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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上了清漆,通体光亮,一看就知道保存之人多有爱惜。
孙兰莺擦干净脸笑着过来,道:“好精致的木剑,剑柄上还刻着繁複纹路呢。”
不知是错觉还是她看错了,在他擡起眼帘的一剎那,眸中隐有悲伤之意,很快又消失不见。
淩六郎收起木剑,孙兰莺看见他把其放在一个锦囊里,然后便揣在腰带之中贴身放好。
看来这东西对他来说是宝贝。
眼看着就九月,山里比外面冷的更快,晚上夫妻二人抱着入睡,依偎取暖。
有人陪着孙兰莺入睡极快,就是睡的不安分,手总是动来动去,最后搭在他的腰间,整个人钻进他怀里。
淩六郎识文断句,听过不少典故,比如柳下惠坐怀不乱。
以前淩六郎会嗤之以鼻,男女之事他也懂,难道女人撩拨男人就要给回应?
但现在,他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不一定要她撩拨。
美人在怀,年轻力壮的郎君若是无动于衷,那便是身体有毛病。淩六郎确认自己毫无问题,就是太过难捱,每每都是半夜入睡。
安睡一夜神清气爽的孙兰莺起来时,身侧的位置已经冷了,看来郎君又早早起床去练武了。
她起身穿好衣裳,淩六郎也回来了,不过他发鬓微湿,身上有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孙兰莺凑过来嗅,淩六郎神色紧绷,晦暗的眸子看着她道:“我刚洗过。”
不可能留下味道。
孙兰莺便没多想,俩人各自收拾着。淩六郎低头在想着什麽,就听在衣柜前的孙兰莺说道:“郎君,看。”
一个指甲大小的玉蝉。
顾盼生辉的女郎攥着绳子,那玉蝉轻晃,晃的淩六郎心慌。
“这是我们的定亲信物,郎君,你的呢?”
原本就不是淩六郎的东西,他当时随手给佟四叫他保管好,因此此刻淩六郎根本拿不出来。
现在孙兰莺和淩六郎情投意合,在孙兰莺看来这枚小玉佩更为珍贵,取了布仔仔细细的擦拭,然后擡头看淩六郎。
“郎君?”
“放起来并未随身携带。”
孙兰莺信了,又把那枚小玉蝉放好。
事已至此,淩六郎整理心神,想要与孙兰莺说出实情。还没等他找到机会,外面有人敲门,说是廖志成找他。
很多时候说出一件事并没有那麽容易,只能再找时机。
来到廖志成这,他开门见山,直接了当道:“现在寻找失银一事没有任何进展,该再想办法才是。”
廖志成身份不一般,如淩六郎他们这等小捕快,只有全力配合。淩六郎说是,等着他的下文。
高小郎君不知道去哪里了,屋里只有他们二人。廖志成顿了顿,说道:
“现在有一计,就是以青木寨有新妇的名义拜访,到时候带着孙兰莺去往各个山寨,一则她是女人,那些土匪们会放松警惕,二则我们借机摸清各个山寨内情,若是能找到线索最好,如果找不到也能探清虚实,方便我们往后行事。”
在廖志成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淩六郎便眉头紧锁,等他说完后淩六郎面若冰霜,冷冷的看他。
俩人不是假扮夫妻吗?廖志成还琢磨了一会,也没搞清楚淩六郎的不悦来自哪里。
“不可。”淩六郎直截了当,“她一个弱女子,又如何去往各个山寨?”
“不是让她自己去,我们一同前往。”
“上次在黑木寨的情形郎君也看见了,哪怕是青壮年男人都不一定游刃有余,她是年轻貌美又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无异于羊入虎口。”
淩六郎还差点被逼着喝酒,可想而知孙兰莺会发生什麽,土匪可不是有礼仪常伦的君子,都是一群亡命之徒。
廖志成板着脸:“这麽说,你不同意了”
认识这麽久,廖志成一直颇为欣赏淩六郎。
当时国库银子一案没有任何头绪,就是他一个小小的衙署捕头发现线索,一路顺藤摸瓜,最后发现与几大山寨有关。
异于常人的聪慧,心细如发,条理清晰,且还年纪轻轻。在廖志成看来,此子将来必有大造化。
可没想到,在这节骨眼上出了岔子。
廖志成似是而非的说了几句话,无外乎是这件事办砸了,他们都没有好下场云云。
但淩六郎不为所动,一步都不退让。
还是块硬骨头。
廖志成既是欣赏又是无奈,最后喟叹道:“好,先抛开此事不谈,我问你,当年你父母死亡案,你可知道是怎麽回事?”
淩六郎压着疑惑,听见廖志成说道:“兇手确实是一群土匪,但你知道他们为什麽杀了你父母吗?因为当年他们就是在运送红丸,被你父母看见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