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喜欢上了一个错的人,明知是错,却依然会选择飞蛾扑火。不是因为无知任性。只是刚好,在那个时候,那颗心,因为那个人发出了光,被高高的挂在了树梢上。让我们误以为,自己就是他/她的那颗月亮,那束白月光。
后来痛了,累了,只是因为从那颗枝丫上摔了下来,滚进了泥土里,失了光华,没了出尘。不过,滚着滚着,慢慢的也就不再痛了。
然后慢慢的,外面受了伤的血肉就转化成了一层逐渐坚硬的外壳,像个爬树的蜗牛,一步一步,一步一步重又爬回那个树梢。重新,将自己挂上去。
再然后,褪下那层满是伤痕的外衣,在那些曾经经受过的伤痛中,彻底蜕变重生。
那一刻,你绽放的光华,才是你真正的光芒,真正,属于你的光芒。
“哈哈哈哈!骗我的!原来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骗我的!你的深情、你的温柔,你的包容、你的承诺、你的誓言,那些曾经所有的一切的一切,原来,全都是骗我的!此生何德何能,居然能老您这样兴师动众的骗一场啊!”
女人凄厉的大笑在耳畔不停的回荡,如月揉了揉有些翁明的耳朵,不明白心底那突然间涌起的,强烈到极致的悲痛欲绝究竟是因为那听起来就让人生不如死的笑声,还是,因为其他?
其他,其他什么呢?为什么,整个人突然轻飘飘的像是没了重量?为什么,脑子突然间嗡鸣的这般厉害?
心像是被什么困住了,如月觉得自己此刻应该表现出悲伤,心,却又木然的叫她摸不着头脑。想要彻底坦荡的淡然,幽远冗长的悲伤绝望,却又叫她忍不住的想要抓狂。
像是千回百转的高墙一圈圈在心里筑起了迷宫,让她完全找不到自己此刻的情绪方向。
摸了摸那说不清到底此刻到底是什么情绪的心脏,如月猛然发现,那个本应该跳动的地方,此时此刻,却平静的仿佛真的死了的一般,没有半分跳动的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刺耳的狂笑瞬间戛然而止,变成了幽幽的、带着无尽卑微的,与其说是质问倒不如说是祈求的颤声哭诉:
“金炫,你可曾,哪怕,哪怕只有短短的那么一瞬,你可曾,真心地,爱过我?”
“金炫?好熟悉的名字!好熟悉的名字。是谁?金炫是谁?她,又是谁?”
如月抬起赤红的双眸,一张模糊的朦胧面庞出现在暗灰色的天空。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影,她在哭,呜呜咽咽,更像是濒临绝境的幼兽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空荡荡的声音不知说什么了?嗡嗡的,如月一个字也没能听清。倒是将那既觉熟悉又甚陌生的身影瞬间吹得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她退到一座高楼大开的落地窗前。
狂肆的风,吹着女人的衣裙飒飒作响,长长的发,在狂风中如一条漆黑的河流,载着满溢的绝望,在女人的身后放肆汹涌。
分明看不清那个女人的脸,如月却真切的感受到了那个女人的悲伤绝望。仿佛,那痛楚就是自她心底流出的一般。
“那是......那不是我家......不是,不是我家的公司吗?”
视线略一回转,如月这才发现,这看起来异常熟悉的室内布置和摆设,不正是她父亲曾经的办公室吗,如今她的办公室吗?那被狂风肆虐着不断翻飞的窗帘,还是她小时候亲自挑选的。当初父亲喜欢的不得了,任谁说不搭都不管用,只一意孤行的选了它。
后来,当如月自己入主那间办公室,才发现,原来,是真的不搭。只是,她已经再也没有机会,为那个这世上最爱自己的男人,重新挑选一副合适的窗帘了......
“她,那个人为什么会在那里?她怎么会在那里?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即逝,如月捂着逐渐开始发疼的脑袋,边摇着头,边一步步向着那朦胧虚幻的影像走去。
如月觉得,自己应该是认识她的,该是认识她的才对。可是,为什么想不起来?为什么,就是想不起?
“你不觉得,她身上的衣服很眼熟吗?”
毫无温度的声音在耳畔悄然响起,如月依言看向女人的衣服,这才发现,她好像,穿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衣服。
“我......我的衣服?”
话音刚落,犹如拨云见雾一般,那原本朦胧模糊的面容,骤然清晰无比的显现在了如月的眼前。那满含笑意却泪意涟涟的脸,不正是,她自己么?
“那,那是......”
未等如月说下去,影像中的那个自己,突然向前一步,直直的,坠了下去。
“金炫,你不是一心想要这家公司吗?今天,我把他送给你了!这场戏,我不想再陪你演下去了。你要的,我都给你了,我,再不欠你什么。这辈子,下辈子,永永远远,咱们,别再见了!”
啊~~啊~~~~
刺破耳膜的尖叫不停在耳畔回荡,七月抱着痛到几乎要爆炸的脑袋,血色的眸子赤红一片,厉声尖叫不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原来,自己根本不是什么狗血爱情肥皂剧的悲情女二,卑微的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幸福就再无他求的傻白甜。
而是,而是复仇伦理剧里的愚蠢女主。一个,被耍的团团转,最后还被真相打的措手不及、跳楼自尽的白痴女一!
原来在强撑着微笑祝他婚姻幸福之后,才是她一生最大噩梦的开端!
原来,所有的一切的一切,包括初遇、包括相爱、包括私奔、包括他被父亲强制扔出国留学,包括,他最后的强势回归,全都是他一早就计划好的!
那个人,居然在那么早之前,就已经把她的一生,丝丝入扣、明明白白的安排的清清楚楚!甚至,包括她的死亡。
“当年,要不是因为你父亲,我们家不会破产,我爸也不会受不住打击跳楼自杀。我妈,我妈也不会在亲眼见着我爸跳楼后彻底发了疯。我们全家,都是被你们家给毁了,被你爸给毁了。现在我只不过是夺回当年被他抢走的东西而已,我哪里有错?我做错了什么?”
刚才一直嗡鸣着没能听清的话,此时清晰的传进了如月的耳朵。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我做了一辈子爱情戏的女主梦,却原来,只是个偷了女主头冠的无知小丑而已!我,居然,把自己活成了这个样子......”
