杀薛迟的。他很清楚李存引的底线,不肯让他听见那些血腥得几乎令人作呕的细节。
李存引闭上眼睛,泪水自眼角缓缓滑落。他轻声问道:“......那些俘虏,你打算怎么处理?”
蔺怀宁道:“这取决于你的态度。”
他收拢了手臂,将李存引揽在怀中,只觉这人愈发清瘦了,拢着他就像拢着一丛将熄的柴火,生命力正以一种不可逆的方式从这具身体上流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怀宁心中一慌,声音不自觉低下去:“你这些天......又没好好吃饭?”
李存引避而不答,只道:“隐月教很多人手上都没沾过血,你放过他们,好不好?”
他语气淡淡的,却藏着浓重的悲伤与自责,像是在恳求,又像在赎罪。
蔺怀宁沉默地看了他许久。原本他想以此为筹码,总得要换取一些东西。他想要李存引的眼里只有他,想叫李存引对他不要那样冷漠,甚至想要李存引继续爱他......
他想要的实在是太多了。
蔺怀宁喉咙哽住,终是低声开口:“我可以放了他们。只是你要答应我,不准寻死,不准伤害自己,不准不好好吃饭。”
他的语气凶狠而强硬,仿佛在施压。说完后他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我还没折磨够你呢,这是你欠我的。”
李存引闭了闭眼,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好。”
蔺怀宁满意了,将李存引抱得更紧,难得温柔地去吻他的唇。他想,这就是权力的好处,没有这些,他又怎能让李存引这般乖乖听话。
可吻着吻着,他忽然有些分不清,是谁被困在这场权力的笼子里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蔺怀宁刚接掌武林联盟时,许多门派心怀异议,阳奉阴违。他表面平静,私下却雷霆万钧,借清剿隐月教之名暗中清除了大部分不服从命令、试图掣肘的江湖势力。最开始,确实立竿见影——风声一过,众人噤若寒蝉,一时间盟中再无异议。
可没过多久,麻烦便接踵而至。
表面顺服之人暗中勾结、上下结党,甚至有门派外借异族势力牵制武林盟。一次又一次的明争暗斗,不再是靠杀几个人便能解决的局面。他杀得越多,盟中便越是人心惶惶、暗流汹涌。利益错综复杂,一脚踏错,满盘皆输。
那日夜深,他坐在厅中,看着书案上堆积如山的密报,心生倦意。
“......你当年是怎么做到的?”他忽地低声开口。
李存引被他抱在怀中,没有回应,只低垂着眼,面无表情。
蔺怀宁低头吻了吻他的唇,像是忏悔,又像在掩饰情绪:“教教我吧。以后我也不会再乱杀人了。”
他声音低缓,却有些哑,像是藏了一路倔强,终究要低头认输。他不再是那个对权力得意忘形的新盟主,也不再以威压与杀戮逼迫李存引开口,只是执拗地望着他,像个在茫茫黑夜中迷了路的人,试图向他寻得一点光亮。
李存引本闭目不语,听到这句话却睁开了眼。
他望着蔺怀宁良久,没有应声,也没有拒绝,只是一声不吭地看着他,眼中复杂情绪翻涌。
蔺怀宁抬手撑着额角,轻声道:“我以为掌控了他们,威名立了,就能让人听话,事就能成。可杀人终究不是办法。”他顿了顿,嗤笑一声,“一开始是有效。谁敢忤逆我,我就让他从这个江湖里彻底消失。”
“但后来就越来越棘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人表面顺服,暗地里却掣肘、结党,勾连朝廷、勾结外敌,有的甚至与边疆残匪勾连。人心隔肚皮,哪能靠一把刀子就理得清。”
他看了眼李存引,语气有些低落:“当年隐月教那么大,教众比我现在手下多三倍,你到底是怎么管住的?”
他是真的想知道。他坐在这江湖至高的位置上,才知权力远比他想象的更沉重。
他却不知,那些年李存引也有疲惫的时候。隐月教发展至极盛,教众遍布十数州府,各路来报络绎不绝,内乱、刺杀、叛逃、朝廷围剿,从未停歇。
李存引曾数夜未眠,独坐灯下翻看密报。他心头也起过动摇,曾设想若有一日抛下一切,去江南买个小院,看花饮酒,是不是也很好。
可他不能。那时的他,已然是无数人的信仰与依靠。哪怕心头有千斤重,他也从不在人前表现分毫。
那时罗秉忠初守茂城,数次写信给他,信中写道夜梦皆是死去兄弟,醒来便冷汗涔涔,觉得撑不下去了。李存引回信告诉他:“你可以疲倦,可以害怕,但不能退,因为你身后是一城百姓。”
他并不是生来强大,也不是不曾动摇,只是知道有些人不能倒,有些事必须撑下去。
“所以你能教我吧?”蔺怀宁又问了一遍,声音很轻,眼神却难得的真诚,“你别再不理我了,好不好?”
李存引的睫毛颤了颤,似是怔了一下。过了片刻,他低声“嗯”了一声。
蔺怀宁大喜。他像个乖学生一样,听李存引讲那些关于权谋、关于人心、关于如何让一套分崩离析的体制维持下去的经验。李存引说得慢,也说得少,更多时候只是点拨一二,余下的让蔺怀宁自己去琢磨。但蔺怀宁听得极认真,目光沉定,一字一句,皆烙进心底。
夜深时分,他轻轻将李存引抱倒在榻上,动作是前所未有的克制与温柔。没有威胁与强迫,只有一厢情愿的低声安抚与贴近——像是在试图挽回什么,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天午时,蔺怀宁走出屋子。午间的阳光刺目,夏日的热浪令人四肢百骸都要消融。就在这一刻,他忽然回忆起一年前逍遥派的议事厅,那时自己提出要做武林盟主,原是为了能够跟方晴雪在一起。他心中悚然一惊,突然发现自己这几个月都没有想过方晴雪。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忽然听见有人叫道:“怀宁!”
蔺怀宁扭头看去,竟是许之印匆匆走来。这几个月来蔺怀宁一直忙于清缴隐月教和坐稳盟主之位,倒是很少有机会看到许之印,只听说他又在外云游,行侠仗义。
许之印脸上带着一丝焦急,急切地问道:“怀宁,你和方姑娘之间是什么情况?你难道没有去向她解释么?还是她父亲不同意?不对啊你不是已经当上了盟主——”
蔺怀宁一头雾水:“怎么突然提起晴雪?她怎么了?”
许之印有些疑惑,也有些惊奇:“你难道不知道?她要成亲了!”
“什么?!你是说,方晴雪要成亲了?”
许之印却是比蔺怀宁还震惊。他刚刚注意到蔺怀宁这幅情事之后透支虚软的情态,心中浮起一些猜想,惊讶道:“难道你有了新欢?所以忘了方姑娘?”
他探头探脑地向蔺怀宁身后望去,戏谑道:“你不会把人家姑娘藏在你屋里吧?好啊,金屋藏娇的事你都做得出来。”
蔺怀宁下意识挡住许之印探究的目光,脸色有些不悦,斥道:“别乱说。我只是这段时间太忙了,一直没有时间去和晴雪和好。她在我心中无人能及,我怎么可能去找别人苟合?”
男人总是用“忙”作为借口,但蔺怀宁却自认为这话并非表面说辞。他从来觉得自己和李存引上床是意在折辱,纵使自己对他有欲,也绝不会有情。自己爱的当然是方晴雪!
