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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残留在枕头上的药味。
可见栽赃嫁祸之人沾过药,所以才会留下痕迹。
有了这些证据, 孙兰莺叫荣香兰过去, 让她贴着枕头底下闻。
“还真有药味?很淡, 但能闻出来。”
外头的老嬷嬷脸色微变,不由自主的将手背在身后。
既然有了新发现, 不用孙兰莺说,荣香兰自己就会调查。她带来京城的这些人里,各个都是心腹,所以出了这等事情,荣香兰更为恼火。
“兰莺,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孙兰莺笑了笑,她不是要交代,她只是不想背负污名罢了。
这边,荣香兰已经调集所有人站在院子里,让绿云挨个去闻他们的手。抛开那些有汗臭的男人外,其他人都很正常,没有什麽异味。
绿云过来回话,荣香兰视线扫过所有人后,挥挥手让他们各自回去做事。
老嬷嬷也要走,倏地被叫住。
“嬷嬷。”
荣香兰声音微冷,“方才所有人都检查了,但没查嬷嬷。我记得昨晚嬷嬷说腰疼,去医馆要了两副膏药,想必现在还在身上贴着吧。”
老嬷嬷不止是荣香兰母亲的陪嫁,还是她的奶娘。
论情感她是万万不愿意怀疑她的。
可事实就摆在面前,当闻到药味时,她第一个就想到是嬷嬷。□□香兰还心存幻想,觉得会是别人,不一定是嬷嬷。
“大娘子。”老嬷嬷转过身。
晨曦微亮,京城的春日比岭城要暖上几分。
孙兰莺揣着手站在角落里,等到荣香兰接下来的动作。
她不是要惩罚谁,她只是要个公道。
“向兰莺道歉。”
“大娘子,你在说什麽啊?”
出自商人世家的荣香兰从小身边朋友就多,那时候有个特别好的手帕交,荣香兰觉得和对方在一起特别惬意,总是邀请对方来家里玩。
有一次对方在她家里住了三天,第四天父母上门来接孩子,对着两个玩闹正欢的小娘子笑了笑,转头就和荣老爷提生意上的往来。
荣老爷看着笑容灿烂的荣香兰,缓缓点了头。
从那时候起,荣香兰就知道,她没有真心朋友。
除了孙兰莺。
她对孙兰莺有多珍重,现在知道是老嬷嬷做的就有多难过。
老嬷嬷最了解她的事情,怎麽忍心用这种事来害孙兰莺?
“道歉。”荣香兰重複。
“哎呦,大娘子啊,那翡翠镯子说不定就是孙小娘子看着好玩拿回去把玩了,如今找到就翻篇算了。”
事已至此,她竟然还在狡辩。长在内宅里的妇人最擅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了了之。
荣香兰情绪不太对,眼眶红红,明显在强撑着没哭。孙兰莺不忍心了,便上前柔声道:“香兰,算了,东西找到了就好,走,我们出去逛逛吧。”
“我没事,你先去我一会去寻你。”
意思就是还要处理这件事,先将孙兰莺支开,再料理家事。
正好孙兰莺要去收拾新租赁的房子,拿着东西离开。
房子就在淩六郎家附近,虽然逼仄但价格公允,而且地段也算不错。他们两个住的近一些,互相也有个照应。
屋里被淩六郎提前收拾过,干干净净一点灰尘都没有。只需要添置行李被褥,再加新的锅碗瓢盆,便能入住了。
孙兰莺满意地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院子里有一棵大树,她看不出是什麽树,等抽芽长出叶片便知晓。
嫩芽苞翠绿,昭示着春意。
仰头看云的小娘子伸了个懒腰,觉得从现在开始才是新生活。
……
京城百姓比旁的地方更为忙碌,因为这里花销大,要努力挣更多的钱财。
朝廷俸禄倒是不少,但现在淩六郎只是在大理寺打杂,给不了多少钱。
他倒是不在意,因为他除了吃住外没什麽花销,而且手里有一大笔钱,不愁过日子的事情。
卷宗还没整理完,也没查到有用的消息,淩六郎连日累心之下憔悴不少,晌午没心思用饭,晚上下值回家,才发现自己家里亮着灯。
疲惫在一剎那一扫而空,进门之后果然是她。
“回来了。”桌边孙兰莺挽着袖子,正在盆里揉面,她语气自然,好像俩人一直都是这样,她在家等着他。
“我家里好多东西都没有,所以就过来了,晚上吃饽饦。”
淩六郎颔首,去净了手后想要来帮忙。
“这里用不着,要不你先去烧水。”
来京城之后,淩六郎吃饭更不规律,不饿便不吃,饿的时候才想起来吃一口。厨房除了烧热水,根本就没做过饭。
当热气蒸腾而且时,女郎的脸若隐若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