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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孙兰莺所言, 他们欺软怕硬,没法对赵家怎麽样,这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便挑着软柿子孙兰莺来撒气。
孙大郎好不容易才寻觅到孙兰莺的蹤影, 怎麽可能轻易让她离开?
“你得对我的胳膊负责!”
孙大郎制钳住孙兰莺,虽然一个胳膊使不上力气, 但他到底人高马大,按住孙兰莺和按住兔子没什麽区别。
直接将人绑住手口, 孙大郎扛着人朝前去。
她倒垂在孙大郎的肩头,刚吃完东西硌的她胃部不舒服, 像是食物要翻涌上来, 她深深呼吸了几次,总算将那股恶心之感止住。
孙大郎只在意抓住孙兰莺这个人,根本不在意她会不会难受, 她眼球很快就充血变得通红, 一张脸也涨红, 更何况孙大郎身上有一股恶心人的味道,此时的孙兰莺着实不好过。
孙兰莺不停的蠕动挣扎但无果, 她擡眼看这条路,发现竟然是回她家的那条小巷子。
如果路上遇见人就好了,孙兰莺不由得祈祷。
大抵是老天爷显灵,还真有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
可孙兰莺听见了,孙大郎自然也听的分明,他立刻闪身躲了起来,直到那人离开。
“别想跑了,你就老老实实的等着赎罪吧!”
我有什麽罪?
孙兰莺嘴巴被捂住,只能在心里说话。
我的罪就是没让你们占到便宜,没给你们所谓的“秘方”,没让你们把我卖给赵家,没攀上赵家的大腿。
以前父亲还在时,大伯一家刚开始对他们还算客气,逢年过节时两家会时常走动,后来父亲病了她到处借钱治病,大伯一家便对她冷淡疏离,拒之门外。
年少时还会充满幻想,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大伯和她父亲是亲兄弟,怎麽可能不管不顾?
后来,现实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如今的孙兰莺看透了所谓的亲人亲情,不对他们抱有一丝幻想,可还是低估了人性的恶。
到孙家之后,按理来说进不去院门的,但孙大郎总不能扛着人四处招摇,于是计划跳墙。
孙兰莺被他像是货物一样扔在墙头,腹部疼的她闷哼一声,孙大郎跳上墙头,落地之后有拽着孙兰莺的腿将她拉下来。
他使的力气太大,孙兰莺细皮嫩肉,自小腿开始到脚踝处全从墙头摩过,痛的她皱紧眉头。
她绑着手,当然跑不了,孙大郎把人扔在院子里后又跳墙走了。
临走之前没忘记威胁孙兰莺:“你老实点,到时候我能替你求情,让赵郎君收你当个妾室,到赵家吃香喝辣!”
孙兰莺瞪着杏眸,眼神里都是倔强。
孙大郎呸了一声,“不识好歹!”
然后跳下墙头去找赵郎君了。
院子里还是和她走的时候一样,大抵是因为没有值钱东西,所以也不怕贼人惦记。
墙角处放着木柴,旁边是劈柴的斧头。
孙兰莺顿时来了精神,想要起身用斧头隔开绳子。只是她刚站起身,下一瞬便又摔倒在地,砰的一声巨响。
方才一直紧张着,完全没注意到左腿受伤,血迹濡湿了一片。咬牙从地上站了起来,孙兰莺背对着斧头,用其锋利刀刃割绳索。
……
另一边,孙小郎意图蒙骗过关,说什麽就是看见淩六郎觉得眼熟好奇云云,所以才跟上来。
淩六郎捕头出身,日常抓捕嫌犯的数量恐怕比孙小郎的岁数还多,更何况他观察入微,将孙小郎的谎言一一戳破。
孙小郎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淩六郎已经开始在转头手腕了,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吓的孙小郎像是乌龟似的缩回脖子。
“我说我说,你别打我!”
淩六郎从不对嫌犯动用私刑,他只是手腕疲了罢了。
站在孙小郎面前,他居高临下的看他。
“说。”声音冷漠至极。
孙小郎盘算着事情应该成了,又怕挨打,只得说了实情。
“你是孙兰莺的堂兄?”
孙小郎说是。
淩六郎冷声道:“骨肉至亲,你们却想着用她来换取荣华富贵?”
孙兰莺从未提过家里的事情,甚至自己父母都很少提。
淩六郎对她的了解仅仅是佟四调查来的消息。
现在他才从外人的嘴里,了解到“妻子”的一些过往。好像尘封许久的木匣,光是打开一条缝隙,就灰尘漫天,不欲再看。
“小郎君,你放了我吧,我可什麽都没干啊,都是我阿兄干的!”
淩六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这种背信弃义之人,不值得孙兰莺当亲人。
问孙小郎他们把孙兰莺带去哪里,孙小郎说不知道,只知道到时候要送去赵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