许之印是见识过蔺怀宁之前对方晴雪的深情的,并不真的相信蔺怀宁会另寻新欢而忘了晴雪。因此他恳切说道:“据我所知,方姑娘的婚期定在下月初六,如果你跟她之间真的有什么误会,还是尽早去说清楚,可别在将来后悔一辈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怀宁点头,衷心感谢许之印的提醒。之后两人又聊了聊许之印这几个月的经历,也无非是一些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之举。当许之印说起他在陵州是如何从当地恶霸手中救下一位姑娘时,他难得有些言辞含糊。
蔺怀宁毕竟是有过经历的人,当即笑着问道:“是不是看上人家了?我还以为你当真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原来也有失足的一天啊。”
许之印竟立刻脸红起来,说话也吞吞吐吐:“我......反正是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她并不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子,但我不知怎么的,看见她的时候我心跳都漏了一拍,一时间整个世界仿佛都消失了,我眼中只有她......”
许之印居然会脸红,实在是一件奇事。蔺怀宁挑了挑眉,心中却忽然想起了当初在骷髅林与李存引初见的情形。那时整片密林杀机四伏,他眼中只有潇洒舞动红绫的李存引。
许之印继续热情地描述着自己对那姑娘的心动,末了说道:“我都不敢多看她一眼,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想抱一抱她、亲一亲她。只要离开她一刻我便心神不宁。怀宁,你对方姑娘也是这种感觉吗?”
蔺怀宁怔了怔。他对方晴雪是什么感觉?他和方晴雪相恋多年,两人却一直克己复礼从不逾矩,最亲密的也不过是牵手,最多抱一抱,那也是方晴雪主动的。而他竟从未想过要亲一亲方晴雪,仿佛单是想一想,都是一种亵渎。
他知道方晴雪对他的期望,于是他勤练武功,行侠仗义,在外闯出一个少侠的美名。尽管他并不真正喜欢做这些事,但他愿意为了方晴雪去搏一个正义的名声。与许之印不同,蔺怀宁并不关心外界的苦难,甚至因为自己童年失去亲人,所以有时候暗自希望别人也会遭遇一点苦楚。
但这些阴暗的念头,他从不敢让方晴雪知道。她在他心中是神圣的,是无可亵渎的白月光,是世间一切美好的象征。只有成为真正的大侠,才能配得上她。
蔺怀宁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答道:“是的,我对晴雪就是这种感觉。”
但鬼使神差地,他却回忆起昨晚和李存引的缠绵,回忆起他水光潋滟的眼睛,被吮咬得艳红微肿的唇,和在他体内那种销魂蚀骨的快感。
许之印低声喃喃:“原来这就是爱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怀宁没有回应。他此刻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只是觉得耳边的“爱”字让他心里有些不适,仿佛回避了某些不愿面对的情感。他沉默了片刻,突然不想再听许之印讲他的恋爱心事,于是用几句话便打发走了他。
他自己孤身一人在院中徘徊了许久,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决定今晚去见一见方晴雪。
说起来,方晴雪的住处距离他不过半日路程,但这些个月来,他却从未想着去看看她。每天不是忙于巩固势力,就是想着如何折磨李存引。蔺怀宁从不责怪自己对晴雪关心不够,他只怪李存引太过妖媚,夺走了自己的注意力。
到了晚上,他悄悄来到方宅,见那高墙院落红砖黑瓦一如一年前他离开的模样,不禁也有些感慨。他照旧翻墙进去,悄悄摸到方晴雪的卧房,刚伸出手意欲扣门,却又顿在半空。
他这是以什么身份来见方晴雪?方晴雪还愿意见他吗?他这样做会不会坏了方晴雪的名声?
蔺怀宁倏然想到这些问题,只觉心中忐忑,竟是有些不敢上前。他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见门内传来说话声。他耳力甚佳,当即藏于一旁,想听听门内的人在说些什么。
是方晴雪的声音。即使时隔一年,蔺怀宁也不会忘掉她的声音:“父亲这般张扬,整个朔州城只怕都知道我要成亲了。”
然后是另一个女声:“小姐,都这样了他还不来,可见是真的没把你放在心上。”
“我原本以为他是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苦衷,但现在看来......罢了,婚事已定,还想这些做甚么。”
听着方晴雪幽怨的声音,蔺怀宁心中一热,几乎立刻就要冲进房中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但这时方晴雪又开口说道:“其实,我也知道和他终究是有缘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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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晴雪的声音依旧温柔,却似乎带着几分哀伤。她说:“怀宁心怀天下、志存高远,他是合该在江湖中执剑逍遥、仗义行侠的,而我只是一个不出深闺的弱女子,无法陪在他身边。其实,每次他要出远门我都会担心,担心他在外遇到什么危险,担心他再也回不来,更担心他遇到一个潇洒的江湖女子便把我忘了。我是很希望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哪怕他不是大侠,只是一个普通人。但这不是怀宁想要的生活。我从来不敢把这些话说与他听,不敢把自己的担心表现出来,我知道我一旦说了,怀宁一定会为我留下,但我不能这样自私地缚住他前进的脚步。”
蔺怀宁怔怔地听着,心头巨震。他从不知方晴雪心中竟是如此想法。他以为方晴雪想让他在外闯荡,想让他扬名立业,所以他这般努力只求不辜负她的期望,在她面前表现出自己最高洁的一面。但实际上,他从来都不知道方晴雪真正想要什么。方晴雪不懂他,他也不懂方晴雪。
蔺怀宁终究没有进屋。他悄悄地走了,正如他悄悄地来。他终于清楚地知道,方晴雪想要的幸福他给不了,他们终是有缘无分。
他再无法欺骗自己,他不得不直面自己内心。那些隐藏在心底已久的情感,在这一刻终于破茧而出,无法抑制。
他去了宁家祠堂。祠堂内寂静无声,只有那一盏孤灯摇曳的光影在空旷的殿堂里微微晃动。蔺怀宁跪在地上,双手紧扣着冰冷的石板,低下头不敢看周围的一切。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他那沉重的呼吸声回荡在寂静的空间中。
“对不起,”他低语,声音细若蚊吟,却是他一生中最为真诚的话语,“我爱上他了。”
他爱李存引。那种爱,不是简单的欲望或依赖,而是一种更为深沉复杂的感情,甚至超出了他自己所能理解的所有范畴。
蔺怀宁跪在那里,低垂的眼睑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泪光。
李存引苍白的面容浮现在他脑海中。两人分别不过一日,此刻他却觉得内心的空洞越来越大,思念的潮水涌上心头,竟是连一刻都等不了。
蔺怀宁运起轻功向朔州城南那片小竹林赶去,原本半日的路程,硬生生被他缩短到三刻钟。风声在耳边呼啸,夜色如墨,他推开那间暗室的门,只觉得自己心跳得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午夜过半,李存引早已睡下,但他睡眠极浅,已被蔺怀宁的脚步声惊醒。他困倦地睁开眼,还未说什么,便被蔺怀宁猛然扑过来压在身上。
蔺怀宁捧住他的脸颊,急切地吻他。李存引好不容易喘过气,轻轻咳了两声,疲惫地问道:“你又发什么疯......”
蔺怀宁的唇尚未离开,低低的声音却已迫不及待地脱口而出:“李存引,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好不好。”
李存引微微皱了皱眉,眼中带着几分茫然,似乎还未从困倦中完全清醒过来。他望着蔺怀宁,嘴唇微张,却没有说话。蔺怀宁紧盯着他,又低声重复了一遍:“我爱你,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好不好?”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蔺怀宁的心跳在这一刻剧烈跳动,紧张、期待、以及隐隐的害怕交织成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李存引有些失神。他蓦然感到一种难言的荒谬。或许这一切注定就是一场无解的宿命,所谓的爱恨,在此时都不真切了,他只剩下浓重的倦意。
蔺怀宁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回应,一颗炙热的心逐渐冷了下去。他忽而冷笑一声,脸上显出些许狠绝的神色:“我真的很恨你。你当初为什么要爱我?你既然爱了,为什么不能继续爱下去?”