如月笑着笑着,脸彻底皱成了一团。
可那泪,终究是流不出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死灵?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存在其他的死灵!”
同出口的诧异不同,对于七月三人组的出现,女人的脸上并没有显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又或者,纯粹只是因为那张脱了皮的脸看不出来的缘故。当然,这只是如月的想法。
“欢迎来到,愿望茶铺!”
标准的开场白,如月带着职业化的浅笑,对着仍旧顶着一张无皮血脸的女人,微微颔首。既然是客人,总是要保持礼貌的。
至于那个倒霉的男人,在三人出现后的没多久,就彻底晕倒在了大马路上。明天一早,他只会是众多醉酒后睡倒在大马路上的醉汉一枚。仅此而已。
“愿望茶铺?你们,给鬼卖茶?”
“你没有听说过愿望茶铺?”
见那女鬼‘认真的’摇了摇头,如月看了看从始至终没有任何表情的七月,继而转头问向七月身后的忘尘:
“道长,咱们愿望茶铺不是都已经开了百多年了么?怎么,还如此没有名气的吗?人就算了,鬼也不知道的吗?”
作为一个曾经很成功的生意人,如月对于营业额以及营业效益总有着一种莫名的执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茶铺,原就只是一时兴起起的这么个名字,并非真的为了做生意卖茶。自然是没什么大名气的。且,非怨念极重或心念极深者,原也是无法到得此处的。”
“为什么要留下?”
冰冷的声音让林下不自觉颤了颤,看向声音的来源。那个自始至终一声不吭站在原地、全身都透着冰寒的女人,让林下不觉微怔。
这个死灵,居然不是魂灵凝实出来的象体。而是,真实存在的个体。她,居然是个活尸。一个锁着强大怨灵的活尸。
“你是,活尸!”
对忘尘和如月的好奇早已被林下抛在了脑后,看着一动不动、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七月,林下肯定的道。
“为什么要留下?”
见林下没有回答,七月重又问了一次。依旧是冰冷的语调,仍旧是僵硬惨白的面无表情。
“为什么?”
血肉模糊的脑袋歪了歪,看向七月的眸子微闪。声音幽幽淡淡,似呢喃,似轻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我并不想死啊!”
“你已经死了。”
“是啊,已经死了呢!可,我并不想死啊。”
“为什么?”
“为什么?呵呵!为什么?是啊!为什么呢?为什么明明早都已经死了,却就是不愿意离开,不愿意就这么死去呢?分明,是我自己寻的死不是吗?呵呵!哈哈哈哈!”
逐渐尖利的笑声越发刺耳,如月不耐的皱眉看着一脸血肉模糊却笑得癫狂无状的林下,尚未等如月出声阻止,身畔的景象如被抽出的画布,瞬间由黑转白。
那尖利刺耳的笑声,像是被什么突然梗在咽喉,片刻间戛然而止。
漆黑的夜幕像是盖住光亮的黑布,转瞬间,几人便出现在了一片白茫茫的冰雪天地。白雪皑皑的冰雪世界,令人骨缝生寒的刺骨寒风呜呜咽咽的在白茫茫的天地间低低浅浅的抽泣着。
风里,夹杂着凌乱颤抖的声音。如月听了几次才终于听清,那被卷进风里呜呜咽咽的声音说的是什么?它在,求救。
“救救我,救,救救我。谁来,谁来救救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满眼的雪白比漆黑的也更加难以适应。如月竖着耳朵听了半天,这才在一个被冰雪几乎覆盖完全的不远处的脚边,搜寻到一个小小的,已经缩成了一个茧的小小身影。
“救,救救我。谁,谁来,谁来救救我。”
被冻得发紫的嘴唇说话都已经不利索,嘴里只浅浅的重复着那一句求救。
‘救救我,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这是......”
“是我......”
声音幽幽的,听不清究竟是叹息,亦或只是擦过耳畔的风吟。
看着眼前几乎快要被冻成一个冰人的小小身影,如月回头看了眼脸上重又恢复了皮肉的女人,不敢相信这个蜷缩成一团的小东西,和眼前这个魅惑妖娆的女人,会是同一个人。不,是同一个灵魂。
“那是她的心,也是她,最后的执念。”
如月不明白忘尘这句话里的意思,就像她不明白,一向从不主动的七月,为何会主动的,向那个已经僵硬的雪茧伸出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可以帮你。”
“救,救救我,救救我。”
‘冰人’像是没有听到七月的话,依旧兀自念叨着那一句不知已经在她嘴边被嚼烂了多少次的话。眼神直直的,如她被冻得冰冷僵硬的身体一般。她好像看不到七月,失神的眸子,似已经失去了视物的可能。
“你不想解脱么?在你还可以的时候?”
七月伸出去的手并没有收回,无神的眼睛,却转向了身旁的林下。
“解脱?”
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笑话,林下唇角轻抬,同样回看着七月:
“你自己又何尝得以解脱得了?却还妄想帮我解脱?”
“我可以帮你。”七月僵硬着脸,执拗的
“呵呵!帮我!帮我?如何帮我?怎么帮我?我早已被放逐在了无边的烈狱里,永世不得超脱。你打算怎么帮我?我又如何能够得以解脱?你,甚至连你自己都帮不了,却又谈何帮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可以帮你。”
依然执拗的重复,让女人脸上的讥笑,似也被这漫天的风雪冰冻在了脸上。然后慢慢的,龟裂,破碎。干涩垂下的嘴角带着垂死的挣扎,僵硬的扬了扬,终究还是以失败告终。
“真好!至少,还能听到这句话!”
转头,看着那个风雪中那个无助的瑟瑟发抖的小小一团,林下凄然惨笑:
“如果当初,哪怕有一个人和我说:‘别怕,我在。我可以帮你’。是不是,我也就不会是如今这个样子?会不会,我的人生,就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可是弱者,终究是不配有希望,更不配有救赎的。呵!”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
林下抬头望着这一片苍凉刺目的白,低低的浅吟带着糯糯的颤抖:
“如果可以,我想再看一眼莹白色的月亮,想,在灿烂莹白的月光下起舞。想要,想要告诉那个在绝望的悬崖边摇摇欲坠的自己,别为了任何人放弃自己。活下去,拼命活下去。别离开,不要离开。活着,咬紧牙根努力活着。不要,至少你自己,不要放弃你自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人生?有一天,生活会告诉你,人生是不能够被思考的。因为当你真的认真地开始去思考人生的时候,你也就活不久了!有些人是因为临死而思考人生,有些人,会是因为思考人生而死!
