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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四明白了,淩六郎又接着道:“严格的等级,导致骗子们只能知道他们的上一级,再往上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佟四皱着眉头:“那岂不是一时半会也无法破案抓到罪魁祸首?”
淩六郎颔首:“对。”
已经扩展到多个州府,说明利益巨大能收揽这麽多人干活。而且,背后之人恐怕不是普通百姓……
事情到这就很难推进了,淩六郎他们也没收到更多的消息,他道:“先解决八大寨的事情再说。”
端着木盆往屋外走,打算打水洗衣服。他们来的时候只有一身衣服,这些都是在山寨里搜刮出来,那些土匪的衣裳。
他身上的衣服着实宽大,幸好淩六郎身量高完全能撑起来,但是他腰肢劲瘦,衣服便显得有些松,只能用腰带系紧。
出来的时候,正好孙兰莺也出来了,巧的是,她怀里也有个木盆,盆子里装的髒衣服。
“洗衣服?”孙兰莺明知故问。
女郎握着木盆的手收紧,原本粉嫩的指甲因着用力泛白。
淩六郎洞察一切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观察到她脚步乱了,在他看过来的时候,低下眼帘,一只手去抚弄鬓边的碎发。
这是很明显慌张的表现,动作僵硬不自然,心里有鬼。
淩六郎不动声色,他嗯了一声,擡脚跟上孙兰莺,走在她身后,见她越发的紧张,后背都绷的像是有人逼她罚站。
院子角落里放着水缸,头天晚上就有人挑水,以便第二日衆人洗漱用。
所以孙兰莺也没法叫淩六郎去挑水走开,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开盖子,拿着葫芦水瓢的时候,孙兰莺侧身挡住自己的木盆,道:“郎君,我帮你洗衣服吧。”
只要他走开,她不介意多洗两件衣裳。
淩六郎却没叫她如愿,犀利的眼神看着她,说了句:“我帮你洗。”
孙兰莺手里的水瓢差点掉在地上,水洒了大半,淩六郎下意识的握过去,不小心握住女郎的纤细的手腕。
细腻的犹如玉石一般的肌肤,炙的发烫的大掌环上,像是捏住一截微凉的玉。
孙兰莺一怔,淩六郎率先反应过来松手,状似镇定的接过水瓢。
几下就把孙兰莺的木盆添满水,随后用往自己的盆里舀水。
晨光微熹,山寨里其他人还在睡觉。晨起雾蒙蒙的水珠从枝叶上滚落,落在他后脖颈处带来一阵凉意,总算让他彻底清醒。
他跟着孙兰莺过来是为了看看她在隐瞒什麽,而不是因为一点点的接触心慌气乱。
淩六郎孙兰莺高了一头,她堪堪到他的肩膀处,因此他一低头,便能瞧见小娘子红透了的脸。
微光照亮女郎的面颊,如桃似李,楚楚动人。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淩六郎回过神时,孙兰莺已经将他的盆端走,她垂眸轻声道:“郎君,我来洗吧。”
淩六郎面色紧绷,无甚表情的嗯了一声,随后大跨步离开了。
砰的一声关上房门,佟四吓了一跳,见淩六郎面容冷峻,以为发生了什麽大事。
“怎麽了?山下有动静了?”佟四说着快速穿衣服。
山下他们设置好了机关,若有人闯进来,山上就会收到示警。佟四手忙脚乱。
“土匪可都是一群穷兇极恶之徒,不讲信誉没有诚信,谁能想到来的如此突然。
“不是。”淩六郎忽地回话。
“啊?”佟四停下动作看向淩六郎,“那是怎麽了?”
怎麽了?
他现在并不是迁怒孙兰莺,只是在懊恼自己为何关注孙兰莺的时候越来越多,视线在她身上停留的越来越久。
仰头把桌子上的一杯凉水灌入喉中,才觉得那股莫名的心悸消散。
诚然,他是要监视她,兴许会知道一些线索,他做的这些都是正常合理的,并没有逾越之处。
在佟四喋喋不休的追问中,淩六郎彻底冷静下来。
“既然你起身了,就去把木柴劈了,一会做饭用。”
佟四:“啊?”
……
佟四唉声叹气的出来,嘀咕道:“平时不都是你劈柴吗”
淩六郎劈柴,孙兰莺做饭,俩人和寻常夫妻过日子似的。怎麽今天还让他劈柴了?
“小娘子。”见到孙兰莺,淩六郎打了声招呼,孙兰莺正蹲在地上洗衣服,闻言侧了下身子,挡住佟四的视线。
“早啊。”她回答。
佟四可没淩六郎心细如发,他打着哈欠就去干活了。
孙兰莺缓缓吐了口气,总算放松下来。盆子里是她自己的衣物,有外衫有小衣和亵裤,最重要的是,亵裤上染了血。昨天月事结束,本来就该洗的,但她没找到机会,生怕被旁人瞧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