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礼手脚并用地挣扎,徐景元就趴在他身上全都压住,穆礼要扭头,徐景元就掐他下巴,非堵着那张全是谎话的嘴不可。
穆礼没办法,狠心咬了徐景元闯进来的舌头。
徐景元也不怕,任他咬个够,血混着唾液在两人唇齿间交缠,不知被谁咽了下去,渐渐尝不出铁锈味了,吻却没有停止。
感觉不到别的,只有滚烫的舌头,发麻的嘴唇,使不上力的手脚,和徐景元完全笼罩住他的气息。
像脱水的鱼。
穆礼无意识地紧抓着什么,在漆黑的窒息里沉沦,直到徐景元终于肯松开他,将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拽到胸前给他看。
你真的不喜欢我吗?穆礼。徐景元说,不喜欢的话,为什么没有推开我?
第25章
穆礼说不出否认的话。
他在黑暗中望着徐景元,睁大的双眼很久都没有眨,缓缓蓄起了湿意。
一个月以后是一周,下次又是多少天?
穆礼说得很慢,嗓音有点哑。
我走不出草原,你也不可能留下。喜不喜欢、在不在一起,有那么重要?我们就各过各的不行吗?
他没有哭,只是直直地望着徐景元,用一双盛满泪的湿漉漉的眼,望到徐景元问不出来话。
对不起。徐景元埋下头抱住穆礼,你别赶我走。
穆礼没有动作,半晌转过脸埋进枕头的时候,眼泪还是滑了出来。
两人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睡了一夜,第二天醒来虽然已经变成侧躺了,但穆礼还是感觉浑身酸痛,腰也麻,要起床还被徐景元一把搂了回去,迷迷糊糊问他去哪儿。
去死。穆礼摁着徐景元的脸,再加一脚踹了他下床。
民宿提供的早饭比较单调,每天都是奶豆腐、烧麦、牛肉包子和奶茶,吃多吃少都按人头算,吃剩或打包的额外加钱。
东西都是昨晚备好的,今天热一热就能上桌。徐景元洗漱完就进了厨房干活,热好的放方篮里,一大盘一大盘地摆到外边的横桌上,任大家自助取餐。
徐母起得也早,换了身不同颜色的波西米亚长裙,墨镜草帽大披肩,风情万种地走到儿子身边,挨着他说悄悄话:圆圆,昨晚睡得怎么样啊?
就那样,徐景元给她拿餐,腰酸背痛的。
徐母惊讶地眨眨眼:你你是这个?
徐景元刚想问哪个,看徐母比了个0的手势,顿时一脸黑线:我不是!老妈,能不能想点正经的。
哎呦,吓死妈妈啦。徐母拍了拍胸口,那你继续加油,抓紧机会好好表现吧。妈妈今天也跟小宋他们出去玩,晚饭后回。
徐景元哦了一声,让她自己注意安全。
等穆礼下楼的时候,徐母一行人已经出门了,徐景元取了餐过来,和穆礼一起坐着吃。
昨晚那事让两人变亲密了些,像是回到了一个月前那种状态,穆礼少了客套,徐景元也不再拘谨,又开始厚着脸皮跟前跟后地围着穆礼转。
上午有两房客人办了退房,穆礼嫌徐景元烦,打发人去打扫房间,自己在前台电脑上算这几天的开支和进账。
算差不多了被人叫了声老板,穆礼抬头,看见昨天搭讪徐景元的两个女生走过来,问她们什么事。
楼上打扫那帅哥,是老板你朋友?小姐姐压低声音,真有女朋友啦?
看样子是还不死心。
穆礼点头,没什么表情地说:不是女朋友,他好像喜欢男的。
两个女生相视一眼,掩着嘴嘀咕了几句不像啊、没想到是同,最后满脸失望地走了。
穆礼收回目光,继续把账算完,然后上楼检查徐景元的打扫情况。
大少爷在家鲜少干家务,打扫过的房间只能勉强称得上整洁,穆礼边换床被单和枕套边指挥徐景元又清理了一遍,忙到十一点多才下楼管快递的事。
从民宿骑摩托到驿站二十分钟左右,东西有点多,兜袋装不下的穆礼用绳子捆了绑在后座椅背上,让徐景元自己反手扶着。
扶一会儿就算了,二十来分钟着实够呛,徐景元合理怀疑穆礼是在报复昨晚被他害得没睡好,到驿站下来手都酸得有点抬不动了,只好让穆礼帮他写寄件信息。
北京离这儿近,三天就到了。穆礼扫过那行地址,你明天回学校?
不啊。徐景元说,舍友都在,让他们帮忙拿。
穆礼搁下笔,把单子递给工作人员:你们研究生时间这么自由。
不一定,有课的时候也忙,没课就看导师安排。徐景元说,把导师交代的事做完就可以请假走,不过没有固定寒暑假,导师有项目下来了一叫又得回。
穆礼问:那暑假也要在学校?
徐景元点头:差不多,想回家可以,但一般就半个月。所以不用担心异地恋,我过来找你很快的。
随口问而已,穆礼说,谁要你来了。
徐景元看工作人员装完箱,一走出驿站就勾住穆礼的肩:你说你不能离开草原,那就我来嘛。
穆礼推他的手:你别来。
徐景元又笑嘻嘻地搭回去,坐上摩托也不用扶东西了,等车子启动后,耍赖一样抱住穆礼的腰不放。
穆礼在开车呢,腾不出空徐景元,而且心里有点乱,怕徐景元再往下问为什么不能离开,就由着他了,没拍掉腰间那两条碍事的手臂。
两人在民宿相安无事待了一天,傍晚徐母和小宋夫妻提早回来了,拎着几大袋生鲜下车,说打算在草原烧烤,问小穆老板有没有工具。
草原气候日夜温差大,夏夜吹着冷风吃烧烤喝酒是很惬意的享受,穆礼说有,和徐景元一起去车库把烤炉和大平台搬上来,帮他们做烧烤前的准备。
小宋夫妻也撸起袖子干活,把买回来的食材洗干净,腌制了一些肉类。
徐母不擅烹饪,东晃晃西看看,又晃到了儿子的身边,逗两个小辈闲聊,成功说服穆礼加入今晚的烧烤聚餐。
除了徐景元和穆礼,其他人都不过认识两天,但有酒有肉,还有徐母这个负责活跃气氛的社交女王,很快大家就熟络起来,你一杯我一串地敬酒吃肉,聊天也随意了许多。
穆礼不太习惯这样的场合,坐在徐景元身旁安静地烤肉,给众人分吃。
徐母偏喜欢逗闷葫芦,笑着给穆礼递话头,一口一句小穆老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得穆礼都不好意思,于是一罐接一罐地喝徐母敬他的啤酒。喝到后来徐景元都看不下去了,替穆礼喝掉最后剩下的半罐,让他别光喝,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穆礼嗯了一声,可能是有点醉了,徐景元拿着竹签递过来什么他就吃什么,吃饱了脑袋一歪,靠在徐景元肩上犯迷糊。
哎,圆圆。徐母也坐过来,挨着儿子另一边胳膊,我总觉得小穆老板很眼熟,像以前在哪里见过。
徐景元说:不可能吧。
徐母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结婚后也一直生活在南方,而穆礼又只在北京和内蒙待过,碰面的几率微乎其微。
不是好像是什么电影里,见过的。
电影?徐景元不太信,是明星吗?
徐母摇头:不算吧,就见过一次。
她没带包出来,借了徐景元的手机用,几分钟后说查到了,递给他看。
第2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