他紧紧掐住李存引的脖子,双目赤红,“你为什么不能爱我现在的样子?这才是真实的我啊!”
李存引被他掐得呼吸不畅,一阵咳嗽闷在胸腔间,双颊憋得通红,浑身战栗不止。
蔺怀宁忽然松开他,指尖颤抖着去触碰他脖颈间被掐出来的红印,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听上去可怜至极:“李存引,你再爱我一次,好不好?”
他时而暴戾,时而温柔,像个疯子一般阴晴不定,李存引已经见怪不怪了。此刻他轻轻地咳了两声,一句话也不想与蔺怀宁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怀宁又等了片刻,脸上祈求的神色慢慢淡去,嘴角一撇,冷笑道:“呵,你的爱是什么很珍贵的东西吗?我才不稀罕呢。”
他一边说,一边从平常折磨人的那些物件中挑出一只缅铃:“不过没关系,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了。爱也好恨也罢,你都别想离开我。”
他想起当年云夕婵带上山的话本,想起里面那些折磨人的手段。
屋里的铃铛声响了一夜。
这是一个黑漆漆的夜晚。
无风,无月,也无星。
逍遥派的地牢,即使在盛夏也透着几分阴寒。
一抹橙色身影,在这暗无天日的囚笼中也显得黯淡无光。
程衣已经在这里被关了几个月。这是一间单人牢房,她虽然没有像李存引一样被废去武功,但手足间皆锁着笨重的玄铁锁链,一举一动都极为困难。
此处有四名狱卒轮番看守。像程衣这般容颜姝丽的女子,在狱中本会沦为狱卒的玩物,但这一位他们可不敢妄动,只因蔺怀宁特意交代过要好好照顾程衣。这当然是李存引在床笫间求来的,他深知这些狱卒都是些什么货色,若非特意嘱咐,程衣定会遭到一些不堪的对待。
程衣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夜色,蓦然闭上了眼。她正在做一个决定,一个她犹豫多日、辗转反侧、迟迟不敢做的决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始终不相信李存引已经死了,不相信蔺怀宁真的会杀他。她一定要想办法出去,要亲眼看一看,亲口质问蔺怀宁。她决不能烂在这囚笼中。
程衣睁开眼。
她已做出决定。
她拢了拢头发,扯散了自己的衣襟,贴着铁栏杆柔声叫道:“这位大哥——”
狱卒闻声而至。这是一个形容猥琐的小矮个,他早就对程衣垂涎欲滴,奈何上面不让。于是他只能每天晚上望着程衣的容颜,一边流转一些肮脏的念头,一边自己动手撸一发。
此刻在昏黄烛光下,他见程衣衣衫散乱柔美动人,身下那物早就硬挺起来。他吞了吞口水,不耐烦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程衣却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她动作也柔,声音也柔:“这些天我一直寂寞难耐,不知大哥是否愿意——”
此情此景,如此佳人,那狱卒眼都直了,连声道:“愿意,当然愿意。小娘子,今夜就让你好好舒服舒服......”
此时他也不管上面的指令了,心中暗自为自己辩解说这是她勾引我的,可不是我强迫的。于是他从腰间掏出钥匙,打开了牢门。然而他也相当谨慎,将外衣连同钥匙全都放在了门外。这样即使程衣杀了他也拿不到钥匙解不开锁链。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只有微弱的烛光照亮这间阴惨惨的牢房,照亮地上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身体,照亮他们身下一滩殷红的处子血。
程衣生生忍着体内的痛楚,脸上仍然挂着柔媚的笑容,口中溢出些婉转呻吟。她心中在流泪在泣血,眼睛却是干涩的,死死盯着门外地上的钥匙。没关系,这次不行还有下次,总有一次他会放松警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会有别人知道这间阴寒的囚牢里发生的事情。没有人关心阴影里的龌龊事,人们只能看到阳光之下的欢笑。
数日之后,方晴雪大婚。
蔺怀宁本想去现场看看的,但偏生在之前收到了一封信函,约他在那日到朔州城外十里亭一见。他不得不去,因为信件的署名是云夕婵。
早在望月峰上发现她飞鸽传信之时,蔺怀宁就猜到她也是卧底。后来隐月教毁,云夕婵执掌云家,也公开了自己曾经的卧底身份。之后蔺怀宁听说她不知怎么攀上了一个高官,认了那高官当义父,自己摇身一变成了替朝廷效命的人。蔺怀宁不知道这次约他见面是云夕婵自己的意思,还是朝廷的意思,总之他不得不去。
十里亭中有五位姑娘。云夕婵悠闲地坐在石凳上,有两位姑娘在背后给她扇扇子,两位姑娘在忙着沏茶。许是权势养人,她看上去比之前更加美艳动人了,竟多了几分雍容华贵的气度。
蔺怀宁在云夕婵对面坐定,刚刚开口:“云姑娘......”
云夕婵抬起眼,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我必须要提醒你,蔺盟主,我现在是朔州抚司镇抚使,乃从四品。”
蔺怀宁略一愣神,当即改了口,从善如流:“云大人。”
云夕婵微微一笑,颇为傲慢地抬起下巴说道:“最近朝廷颁发的禁武令,不知蔺盟主可有听闻?”
蔺怀宁点了点头:“朝廷限制武林门派规模,禁止大范围械斗,这些我都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夕婵冷笑道:“蔺盟主既然知道,为何还明知故犯呢?”
蔺怀宁愣了愣:“敢问我犯了哪条?”
云夕婵道:“武林联盟规模庞大,这可是禁武令所明令禁止的。”
蔺怀宁的眉头微微一蹙,急切反驳:“禁武令明明禁的是门派规模,也没有禁止联盟啊......”
他好不容易才坐稳了这个盟主之位,若是朝廷一道旨意便宣布武林联盟非法,那他之前的努力岂非付之东流?
云夕婵轻轻摇了摇手:“对禁武令的最终解释权归官府所有。你这个盟主之位,也须由官府定夺。”
蔺怀宁心念电转,忽然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云大人跟我说了这么多,究竟有何企图?”
“蔺盟主是聪明人,我也不绕圈子了。”云夕婵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近来南楚和西夏联军进攻我大周,朝廷有意议和,可偏偏有一支义军泯顽不灵,殊死反抗。那义军首领名叫罗秉忠,听说和蔺盟主是见过的,不知蔺盟主可有印象?”
蔺怀宁想起一年前在茂城发生的事,点了点头。
云夕婵继续说道:“这支义军是由武林人组成。蔺盟主既身为武林盟主,自然有责管理这些武林人,让他们放弃抵抗,不要误了朝廷的议和大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怀宁微微一笑:“云大人的意思,只要我能阻止这些义军抵抗外敌,就能保证我继续做这个盟主,否则就要取缔武林联盟?”
云夕婵颔首道:“正是。”
阻止义军确实是朝廷的意思,但让蔺怀宁前去,却是云夕婵的私心。这并不是一个光彩的差事,任何人去做这件事都将在武林中失去信誉——这意味着他不仅是朝廷的走狗,还迫害那些绿林好汉与忠勇之士。她已经能预料到那些武林人物将如何冷眼旁观,如何在背后指责他,如何将蔺怀宁的名字当作笑柄来议论。
她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报复蔺怀宁。蔺怀宁武功高强,且身为武林盟主,任何一场正面对决都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况且,他对隐月教所做的一切皆为复仇,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正义。云夕婵并不能仅凭一己之私去反击他,这样不仅无济于事,还会连累云家。
蔺怀宁何尝猜不到云夕婵的心思,但此刻他也只能应声道:“成交。”
两人谈话已毕,蔺怀宁本该起身离去,然而走之前,他心中忽然闪过一念,竟突兀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喜欢过李存引?”
