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礼皱眉,闭着眼挥开徐景元的手,含糊道:别烦。
他有点起床气,无论什么时候,只要非自然醒都会不高兴。
徐景元琢磨着再等会儿,又怕前面时间耽误久了会错过流星雨,于是直接把人抱起来,吓得穆礼马上就睁了眼,瞪很大地问他干什么。
没干什么。徐景元抱着穆礼进帐篷坐,拉链也拉上了,窸窸窣窣回到穆礼身边挨着他,有点紧张又期待地说,看你等得无聊,先看点有意思的呗。
第19章
帐篷里漆黑一片,穆礼有些不习惯,伸手往印象中的位置摸照明灯,按下开关。
意料中的灯光没有亮起,只照亮了两人正前方的黑色幕布。
穆礼转头看去,才发现自己打开的是一个投影仪。
看什么呢,他莫名其妙,流星雨快开始了吧。
知道,我记着时间的。徐景元像是不好意思,歪着上身用肩膀碰了碰穆礼,先看这个嘛。
手边的投影仪响起音乐,是一段略微耳熟的前奏,穆礼回头望向被照亮的黑色幕布,看见自己的照片出现在上面。
有人与我把酒分 有人告我夜已深
有人问我粥可暖 有人与我立黄昏
是徐景元的声音,低低沉沉,很磁性的温柔腔调。
他把这段时间给穆礼拍的照片做成了幻灯片,一张一张地滚动播放。每一张都配有字幕,顶部是他想说的或记录下来的话,底部是与之对应的歌词。
第一句是穆礼煮奶茶的照片,第二句是穆礼晚上骑摩托从远处回来的照片,第三句是徐景元发烧时吃的海鲜燕窝粥照片,第四句是两人在风车海迎着夕阳的自拍。
我真的很喜欢你 像风走了八千里
第五句是他们在多伦县的西山湾水库,穆礼倚着快艇的栏杆,被风吹得黑发飞扬,但嘴角微微上翘的照片。
我真的很喜欢你 像阵雨下到了南极
第六句是他们在草原公路上偶遇阵雨,驶过云雨区后停在路边,穆礼摘下头盔擦挡风玻璃的水珠,顺手往后捋了捋短发的照片。
还有穆礼蹲在芍药花田里回头看他的照片,穆礼摸着石条山壁低头走的照片,穆礼抱腿坐在月亮湖边发呆的照片,穆礼因为午觉没睡好对着他镜头摆冷脸的照片。
骑马奔驰的穆礼,提桶打水的穆礼,被太阳晒红了脸的穆礼,和垂着眼帮他在脚踝上缠绷带,看起来睫毛很长的穆礼。
还有屏幕中央那句我喜欢你,用了最俗气的粉红色艺术字体,特别烦人地出现在每张照片切换的间隙,让穆礼想忽略都不行。
真的好土。太土了。
穆礼有点想笑,听着徐景元唱的歌,那么认真,又没忍心笑出来。
看到最后,徐景元塞过来一个玻璃罐,说送给他。
罐是前台桌面当摆设的那个糖罐,穆礼就着投影的光看里边,装着数量不多的一些千纸鹤、星星、玫瑰花和爱心,估计也是拿前台那叠彩色的便签纸折的。唯一花钱的就是那个绑在扣锁上的彩色吉祥结,刚才在纪念商店里见过,应该是他走之后徐景元偷偷买的。
你还会折纸?穆礼说,看不出来。
徐景元咳了一声:网上查了现学的。
穆礼关掉投影仪,摸索着打开了灯:背包里装的就是这些东西啊。
难怪占地方,还重。
徐景元点点头,摸不清穆礼是什么意思,也不敢直接问,就拉着人到帐篷外坐,吹会儿风散散脸上的热。
穆礼看看徐景元,又看了看怀里的玻璃罐,一直安静抱着。
直到繁星密布的夜空忽然开始划过白亮的星痕,继而变得越来越密集,像雨线一样,穆礼才仰起头看。
好像谈不上美,但感觉很奇幻。
如同一片巨大的反复闪烁的灯牌,难以想象这样的景象竟是由大自然锻造出来,而不是人为设计的工业制品。
流星不值钱似的洒落,一颗接着一颗,徐景元在他旁边双手合十地闭着眼许愿,说希望喜欢的人能答应他的告白。
穆礼说:徐景元,你不知道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吗?