“哎,听说了吗?林下,居然是个精神病患者呢!”
“什么?真的假的?你听谁说的?”
“是她自己亲口说的呀!她说她中度抑郁症,中度焦虑症。现在正在接受药物治疗呢。”
“天啊!真的假的?一点也看不出来啊!她平时看起来不是挺正常的嘛!天天还都笑呵呵的。不会是哪里弄错了吧?”
“哪儿啊!她说她都去医院检查过了。人专家医生都确诊了。说是中度抑郁症加中度焦虑症。还给她开了药呢。叫,叫什么的来着?”
“哎,谁啊?谁抑郁症,谁精神病啊?林下吗?她好好地得什么抑郁症啊?这年头是个人都说自己有抑郁症,会不会只是她自己想太多了,自己臆想出来的?”
“谁知道呢?反正就是听说有这么个事情。不过,你说的还真是,这年头,是个人都说自己有抑郁症!不开心就是抑郁症吗?嘿嘿!那这世上就真的没有人不是抑郁症了。”
“矫情呗!下雨就是老天爷在哭,下雪就是老天爷在悲伤。天晴呢,就是老天爷在笑,打雷呢,就是老天爷在生气。总之,在那些闲着没事,总喜欢无病呻吟的人眼里,什么都是有情绪的,什么都是可以和忧愁沾上点边的。一天天的,也不知道他们脑子里都想些什么?”
“矫情,大多时候其实不过就是能力不足。想要,又没本事得到呗。除了伤春悲秋,他们也没本事做什么别的事情了不是?”
“哈哈!说的还真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精辟啊,精辟!”
兴高采烈的三人叽叽喳喳的各抒己见,讨论着与自己无关紧要的‘无聊八卦’,声音渐行渐远。
“林下,让你做个生产计划你怎么这么半天还没做好啊?”
“我,我刚才一直在忙着......”
“忙什么忙?忙什么忙?我安排你做的事情你不抓紧做,倒去忙着做我不让你做的事情是吗?我对你说的话在你这里就什么都不是是吗?”
“不是,那个也是你让我做......”
“别跟我扯别的,那个东西你马上做出来给我,我要和大领导报告的。”
“好......”
“林下,我不是跟你说过让你赶紧把出货计划做出来吗?马上就要出货了你不知道啊?什么事情都要我提醒你,你才去做吗?”
“不是,我刚才一直在整理出货计划,是你让我赶紧把生产计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让你赶紧做吗?赶紧是什么意思你听不懂吗?”
“可是,我......好......”
“林下,让你做的那个材料的预想呢?到底什么时候能够给我?不要让我话说两次,ok?”
“可,可是,你要给我时间啊。我一个人,我......”
独自孤立在阴影里的小小身体渐渐蜷缩成了一团,缓缓的,被吞噬进了无边的黑暗里。
“林下,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是不是就不愿意按照我说的去做?为什么什么都要我催着你做才行?我说过了话不要让我说两次,你究竟听没听进心里去?你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安排你的事情,你什么事都做不好?”
刚才还疾言厉色的俊秀脸庞在转头对着其他同事时,瞬间换上了一张灿烂欢笑的脸。被阴暗独自笼罩的身影在显得越来越拥挤、吵闹的人群里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谁也无法看到。
“林下,你来了有四个月了吧?也不过就是让你做个生产计划,哦,最近又新加了一个出货。当然,目前系统没弄好,是,你需要辛苦一点一个一个id去抄。但是,也不至于就让你忙的其他事情都顾不上了把?你说,我让你做什么你做好了的?”
“可是,我一个人又要做生产计划,又要做出货计划,还要安排包材的回收以及和其他部门的沟通,还有......”
“你这是在抱怨我给你安排的事情太多了是吗?你的意思是说你没有能力去做我安排给你的那些工作是吗?你要知道,我既然这样安排你,那就说明这些事情在我看来你是完全可以胜任的。这就是一个人的po应该做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其他人也没有......”
“你知道其他人做多少事情吗?你看到其他人做的事情了吗?你看看你最近都做了些什么?生产计划生产计划你做不好,就一个出货。你是做那一件事情的时候就只能做那一件事情是吗?你为什么就不能同时兼顾我安排你做的那几件事情呢?统共也没有多少事情啊?为什么你都来了四五个月小半年了就是做不好呢?还有,不管我安排你做多少的事情,只要是我安排的你没有做好,那就请你想想是不是你自己的能力有问题。别总是抱怨工作太多,好吗?”
“我,真的很努力了。每天最晚下班,一直一直加班去做。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努力还是让你这么瞧不上,但既然你觉得我不好,那我想,我可能真的不够好吧.....”
“林下,替我去会议室开个会......”
走向人事部的脚步到底还是停了下来,紧紧攥紧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还是默默的低垂下头,快步转身走近会议室。
生活,穷人的生活,似乎永远和自尊没有什么关系。连活着的资格都快没了,还谈何尊严?
黑暗的大门,摇曳着吱呀声,缓缓的,在被黑暗直射下的小小身影后,缓缓闭合。
咔~嗒~看着突然陷入黑暗中的那片黑白电影般的记忆影像,如月似乎真的听到了,深门重锁的声音。
“哎,听说了吗?那个林下,自杀了!”
“啊?什么?真的假的?为什么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呀,谁知道呢。哎,真可惜,那么年轻,做什么不好,干嘛那么想不开啊?”
“就是说啊!既然连死都不怕,那干嘛害怕活着呀?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必呢?”
“哎,谁说不是呢?”