云夕婵怔住了。以她的身份本可以斥责蔺怀宁放肆,抑或是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但她却放任自己流露出片刻的感伤,喃喃说道:“是啊,谁能不喜欢他呢......”
她也以为李存引已经死了。
蔺怀宁本就心中暗忖她为何言谈举止间会对自己有种莫名的敌意。如今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滋味。他不再说话,快步离开了十里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蔺怀宁看来,那些义军愚蠢至极。明知朝廷有意议和,却仍旧执意反抗,妄图以一己之力改变大局。蔺怀宁对这些人的感情并不复杂,更多的是一种冷漠。他不在乎他们是否成功,也不关心他们是否拥有正义。对他来说,他们不过是横亘在自己道路上的障碍,是那些阻挡他向前的绊脚石。
但他独独嫉恨罗秉忠。
他至今无法忘怀,那年茂成军营中,罗秉忠对李存引那般情深意切。他嫉妒李存引曾经与这些人有过交情,嫉妒他曾与旁人共度的岁月。他更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生几年,为什么在李存引的人生中错过了那么多。
那些曾与李存引共度时光的人,无论是朋友还是敌人,都是他蔺怀宁的敌人。他不希望李存引的生命中再有其他人的影子,哪怕是残留的痕迹,他也要一一抹去。
蔺怀宁回到宁安剑派,即刻开始筹备南下对付义军的诸多事宜。此事不能拖太久,他决定明日就启程。
到了晚间,他回到自己卧房隔间,抱着李存引耳鬓厮磨:“你猜猜我今天去见了谁?”
李存引没有反应。
蔺怀宁本也不指望他回话。他自顾自地说道:“我见到了云夕婵。呵,她如今也不知攀上了哪位大官,好生风光!”
李存引的神情终于有了点变化,他显然是有些疑惑,但没有问,因为他知道蔺怀宁肯定会说。果不其然,蔺怀宁接着说道:“我上次跟你说,南楚和西夏联军打过来了,她要我去协助罗秉忠的义军抗击外敌。我明日就去,不知多久才能回来。”
李存引淡淡地“嗯”了一声。
平时蔺怀宁与他说话他都很少搭理,是以现在虽然只是嗯了一声,蔺怀宁也知道他其实是很认可自己的。他心中好笑,觉得李存引实在是太好骗了,从前好骗,现在依然好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吻了吻李存引的唇,撒娇一般地说道:“我好久都要见不到你了,要不你今晚主动一次?”
李存引瞥了他一眼,眼中带着些许疲倦,却没有任何回应。
蔺怀宁见状,更加得寸进尺。他轻轻压上去,双手环住李存引的腰肢,继续撒娇般地说道:“打仗很辛苦的,你疼疼我嘛......”
李存引闭了闭眼,长久未语。蔺怀宁总能逼得他妥协。无论多么反感,无论多么不情愿,最终他都会放弃抵抗,沉默地接受这一切。蔺怀宁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甚至有些不耐烦地等着回应。
终于,李存引轻轻叹了口气,语声中夹杂着些许无奈与隐忍:“你想怎样?”
蔺怀宁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他亲吻着李存引的额头,低低地笑了:“我要你......”
李存引听着他在耳边低语,脸颊逐渐染上一层羞耻的薄红。但他终究无法拒绝。
那一夜,蔺怀宁得到了李存引从未给予过的回应。
事后两人静静地躺在床上,蔺怀宁忽然想起一事,侧头在李存引耳畔说道:“你知不知道,云夕婵也喜欢你?”
他立刻感到李存引身体猛地一僵。蔺怀宁心中一阵恼怒,忍不住冷笑道:“你究竟有什么好?这么多人喜欢你!”
但他转念一想,被这么多人喜欢着的李存引,却只能为自己一人独享。他不禁又得意起来,心底生出一股异样的满足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后蔺怀宁给他清洗完毕,温柔地拥着他睡觉。蔺怀宁一想到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将不得不离开怀中这份温暖,心中就涌现出深深的恨意,对云夕婵,也对罗秉忠。
他想到很久之前在明月台的卧房里看到罗秉忠写给李存引的一叠信件,最后一句话必是“长毋相忘”,其意为时常想念,切勿忘怀。其中的绵绵情意谁都看得出来。
罗秉忠。他恨恨地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回想起在茂城的点滴,想到他也抱过李存引、摸过李存引的手,心中就燃起一股无名火。
李存引已渐渐入眠,并不知蔺怀宁的所思所想。蔺怀宁轻轻抚着他柔软顺滑的长发,心忖只要自己表现得爱国一点、正义一点,李存引便不会十分抵触自己。他竟是无比渴望李存引能够继续爱他,哪怕只是片刻的温柔也好。
他决定将这场美好的幻梦继续编织下去。
之后月余他都在南疆奔波,并时常想念远在朔州竹林深处的李存引。
而就在这段时期,逍遥派的地牢里逃出来一个人。
程衣不顾自己衣衫不整,一路运起轻功飞速逃离朔州。她要去望月峰。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自望月峰一役之后,那里已经成为武林正道的地盘,逍遥派那些人大约也不会想到程衣竟然还敢回去。
但望月峰毕竟地处偏远,也就在山脚下有几人守卫,山上并无人居住。程衣知道有几条暗道,她根本不与守卫正面接触,就顺利上了山。
故景如旧,物是人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春草舍、漱玉轩、烟雨楼都已经被一把火烧了个七七八八,只留下断壁残垣述说着过去的辉煌。程衣呆呆地看了片刻,心中凄楚至极,眼中有泪水闪烁,却又被她强行压抑了下去。
正在此刻,她忽然感到小腹一阵坠痛,痛得几乎无法站稳。
她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很快两腿之间流出殷红的鲜血。
她隐约有些明白,自己大约是小产了。
最多的时候,她被那四个狱卒按着轮流发泄兽欲,差点熬不过去,怀疑自己会那样屈辱地死在他们身下。但终究是让她找到机会逃出来了。若再给她一次选择,她依旧无悔自己的决定。
她害怕引来山下的守卫,只能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疼到意识不清时,她就在脑海中反复勾勒李存引的面庞,想起师父平时对自己的教诲,想起师父说过只要迈过人生最艰难的一道坎,之后便是坦途。
她还有好多事要做,绝不能就这样死去。
于是她熬了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程衣缓缓站起身,目光中流露出从未有过的坚毅。
她想起当初魏白修习的功法。那年李存引毁去一本《凤怨灵经》,却不知魏白还私藏了其他邪功典籍。程衣曾目睹魏白将书藏在树底巨石下,她抱着一丝希望去往那处,竟真的找到了一本书。那书名为天地阴阳交欢大乐功,是魏白不屑修炼的功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衣颤抖着翻开书页。那些淫秽的图案和文字刺痛了她的眼睛,但她仍一字一句读了下去。她要变强,不择手段地变强。
这一天,她刚刚年满十六岁。
一个月后,蔺怀宁终于回来了。
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李存引,迫不及待地想再次感受他的体温。
他禁欲一个月,此刻精力极度充沛。李存引一边忍受着他的折腾,一边断断续续地问他南疆的战事。
蔺怀宁便说,他协助罗秉忠固守茂城,南楚和西夏联军久攻不下,粮草不济,已经和周朝停战议和。
他说得头头是道,连眼神都不曾闪烁。
李存引没有多想,他唯一的消息来源就是蔺怀宁,能相信的也只有这个人。他默默点了点头,没有再问更多。
蔺怀宁见他如此,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得意。他吻了吻李存引的唇,柔声问道:“你这些天,有没有想我?”