徐景元睁开眼,仿佛自言自语道:可是说出来喜欢的人才能听见啊。
穆礼略微怔愣。
两人都沉默了许久,不知是谁先动的,转头之后发现对方也正看着自己,有点尴尬,又有点好笑。
徐景元脸还红着,凑近一些问穆礼:我能亲你吗?
他声音很低,裹着草原夜风的微凉,温柔拂过穆礼的耳畔。
穆礼抬起头,静静地看进徐景元那双比星辰还亮的眼里,有些许失神。
他想,待在黑暗里的人再怎么骗自己,也无法真正习惯没有光的地方。
还是会忍不住向往,会有不该有的期待。
明知道是陷阱,还是会心甘情愿地往里跳。
穆礼伸手捂住徐景元的眼,然后仰头吻住了他。
笨蛋,接吻要闭上眼。
第20章
两片唇贴在一起的时候,徐景元有种尘埃落定的满足感。
唇是软的,没有想象中的草莓甜味,但吻一会儿就会变湿润,舌头伸进去,还能尝到一点残余的奶香。
徐景元吻得越来越深,也很重,在穆礼喘不过气时夺回了主动权,抱着人倒进帐篷里,一边亲他一边反手拉上拉链。
压抑太久的欲望几乎在瞬间便抬了头,徐景元像大狗一样压在穆礼身上,将他整个人连同手脚完全罩在怀里。
穆礼要挣扎,徐景元就堵住穆礼的嘴又吸又舔,用下边鼓起的地方难耐地蹭着穆礼的腿,直蹭得穆礼也起了反应,他才伸手托起穆礼的后腰往下摸。
徐徐景元
穆礼在接吻的间隙叫出了声,但很快被徐景元堵回喉咙里,变成含糊不清的呻吟。
臀肉被大掌用力抓揉,徐景元堪称熟练地扯下了穆礼的裤子,跪在两条细白的腿间,先用手帮穆礼弄出来一次。
持续的时间不长,徐景元一碰那地方穆礼就浑身发抖,好像很敏感的样子,一边闷闷地喘气,一边将徐景元的卫衣领口抓得很紧。
他是第一次,平常也没自己弄过,徐景元好歹比他多几年打手冲的经验,握住套弄十几下穆礼就有些受不了了,闭着眼埋在徐景元胸口里,射了他满手的白浊。
太快了,也太刺激。
高傲的小野猫难得丢人一回,自暴自弃地拿徐景元衣服捂着脸。
徐景元总算找回点面子,笑了笑,把穆礼从怀里挖出来一通亲。手里粘稠湿滑的东西也一点没浪费,全抹到了穆礼的臀缝里,然后慢慢探进去两根手指给他做扩张。
徐景元自认足够体贴了,穆礼说疼他就慢点,说还好就再加一根手指,穆礼问什么他也答什么,加到第四根穆礼也说不难受了,他才换成自己身下硬得发疼的东西。
可饶是这样,顶到底的时候穆礼还是哭了,没出声,就是眼尾通红,眼眶里盛满了水,湿漉漉地瞪着他说,太大了,让他出去。
徐景元哪还出得去,动也不敢,光是埋在里面就已经爽得头皮发麻,只好搂着穆礼亲亲哄哄,说忍会儿,一会儿就不疼了。
他太会缠人,贴在穆礼的颈侧蹭蹭这儿蹭蹭那儿,装出一副可怜又无辜的样子,好像离了穆礼就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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