“哎哎哎,你们听说了吗?关于那个林下的。”
“你也听说啦?是啊,真可惜。”
三人的声音随着消散的画面,如破碎的水面,骤然消失。
冰雪早已消失,浓重粘稠的黑暗像发霉变黑后融化的麦芽糖,带着恼人的苦涩黏腻。
“我也曾,卑微的活过呢!呵呵~~”
颤抖笑声,带着哭泣的颤抖。如月看不清林下此刻被黑暗笼罩住的脸。可她知道,如果可以,她此刻定然是在流泪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滴~答~
不断被雨水晕开的鲜红从一开始的稀释逐渐变得粘稠,到最后,再寻不到一丝清水的痕迹。一片被血色晕染的画卷,星星点点的寥寥数笔点缀着那一抹惨淡的白。
红色的溪流蜿蜒着,顺着仍旧不停坠落的雨幕,逐渐向着四周扩散开来。
浑身湿透趴在脏污血水里的女人不由自主的全身抽搐着,趴在地上的面容因为直接砸入地面早已一片血肉模糊。不停从口中吐出的血水,很快混着雨水流淌进了那源源不断涌向四方的血色溪流里。
漫天的大雨愤怒的冲刷着这片大地,似也觉得对这个不愿继续生存下去的生命生出了难言的厌恶,想要用雨水冲刷掉她于这世间最后一点存在的痕迹。
女人无力的趴在地上,模糊的视线隔着雨幕几乎什么也看不清。因为痛楚抽搐不已的四肢颤动着。谁也没有听到,女人在最后离开前,混着血水萦绕于唇边的最后那个字‘疼’。
昏黄的灯光照不亮漫天的黑暗,漆黑清冷的雨夜,谁也不知道,在这个城市的某个阴暗角落里,一个生命,正在快速的消逝。
“......疼......好,疼......”
黑白色的流动画卷在那片不断漂染开的血色里定格,逐渐涂上了最最艳丽的色彩。刺目,冰冷。
啪~~
恢复了色彩的画面犹如一片被砸碎的玻璃,骤然在眼前破碎成侪。四周完全陷入彻底的漆黑,黑暗,死寂。仿佛连存在本身,也是不存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的,很疼呢......”
幽幽的呢喃似哭诉,又是轻叹。浅浅的,带着一丝颤抖、一抹不安。像一阵裹着刀的寒风,轻轻摩擦过最最柔软脆弱的心房。
“我知道。”
“我也知道。”
一左一右,两只手被这两个古怪的女人女鬼?紧紧握着,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满脸悲伤。
林夕努力想要抽回的手终究还是没能成功收回,放弃般苦涩一笑:
“知道?你们知道什么?”
“愿望茶铺可以帮你。她,她可以帮你!”
手指七月,如月对着一脸怔愣莫名的如月,满脸恳切认真。
“帮我?呵!怎么帮我?岁月无法倒流,生死更无法逆转。你们,又能怎么帮我?”
“我决定不了自己的生死,大抵,还可以试试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嘎?试试?”
如月原本以为只是去找那些曾经伤害过林下,逼得林下结束生命的人,替林下取了他们的性命以偿前债。但看七月此刻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她想的那个样子。
“试试什么?”
“......喝杯茶吧。”
没有回答如月的问题,七月转瞬间从原地消失,再一抬眼,已经出现在了一个草亭子里。一直悄无声息的忘尘,不知何时端出一杯茶来,放在了草亭内的白玉石桌上。
自从如月来了之后,忘尘已经许久没有替谁端过茶了。
焚心入口,苦涩浸喉。
“这是什么茶?这么苦?”
林下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被揉皱的纸团,到底还是没让那口苦茶吐出来。
“茶叫焚心,曲,叫招魂。”
“焚心?好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中赤红的茶杯稳稳的放在了石桌上,随着石桌一起消失不见。
分明只是魂灵,那苦涩却像是在灵魂上生了根、发了芽的一般,自舌尖一路蔓延进本并不真实存在的五脏六腑,最后直达胸腔的位置。
“好久了,除了疼痛和冰冷,已经好久没有感知过其他的感觉了。焚心!果然灼心烧魂!好茶!”
无人自弹的古琴依旧幽幽的流淌着让人魂魄宁静的曲调。香炉里轻悠悠的飘起一阵烟雾,随着石桌的消失,林下缓缓闭上了眼睛。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真的想好了吗?”
直到如冰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林下下意识睁开眼,眼前出现的,竟是自杀那日,那张属于自己的脸。
此刻的她,正全身紧绷且颤抖着,在如注的滂沱大雨中,望着楼下逐渐稀疏的车流、昏黄冷漠的灯光,等待着最后那一刻的到来。
她要确保她的离去,不给任何一个人带去麻烦,更不能危害到任何一个无辜者的生命。
“这里,这是?”
想要出口的话,像是被强力的粘合剂粘在了嘴边,如何也无法说出口。甚至是整个魂体都失去了控制,只能木然的站着,动也不能动。
余光里的七月只木然看着此刻站在天台边的另外一个‘自己’,对此刻的林下,全然没有一丝丝的关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者说,此时站在七月身边的林下,是一个并不属于这个时空的旁观者。一个,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的稻草人一般的局外人。
“你?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跳下去,你就真的死了。不会有谁真的怜惜你,不会有人真心惋惜你的离开;不会有人同情你曾遭受的伤害;更不会有人,真的心疼你。你的死,在其他人的眼里,只是一个冰冷的新闻标题,寥寥几句白纸黑字而已。你确定,你不会后悔吗?你,真的不怕死吗?”
‘不怕?真的,不怕吗?’
林下问自己,看了眼楼下黑漆漆的地面,露出阳台一半的脚,缓缓地,挪了回来。怎么可能不怕?
和一身白衣的七月不同,站在阳台边的林下看不清七月的脸,却可以清楚的看清如月的。这个一身红衣的女人,正眼含悲伤的看着自己,似有千言万语。
“怕啊!怎么会不怕?”
逐渐凶悍的雨幕重重的砸在地上,溅起一片片的水花在污浊的脏水里起舞。林下苍白如鬼、于七月别无二致的面上缓缓扯起一抹惨淡的笑:
“可悲的是,我并不愿意死去,却没有一个合理的很好的理由告诉我,不必去死!我像个被命运操控着的提线木偶,不由自主的跟着那些提绳晃动四肢。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活着?不明白这样活着的自己到底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不明白,努力了三十几年的人生,为什么最后,就活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就把自己活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不明白,明明生活没有那么多要死要活,可为什么,我却总是过得半死不活?我真的已经很努力了!我努力的工作,努力的生活,努力的,让自己融进这个社会成为大家口中的‘正常人’。我真的,真的拼了命的努力了。可是,可是这个世界还是将我看成了怪物,一个,不配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怪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明明生活没有那么多要死要活,可为什么,我却总是过得半死不活?
