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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顶十分之一, 如何?”
说完,孙兰莺没有来的羞涩,觉得自己会不会太过分了?淩六郎这些日子对她尽心尽力,如果不是他照顾高热的自己,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光这一条,其实就已经抵了一大半了。
“好。”他干脆利落的答应。
“就十分之一。”
他如此爽快,从未欺负过旁人的孙兰莺还有点不自在。等天色晚了他要起身回家,孙兰莺破天荒的来送他。
“外面风雪大,不用出来。”他站在门口道。
“没关系的,正好我去锁大门。”
孙兰莺说着把胡帽拿出来戴上。
从来没买过帽子,也没戴过的孙兰莺对这顶胡帽颇为喜爱。
她容貌生的好,恐怕顶块瓜皮出去也漂亮。
“岭城的雪一直都是这样吗?从白天下到晚上。”
“嗯,不过春日暖的快化冻也快,所以比旁的地方要暖和一些。”
孙兰莺的住处就靠着院门,说话的功夫已经走到门口了,淩六郎侧过神,道:“天冷,回去吧。”
雪花飞舞,银装素裹。
冬日的夜里自带银白一片,映亮身材颀长郎君的侧脸。冷毅的面庞在看向孙兰莺的时候透着柔软。这麽一会,他身上就落了一层薄雪,让孙兰莺不由自主想到他在巷子口等她的时候。
“明天,你不用特意送我,我可以自己回来的。”
淩六郎不置可否。
孙兰莺明白他的意思,就是不行。
“那……那你进荣记等吧,天寒地冻若是冻出毛病岂不是我的过错了。”
“会给你造成困扰吗?”
他问的虔诚,孙兰莺有那麽一瞬,心里软的厉害。
孙兰莺轻笑:“哪有什麽困扰,除非你想借着我的名头要什麽甜头。”
这句话完全是为了破坏他们之间的古怪气氛。
“那就好。”
……
每天晚上送孙兰莺回家见一面,早上上值时正赶上她来荣记,也能见一面。
“六郎,怎麽觉得你最近心情不错啊。”佟四咬着最后一口蒸饼,擡头看淩六郎。
晌午衙署提供一顿午饭,菜色嘛,就那麽回事,很少见到荤腥。不过因为徐伯厨艺不错,即便是素菜也做的好吃。
今天晌午的饭菜便是饽饦和蒸饼,虽然都是素馅,但鲜香爽口,佟四连着吃了四个蒸饼,两碗饽饦。
淩六郎已经吃完了,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起身离开,佟四追了出去。
“哎,你是不是有什麽好事啊?告诉告诉我呗!”
俩人越走越远声音也逐渐听不见了。
小八面无表情地转回眼睛,低下头没叫旁人看出他的眼神里藏着怨恨。
明明是他第一个发现孙兰莺的,怎麽现在孙兰莺反而和淩云亦走的如此近?
凭什麽?
苍天不公!
……
小八的怨愤旁人不得而知,佟四追着淩六郎进了公房,不由得猜测道:“难道是红丸案有新的线索了?还是国库丢失的银子有了着落?”
一身官服的淩里郎绕过桌子来到桌子后坐下,佟四直接坐他对面。
“六郎,你为何如此能藏事儿?与我透漏一丝都不可以吗?”
“丢失的银子想要找回来恐怕不容易,因为这件事已经传开了,朝野震惊,事情现在究竟如何解决,我也不知晓。”
淩六郎捏了捏额角,佟四看出来他面上有疲惫之色,眼下也有青黑。
这人昨晚干什麽了,肯定没休息好。
淩六郎睁开眼,道:“这些事情离我们很远,就算最坏的结果要讨伐山寨,也用不着我们这些捕快去。”
“是啊。”佟四附和。
在青木寨那些日子虽然他们的人没有死亡,但可都或多或少受伤。那个廖志成也没提给他们分功劳的事情,就一人给了一贯钱。
一贯钱不少,可佟四总琢磨不是那麽回事。因此他打定主意,再也不参与这等可能会挂掉的行动。
“红丸案呢?”
“线索也断了,暂时没有消息。”
佟四啧了一声摇摇头:“难办啊难办,上头那麽多神通广大的大官都查不到线索,六郎,你确定还要查?”
“查,明年开春去京城,可能会有消息。不管有没有,我都会一直查下去。”
佟四了解内情,知道淩六郎这辈子都放不下他爹娘被人害死一事。廖志成给了他一条线索,说当时有别人在场,后来被土匪带走去京城了。
可是在场的人有几个?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这些通通不知道啊。
佟四不由得担忧,但淩六郎坚定如磐石,根本无法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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