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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暗中跟着工部司郎中王大人,发现他养了外室,那外室仆从成群, 挥霍无度,按理来说,凭朝廷发的俸禄, 远远不够如流水般的花销。”
孙兰莺并不傻, 相反,她很聪明, 立刻反应过来:“是从红丸中受利了!”
淩六郎颔首,“但并没有十分明确的证据, 我还在寻找。”
“给大理寺卿陈大人的匿名信可起到作用?”
提起这个,孙兰莺还有点惭愧, 因为信封上歪歪扭扭的字迹, 正是她写的。里面清秀的字迹则是出自李顺文之手,就是为了撇清淩六郎。
“大人已经开始着手查了,但不知道近况如何。”
他如今在大理寺依旧是打杂的角色, 很多消息是他默默听旁人说, 自己推断出来的。那天拿到信后, 陈大人留章文和裴禄二人,在公房里呆了许久, 等再出来时候就秘密说话,想必信件给了一个方向,不管他们信不信,查查便知。
寻找真相这条路分外艰难,孙兰莺只是个普通的百姓,淩六郎只是个普通的捕头出身。他们都深知面对的敌人不止是校尉或者司郎中,说不定会有官级更大的人,按死他们如同按死一只蚂蚁。
也正因为如此,淩六郎不想让孙兰莺搅合进来,所以才没告诉她最近的动向。
“莺莺,查案的事情交给我。”他轻轻抱住人。
孙兰莺伏在他怀中,那股胭脂味道更浓,但这是六郎为了查案才染上的,她没那麽反感了。不过还是耍了小性子,张嘴隔着衣服咬了他一口。
像是猫儿挠痒似的,淩六郎低头道歉:“对不起。”
“不是因为胭脂味道生你的气。”
孙兰莺松开,擦着那块被口水染湿的衣服,撇嘴道:“就是觉得你什麽都不告诉我,有点不高兴而已。”
淩六郎欲要说话,孙兰莺抢先一步用手捂住他的嘴,两人对视。
“六郎,我知晓你是为了我好,不想我受到牵连,但是六郎,还有十几天我们就要成亲了,往后便是夫妻。夫妻一体,患难与共,难道你想让我在大难临头时抛下你吗?”
俊逸郎君深邃的眼眸看着她,半响之后眨眨眼。
自然是不介意的。
如果他当真有那麽一天,他希望她快点走,走的越远越好。
脑子里这麽想,心里却略酸涩。
淩六郎忽略自己的感受,握住孙兰莺的手,缓声道:“这件案子错综複杂,等我有确切消息了再告诉你。”
“这还差不多。”孙兰莺露出笑颜。
“对了,六郎,我们是不是可以找人帮忙?”
“找谁?”
淩六郎也曾想过寻人,但红丸就像是蛀虫一般,将朝廷蚀咬出一个口子,他不确定谁和红丸案没关系,否则也不会写匿名信给大理寺的陈大人。
“柳相啊!洪灾之后,百姓们都感激柳相,听说他还带头设棚施粥,不少流离失所的百姓都能吃上一口热乎饭。我虽然到京城的时间短,可听了不少关于柳相的事情,他是大好人!”
孙兰莺想的很简单:“那我们直接把这些线索告诉柳相,让他来查不就成了吗?”
“柳相两朝元老,肱股之臣,确实是好人选。不过寻常人见不得他,且我们手里没有确凿的证据,再等等,等我拿到一些证据就想办法求见柳相。”
俩人收拾好后就準备回家,路上谈到了佟四。
“按理来说他该收到消息才是,但不知是何等原因,他一直不曾回複。”
佟四和淩六郎相识多年,两个人如亲兄弟般,担心在所难免。
孙兰莺安慰道:“他应当是有事吧,或许过几天就来消息了。”
……
旁人的铺子涨价之后,生意或多或少受到影响,但没想到孙兰莺的铺子生意越发的红火了。
她也调了价格,但相应的付出材料和时间也更多。
比如她现在正在做的菜干蒸饼。
以往都是放些猪油渣,但现在她多放了肉沫,吃起来味道更香,口感更好,而且为了区别这些蒸饼,她额外做了花样,瞧着就漂亮,味道更不用提,光是看铺子里坐满了人便知晓。
李顺文习惯了铺子里的生活,不再如刚开始那般手忙脚乱,一切都做的井井有条。
“您的红豆蒸饼,今日入夏,东家给每桌都送了一壶绿豆饮子。”
“这是菜干蒸饼,里面可不像是别人家只有猪油,咬一口试试,实实在在的肉。”
来铺子里的时间不长,除了睡觉,剩下的时间几乎都呆在蒸蒸日上,李顺文看着比之前胖了一些,脸上有肉气色也好。他会读书写字,谈吐不凡,又因为孙兰莺长相貌美,因此这对姐弟很是出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