“既不想死,那便努力活着。”
冷冷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劝解,在此时的林下听来,更像是一种无情的嘲弄,带着冷清的麻木。
“呵!活着!努力的活着!说的好像我没有努力过一样!说的好像,努力了就能有什么不同一样!”
敛眉自嘲一笑,林下瞥了眼远处忽明忽暗的霓虹,眼前这三个伫立眼前的人,似也就如同那遥不可及、美丽却毫无温度的霓虹一般。遥远,缥缈,更像是生活对她的讽刺和嘲弄:
“努力活着!还要怎样去努力?还能如何,如何活下去?这个世界,冰冷的已经只剩下无助和绝望。我头也不抬的埋首在这片灰暗的生活里努力存活。可努力的代价,终究还是逃不过恶意的嘲弄、无底线的打压,绝望的,无助!我努力的想要做个人,可是生活却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告诉我:‘别想了,连在这个世界做个鬼的资格你都没有!’。我努力过了,真的,真的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
说道最后,林下苦涩的面容纠结成了一团。她何尝不想好好活着?何尝不想像其他人那样好好的生活在阳光和幸福里?可对别人来说那般轻易简单的幸福,可对于她来说,却成了可望而不可及的奢求。
她不止一次的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她的人生,就得是这个样子?她又做错了什么?与人和善错了吗?不追名逐利错了吗?还是,她的存在本身,本就是个错误?
“既然你已经那么样的努力过,为何不能继续再努力一下?说不定,只要再努力坚持那么一下下,你的人生,就会彻底不一样了呢?”
红衣女人眼里的急切,于此时的林下来说,却只觉讽刺。
“再坚持一下?哈!果然,痛不在自己身上,那些慷慨大义总是能够随口就来的。你没有经历过我的痛苦,你又怎么会明白,我经历了怎样的挣扎,走过了多少的辛酸绝望?”
犀利的雨依旧不停的下着,狠狠砸进眼眶里,极其难以遏制的刺痛,带出一连串的温热。坚持!多么可笑的自以为是!这世上,病不是什么事情只要坚持就一定都能够会有好的结果。譬如缠绵病榻;譬如苟延残喘;譬如,毫无希望的存在。
她的世界早已只剩下灰暗和绝望,甚至每一次的呼吸都沉重、压抑且痛苦。林下找不出已经坚持了几年的自己,到底还有什么继续坚持的必要?
林下抬头看了眼黑黢黢的天空,还有那个在雨雾中五彩斑斓却又倍显冰冷的城市,视线逐渐重新转回到三个不速之客的身上。她不明白为何一直低落到连呼吸都觉得负累的自己,会突然间如此‘健谈’的个几个陌生人谈论着自己的绝望和生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是出于多年来的委屈,又或许,也是因为不甘吧?不甘多年挣扎的最后结果,却依旧逃不出这宿命一般的悲剧,不甘,这么多年的坚持,终究还是成了一个可怜的笑话。
“这个世界,没谁真的配活着,也没谁不配活着。你只需要活成你应该活成的样子,至于其他人,他们只是你人生路上的一阵风景。无论好的坏的,终究都会过去。为了那些完全视你如无物的外人,忘了你自己。真的值得吗?为了他们放弃你自己,真的,不会后悔吗?”
“我应该活成的样子?什么又是我应该活成的样子呢?我,又该是什么样子的?”
想到那些恶意的欺凌和嘲弄,想到那一个个咬牙坚持的每一分每一秒,林下想不出,自己应该活成一个什么样子?又能够在那样的环境下活成一个什么样子?永远的畏缩受辱?永远的小心翼翼却备受欺凌?
不,她不愿意那样。死也不愿。
“一个,能让你堂堂正正走在阳光下,不必害怕天打雷劈,不用担心因果报应的,让你自己开心的样子。你觉得呢?”
“堂堂正正?开心?可是我,已经忘了什么是开心了......甚至,我甚至已经忘了自己真心的笑是什么时候了。每一天,每一天都过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崩溃、痛苦,苦涩,毫无意义!呵!我的存在,似乎就是一个干涩无味的笑话!”
捂着不断翻涌着酸楚苦涩的胸口,林下空洞的眼眸寻不出一丝丝光亮:
“这里,似乎破了一个好深好深的洞,将我所有的欢乐、所有的精力,所有想要活着的念头全都吸了进去了,带到了哪个我再也不可能找到的地方。剩下的,只有无助、绝望,和,无止尽的苦涩折磨。活着,甚至是呼吸,都让我觉得费力。我已经破碎的连拼凑一个完整的自己都做不到了。又该怎么活着?怎么,能够堂堂正正的活着?”
“可你并不想死。”
微微向外移动的双脚在听到那木然冰冷的声音后不觉怔住,脸上滚落的水滴早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林下红着眼眶,努力扯起一抹笑:
“要能活着,谁又愿意去死呢?不过都是身不由己、命不由心罢了。你知道吗?我的笑,大多是被生活逼出来的。其实很多时候,我并不想笑。我只想要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着,安安静静的做自己的事情,简简单单的,活自己的日子。在自己的童话故事里,做着属于我自己的梦。可,现实总是一再的用蘸了盐水的皮鞭和巴掌告诉我,一个活在梦里的人,是不配活在碌碌凡尘的。被排挤、我冷漠、被忽视、被针对、被嘲笑,我忍了,都忍了。可,忍让不会换来平静,反而是变本加厉的欺压。我不明白,为什么,人们那么喜欢欺负看起来不堪一击的人?”