李存引闭了闭眼,错开他的目光,没有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怀宁心中微微一痛,将他抱得更紧了些,低声道:“我很想你。”
他细致而温柔地照顾李存引的感受。他喜欢看李存引沉沦情欲的模样,这种时刻他方能掌控他的欢愉,掌控他的痛苦,掌控他的一切。
李存引在半失神的状态下怔怔地望着他,张口轻声道:“怀宁......”
蔺怀宁浑身一震。
李存引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唤过他了,有时不得不喊他,也只叫他蔺盟主,任他怎么折磨也不改口。他眼眶一阵发热,几乎要哭出来,哑着嗓子喃喃:“再叫我一次,再叫我一次可好......”
李存引眨了眨眼,当真又轻声唤道:“怀宁。”
蔺怀宁听到这声音时,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没再说话,只紧紧抱住了李存引,仿佛这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难得感到平和、幸福。
第二天蔺怀宁处理帮派事务,听手下汇报了程衣逃跑的事情。据说,发现的时候那四个狱卒裸着身子死在她那间牢房里,阴茎都被割掉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种事是瞒不过李存引的,他每个月都要去地牢远远看一眼程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蔺怀宁也根本没想瞒。
他很生气,也十分害怕。望月峰一役中,程衣虽然没有看到他杀害清虚长老等人,但是她知道李存引那时已经无力反抗,根本不可能与清虚长老三人同归于尽。她一定对李存引的生死存疑,必然会去听武林人对那天的描述。而她那样聪明,若她猜出来,若她说出来......
蔺怀宁不敢想象。他觉得早该杀了程衣,如今这样简直后患无穷。
于是他带着一肚子气来到关押李存引的小隔间,跟他添油加醋地说了程衣是如何逃跑的。
“她倒是豁的出去。李存引,如果是你被关进大牢,你也会这样做吧?勾引那些狱卒,求着他们肏你?真是贱啊。”
他心中有气无处发泄,皆化作晦暗难言的欲望。此刻他口不择言,动作也格外粗暴。
李存引眉目间染上痛苦之色,他喃喃道:“小衣......”随即推开蔺怀宁,惨烈地咳嗽起来。他平常已经很少咳嗽,但此刻咳得撕心裂肺,边咳边呕出好几口血。
蔺怀宁冷冷地看着,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掼在床上。李存引咳得浑身都蜷缩起来,被蔺怀宁强硬打开,又粗鲁地顶进来。
李存引垂下眼睛任他动作,但蔺怀宁却敏锐地察觉到他目光中的一丝刻骨恨意。那恨意刺痛了蔺怀宁,他不由得更加愤怒:“你凭什么恨我?我可是按你说的特别嘱咐过那些狱卒别动她,是她自己非要把自己送上去,这怎么能怪我?”
“怎么咳成这样,你就这么在乎她?你还为她挡剑!”他愤愤地算起旧账,“你是不是只喜欢她?我看你是根本没把她当徒弟,而是当成童养媳了对吧!你们做过吗?是不是早就滚上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存引猛然呕出一口黑血。他气得浑身发抖,却被蔺怀宁死死按住肏弄,咳也无力、骂也无力,在浮浮沉沉间默默地流下泪来。
蔺怀宁讨厌所有分走李存引注意的人。他讨厌李存引的眼泪不是为他而流。他暗自希望李存引只会为自己哭,只能在床上哭。
他将李存引摆成极屈辱的跪趴姿势,像骑马一样骑上去肆意驰骋。他心底那些暴虐的情绪又渐渐浮上来,两人身下的被褥逐渐洇出血色。
李存引疼得难以忍受,忍不住挣扎着向前爬去,又被蔺怀宁箍住腰狠狠拽回来,禁不住发出一声似悲似泣的呜咽。
蔺怀宁终于停下来,摸了摸他的脸:“很疼么?”
李存引意识模糊地“呜”了一声。
蔺怀宁笑了起来,声音轻柔:“可我就是想让你疼一疼。”
他温柔地吻去李存引的泪水,又将另一种液体留在他体内。
长夜漫漫,床笫间的折磨直至天明方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蔺怀宁知道自己是在迁怒,而且是毫无道理的迁怒。
当情绪退去后,他只觉无比后悔,一心想做些什么来稍加弥补。毕竟他跟李存引的关系才稍微有所缓和,可不能因为程衣的事情再次弄僵。
他坐在书房里,心不在焉地抚摸着腿上的小猫,心忖李存引会喜欢小动物吗?
这只小猫是某个小门派献给他的,据说叫波斯猫,通体洁白,长毛柔软,最奇特的是眼睛一只蓝一只绿,看上去倒似有些异域风情。这只猫十分高傲,对人爱答不理,蔺怀宁也是好不容易将它捉住,才能摸一摸它的长毛。
蔺怀宁对小动物没有什么兴趣,但莫名觉得这只猫跟李存引很像。于是他决定将这只波斯猫塞给李存引,给他无聊时解闷。
李存引起初对房间里多出来的这只猫毫无反应,但那猫左逛逛右看看,最后居然主动跳到床上,贴到李存引身边。李存引没忍住伸出手摸了摸它,手感意外的好。
于是蔺怀宁再次过来时,便看到那猫乖顺地趴在李存引膝头,毛茸茸的长尾巴在空中晃来晃去。李存引伸出手去抓它的尾巴,那尾巴便左摇右晃不让他抓住。但若真的晃得太远让李存引够不着了,那尾巴又立刻主动伸过来蹭蹭他的手掌。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纸照在一人一猫身上,给他们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李存引唇角微微弯起,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蔺怀宁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没忍心上前打扰他们。他痴迷地望着李存引的笑容,忍不住想,他有多久没这么笑过了?温和的,柔软的,毫无防备的笑容。自他被蔺怀宁囚禁以来,脸上就一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悒,偶尔笑一下,也都是冷笑、嗤笑。蔺怀宁心中一软,忽然间有一种想落泪的冲动。
李存引目光一转,终于看到了蔺怀宁。他脸上的笑容淡去,身体微微绷紧了。那只波斯猫感受到他的变化,立刻跳下他膝头,不满地冲着蔺怀宁喵喵叫了几声。
蔺怀宁抬抬脚将那只猫赶出房间,走到近前将李存引拥入怀中。他感受到李存引身体的僵硬,不禁沉默了片刻,然后轻声问道:“还疼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存引偏过头没有回答。
蔺怀宁便开始扯他的亵裤。李存引的身体越发僵硬,他抬了抬手,似乎想推开蔺怀宁,但随即便放下手,自嘲般地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蔺怀宁看在眼里,只觉心口疼了疼。他柔声安抚道:“只是给你检查一下,别怕。”
李存引确实被他折腾得狠了。蔺怀宁心中自责,手下动作愈发轻柔,将药膏均匀涂抹在伤处。
李存引微微颤了一下,身体绷得很紧,仿佛以为蔺怀宁又有什么新的折磨人的手段。
蔺怀宁心中一阵刺痛,忍不住开口:“我......我以后不再强迫你了,好不好?”
李存引没有回答,只是唇角微微一动,流露出一点近乎讽刺的笑意。
令人窒息的沉默弥漫在两人之间。蔺怀宁的心跳声盖过了所有的声音,最终,他低语道:“你是不是......还恨我?”
