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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担心其余人像小八那样说漏嘴,临门一脚不可出差错;二是想试探孙兰莺和红丸案的关系;三嘛,当然就是佟四嘴里的“监视”了。
身为孙兰莺的未婚夫“赵大郎”,自然有正当理由和孙兰莺呆在一起。何况佟四觉得,淩六郎破过不少案子敏锐心细,他或许能发现常人所不能发现的东西。
整日在孙兰莺面前晃,就算淩六郎不开口,孙兰莺也会主动同他说话。
她根本没多想,且分外欣喜。因为马上就要成婚了,她和大郎相处的时间少对彼此不甚了解,若是能在婚前多了解一些,婚后日子更好过。
不说旁的,就那饮食口味来说,她发现自己对大郎半点都不了解。饭桌上孙兰莺倒是观察过大郎,可没发现他特别讨厌哪道菜,自然也没发现他喜好什麽。
“天上乌云厚重,恐怕要下雨。”孙兰莺收好果干,都晒的差不多了,找个干净布兜子放好就成。
风忽然大了起来,把书页吹的哗啦啦作响,淩六郎合上书籍缓缓起身,走到院子门口,长臂伸展,便将欲落不落的红绸子绣球摘下来。
“天晴了再挂上。”他说。
孙兰莺眉开眼笑,“郎君不说我都没留意。”
事实上,她方才就瞧见了,只是不好开这个口。见到大郎主动去呵护要成亲的物件,她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不少。
不知道为什麽,大郎总是给她一种漠然的感觉。不止对她漠然,好像对他们的亲事也不甚热络。
“我帮你。”
见大郎在摘缠放在木栅栏上的红绸子,孙兰莺立刻放下布袋子跑过来帮忙。
淩六郎余光瞥见纤细的身影过来,他指下用力,掌心最柔软的部分便刮在木头茬子上面,顿时留下一片擦伤。
“大郎!”孙兰莺紧急之下忘了叫郎君,跑过来抓住他的手腕,就见手心被刮掉了一层皮,半挂在那,里面血水涌了出来顺着掌心纹路往下流。
孙兰莺只觉得自己的手也跟着痛了,但淩六郎蹙了下眉,暗道自己方才用的力道还是轻了。
“快快回房清理上药。”
受伤的明明是淩六郎,可孙兰莺呼吸急促,语速变快,“我那里有药。”
淩六郎心中划过一丝怪异感觉,太快他没捉清楚,便已经跟着孙兰莺来到她房间内。
风吹的房门吱呀作响,孙兰莺便顺手将房门合上,那边听见动静出来的佟四顿住脚步,想了想,又转身回去了。
“散了散了,眼看着要下雨,都在自己房里呆着吧。”
小八闷闷不乐,一步三回头的回房了。
“疼吗?”
孙兰莺回过头,见大郎还在站着,便叫他坐下。淩六郎淡声回答:“不疼。”
孙兰莺柳眉拧着,嗔怪道:“刮掉那麽大一块皮,还流了那麽多血,怎麽可能不疼。”
大郎是土匪出身,行事不免粗糙,但她看不过去,孙兰莺看着就难受。再次打开自己的小包裹,翻找起纱布和药。
再次来到孙兰莺的房间,淩六郎发现和上次来没有任何不同,所有东西都是规规矩矩摆放在原位,屋里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她好像没有在房间里放任何属于自己的东西,她的全部家当都在那个包裹里,淩六郎甚至看见她从里面翻出一把梳子放在一旁。
他视线往她如绸缎似的发鬓上落。
莫不是每天梳完之后就塞进包裹里?
淩六郎立刻想到,孙兰莺做好随时会走的準备。
“找到了。”此时孙兰莺找来纱布和药,然后去把水盆端过来,说道:“要洗一洗。”
用的是茶壶里的凉水,沖干净血迹后孙兰莺眉头越发拧起。血水不停地涌出来,孙兰莺就不停的给他沖洗,慢慢积了一盆血水,屋里充斥着血腥气。
“好了。”一壶水沖完,孙兰莺说要去取水,淩六郎听见外面滴落雨声,便拦住她。“包好就成。”
孙兰莺只得放下水壶坐下,开始给他伤处撒药。或许是药粉有用,没一会血就止住了,用纱布包上最后要系结的时候犯了难。
“剪刀哪里去了?”
孙兰莺在屋里转了一圈没找到剪刀,还以为自己记错了放回包裹里,只是翻了翻,依旧没看见。
淩六郎盯着她的手,在看见那个匣子时,瞳孔微缩。
第020章 第 20 章
包好纱布后孙兰莺找到剪刀剪断,再细心的打结,嘱咐的口吻道:“这几日莫要碰水,否则好的慢。”
话音落下,外面一声惊雷轰隆一声,吓的她剪刀脱手,眼看就要锋利尖端朝下,若是落下定会将孙兰莺的脚面扎个窟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