“分明被欺负、被压迫被针对的是我,可她们担心的却不是我的健康我的心情,而是,我会不会报复?会不会,因为我的报复,波及她们的安危?呵!在她们的眼里,我恐怕是这世上唯一一个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却有能力毁灭世界的疯子吧!我,累了,太累了。不想继续,也没力气继续下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快乐,也是一种能力,更是一种选择。你说我不懂,那我便不懂吧。每个人的喜怒哀乐,都是无法互通的。不是有句老话嘛,‘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无法真正体会到你内心的痛苦和挣扎,说再多冠冕堂皇的话,于你而言,都更像是一种讽刺。”
如月看了眼自始至终面色如一的七月,低头苦涩一笑,继续隔着雨幕看着那个站在天台摇摇欲坠的林下,就像,在看着当年的她自己。
她知道,走到选择死亡这一步,是因为积攒了多少的痛苦和绝望。也明白,此时此刻的林下,有多迷茫和不甘。正是因为不甘,正是因为太过努力、太过用心的想要好好活着,她此时此刻才会这般的绝望无助。
“如果你当真觉得只有跳下去才是你人生最好的选择,我们一定不会拦你。说实话,除了我身边这个,人?,我们谁也没办法在你跳下去的那一瞬间拉你一把。因为......”
如月木然扯了下嘴角,抿唇看了眼正同样在看着她的林下:
“因为,我们都已经死了!”
“死了?什么叫死了?死了是什么意思?我分明可以看见你们,你们......”
“如你所见,你眼前看到的这三个人,其实都不是活人。一个鬼,一个尸,一个半鬼半尸!”
“怎么,怎么可能?”
“见所见非真见,闻所闻非真闻。这世上的真真假假,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大抵人们自己也是分不清楚的。众人所谓看不见,不代表真的就不存在。众人所谓的真实,也未必就是真的‘真实’。还看不来吗?这么大的雨,你全身都湿透了,而我们,却一点雨滴都没有被淋到。”
听了如月的话,林下这才恍然,从刚才见面伊始,她就一直觉得这三个突然出现的人哪里不一样。原来,竟不是他们风格迥异的着装,而是,这漫天的瓢泼大雨,他们竟连鞋子尖尖都不曾湿掉一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这世上难道......你们真的是......”
“瞧!对这个世界,你到底还是眷恋的!”
瞧着林下眼中逐渐亮起的诧异、惊奇,如月歪了歪头,嘴角的弧度越发扬了扬:
“同你一样,我也曾因为抱怨世间的不公,人性的惨淡凉薄,生命的苦涩无常,最后选择了与你如今相同的选择。稍微和你不同的是,我是投湖,而你,是跳楼。不过,从几十层的楼顶跳进湖面,其实与跳楼也并没什么不同了。你知道,当身体当真撞击在如水泥地般的湖面时,有多痛吗?知道,身体被撞击的四分五裂是怎样的滋味儿吗?知道,魂魄游荡世间因怨不得超脱是怎样的孤独绝望吗?”
看着林下苍白的脸上渐渐染上的恐惧,如月满意的点了点头,血红的唇角越发勾起:
“如果你当真好奇,倒是可以试试。只不过,我得提醒你,下去了,便再也上不来了。无论你此后再如何的后悔,都无法再回到人间,回到这个,你曾无比恐惧和憎恶的世界。那时候,你的后悔或许会告诉你,你所谓的憎恶,其实,是更深切的爱罢了。你想要的,其实根本不是逃离,而是,被接纳,被善待。不是么?”
林下不得不承认,自己一直渴望的,不过是被接纳、被善待罢了。只是这样的渴望,在一次次的被打压、被针对之后,渐渐变成了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
“真的想死吗?真的想死吗?真的,想死吗?”
林下心里不停的问自己,颤抖的双手逐渐紧握成拳。
“不!不想,其实一点都不想。”
“这世上,大多数的后悔,都是不能够被弥补的。在还来得及的时候,做你真正想要做出的选择,别因为一时的意气,更不要因为不相干的人,毁了你自己得来不易的一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穿着一身中山装的男人,自始至终一直只无声的站在白衣女人的身后,林下刚开始还以为他是个哑巴。那清雅中略显沙哑的声音,在这淅淅沥沥的雨夜里,清晰的仿佛耳畔响起的耳语,一字一句,钻进心里:
“和有些人比起来,你至少,还有可以选择生死的权利。对于某些人来说,连这样的选择,都是种奢望。命运不会特意薄待谁,兜兜转转,不过都是命运轮回。只是有些人的因果太长太远,生死亦不得安然。而你,你其实很幸运,一生的喜怒哀乐、爱恨悲欢,可以只在这一世之间。你的悲伤,也可能是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幸运。只是你一时钻进了命运设好的口袋子里,一时找不到了前路而已。”
“什么,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我受到的辛苦和委屈还不够?遭受的屈辱和折磨还不多是吗?我就活该遭受这样的欺负和霸凌,是吗?”
紧绷的神经像是被电击了的一般,林下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电流窜过大脑皮层带起的一阵阵痛苦的紧绷和战栗。虽极力想要压制,辛酸委屈还是不可遏制的汹涌压境。
林下不能理解,自己要死要活的悲伤,为什么在他的嘴里,就成了轻描淡写的故作矫情?那她经历的那些折辱算什么?承受的那些打压算什么?什么也不是吗?那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挣扎,所有的隐忍,又算是什么?无聊的小丑游戏吗?
“这世上任何人的苦难都不是可以用来做比较的。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觉得的苦,其实在有些人的眼里,并算不得什么。但这并不代表你所经受的磨难没有任何的意义。每个人,生来总要历经一些劫难才能真正的成长。此时,你便是在历劫。成长和脱变,总不会是件好过的事情。历劫成功,便是你脱变的新生。你总不会希望,自己在重生的前一夜,因为一时的激愤,让先前所有的努力全都付之一炬吧?”
“我......我......”
林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才还坚定不移的死志,此刻却变得越来越茫然了起来。连绵的雨水渐渐变得淅淅沥沥,不再如先前那般汹涌瓢泼,口袋中的手机再次亮了起来,这次,林下终于发现了那接近百条的未接来电。
“喂,林下,你在哪儿呢?你怎么才接电话呀?妈妈都快吓死了。”
电话那头,是妈妈带着浓浓鼻音的颤抖哭声,还有爸爸颤抖压抑的安慰和询问:
“丫头,爸妈知道你最近过得应该很不容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有爸爸妈妈呢,如果工作太累太辛苦,那咱就不干了。回家!爸爸妈妈养得起你。啊!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有爸爸妈妈在,别怕,什么都别怕。乖乖,你在哪儿呢?爸爸妈妈这就来接你回家,有什么事,咱们回家再说。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
林下胡乱点着头,抱着手机,突然间放声嚎啕大哭。
雨,不知何时悄悄的停了,远处的天际,一道白线悄然跃出地平线,给世界带来了第一道光亮。
在最后一滴雨滴落入地面的瞬间,一直在一旁看着一切的鬼魂林下,化作一缕青烟,彻底消失不见。
“哎~~又是赔钱还不赚吆喝的一次买卖。”
看着在父母怀中哭得泣不成声的林下,如月双手还胸,用力摇了摇头。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羡慕:
“还真是,有些羡慕这个丫头!”