他不敢去看李存引的眼睛,只专注于手上的动作。随着药膏涂抹完,他轻轻收回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可不可以,至少给我一点机会,让我弥补?”他几乎是低声乞求。
这句话落下后,李存引依然没有回应,只是轻微的呼吸声略有变化。
蔺怀宁在那沉默中忍不住闭了闭眼,心头那股痛意再次剧烈涌起。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低声自语:“我等你......我等你原谅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夏已末,秋意渐浓。
近来江湖上逐渐流传起一则诡异的传闻,说是有狐狸精幻化成美丽女子,专门挑选身强体壮的武林男子,勾引他们与自己交媾,然后吸食他们的精气滋养自己。
这种神鬼之说原本没有几个人会相信,但实在是因为近期失踪的年轻武林子弟太多了。他们往往被人看见与一妙龄女子同行,然后就一起消失了,被找到的时候就只有男子的尸体,而且全都是浑身赤裸,面色灰败,身体萎缩,像是被什么妖怪活生生吸干了精气。
此刻,传闻中那名妙龄女子正在一间密室里,她对面是另一个同样美貌的女子,只是稍显年长一些。
云夕婵复杂的目光凝视着她,心中五味杂陈。眼前的少女已经与她记忆中那个无忧无虑、天真活泼的程衣大不相同。此时的她,眼波流转,风情万种,当真像是一只擅长媚术的狐狸精。但她体内激荡着强悍内力,昭示着她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柔弱无害。
这正是天地阴阳交欢大乐功的作用。以交媾为媒介,吸食对方内力为自己所用。此功法极为霸道,一旦开始运转,不把对方吸干吸死是无法停下的。
“小衣,”云夕婵低声说道,“若教主在天之灵看到你选择这条路,他会为你伤心的。”
程衣沉默了片刻,然后淡淡地说道:“我别无选择。师父会理解我的。”
云夕婵叹了口气,轻轻点头:“我尊重你的选择。蔺怀宁那边,我会为你遮掩消息。”
程衣俯身盈盈一拜:“多谢云姐姐。”
自程衣逃跑之后,蔺怀宁便责令地牢加强守卫。但谁也没想到,短短一段时期内又逃出去一名囚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人知道那人是如何暗中制作的这些毒粉毒药,只知道他不知用了什么药让狱卒迷失心智,竟主动打开牢门放他出来。而后他一路放毒迷晕狱卒,悠悠闲闲地就逃了出来。
再次损失一名重要囚犯,蔺怀宁差点气疯。他将精锐部下全都派出去大力抓捕这二人,且特别嘱咐,如遇反抗,就将他们就地正法。
但他没想到,这样做的一个后果就是,自己被偷家了。
此时距尕毒逃走已有半个月。当蔺怀宁上午忙完工作走进竹林深处的那间隔间,见到里面空无一人,床上仅有半截断掉的锁链,他脑子顿时“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他十分清楚,李存引连走路都困难,根本不可能自己逃走,所以一定是被人救走的。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上前仔细检查了一番那锁链的断处,发现断面疙疙瘩瘩,不是被利刃切断的,倒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断的。
然后他又出门找了找,在屋后找到几名晕倒的哑仆。不是被点了穴道扔在这里,而是被人迷晕的。
于是他越发能确认,正是尕毒救走了李存引。
尕毒不会武功,短短半天肯定不会带着李存引走太远。蔺怀宁冷静地想了想他们可能选择的路线,独自一人追了上去。
林间小道上,一辆马车正在疾驰。赶车人似乎很着急,不断挥鞭驱赶马儿,想让它跑得再快一些。
车厢里的人轻轻咳了几声,声音带着些不易察觉的颤抖:“尕叔,你刚才说西夏和南楚已经攻到了荆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赶车人一边警惕地观察左右,一边答道:“是啊,朝廷已经和西夏南楚联军议和,将荆州以南划给他们了。所以我们现在只能北上。”
李存引喃喃说道:“局势变化这么大么,一个月前蔺怀宁还说帮义军守住了茂城......”
尕毒惊讶道:“一个月前茂城早已沦陷了,那时就已经攻到了荆州。义军?不是早被蔺怀宁剿灭了么。”
“什么意思,尕叔能否详细说说?”李存引的声音倏然急切。
尕毒虽不解他为何这么慌乱,但还是解释道:“听说是朝廷决意议和,所以让蔺怀宁去解决那些拼死抵抗的义军。他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一个月的时间就将他们全部剿灭了。”
李存引心神俱震,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继续问道:“那罗秉忠呢?”
尕毒想了想:“你是说那个义军首领?据说是万箭穿心而亡......”
车厢里骤然响起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单是听到的人都能感到一阵痛彻心扉的绝望。
尕毒有些担心地唤了一声:“阿存,你怎么样?”
过了好久咳嗽声才慢慢停息,传出李存引微弱的声音:“原来他又骗了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尕毒并不知这对李存引而言意味着什么,他一边留意路况,一边随口说道:“谁?蔺怀宁啊?你都被他骗过一年了,怎么还不长记性。你说你这么聪明一个人,怎么偏偏就栽在他身上了呢。”
李存引叹道:“是啊,真是可笑,他那样对我,我竟然还会对他抱有希望,觉得他本性不坏,只是囿于仇恨......”
尕毒感慨道:“他也真是奇怪,明明对你恨得要死,还偏偏愿意用连心蛊来吊着你的命。这种蛊毒要折寿十年,一般只有小情侣面临生离死别的时候才会考虑使用。嘿,真有意思。”
李存引奇道:“什么连心蛊?”
尕毒更奇:“他没跟你说么?你体内有连心蛊的雌蛊,他体内是雄蛊,只要不出意外,他死的时候你才会死。不然你当初伤得那么重,是无论如何也救不活的。”
李存引大概明白了,但他内心已经千疮百孔,毫无波澜。他心忖这大约也是蔺怀宁折磨人的手段,正如他一次次欺瞒自己,操控自己的情绪,想必这正是他的乐趣所在。
两人又沉默下来,继续赶路。李存引在心中算了算时间,轻声开口:“此刻他应该已经发现了,离开朔州只有三条路,以他如今的武功,半天就能追上我们。尕叔,真的到了那一刻,你别管我,自己先走。”
尕毒冷哼一声:“我救你,是指望着你给我养老送终呢,肯定不会把自己搭进去。”
李存引无声地笑了笑,心中默默地想: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死不足惜,只希望你和小衣都能好好活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蔺怀宁是在傍晚发现的这辆马车。
马车静静地停在路边,车上没有赶车人,仿佛特意在此地等候他的到来。
他有种强烈的直觉,李存引一定在里面。
青琅剑飞出,瞬间削断了马车的两个前轮,然后那柄剑又打了个旋飞回蔺怀宁手中。
蔺怀宁赶了半天的路,本就已经口干舌燥。当他掠到近前挑起车帘看到李存引时,只觉得自己更加口渴燥热了。
一路上的气愤、紧张、恐惧,到此刻皆化为狂热的兴奋。
能再次将这个人攥在手中的兴奋。
他冷冷地笑了一下:“李存引,你觉得你逃得掉么......”
然而他话音未落,忽然闻到一阵甜腻的香气。只见李存引一挥手,几包药粉劈头盖脸地向他撒来。蔺怀宁暗道不好,立刻飞身退开,但已经无可避免地吸入了一些毒粉,开始觉得有些头晕脑胀,手脚发软。
他稳了稳心神,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攥在手中,倒出一粒药丸吃下去。这是尕毒制作的能解百毒的药丸,之前李存引一直带在身上,甚至在茂城中了蛇毒就是因为吃了这个才不至于当场毒发身亡。后来尕毒也给了蔺怀宁一瓶,蔺怀宁知道此药珍贵,一直随身携带。
这原是李存引和尕毒商量的计划。他们知道蔺怀宁一定会追上,于是尕毒将毒药粉包交给李存引,自己先行一步在前方等候。若是李存引能成功解决蔺怀宁,就发出约定的信号,尕毒看见后自会回来。如若不然,尕毒就一人逃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存引一直盯着蔺怀宁,见他吃下那药丸,不禁心下一沉。若说以彼之矛攻彼之盾,那还是尕毒的解毒丸更为厉害一些。蔺怀宁在原地缓了缓,觉得恢复过来了,这才再次向李存引走过去,脸色已经显而易见地阴沉下来。
李存引情知这次行动失败了,心中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他只暗自祈祷尕毒不要回来——千万不要回来。
这次蔺怀宁十分小心,仔细观察了李存引双手和车厢里再无别的毒粉,这才放下心来,随即粗暴地将李存引拽下马车。
蔺怀宁将他按在车厢上,他整个人都被笼罩在蔺怀宁的阴影中。蔺怀宁轻抚他的脸颊,语声低沉:“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李存引缓缓抬头与他对视,眼中是一片心如死灰的漠然。他淡淡地说:“不如就像你杀罗秉忠那样杀了我。”
蔺怀宁的动作猛然顿住。他的手颤抖起来,声音也在颤抖:“你,你知道了?尕毒告诉你的?”
