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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 淩六郎索性将人用被子裹住,捞过来抱在怀里。
总算安分下来。
……
早上没吃朝食之前,淩六郎见她在兴致勃勃的写字,像是一个刚得了新奇玩意的孩童,写的不亦乐乎。
好像认识孙兰莺以来,她总是一副人淡如菊的模样,什麽都会做,什麽都做的很好。明明是芳华正好的小娘子,偏偏老气横秋,比山寨里其他年纪大的人更会张罗。
此刻,才终于展露出她这个年纪小娘子的顽趣一面。
握着毛笔的手势不大标準,像是小童刚拿笔似的,不过她腰板挺的笔直,牢牢记住他昨夜的教导,一笔一划,写的不骄不躁。
淩六郎面无波澜的脸上露出笑意,被佟四瞧个正着。佟四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大事不妙,他揉了下眼睛再看过去,就见六郎依旧是那个面容冷峻的小郎君。
看错了吧,佟四心想。
但是吃饭的时候,彻底打破佟四的幻想。
原本他们人多,就是坐在院子里吃饭,淩六郎和孙兰莺一直挨着坐,大家各自吃饭说话,倒也没什麽特别。
可是今天,淩六郎竟然主动给孙兰莺夹菜!
佟四震惊的嘴巴都要合不上了,在看见孙兰莺红着脸时,他更是差点把嘴里的蒸馍吐出来。
怎麽回事?
这俩人之间发生了什麽?
佟四没敢声张,倒是暗地里婉转的问了淩六郎,但也没问出什麽结果。
小八已经不怎麽和孙兰莺说话了,不过孙兰莺繁忙起来倒也没注意。这天下午,她主动和小八说话,问他要不要学煮汤底。
“不了。”小八垂着脑袋声音发闷,也没多停留,直接和孙兰莺擦肩而过。
“小八,你怎麽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山寨里和孙兰莺关系最好的就是小八和张氏兄弟了,见小八脸色不好,孙兰莺上前关切询问。
小八头都不回,只闷声说没事,让孙兰莺更着急了,以为他生病了强忍耐着,于是几步追上小八拦着人,柔声道:“哪里不舒服及时说,早点治疗好的更快。”
小八越是不想看见孙兰莺,对方反倒是越发的贴上来,让他烦躁不已。
“我都说了没事,没事!”
他脸红脖子粗的大吼一声,然后推了孙兰莺一下跑远了。
孙兰莺被推的猝不及防,直直的朝后摔去,落地之后才反应过来,小八推她了。
屋里的衆人听见动静走出来,张全和张武最是知道小八情绪,但此刻面面相觑,不明白小八发什麽疯。
淩六郎则是快人一步的走到孙兰莺身边,轻而易举的将人扶起来,拍走她裙摆上的灰尘杂草。
“你怎麽样?”
“我没事,不怪小八,是我自己没站稳。”
孙兰莺知道大郎是山寨的头目,衆人听他号令。她想着小八可能身体不舒服或者心情不好,若是大郎再责罚他,会加重病情。
“小八是身体不适吗?还是早点找大夫看看为好。”
孙兰莺还在记挂着小八,她父亲当年就是小病成疾,不舍得花钱看大夫,总说自己没事没事,最后拖成了大病。
因此孙兰莺从不讳疾忌医,相反倒是害怕不看大夫会更为严重,落的她父亲那个下场。
她拽着淩六郎的衣袖,担忧之色写在脸上。“郎君,山寨里有人懂医术吗?还是找人陪小八下山一趟?天色还早,要不然趁早去,早早回来。”
心地善良的小娘子。
淩六郎扶着她,看见她脚不自在的动了一下。“先回房。”
“我自己回去就好,郎君自去忙。”
淩六郎单刀直入:“脚不疼?”
孙兰莺不说话了。
淩六郎也没想等她的回答,索性直接将人抱回房里。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院子里的衆人才敢小声说话。“郎君这是……”
“四郎,你可知郎君和小娘子,他们……他们……”
“去去去,一个个的瞎凑什麽热闹,该干什麽干什麽去!”
佟四呵斥他们,把人赶走。但自己留在原地,眼睛盯着新房。
屋里,淩六郎要把孙兰莺抱上床榻,但她道:“不行,不要上床,衣服髒。”
上床?外面的佟四惊掉下巴。
等会,方才孙小娘子是不是说上床,还是他听错了?
不死心的佟四悄声凑近几步,怕被淩六郎发现,在几步远开外的地方竖起耳朵听。
“不上床在哪?凳子上?”这是郎君在说话。
然后佟四就听见孙小娘子温柔的声音道:“那就在凳子上吧,哎,你别动,我自己来。”
佟四瞪大了眼睛,怎麽也不敢相信,青天白日之下,六郎会做出如此有伤风化之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