说着,回头问向正呆呆看着日出的七月:“哎,七月,我,还有机会吗?”
“焚心,只能喝一次。”
回答她的,却是忘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思念,是一剂极烈的毒药,钻心蚀骨,无药可医。
“欢迎来到,愿望茶铺!”
斜倚着歪歪斜斜、摇摇欲坠的门框,一身红色旗袍、妆发精致完美的如月和这间破败衰落的草棚茶铺,越看越显得极不相称。
西坠的夕阳斜斜的照着大地,金黄的光芒在距离茶铺尚还有一段距离就偃旗息鼓,收住了光辉,独独显得这片清冷的院落越发冷清。
“愿望茶铺!原来这世上,还真的有这么一间铺子。从前总以为只是传言,却不想,竟然是真的!”
男人抬头看了眼破败旗帆上草书的四个字,对着倚门笑得灿若桃李的如月视而不见,一侧身便进了屋子。
乍一进屋,屋内黑漆漆的布置让男人瞬间有些失明。在适应了屋内的黑暗后,男人这才后知后觉,屋内的温度,似乎比外面低下了十来度不止。
更诡异的是,屋内的温度像是被装上了最最强劲的制冷系统,就在此时此刻,仍旧在快速的降低。如今,竟似进了冰窖的一般。
“欢迎来到,愿望茶铺。”
毫无温度的声音自身后幽幽响起,男人吓得一个激灵,身体下意识转向身后,随即被几乎距离身体不足一步的白衣女子吓得接连后退两三步。
眼前的女人虽有着一张人的脸,却并没有一个人该有的生机。无神的大眼直勾勾的盯着,惨白的面容虽也精致,却分明没有门口那位风情万种的老板娘的那份灵动、纤柔和灵活。
强压下心头突突直跳的恐惧,男人手指着七月,对着转过身来依旧倚靠着门边的如月出口询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这里真的就是传说中的愿望茶铺?”
几乎是下意识的,男人觉得那个一身白衣的女子,不会回答他的问题。
“小友所言不差,此处,正乃愿望茶铺。”
回答他的,却不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待循着声音的来源看清那个不知何时站在一身白衣的七月身后的忘尘后,男人更加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前这个男人,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的很?
“你,你是?”
“愿望茶铺,接的是有怨之魂,见得是有缘之人。小友见我眼熟,自然也就不足为怪。”
盯着忘尘那双平静无波的双眸,男人隐隐有一种被完全看透的不快。这个突然出现的道士打扮的男人,似乎连他的所思所想,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你,怎么猜到我在想什么?”
“小友的思绪全在脸上写着,根本无需去猜!”
虽一开始因为惊诧有些乱了方寸,但齐欢自认自己并不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人。这个男人能够看透他的想法,绝对不会是他嘴上说的那样简单。
齐欢试图从忘尘那张毫无破绽的‘职业化’微笑中找出哪怕一丝丝的隐匿破绽,最后还是不得不放弃。除了那滴水不漏的微笑以及木然无绪的双眸,齐欢看不到任何自己想要寻到的,哪怕微末的表情信息。
“我说,你怎么会知道愿望茶铺这个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倚在门边的如月见自己似乎从头到尾被这个男人忽略的彻彻底底,脸上的怔愣在片刻后化作点点冷笑,妖冶的红唇微微勾起,看着自始至终连余光都没有飘向过门口的齐欢,出声问道。
“之前曾有幸听说过,去过的人一开始被人们以为是个得了癔症的疯子。后来,逐渐说起那个地方的人多了,大家也就将愿望茶铺当成是一个都市传说。还说,只要出得起价格,愿望茶铺可以满足人在这世间的任何一个愿望。”
“哦?原以为愿望茶铺的知名度小的可怜,原来,似乎也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一名不闻!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还听说,愿望茶铺的女老板妩媚风流、魅骨惑心,今日一见,传言倒是不虚。另有一个极冷艳的,应该就是这位小姐了。只是......”
看了眼道士打扮的忘尘,齐欢接着道:
“传言里,并没有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个道士。”
“哦?除此之外呢?”
清冷的声音逐渐变得有些遥远,齐欢思路清晰的大脑不知不觉也开始变得有些恍惚。鼻翼下似有若无的淡淡香气轻柔的舒缓着齐欢所有的大脑神经,让他的紧绷和防备短时间内快速土崩瓦解。
渐渐地,齐欢突然觉得身体骤然一轻,仿佛灵魂出窍的一般,整个人似已经轻飘飘的飞了起来。而那个刚才前一秒看还站在门口的美艳老板娘,此时已经趴卧在了身前的一张桌几上,正媚眼如丝的看着他。
齐欢此时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何时,竟然已经稳稳的坐在了一把椅子上。分明刚才还是站着的,齐欢无论如何也想不起,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走过来,并坐在了椅子上?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像你这样完全无视我的存在。怎么,在你眼里,我长得并没有传言中的那般美艳吗?嗯?”
莹白的皮肤如玉般莹润,长长的睫毛似扇面轻扫眼睑,红唇轻佻微勾,媚眼如丝流转。逐渐在眼前放大的美貌还有那不断靠近的红唇,是世间男子大多难以抵挡的极致魅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任由如月无限的靠近,知道那红唇几乎就要贴上他的,齐欢自始至终连呼吸的频率都不曾变过,一双眼睛似在看着眼前的花团锦簇,又似透过这繁华杨柳,在看着某种不知名的地方。
见齐欢竟分毫不为所动,如月佯装恼怒,恨恨的瞪着眼前这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你到底是个真和尚,还是个假男人?”