李存引没有回答,但他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蔺怀宁咬牙切齿,一拳砸在车厢上,木板顿时四分五裂:“这个老东西,真是该死——”
李存引冷漠地看着他发疯:“你自己做下的事,还不让人说了么。”
蔺怀宁大声道:“是,我做了又如何?”
李存引道:“你为何要骗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怀宁顿了顿,忽然爆发出一阵狂笑:“你想听真话?好,我告诉你,我奉云夕婵之令去剿灭义军,给你那位罗将军安了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让人将他绑在柱子上乱箭射杀。整整一万箭啊,他死的时候像个刺猬一样,身上全是血窟窿,已经看不出人形了。后来我将他的头砍下来,在荆州城头悬挂了三天。那些义军中有人想来抢回首级,来一个我就杀一个,最后再无人敢来。那些人本来也就是些山野匪寇,没有罗秉忠统领他们,很快也就散了。”
“这就是真话,你满意了吗?”
蔺怀宁边说边回忆起自己南下的一个月。彼时罗秉忠虽知李存引已死,却不知蔺怀宁在其中起到什么样的作用。他还记得在茂城与蔺怀宁并肩作战,以为他是来相助自己的。蔺怀宁十分感伤地跟他聊起李存引,轻易便取得了他的信任,能够自由出入他的营帐,这也方便了蔺怀宁伪造通敌叛国的证据。
后来蔺怀宁带着官兵前来抓捕他,私下里毫不掩饰地与他挑明真相。罗秉忠目眦欲裂,而蔺怀宁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轻蔑地对他说:“你和李存引一样蠢。”他生动地跟罗秉忠描绘那天在明月台上自己是如何给李存引下毒,如何将他一剑穿胸,又如何将他的尸体大卸八块给野狗分食。战场上从来没有流过眼泪的罗秉忠,在那一刻哭成了泪人。
李存引从蔺怀宁说第一句话时就开始咳嗽,越咳越厉害,像是要把心肝脾肺肾通通从嘴里咳出来,鲜血沿着唇角不断滴落。他咳得眼前阵阵发黑,站立不稳,全靠蔺怀宁扶着他才没有倒在地上。
他记忆中的青年将军,意气风发地站在城头,说既然朝廷不作为,吾辈自当担重任,只要他还活着,绝不会让外敌踏上周朝的领土。那时两人共同组建飞虎营,白日沙场练兵,晚间把盏言欢,谁又能想到后来一人沦为禁脔被迫承欢,一人背负污名屈辱死去。
蔺怀宁恨声道:“你问我为何骗你,因为我就知道你会伤心,知道你会咳成这样!我骗你那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不领情呢!”
我骗你,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爱上这样的我。
这样卑劣,残忍,真实的我,这样爱着你的我。
蔺怀宁仍然在笑,但眼角有泪滴滑落。他知道,自己和李存引之间已经彻底没有可能了。
既然如此,那就继续折磨吧,折磨到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将李存引拽到一棵大树旁,解了他的腰带将他捆缚在树干上,捏住他的下巴逼问道:“尕毒呢,他在哪里?”
李存引不答。
蔺怀宁冷笑一声,抓起他的手掌,一股内力顺着虎口处的合谷穴灌注进他体内。此穴与痛觉神经相连,李存引从头到脚都剧烈疼痛起来,如同上万只食人蚁啃噬全身,又如用极锋利的钢锯一点一点凌迟浑身每一寸肌肤。他将下唇咬出了血,却硬生生忍着一声不吭。
蔺怀宁与他贴得极紧,感受着他浑身无法抑制的颤抖,心中浮起一种扭曲的快意。他摸了摸李存引的面颊,而后手掌骤然发力,“咔擦”一声卸了他的下巴。这下李存引合不拢嘴,再无法抑制喉间发出的痛呼。他痛到意识模糊,不知不觉已经流了满脸泪水,恨不得立刻死掉,却还是坚持没有说出一个字。
蔺怀宁心中烦躁。长时间的剧烈疼痛对人的神经有很大损伤,他正犹豫要不要放过李存引,忽然听到一声大喊:“你放开他!”
蔺怀宁大喜过望,立刻放开李存引的手,结束了这场酷刑。李存引几乎瞬间就失去了意识。而尕毒站在十步开外,正一脸焦急地望向这里。
蔺怀宁横剑架在李存引脖子上,声音冷厉地对尕毒说道:“你把双手举过头顶,手掌张开,不准有别的动作。”
尕毒依言照做。他本来等在前面,过了许久也不见约定的信号,知道李存引必然是出事了。按照约定他应该立刻独自逃走,但他还是选择了回来。他并无子女,在心中早已把李存引当成了自己儿子。他想着,或许还有机会,或许自己还能试一试——
再懦弱怕死的人,也会有那么一个瞬间,做出令人惊讶的选择。
但他的生命也定格在了此刻。他刚刚举起双手,青琅剑便闪电般飞到他面前,一剑割破了他的颈部动脉。殷红的血液瞬间从他脖颈喷洒而出,蔺怀宁嫌弃地躲开,生怕他连血里也有毒。
尕毒跌倒在地,浑身鲜血淋漓。他的双眼依然睁着,死不瞑目地注视着那棵树干上被绑住的李存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怀宁没有多看他一眼,他只顾着擦拭自己的青琅剑,动作带着些许厌恶。
旁边的马儿受了惊,大声嘶鸣起来。李存引悠悠转醒,第一眼就看到死在地上的尕毒。他浑身一震,猛然呕出一口黑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的嘴唇微微翕动,仿佛要喊尕毒的名字,却只能发出无力的气音,随即便哽咽到什么也说不出来。
蔺怀宁转过头,露出一个略显邪气的笑容:“醒了?”
