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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麽不能来。”
第一个字说出口时,眼泪也顺着往下落。“
你一夜未归,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淩六郎没被押在牢里,所以他情况还算好,只是有些憔悴罢了。与他相比,孙兰莺更像是蒙冤入狱之人,霎时哭成个泪人。
“抱歉,没来得及同你说。”
“他们说你杀人了,六郎,这一定是误会对不对?”
两行热泪顺着女郎的面颊往下落,滴落在淩六郎的手背上像是烫人似的,在淩六郎心上烫了一个又一个洞,酸涩疼痛袭来,他伸手抱着人,才觉得好受不少。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但是莺莺,人不是我杀的。”
“我就知道。”
即便二人之间相隔栅栏,但还是觉得他的怀抱温暖。孙兰莺哭诉了好一会,在淩六郎的低声细语中渐渐恢複理智。
“那怎麽办,六郎,怎麽才能救你出去?”
孙兰莺从未遇见过这等事情,一时慌乱失了阵脚,还是淩六郎安抚她,道:“别担心,大人英明不会冤枉我,而且,我方才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
外面的裴禄等人也有事做。
仵作验尸结果出来了,赵大郎是被人下毒致死。这种毒从吃下去到毒发,只需要片刻,甚至都来不及呼救。
章文皱眉:“昨日淩云亦进牢房的时间和赵大郎死亡时间,相差了起码一个时辰。”
所以,排除淩六郎下毒的可能。
裴禄不甚赞同:“还是要严谨。”
他转头看向仵作问道:“难道是直接喂毒药?”
仵作道:“是混在饭菜里,因此赵大郎吃完晚饭没多久就死了。”
还是收碗筷的狱卒发现尸体,立刻禀告。
裴禄和章文对视一眼,章文会意。“我去厨房查。”
大理寺的厨房可不是岭城衙署那等小地方,这里光大厨就有两个,还有打杂的人若干。
一询问才得知,原来昨日送去牢房的饭菜是一个打杂的小伙计,昨晚说身体不舒服,今日就没露面。
章文立刻把这件事告诉陈大人,然后带人去家里找那个小伙计。
而这边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孙兰莺就从里面出来了。
很多犯人都不会承认自己杀人,有时候用亲人来感化是一个好办法。虽然一些迹象说明淩六郎不是兇手,但没有确凿的证据,一切都要看证据。
因此裴禄道:“他和你说什麽了?”
“大人,六郎说人不是他杀的,”孙兰莺眼眸肿的更厉害,她声音带了点沙哑可条理清楚吐字清晰。
“赵大郎有个弟弟唤作二郎,如今也在京城里,六郎说,那人既然灭了赵大郎的口,恐怕也不会放过赵二郎。他们兄弟一定知道什麽秘密,才有如此灾祸。”
裴禄立刻面带谨慎,索性重新进去问话,过了会他面色沉重的走了出来,让孙兰莺自行离去,他去找陈大人商议去了。
“如果当真如淩云亦所言,赵家兄弟所知道的秘密恐怕不小,所以背后之人冒着如此大的风险,派人灭口。”
……
章文没找到那个打杂的小伙计,调查得知此人无父无母是个孤儿,靠各种打杂为生,昨日之后就没人见过他。
这条线索也断了。
“大人,我们该怎麽找到赵二郎?赵大郎被关押了多日,恐怕赵二郎已经收到风声躲了起来,想要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找不到也要找。”
陈大人当即下令,一部分人去城外取红丸的地方蹲守,看看能否等到赵二郎,另外一部分则分别审问抓到的犯人,希望能从他们口中得知赵二郎的线索。
裴禄试探性地道:“那淩云亦?”
赵大人揉着脑袋,颇为无奈道:“等找到那个打杂的小伙计,确定淩云亦没有任何关系之后再放他离开也不迟。”
困了许久的红丸案总算有些进展,衆人各自忙碌,章文带人直接去城外蹲守,出来后又在石狮子后面见到孙兰莺了。
石狮子不大不小,她身形过于纤细,被挡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肿的如核桃的眼眸。
“小娘子怎麽还没走?”
“大人,什麽时候会放六郎回家?”孙兰莺走出来,朝着章文行礼。
“要等确凿证据,证明他与此事无关。”
孙兰莺嗫喏:“可是,也没有证据他和此事有关啊。”
章文一噎,这小娘子脑子转的还挺快。
“你回家等,莫要在这了。”
章文还有事,便要先行一步,孙兰莺及时叫住人。“大人,你们是要去抓赵二郎吗?”
章文审视的眼神看她,孙兰莺接着道:“如果是的话,我有办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