“我既不是真和尚,也不是假男人。只不过,我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你再是好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喜欢的人,又不是你。”
“喜欢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
齐欢缓缓摇了摇头,望着远处黑暗的双眸骤然闪出一道刺目的光来,谙哑的声音里有憧憬,有期待,更多的,是浓的化不开的思念:
“你相信前世今生吗?我在等一个人,一个,我必须要等的人。”
如梦呓一般的声音缓缓在这片黑暗里如波纹般缓缓散开,一个女子的身影,悄然出现在这片黑暗里,带着一路的繁华光彩,缓缓地,向着男人伸出了手。
如月并不讶异那早该出现却直到此刻才显现的画面。真正让她诧异的,是那个出现的女子的面容。
那张脸,竟像极了七月。最大的不同,许就是七月不会笑,而那个女子的笑,暖的似可融化凌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青哥哥,吃梨!”
画面中的女子脸上绽放着暖洋的笑意,清润温柔的嗓音如山间清泉,银铃清澈。
七月僵直的身形猛然一震,死死紧盯着老电影里出现的那个女人。那个,和她有着同一张脸,却又似两个完全不同个体的女人。
她认识那张,却似乎,早已不再认识那个人。
同样仰头看着画面中女人的,还有齐欢。迷蒙的眼里,同样带着暖暖的笑意。
“青哥哥,给,吃梨!”
画面里的女孩再次笑着高高举起了手里的梨,只是这次,她不再是成年人的模样,而是一个刚值豆蔻的少女。透着星光的双眸闪烁着盈盈的欢喜,那样纯粹,那样,甜美。
“我叫齐欢,身边的所有的亲人朋友都知道我叫齐欢。齐欢,是我这一世的名字。只有我知道,我还有另外一个名字,一个,这辈子谁都不可能知道的名字---王青。”
七月僵直的脸缓缓看向坐在凳子上,双眼直直盯着影像中那个女孩的男人。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眸,渐渐开始染上了血色。
从进门到现在,她从未对这个男人生出哪怕任何一丝丝的杀机。但,如果他真的叫王青,如果,他真的认识影像里出现的这个‘女孩’,那他,就该死。
“王、青?你说,你叫什么?”
森冷的声音带着冰寒入骨的杀机,齐欢敏感的察觉到了周身骤然下降到了冰点的温度,双手搓着肩膀,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的眼睛......”
“你说,你叫什么?”
没有听到回答,七月再次冷声发问。消失了许久的长刀,突然间重又出现在了七月的手心,在烛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芒。
“我......你要做什么?你想,杀我?”
七月周身鼓荡起一阵阵的杀机,连空中出现的那一幕‘老旧电影’似也受到了七月周身气机的影响,画面如被风吹皱起的水面一般,轻轻慢慢的荡漾起来。
“琳儿,我答应你,以后,一定娶你为妻。一辈子照顾你,一辈子陪在你身边,做你的家人,你的天,你存在于世的意义。可好?”
画面的中的男人轻柔的将女子拥入怀中,缱绻的情话让怀中的小小女子羞红了脸,却依旧坚定的在男人的怀里点着头:
“嗯!我信你!青哥哥,我信你!”
“你说,你叫什么?”
温情的画面在七月的再一次质问声中,犹如一阵一阵接连翻涌的波澜,画面里人物的面孔在翻涌的波澜间,被一点点的拉扯、撕裂,不复原状。
“我,我叫齐欢。”
“我问你,前世的你,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青......”
青字尚未出口,冰冷的刀锋已然稳稳抵在了齐欢的脖颈间。
“你终于还是出现了!欠我的,该还了。”
“你,你是什么人?我,我欠了你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我甚至从来都没有见过你。我欠了你什么?至于让你拿刀来杀我?”
被莫名用刀抵住脖子的齐欢先是有些发蒙,紧接着开始不由自主的说个不停。眼前着一身白衣的女人比起店里的女老板,确实更加符合齐欢的审美标准。甚至,潜意识里隐隐觉得这个姑娘有些面善,却也就仅此而已。
对于七月所谓的亏欠,齐欢实在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欠她的?为什么会欠她的?怎么会欠她的?
“你,欠我一颗心。”
七月苍白冷硬的骤然勾起一抹森冷的冷笑,盯着男人恐惧又莫名的双眸,冷声道。
“心?我,我什么时候......”
“道长,你真的不打算拦吗?看七月的架势,她真的可能会杀了他。”
看了看双目赤红,杀机正盛的七月,如月转头看向一旁不远处的忘尘,这个从刚才起,自始至终几乎无言的男人。
“如果这样可以让她得到解脱,有何不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道长,你知道他是谁,从一开始就知道。是不是?”
“知道或者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
将视线从七月和齐欢的身上挪开,忘尘看向如月,面上是万年不变的清浅微笑。
如月不喜欢忘尘的笑,那样的笑容里没有灵魂,没有快乐。只是单纯的勾动唇角而已。如月知道那样的笑有多么的乏味且毫无意义。因为,她也曾那样乏味的笑过。可忘尘,是为了什么?
“你希望七月杀了他?为什么?”
“欠下的,终归是要还的。”
忘尘幽幽一声长叹。这是七月一直挂在嘴边的口头禅,也是她背负满身怨恨,执着于这世间的唯一理由。
翻涌凌乱的画面渐渐开始归于平静,黑白影响的画面里,一个女子正身穿一袭长裙,在悬崖边翩跹起舞。长长的发丝随着一身长袖在空中飞旋着,似一直振翅飞舞的蝴蝶。
“青哥哥,你骗了我,你骗了我!你骗得琳儿好苦,好苦!”
“琳儿,不要!不要!回来,琳儿,回来!我错了,我错了!我们马上成亲,我娶你,我娶你,琳儿!我娶你。你回来,你回来好不好?求求你回来。”
“青哥哥,晚了,太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纤弱的身体在仿若大张着血盆大口的黑漆漆的悬崖边,渺小的似一片凋零的树叶。在冷冽凶残的山风里,轻飘飘的就这么消失在了悬崖下的黑暗里。
“不要......”
顾不得抵在脖颈间的利刃,齐欢不顾一切的站起身冲向那片黑白影响,任由刀锋划破皮肤,带起一连串的血珠。