他走上前,将李存引下巴复位,手指轻柔地擦过他唇边,为他拭去唇角的鲜血:“你说,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逃呢?你会害死所有人,没有一个人能救你。”
他低头吻上李存引的唇,品尝他唇舌间苦涩的血腥味,随即粗暴地扯开他的衣衫。
冰冷的空气与蔺怀宁炽热的气息一同包裹着李存引,他几乎无法呼吸,胸口沉甸甸的,每一寸皮肤都似在燃烧。
蔺怀宁将手指伸到他唇边:“这里可没有药膏,不想受罪的话就自己舔湿。”
李存引没有反应。他低垂着头,依然沉浸在悲伤中。
蔺怀宁便将手指伸入他口中。他戳得很深,同时在李存引喉间搅动,将李存引逼得干呕,眼中再次盈满泪水。
蔺怀宁终于抽出手指,将他的腿抬起,架在腰间。
李存引唇间再次溢出鲜血。强烈的悲痛、愤怒、屈辱交织在一起,潮水般汹涌而至,他却什么都做不了,无法反抗,只能默默承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幕天席地,甚至面前还有一具尸体,蔺怀宁却觉得别样刺激。
许久之后他终于放下李存引已然麻木无觉的腿,拥着他稍作喘息。正要再来一次,他忽然面色一凝,抽身退出,迅速将衣服给李存引披上。
“有人来了。”
李存引满身狼藉,却漠然阖着眼。他早已心如死灰,只觉一切都无可无不可。
远处的马蹄声逐渐清晰。
一人一骑飞驰而来,却在经过他们时停了下来。马上的人腰间佩剑,不知是哪个门派的弟子。他目光直勾勾地望着被绑在树干上的李存引,惊讶道:“呦,好一个大美人。”
这是他此生最后一句话。
蔺怀宁一剑毙命,那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这还不够,他挥剑割开那人眼皮,将眼珠挖了出来,脚底发力碾碎,这才稍稍解恨。然后他走向李存引,为他解开绑缚、穿好衣服,低声笑道:“这里人来人往确实不太方便,还是回去再好好惩罚你。”
李存引软倒在他怀中,却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然挣脱他,摔倒在地上。他在地上挣扎着向前爬去,蔺怀宁皱了皱眉,意识到他在爬向尕毒。
蔺怀宁脸色阴沉下来,站在原地看着他艰难地用手肘和膝盖支撑着爬行,最终费力地爬到尕毒身边,用颤抖的手指轻轻阖上他的眼睑。随后李存引又开始用双手挖起泥土,似乎要为尕毒埋葬。
蔺怀宁终于看不下去,上前将李存引抱起,打算强行带他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存引并不挣扎,只是眼神空洞,脸色灰败,仿佛一具失了灵魂的木偶。
蔺怀宁心中一阵慌乱,毕竟尕毒已死,若李存引真的出了什么事,再无人能救他。于是他重重叹了口气,将李存引抱到一旁,让他靠着树休息,自己则吭哧吭哧用青琅剑挖了一个坑,将尕毒葬了进去。
他一边挖坑一边心疼自己的青琅剑,在心中又将尕毒杀了八百遍。那老家伙虽然死了,但他依然给自己添了无数麻烦。终于,他费力地将尕毒埋葬,李存引再度挣扎着过来,跪倒在尕毒的坟前,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这是对亡者的最高礼节,一般只有至亲之人才会如此。
蔺怀宁微微动容,他确实没想到这两人感情竟深到如此地步。
叩拜完毕,李存引似是已疲倦到了极点,再无任何反应,乖乖被蔺怀宁抱上马背。蔺怀宁从背后拥着他,双手环过他清瘦的腰肢,在他身前握住了缰绳。
李存引柔软的发丝垂落在蔺怀宁颈间,带着一种微妙的痒感,从皮肤传到心底。他嗅着李存引身上淡淡的苏合香,蓦然回忆起当时在茂城的情形。那时李存引中了蛇毒无力骑马,蔺怀宁也是这样环着他,心里一边想杀他,一边想肏他。
蔺怀宁无声地笑了一下,伸手撩开李存引衣衫后摆,就着里面的残液再次顶进去。李存引难受地呜咽一声,向前伏倒在马背上。
蔺怀宁扳过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而后双腿一夹马腹,马儿顿时向前窜了出去。
道路不平,马儿跑得又猛。马背上的两人不断颠簸着,蔺怀宁几乎完全不用动作,李存引已然被折腾得几乎昏死。他大口喘息着,风中留下他被颠簸到破碎的呻吟。
蔺怀宁忽然小气起来,撕下一根布条堵住他的嘴:“小点声,可别让其他人听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下李存引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他整个人软得像是被抽去了骨头,靠在蔺怀宁身上几乎融成一滩水。
蔺怀宁将他抱得更紧了些,笑得无比轻浮:“这么享受啊?以后我们天天出来玩如何?”
李存引自然是无法回答。蔺怀宁纵声长笑,缰绳一抖,那匹青骢马跑得愈发猛烈。
直至快要到朔州城,蔺怀宁才终于抽身出来,收紧缰绳让马儿逐渐减速直至缓缓步行。然后他将李存引下摆整理平整,遮去底下的种种不堪,这才走马进城。
两人回到宁安剑派的竹林中。
蔺怀宁抱着李存引回到卧房,将他放在床上,然后迫不及待地压上去。
身下万千青丝铺开,蔺怀宁捧起两人的一缕头发,试图将他们缠绕在一起。李存引发质偏软,他自己的则偏硬。他将李存引的头发缠在自己头发上,看着两缕头发亲密纠缠,不禁露出一个微笑。
李存引阖目躺在床上,并不在乎蔺怀宁在做什么。或者说,他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蔺怀宁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升起一股怨恨。他不想看见李存引这般漠然的神情,当即将他翻过身,扯开他的衣服,准备开始新一轮的折磨。
但就在这时,一股劲风朝蔺怀宁后脑袭来。
蔺怀宁反应极快,立刻低头避过。并没有暗器,也没有兵刃。他只觉肩膀一沉,随即脖颈一痛,同时还听到“喵”的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那只波斯猫跳上蔺怀宁肩膀并给了他脖子一爪。
蔺怀宁进屋时没有关门,波斯猫跟在后面就进来了。它被李存引养了一个月,已经视李存引为主。这只猫甚有灵性,看到有人在欺负李存引,竟然也能忠心护主。
蔺怀宁已经很久没有受过伤了。他脖颈处被抓出三道红痕,立刻火辣辣地疼起来。他心中本就因为与李存引彻底决裂而攒了满满的戾气,之前杀尕毒时发泄了一些,但犹自觉得不够。如今被这猫一激,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他当即眼疾手快地抓住那波斯猫的尾巴,向墙上狠狠一甩!
那只猫撞上墙壁,顿时发出一声高昂凄厉的惨叫,四肢痉挛,整个身体都蜷缩起来。它已然头破血流、内脏尽碎,但还没有立刻死掉。
李存引闻声抬起头,只见蔺怀宁继续抓着猫尾巴将它甩向墙壁。墙上顷刻间出现道道血印,温热的猫血溅了蔺怀宁一身,再配上他狠戾而冷漠的神色,宛如地狱中的血修罗。而那只猫的惨叫声也越来越微弱,两三次之后就完全没有声音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待李存引反应过来,蔺怀宁已经将那死猫随手扔在地上。
陪伴他一个月,给他黑暗生活带来无数光亮的波斯猫,就这样死在蔺怀宁手上。
李存引嘴唇颤抖着,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今天一天接连受到无数打击,已经崩溃到近乎麻木。
蔺怀宁却还在愤愤地说道:“一只猫而已,是不是在你心中连猫都比我重要?”
他掰着手指一个个数:“程衣,尕毒,罗秉忠,琴生,还有那个谁,嬴舟......你爱所有人,唯独不爱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却忘了自己曾经独占李存引全部的爱,却又亲手将这一切生生毁去。
李存引根本没有听他说话,只盯着那只浸在血泊中的死猫失神地看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蔺怀宁愈发愤恨。他忽然将那死猫提起来,一手抓着猫尾,一手抓着猫身,向两边一扯,竟然将那猫尾生生扯断。然后他将那一截猫尾径直塞入李存引体内。
尚有余温的猫尾,血淋淋的猫尾。
李存引如梦初醒,浑身都颤抖起来,哑着声音叫道:“不,不要!拿出来啊......”
蔺怀宁见他终于有了反应,心中大悦。他一边落力压住李存引,一边握着那毛茸茸的尾巴尖,当作玉势一般使用。
李存引终于被逼得彻底崩溃,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他虚弱地抓住蔺怀宁的衣襟,话语断断续续,带着无法掩饰的哭腔:“杀了我......求你......”
蔺怀宁慢慢掰开他的手指,将他翻过身去,不再看他的表情,只是冷酷而决绝地继续。
无论他怎样哭泣哀求也没有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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